15、杀意 ...
-
“哈…”毛利小五郎揉揉眼睛，完全没有醒过来，“小兰这家伙真是死鸭子嘴硬。”
就是咯……柯南被夹在御坂千华的腿中间，头上顶着她的脑袋，肩上还挂着两条手臂，揣着手想。
至于被迫起床的法医小姐眯瞪着双浅灰色的眸子，大脑还处于睡眠模式，只是身体机械地跟着大家行动而已。
“我稍微有点在意诶，那个事件。”小侦探被头顶的下巴顶的有点不适地挪了挪。
“他们不肯说也没有办法吧，”毛利小五郎撑着自己的头，“不过小千好像发现了点什么的样子。”
突然被cue的御坂千华眼睛木木地眨了一下，慢悠悠地说：“我好像想起来看到的那个报告是什么了，不过还是等明天早上下山再说吧。”
“切，反正又是故弄玄虚的那种事情，”毛利小五郎不屑，“根本不会有雾天狗出现的。”
就好像为了回应他的质疑，身后缓缓传来人粗重的喘息声。
“哦？那你看看老夫是谁？”
一张红色的可怖的脸从他和柯南之间出现。
他有着高耸的鼻子和长长的胡子，像是个老翁却满目都是死气沉沉的不属于活人的气息。
“啊！！！！”
男人的尖叫声响彻整个寺庙。
御坂千华瞬间清醒过来，做出反击的准备。
却看到小兰满脸嫌弃地摘下天狗面具说：“什么嘛！你自己不是也怕的要死！”
她动作一顿，顺势蹲下揉揉柯南刚刚被她下意识丢出去而砸到的脑壳。
差点吓到一脚就踹出去了……
柯南满脸委屈地摸摸自己头上的包，心想：这下我是彻底醒了……
三人谢过了因听到叫声而赶来的宽念，小兰边走边心虚地捏着天狗面具说：“这个还没放回去，怎么办啊…”
毛利小五郎没好气地撇过头：“我看你就戴在脸上睡觉吧！”
——————
第二天一早，秀念前来告知他们早餐已经准备好了，然后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毛利小五郎整理着自己的领带，问：“你好像很困啊，秀念师傅。”
“啊，是的，”他揉了下眼睛回答道，“昨天研读经文到3点的关系。那么，我先走了。”
等他们到餐厅，发现这个瞌睡虫似乎是席卷了所有的人，大家都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毛利小五郎后知后觉地问坐在他旁边的木念：“诶？木念师傅你昨天也熬夜了啊？”
皮肤微黑的高大和尚额角蹦出个井字，生气道：“都是因为你昨天晚上的叫声！大家都很担心没怎么睡好觉的原因！”
“啊哈哈……”噪音制造者毛利父女心虚地笑了下。
小兰突然注意到主持和宽念都不在，开口询问。
屯念说：“主持大概在某个房间喝醉了，宽念就去找他了。”
秀念拉开门进来，正想说什么，却被又一次响起的惊叫声打断。
“啊啊！！”
所有人精神一震，赶紧站起来。
“刚才那是，宽念的声音？”
“好像是从禁闭室那里传来的！”
柯南和御坂千华一马当先跑到昨天参观过的禁闭室。只见宽念瘫坐在地板上，满脸惊恐地抬头望着。
“发生什么了！？”
“那，那个……”他指了指天花板。
两人随即抬头看去。
只见天永和尚被吊在距离地面10米朝上的梁柱上，眼球突出，舌头外伸，死状恐怖。
简直就像，雾天狗那样。
紧随其后的众人在门外就看到了僵着的三人，正想走近询问。
“都别进来！”御坂千华抬着头举起手做出了阻拦的姿态，“人已经没救了，去通知警察。”
——————
警方赶来后，她向熟识的鉴识人员登米手里借来了勘察箱。
她边戴着橡胶手套边和他打了个招呼：“哟，登米刑事，好久不见。”
登米刑事是东都警视厅的验尸官，也是为搜查一课出勘现场的案子做初步尸检的人员，虽然专业技能没有那么强悍，但阅历丰富，性格谨慎又平易近人，也是御坂千华经常合作的警视厅员工。
“好久不见，御坂法医，”他笑着压了压自己的帽檐，“我听邦彦说你出差回来之后就放假了呀。”
御坂千华无奈地耸耸肩，说：“这不是到这里度假还碰到了糟心的事嘛。”
哦，对，他和自己老师是老朋友了。
此时尸体还没有放下，依然吊在空中，随着因警员上去而晃动的梁柱摆荡起来。痕检们正在拍照固定证据，周围闪起一下又一下的闪光灯。
她抬头对在房梁上做着危险工作的警员喊道：“你们注意下不要把绳子给解了哦！只能剪断没有绳结的地方听到了吗！？”
看见上面的人比了个OK，她才放心地低下头。
小兰和柯南由于未成年，被勒令不得进入这个房间，于是只能斜着身子站在门外看着她。
“怎么说呢，”她小小声地和柯南说，“感觉千华姐一碰到案子就像打了鸡血一样，一点懒散的样子都看不到了。”
“她之前说只要想到案件就会疯狂分泌肾上腺素，”小侦探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大概是受新一哥哥的影响吧。”
他唇边翘着个弧度想：嘴里说着不想加班不想加班，其实只要遇到有挑战性的尸体，冲的比谁都快，别扭得可爱。
嗯…？小兰有些怀疑地看着身边莫名散发出自豪气息的小鬼头。
什么啊，新一那家伙教他的？从小培养僚机可还行？
“阿嚏！”柯南突然打了个喷嚏，他搓搓鼻子心想：感冒没好透吗？
小心翼翼地放下尸体，警员们都松了一口气。
出于对死者的尊重，所有无关人员都被赶了出去。
御坂千华和登米刑事走上前准备做基础的尸表检验。
“颜面部出现紫绀色，睑球处弥漫点状出血，”她蹲着打量尸体的头部，“颈部索沟明显，可以初步判断为机械性窒息死亡。”
奇怪，一般正前位缢死*都不会引起这个情况才对……
“尸体形成大关节尸僵，且难以破坏，”登米刑事用力瓣了下尸体僵直的腿，说，“死亡时间在6到12小时内。”
随后她和登米努力搬动死沉死沉的尸体，给他翻了个面。
登米刑事默默地测量尸体的肛温，得出结论：“死亡时间在昨天的11点左右。”
“呼，”御坂千华叹出一口气，扒拉开尸体的后领，“后颈处没有勒痕，缢死吗…”
目暮警部走过来，说：“这么说和两年前一样是自杀？”
“不一定……”登米刑事斟酌着给出了自己的观点，“虽然十分少见，但是缢死也有可能是他杀所为。”
御坂千华思忖了一下，脱下尸体的袜子。
她看着眼前莫名形状的尸斑眯起了眼眸。
御坂千华转头看向登米问道：“两年前，到底出过什么事？”
“登米的话那时候还没在我手下做事，他大概不清楚。”目暮警部解释，“两年前这个房间里也发生过类似的案子。一个年轻的僧人在这个屋子里上吊自杀了，简直和这个主持的死法一模一样。”
“你这么说的话，我好像有点印象了。”她因戴着手套而不便地用手腕揉了揉鼻子，“我昨天就在想在哪里看到过这个寺庙的名字。”
两年前的她还在大学念书，甚至没怎么上过解剖台。但是她当时的老师是一个很注重学生平日积累的人，便经常带着他们去法医学教室的档案室阅读验尸报告。
这一份有关山泥寺的僧人忠念的尸检报告只是她阅读过的海量资料之一，再加上尸体的缢死特征十分明显，几乎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她于是也没放在心上。
所以说，解剖率实在太低了啊，那时候再认真一点的话一定会发现这个可疑的地方。
御坂千华的直觉觉得这两起事件一定有着什么关联。
毛利小五郎摸着下巴开口：“所以说，宽念师傅才会一下子就发现了主持吊死在那里吗…”
毕竟正常情况下没人会仔细去看天花板找人的。
他们把几个和尚叫了进来。
宽念说：“是的，因为两年前发现忠念的就是我和木念。那个时候忠念本来应该是在这个房间里禁闭思过的，木念来送饭时却发现他不见了，而且墙壁上还破了个大洞。我们都以为他是逃跑了，在山上的林子里找了三天三夜却一无所获。我和木念想来修墙时，闻到了奇怪的味道，循着味道往上一看，就看到……他已经死在那里了。”
木念补充说：“而且我们那之后才想到，如果他想逃的话根本不用打破墙，直接从门离开就好了啊，那个门根本没有上锁。后来，过来修理外壁的本地木工说，要在这种墙上挖一个这么大的洞是要耗费一天的大工程，普通人根本没法在短时间内做到。能够做到这种事情的，就，就只有……”
“拥有怪力的那个怪物，”御坂千华饶有深意地接过木念迟疑着没有说出口的话语，“雾天狗了，是吧？”
两人沉默着点点头。
“哼，说什么蠢话，”红发的法医冷哼道，“别开玩笑了，雾天狗也不过是诞生自人类想象的妖怪，要说起来，鬼神远远没有人心这个东西来的可怕。”
她“啪”地一下脱掉自己的橡胶手套：“起码，没有杀了天永和尚的人可怕。”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杀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