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名著路过》申河柳

118、乱世有佳人

　　瑞德不过是出了一趟门，回来发现家里大变样了。客厅、餐厅、起居室、包括卧室，所有的家具都换成了简洁大方的样式不说，地上还铺上了厚厚的地毯，就连桌椅的边边角角都被软布条包了起来。
　　苏伦又领着他看了安迪的房间，顶上画着大大的太阳和月亮，四周都是厚厚的壁纸，仔细看，还能看见上面绣着大海里瑰丽的珊瑚礁，多姿多彩的游鱼，配上蓝天白云飞海鸥的窗帘，嘿。地上本来就有松木板做了抬高，又铺了一层棕榈垫子，一层乳胶垫子，再用软牛皮做的罩子整个套起来，哪里还需要穿鞋呢。屋子里目前没有什么家具，但是有一张小沙发床、皮质的大狗，各种动物的玩偶、彩色的积木、摇马……哪个孩子不想要一间这样的房子呢。
　　苏伦又推开了隔壁小房间的门，里面同样是彩绘的屋顶，铺了一层层垫子的地板，但四周的壁纸和图案又换成了森林、花卉、各种昆虫和小猫小狗等。她带着一脸憧憬，甜蜜的说：“过两年，等安迪大了，咱们有机会生个女儿的话，就住这间。”瑞德瞬间就被感动了，“宝贝，你还愿意再给我生个女儿？”
　　我看着还不知道女儿在哪就已经变成女儿奴的瑞德，好笑地告诉他：“若是有可能添个女儿，为什么不要呢。儿子有儿子的乐趣，女儿有女儿的乐趣啊。儿女双全才是福呢，瑞德。”
　　儿女双全，瑞德光想想就觉得美的冒泡，当下也没有再欣赏别处的心思。
　　餍足的瑞德搂着娇妻继续参观，两间儿童房还有各带一个独立的盥洗室，就是孩子长大了，住起来也方便。再往外是一个有着大大落地窗的游戏室。头顶是浩瀚星空，四周绘有精灵图案的彩色童话墙。低矮舒适的布沙发，围在壁炉的栅栏周围，像篱笆外的一圈胖蘑菇。除了有各种玩具，还有靠墙的一排书柜，最底下都是苏伦亲手准备的布书，上面都是她认真绣上的蔬菜啊、水果啊、动物啊、字母啊……那么灵巧的心思都花在了孩子身上，他都能想到有这样一个母亲的孩子该有多幸福了。角落里还有钢琴和画板呢。
　　“到这来，瑞德。”我用藤条和精钢做了一个鸟巢型的吊椅，正好可以放在花厅后的玻璃温房里。从这推门就是后院。
　　外面已经挖了一个大大的沙坑，里面是山姆他们从萨凡纳运回来的沙子，一遍遍淘洗后，只剩下最柔软、洁白的细沙。里面，有我亲自动手，花了好几天，雕了一个石头的小象滑滑梯。从小象的尾巴旁可以沿着低矮的踏板，抓着扶手向上上，踩过凹进去的背部，正好从长长的鼻子滑下来。小象的眼睛大，耳朵大，看上去憨态可掬。旁边还有一个秋千架，以及跷跷板和一个可以推动的旋转栏杆，另外还有我特意拧出大螺丝打造的近地蹦蹦床。
　　“怎么样？还不错吧。”我又领他看了我特意堆出的小山坡，里面挖空，成了隧道，用水泥做好内壁和地板，在装上高大结实的橡胶管，将来可以成安迪的秘密基地。山坡上种着细小蓬松的青草，顶上还有一个护栏围的小小眺望台。
　　“啊呀，不错，相当不错，我都想玩一玩了。”瑞德酸酸的说，心想着我怎么没这待遇呢。
　　“那就一起啊，你看这里，我特意搭建了一个可以防水防腐的木台，就是为了将来咱们搭帐篷野营用的。夏天的时候，咱们一起在这看星星，一定很有意思。”我拉着瑞德的手，逛着后院。“等安迪再大一些，会爬了，我就邀请附近有小孩子的人家一起来玩，省的他孤单。”
　　安迪，安迪，哪哪都是他！瑞德翻了个白眼，嫌弃苏伦太宠着安迪了。不过，他又不敢明着说出来讨打，只能努力刷自己的存在感，好把苏伦的精力和关注赢回来。“咱们一起去骑马吧，亲爱的。”
　　“好啊！”

　　安迪的周岁生日，办的很热闹。虽说大家的日子并不算好，可对着孩子，还都是很宽厚的。街坊邻居挤不下客厅，只能都来到后院了。
　　我打造的小游乐场，超级受欢迎。孩子们的嬉笑声，打闹声，让大人们交谈都不得不提高嗓门。
　　“哦，索菲。小博每次一来你们家都不愿意回去呢！他说，姨妈家吃的好，玩的好，姨妈还温柔地给他弹琴，讲故事，实在是太幸福了。”梅兰妮看着儿子因为高兴而兴奋地发红的脸庞，对着苏伦感激地说。她们家太小了，小博连个玩耍的地方都没有。
　　“孩子嘛，玩才是天性。你们来了，安迪也高兴啊。”我看着正在沙坑里乱爬的安迪，要不是茉莉不错眼地盯着，他非被人踩上两脚。
　　“那好，等我的孩子生出来，也送你这来！”范尼挺着肚子，笑嘻嘻地说。
　　“欢迎之极。咱们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孩子们自然也是。”我寻思着，可以把学校的事情慢慢筹备起来了。
　　英迪亚被孩子们吵得头疼，她皱着眉，不满地说：“我怎么觉得他们吵死了呢。”
　　“吵是真的吵，孩子嘛，一会儿天使，一会儿魔鬼，最考验人的耐心。”我话还没说完，就见那边因为争蛋糕，大孩子们已经打起来了，桌椅倒了一片。
　　“哦！上帝呀，这些小鬼需要好好教一教！”英迪亚站了起来，随着苏伦一起去收拾残局。
　　“对呀，亲爱的，你可以考虑一下。我觉得没有比你更负责任的老师了。”我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安利她。
　　“凯德，你这个坏家伙！”梅利威瑟太太尖叫着，揪捣乱的孩子来道歉。
　　“哦，梅利威瑟太太，孩子们只是太兴奋了，不要紧的，我们一起来打扫吧。还得请你来帮忙呢，凯德。”我摆摆手，并不在意。
　　“你就不该准备蛋糕！糖食吃多了会扰乱神经！”米德大夫不满意地抱怨。
　　“一年能吃几回啊？！”我小声嘀咕：“过生日，怎么能没有蛋糕呢。偶尔吃一点，没关系的。您要不要尝一尝？为了这么点奶油，我胳膊都快搅拌废了。”
　　“我不吃甜食。”米德大夫拒绝的蛋糕被亨利叔叔端走了。
　　“斯嘉丽呢？她不来，怎么韦德和埃拉也不在？！”亨利叔叔打量了一下，问苏伦。
　　“我早就提前去信邀请了。只是，斯嘉丽说她有事，走不开。”我也无语，没想着和她断绝来往啊。
　　“什么走不开，她为了卖木头，去和北佬太太们打牌呢。”作为一墙之隔的邻居，英迪亚毫不客气地拆台。“斯嘉丽嫌弃埃拉长的丑，不许她出门。韦德呢，得在家看妹妹。”
　　“哼！好好的孩子都让她教坏了。”亨利叔叔听了也很生气。可是，斯嘉丽若是能听得进去劝，就不是斯嘉丽了。
　　我就斟酌着开口：“眼看着，孩子们渐渐都长大了，每天这么放羊可不行。我的意思是，咱们可以办一所学校。哪怕小一点呢，也好让孩子们有个地方学学常识。”
　　“这主意不错！咱们好好计划一下。”梅兰妮是第一个赞同的。梅蓓尔、范尼也跟着说好。
　　于是，亚特兰大的家庭小学就这么渐渐有了雏形。每周由各位太太轮流上课，就在瑞德特别赞助的平房里，开始了对熊孩子们的启蒙教育。
　　沾瑞德投资建房做家具的光，我被推荐为代理校长。梅兰妮负责后勤，英迪亚主抓教学，范尼和梅蓓尔也是长驻教师。我们男女混招，一同授课。每周上五天课，上午是文化课，下午是艺术课。
　　为了保证资金流动，我们还特别针对北方来的孩子们开了一对一的特长班。这是我提议的，梅兰妮愿意支持。“孩子们都是无辜的，不该被分为什么南方、北方。”瞧瞧，说的多大气！所以，我们学校的口碑还是可以的。学生大多在五、六岁到十一、二岁之间，除了书本费也不收什么学杂费的半义务教育，也算是解决了好多家庭的实际困难了。真不行，也可以进行义卖和慈善筹款啊。
　　又是一年冬天，进入十一月份后，天气冷得特别快。我就和梅兰妮她们商量着把上课时间调整一下。早上九点以后才正式上课，好让孩子们休息好，避开晨间的寒风。下午授课时间缩短，由老师带着孩子们一起收集些柴火。大环境在这，每个孩子都得学习一些劳动技能，最大的孩子甚至还要帮忙做各种手工，好补贴家用。
　　我到学校的时间大概在八点四十，安迪闹着要来，被我以学校有人生病怕他被传染给拒绝了。瑞德就笑的幸灾乐祸，然后把他留在家里陪着他。对于已经会走，能磕磕巴巴说话的儿子，瑞德更像是得到了好玩玩具的大男孩，每天都要逗的他泪水涟涟才满意。
　　“哟哟哟，瞧瞧这个爱哭鬼。你妈妈走了，你得跟着我啦！我想想，咱们干什么好呢？骑马还是钓鱼？要不还是看着你哭吧。”瑞德就蹲在地上，看抽抽搭搭不愿离开妈妈的小豆丁。
　　“……马……”安迪努力吸着鼻子，在爸爸面前，哭是没有用的，哪怕再懵懂，现实也会教他做人的。
　　我等他情绪稳定了，才悄悄离开。等我到时，韦德和小博已经围在炉子旁读书了。我专门打了大大的，带烟囱的铁皮炉子，就是为了冬日里给孩子们取暖的。到底人手有限，所以有时候梅兰妮她们会把孩子带过来，对此，大家都能理解。老师也是妈妈啊，总不能只顾别人的孩子，不管自己的孩子吧。
　　小博真不愧他威尔克斯家的良好基因，极为喜爱学习。明明是这些孩子里年龄最小的那个，却跟着妈妈早出晚归，从不缺课，而且，学的最快，纪律最好。这样的学生，谁不喜欢呢？！至于韦德，他都恨不得住在学校里。我虽然不清楚他在家里到底是怎么过的，但从他对梅兰妮的依恋和对我时不时的移情就知道他在家里并没有受到足够的重视和关心。所以，他才会早早起床等着梅兰妮带他来学校，再在她家吃过晚饭写完作业才磨磨蹭蹭回去睡觉。
　　“姨妈，要我帮忙么？”韦德见苏伦姨妈在掏炉灰，忙放下书本，走了过来。
　　我就笑着让他帮我去那些柴火来。他吭哧吭哧搬来一大堆。“真是谢谢你了，韦德。快坐下喝些水，再把课本整理一下，我们要上课了。”那孩子就擦擦汗，笑的腼腆。
　　我一边熏醋，一边和梅兰妮商量：“最近感冒的孩子越来越多，总这么互相传染也不好。我的意思是那几个病得比较厉害的孩子可以在家休息两天，等好些了再来。至于大孩子们，应该给他们安排几节基础护理课了。”
　　梅兰妮皱着眉想了一会儿，还是勉强答应了，我猜她下班后会去给那些孩子补课。
　　我们这所小小的学校，就简单粗暴的分了两个班。五到九岁的孩子们混在一起，由我和梅兰妮主要教一些简单的文学、算数以及常识。十岁往上的孩子们主要是英迪亚负责，学习语法、写作、绘画等。我有时带大孩子们做做木工和女红，顺便教教如何算账，算是简单的就业培训。范尼因为刚刚生产完，还得等等才能来授课，所以特长班现在就梅蓓尔勉强撑着。有时，我也会让瑞德来带着他们疯玩或请亨利叔叔还有梅利威瑟爷爷给他们上课外课，可这俩老头一个比一个爱胡说八道，孩子们回去一学。梅利威瑟太太带头提出抗议。可男老师开不出合适的工资根本招不到，所以山姆就因为脾气好，不爱说话，成了固定的编外体育老师。领着孩子们一起绕学校跑跑步，练练他以前在部队学的简易操，也算是锻炼身体了。
　　要我说，他们的主要任务还是玩，所以除了个别特别爱学习的，逃课的，不爱听讲的，上课说小话，下课跑没影的，我们学校特别多，寓教于乐吧。
　　在炉子上温个大水壶，既增加了湿度，又可以及时给大人孩子们解渴。我又顺手烤了几个红薯、土豆，总有一些孩子早上来不及吃饭，垫垫吧。我们虽说不管饭，可偶尔也会自发给孩子们补贴点吃的、喝的。
　　小的这边陆陆续续才说说笑笑地落座，大的那边已经写完一篇作文了。我跟英迪亚也商量了预防流感传染的事，她还没吭声呢，底下已经苦兮兮地开始求情了。到底大一些很明白能来上课不容易，都不愿意请假。英迪亚瞪一眼，都安静了。
　　“冬天就这不好，不起感冒发烧，就是咳嗽流鼻涕。行吧，病得狠了就让他们在家养病。不然，晕头转向的怎么学习呢。”英迪亚当然同意了。
　　为了有些缺衣少食的孩子们，我们还借米德大夫的医院和教会分别募捐。热心人再多，对他们也只是救个急。亚特兰大如今党派斗争激烈，哪怕再叮叮当当建设的热火朝天，普遍的生活水平和社会秩序还是不好。

　　“哦，你可算舍得回来了，我的好太太。”瑞德懒懒地靠在客厅的柱子上，只是他话还没说完。安迪就从身后冲了过来。
　　“妈妈！妈妈”“哦！宝贝，妈妈好想你啊，想不想妈妈？让妈妈抱抱，妈妈亲亲，我的心肝！”我抱着安迪，安慰着他。安迪在我怀里扭来扭去，给我看他捡的石头。
　　瑞德就在一边冷嘲热讽：“这可真是感人至深啊！请问你们分别了多久呢？是十年还是一百年？！从你出门到你回来也不过两、三个小时罢了。”你怎么就不来抱抱我呢？这几个字，他到底还是忍住了。
　　“哦，亲爱的，别这样！生日快乐，巴特勒先生。”我抱着安迪，亲了亲脸色不好的瑞德，说中他的小心思后，他表情好了许多，只是嘴上不依不饶：“你对我太敷衍了，苏伦。”
　　“怎么可能？！生日嘛，别人来庆贺才有意思。你看，我不是提前回来了嘛，就是为了你今晚的生日宴会做准备的。好了，请你换上我为你做的新衣服，带着我才酿好的酒去找亨利叔叔玩吧，毕竟你对晚上的惊喜毫不知情呀。”我只能在安迪的哭泣中把他交给玛丽，“好乖乖，妈妈要给你烤蛋糕！”他才破涕为笑。
　　“我以为，那应该是我的蛋糕。”瑞德不满意的说。
　　“没错，是你的。可要大家一起吃啊。快来换新衣服吧，看看合不合身。”我把瑞德推进卧室。他还假模假样地说：“真不喜欢配合你们这么故弄玄虚的把戏。”
　　“快别口是心非了，亲爱的，整个亚特兰大的体面家庭都要来给你庆生呢，不高兴么？”我看看，很帅嘛。
　　“哦，当我不知道他们表面祝贺我，其实还是背地里议论我？不过什么关系呢，还不是要老老实实来祝我快乐。不过，宝贝，你什么时候给我一份更合心意的礼物呢？”瑞德嘴里不老实，手上更不老实。
　　“那，你想要什么？”我推着他，一会儿梅兰妮她们就要上门来给我帮忙了。
　　“哦，我的小骗子精多健忘啊！你不是要给我生个女儿么？你……”瑞德正在兴头上，外头却响起了英迪亚讨人嫌的大嗓门，“索菲，索菲！”他恨恨地看着怀里的人从容退出去，“晚上，你给我等着！”瑞德放着狠话，回应他的只有笑声，和打发他出门的拙劣借口。
　　“你说，她们为什么有话不直接说呢？！我都看见她给我偷偷烤蛋糕了，却还要我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晚上再啊一声！好配合她的惊喜，唉……”瑞德在酒馆里对着梅利威瑟爷爷、亨利叔叔等凡尔赛。
　　“你当然要假装好！她们辛辛苦苦也不容易。”梅利威瑟爷爷喝得舌头都大了。
　　“你个老小子，真是占尽便宜还要卖乖。娶了苏伦，她把你的生活打理的事事如意，还费尽心思给你过生日，你这抱怨得真讨人嫌。”米德大夫就不客气了，一针见血指出瑞德的虚伪。亨利叔叔带头附和。
　　瑞德就哈哈大笑，说着没错，然后又吐槽苏伦太宠安迪，把那孩子娇惯坏了。
　　乔治就真心实意地建议：“那是你们俩就这么一个孩子啊，还是太少了。你看我的梅蓓尔，她生了三个，哪个都不能偏心。”
　　瑞德觉得这才是他想要的答案，喜滋滋，表示他一定会虚心受教，努力实践。然后，领着酔歪歪的一群人，回了精心准备晚宴的家。
　　苏西妈妈老早就开始指挥玛丽她们打扫卫生，清洗餐具了，梅利威瑟太太还把她们家的银餐具也都让好不容易能出门的范尼都带来了。
　　“我可是受够了一天到晚围着孩子转的日子，今天，我要好好松快松快。”范尼抱着手，看苏伦她们忙着烤肉和点心。
　　“没问题！来，让我奖励辛苦的新手妈妈一小杯香槟和一块榛子蛋糕。”我觉得有这些朋友们，基本上就没有我操心的地方了。
　　“你这也太小杯了，不行，换大的！”范尼一饮而尽。
　　“哦，不行，亲爱的。你还在哺乳期呢。”梅兰妮温柔地拦下来了。她看着热气腾腾的食物和屋里屋外喜气洋洋地装饰，感慨出声：“巴特勒先生今天要幸福死了，多好的生日晚会啊！要是艾希礼也能有一个这样的宴会，就好了。”
　　“羡慕什么，你要办，肯定也是热热闹闹的啊。到时候，我们都给你帮忙。”我和范尼都对着梅兰妮笑。
　　“可别，你们都办，我不也得办啊。我可没这闲工夫。”梅蓓尔一听，头都大了。大家就哈哈大笑。
　　英迪亚还精心准备了合唱表演，她试着钢琴，还跟我说：“等这次成功了，咱们合唱团的名气，也就打响了。”我点头称赞。
　　瑞德.巴特勒过了一个人人称羡的生日，他娇妻爱子在怀，亲朋好友满座。切着大大的两层蛋糕，还有美酒佳肴配着欢声笑语，自己也收获无数祝福和羡慕。待到宾客散尽，月上中天。他拉着苏伦在花园里消食，顺便欣赏了苏伦别出心裁的月下舞蹈。
　　月光下，苏伦穿着轻薄的纱衣，光着脚在草地上翩翩起舞。不过是舒展身体的动作，可那份轻灵柔美实在是让人叹赏。那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材，隔着淡淡纱衣，半遮半掩，更引人入胜，尤其是她肌肤胜雪，在月光和薄纱的映衬下更是如同发出光一样，让人心头若滴落晨间草尖上那一颗露珠，生出无限欢喜。
　　瑞德今日高兴，略喝了两杯，现在更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伸手一捞，就把佳人抱入怀中，指尖一挑，那纱衣就如落花，铺满整个草地。压着人慢慢往下，瑞德眼里是化不开的柔情蜜意。“这真是让人难忘的礼物啊。”他叹息着，享受自己的美味佳肴。花好月圆夜，良辰美景时。
　　心情大好的巴特勒先生，幕天席地，在花园里度过了妙不可言的一夜。然后，真的如愿以偿地收到了他心心念念的生日礼物。
　　“哦，快来看看。她多么可爱啊！你见过这么美的婴儿么？”瑞德捧着自己香香软软的女儿，笑的一脸痴汉。
　　“是的，她可真是太可爱了，像妈妈一样，美极了。”梅兰妮揉着因为忙碌而酸疼的腰，羡慕地看着瑞德怀里的小小婴孩，“我要有这么一个小宝贝，做梦都能笑醒了。”她情不自禁地说出口，想去抱一抱，却被拒绝了。
　　瑞德真是个女儿奴，他抱着□□就没撒过手，还小气地不许人多看。他以前还笑话我娇惯孩子，到他自己，那才是捧在手心怕冻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连他女儿的一声哭都听不得。每天都志得意满地抱着孩子在外遛弯，好让人家恭维他有个好女儿。我都听到不止一个人委婉地劝我，“巴特勒先生宠女儿也宠的太过了。”对此，我表示爱莫能助。
　　我问过安迪喜不喜欢妹妹，他小大人一般老气横秋地感慨：“能不喜欢么？不喜欢，是要挨打的啊。”
　　我的安迪，虽然长的像瑞德，却是最好不过的性子，因为他有个无礼取闹的偏心爸爸。而□□呢，长的天真可爱、人畜无害，其实和瑞德一样，一肚子坏水，脾气还坏。她有次就因为埃莉诺不小心弄坏了她的蝴蝶结而嚎啕大哭、撒泼打滚到呕吐，引得瑞德在家大发雷霆，咆哮了好久。老太太也很委屈，气的要走，我拦都拦不住，“他们爷俩，脾气坏透了。让他们自己过去吧！”她走前还愤愤不平。
　　对孩子，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健康和平安。所以安全第一决不含糊。瑞德喜欢带着孩子骑马，我不反对，但孩子是决不允许没有大人保护自己骑马的，尤其是胆大包天的□□，我连马都不让她碰。她只能把狗当马骑，好在米利已经老了，任劳任怨地当着狗保姆。
　　等到□□两岁时，我就有意多带着她，让她情绪更稳定一些。她对着我还好好的，可转头就有瑞德这样的猪队友拆台。
　　“咱们俩的教育观念要一致，你不能跟我在孩子们面前唱反调。”我严肃地批评瑞德。
　　瑞德对着奶凶奶凶的苏伦，嘴上好好好，其实半分没往心里去，他的女儿，那怕放出来的屁都是香的呢。至于□□在外面把人打的哭爹喊娘的事，都让他悄无声息地摆平了，才不会让苏伦知道呢。
　　因为鸡零狗碎的东西太多，其实我对周围的人和事，关注都不高。
　　这天，梅兰妮一脸犹豫地说她要请假。
　　“好的啊，你每天早出晚归，实在是很辛苦。更何况，教会的事你也从不落下，是该好好放个假，休息一下。正好，学生们也考了试，咱们干脆放它个两三天，都休息一下。”我觉得我主意不错。
　　“我是想给艾希礼过个生日的。上一次过他生日还是战前，在十二棵橡树，一晃，那么多年过去了。”梅兰妮有些不好意思，说着脸都羞红了。
　　“啊？那是好事啊，我们都听你指挥，保管帮你办的漂漂亮亮的。”我立马来了兴致。其实，这两年，民主党斗争的结果是亚特兰大的管控不像以前那么严格了，所以大家的日子也在慢慢恢复。
　　“对啊，玫丽，你先办。我敢保证，过不了多久，我们家乔治也要闹着办。”梅蓓尔笑着接话。
　　范尼更是点头，“正好，学生们才画了一批画，你拿去装饰再好不过了。”
　　只有英迪亚不说话，我推推她，她就带着点无奈地表示：“直接吩咐我干什么活就是了。”
　　“那好，我跟你们就不客气了。索菲，亲爱的，麻烦你帮我烤个蛋糕，不要太大，给孩子们尝尝就行；梅蓓尔还有范尼，你们可得帮我装饰房子；英迪亚，你帮我送请帖，还要招待客人。这样，大家都有事做，还能互相帮助。”梅兰妮就一一安排好。
　　没问题。
　　等我忙着打奶油时，瑞德从后面拥我入怀。“怎么有时间做这些了？不是一直嫌麻烦么。”
　　“受人所托，忠人之事。这是梅兰妮拜托我给艾希礼准备的生日蛋糕。”我换了一只手，继续努力。
　　艾希礼，瑞德撇撇嘴。“哦，那为什么这么辛苦的事要你做？”
　　“我这还好了，要不然，你愿意我去帮着打扫卫生，洗盘子？”我拍开他作怪的手。
　　“凭什么？我都不舍得你辛苦，他们倒使唤得痛快！”瑞德不满意地嘟囔。偏生有人给他唱反调。
　　□□说：“我妈妈做的蛋糕最好吃！我都跟他们说了，到时候要有一个大大的蛋糕。”小人张开手比划着，还不忘偷偷吃一两颗葡萄干。
　　“大家都是如此互相帮助的啊。幸亏这次是妈妈准备蛋糕，上一次乌拉过生日，范尼阿姨烤的蛋糕，比石头都要硬，大家还得假装开心地吃。”安迪也在帮着摆水果。
　　哼！瑞德不满意，胡搅蛮缠地打扰，最后被塞了一瓶子酒赶出了门。“别捣乱，巴特勒先生。你啊，该去绅士们的聚会了。”
　　梅利威瑟爷爷提议应该把艾希礼拦一拦，好给太太小姐们留够准备的时间。于是一群人就乌拉拉杀去锯木厂，本来是要传达惊喜的，结果受到了惊吓——斯嘉丽和艾希礼正抱成一团的时候，众人破门而入。亨利叔叔气的当场就砸了椅子，把艾希礼骂的狗血淋头。
　　当天晚上的宴会，艾希礼的表情那叫一个强颜欢笑。瑞德就在我身边幸灾乐祸，“活该！”
　　我瞪了他一眼，“你怎么对艾希礼这么大意见？！吃谁的飞醋呢？要知道，艾希礼差不多和我的哥哥是一样的，虽然他有些事办的实在让我看不上。”
　　瑞德一听，立马开始装疯卖傻：“宝贝，你可真会冤枉我！就凭你对老威尔克斯先生的尊重，我也会管住我的舌头的。不过，艾希礼自己做错了事，你总不能赖我头上吧。”
　　“我赖你什么了？你自己这是做贼心虚吧，一提到斯嘉丽或者艾希礼，你就要阴阳怪气，实在不正常。”我哼了一声。
　　这可真是戳到瑞德的肺管子了，他难得沉默。因为一个稀奇古怪的梦就对人诸多揣测确实解释不清啊，瑞德不由心想，也不知如那梦中所示，那个倒霉鬼瑞德会如何呢。谁知，就是这一好奇，他经历好一翻匪夷所思。
　　斯嘉丽和艾希礼的女支亲被当众撞破，瑞德憋了一肚子火，可为了邦尼考虑，他又不得不把这场事圆过去，所以梅兰妮那边一宣布宴会结束，他就率先骑马回了家，然后一个人窝在餐厅里喝闷酒，思索自己的人生若是能换一换就好了。哪知一阵头晕目眩之后，他听到了一个温柔的，悦耳的声音唤着自己，“瑞德，我小心眼的巴特勒先生。怎么，玫丽家的酒还没喝好么？要不要我陪你喝一杯？”谁？瑞德心里大吃一惊，面上不动声色，由着这语气亲昵的人靠近，一股暖香袭来，有一双手环在肩头。只一撇，他愣在当场。
　　这是一个相当年轻又柔美的女人，五官精致得不像话，尤其是那一双眼睛，黑黝黝却又亮晶晶，清清楚楚写满了情意；挺翘的鼻子下，丰美娇嫩的嘴唇对着自己吐气如兰；依偎着自己的身子柔若无骨却又温暖细腻……瑞德只觉得一阵血冲上脑门，明明是个陌生的女人，自己的身体却熟练的做出了欢迎，见了鬼！尤其是看到那纤细无名指上和自己手上一看就是一对的红宝石戒指，瑞德突然有了一种奇怪的联想，难不成人生重置后，妻子也能换一换？！
　　瑞德的沉默让我吃惊，尤其是他还自己喝上了酒。我只好自己给自己搭个梯子，“对不起，我并不是真的要讽刺你。我只是无心调侃，却不想你反应这么大。其实，斯嘉丽这个人，我得承认，就凭她那股不服输的劲头，还是相当吸引人的，尤其是你这种天生喜欢和人逆着来的人。可是，当初说对我一见倾心的人是你啊，瑞德。咱们结婚这么久，还是头一次出现不愉快呢，还是因为不相干的外人。我无意翻你的旧账，我只是觉得你的这种意难平，对我不公平。每个人都要对自己的选择做出承担。”我也很委屈啊。
　　从来没有人这么和自己说过话，瑞德只觉得如闻天籁，心腔鼓跳如雷。他勉强绷住，只是微微的颤抖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不平静，因为他听出来了女子货真价实的委屈和伤心，那么诚挚的坦白，如同捧着一颗真心而来，谁忍辜负呢。他忍不住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环住女子的腰身，真软啊，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依恋。
　　瑞德不对劲，我就势坐在他的腿上，捧起来他的头，我看见了他微红的眼角。“啊呀，你这是怎么了？从第一天认识到现在十几年了，夫妻都做了七八年了，我们不一向都是坦诚以待的吗？难道，还有什么是你不能说的吗？”
　　十几年的真诚？瑞德暗暗心惊，可，他妈的！这个十几年又不是他的！莫名地，他从心底涌上深深的妒忌，妒忌那个被人珍重的瑞德。这份压不住的羡慕嫉妒恨让他表情扭曲，可又不能宣之于口。带着些恶习，他把头埋在了那纤细雪白的肩头，待看到那一片丰盈，更是烧起了邪火，觉得自己要疯。最要命的是，那女子竟然因为自己的靠近和反应，不自觉的轻轻颤抖，那雪白的绵密如同浪花，瞬间就把他的理智烧没了，这应当是一场美梦，即是梦，那就随着自己的心意来。
　　瑞德毫不迟疑地把人往下带了带，当那张脸与自己持平时，他细细端详，发现她已然情动，可又因为委屈而倔强，那份纠结实在是可爱。
　　瑞德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勺，一手锁紧她的腰，吻了下去，那唇如此温软甜美，瞬间就让他着迷。不够，远远不够，他抬手把人举了起来，借着酒劲，压在身后的长桌上，跳动的灯火下，美人如玉剑如虹，待她一声娇娇娆娆的“瑞德”吟出口，瑞德已然疯了。
　　待云收雨歇，瑞德揽着眼角尤带着泪痕的娇娘，用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语气，温声哄着她：“心肝，你这么好，我怎么舍得生气？！本来就是我糊涂了，你可别因此受委屈，那我才是真正的生气，心疼呢。”
　　好吧，这茶言茶语的，是瑞德没错了。我打着哈欠，让他抱我回去睡觉。
　　瑞德提心吊胆地摸对了门，待怀中的人呼吸平缓，才谨慎的起身，四处打量。好别致的布置，不过这里面夹杂的分明是自己的贴身之物。这竟然真的是另一种人生中自己的家？！瑞德愣了一下才傻笑出声，这可真是上帝不开眼，垂怜于我。他心情大好地亲了亲新出炉小娇妻的额头，然后帮她盖好被子，巡逻领地去了。
　　这一看，他实在感慨万千，尤其是卧房对面的一双小儿女。那稍大一点的男孩分明就是自己幼时的翻版，至于熟睡中的小小女童，更是让他湿了眼角。她和自己的心头肉邦尼实在是太像了，甚至比邦尼还要惹人怜爱一些，到底能看出她眼角眉梢，类似于她母亲的精致柔和。一种人生圆满的感觉让瑞德和这个梦境中的家瞬间拉进了距离。他心潮彭拜，返身回了卧室，把睡熟的女人揽入怀，竟然也睡着了，还是一夜好梦的那种。
　　到清晨醒来，他不确定地睁开眼，看见不熟悉的陈设才舒出一口气；再一模，没错，是自己昨天才认识的巴特勒太太。他伸手，捋了捋她额前碎发，亲了亲她额头，笑着对刚刚睁开眼的人说：“早，巴特勒太太。”
　　我揉着酸疼的腰，看见眉开眼笑的瑞德，只能说：“早，巴特勒先生。”
　　瑞德看着她娇娇弱弱的样子，还带着半睡不醒懵懂，不由想起她昨夜的妩媚动人，立马来了兴致，翻身而上。只是刚开头，门口就传来鬼哭狼嚎：“妈妈，□□把我作业撕了。”他黑着脸，不让身下的人动，可那声音越来越近，门也快被推开了，他只能悻悻翻身，恨得捶床。
　　瑞德面无表情地观察，他发现她很有耐心，对着那个哭哭啼啼的小鬼温声细语地安慰，又是让妹妹道歉，又是一手抱着一个，带他们洗漱吃饭，事事亲力亲为。大人待孩子是温柔有原则的，孩子呢，自然乖巧懂事。待哄好了孩子，她安排好家务，又要出门。“去哪里？”瑞德一把拉住人。
　　“瑞德，你……”我本来是准备去梅兰妮家的，可看见瑞德一脸不满，只能暂时折回，吩咐好玛丽她们看好小孩，陪着他完成早上未完成的工作才得以侥幸脱身。
　　瑞德不过来了一天，就已经自然而然的融入其中，仿佛他一直就在这里，过得顺心如意。
　　而另一边的瑞德过得那就如坐针毡，度日如年了。不过一个晃神，自己的家就没了。他坐在空荡荡、冷清清的餐厅，无意去听虚张声势的斯嘉丽在刻薄什么。
　　“你怎么在这？”瑞德一边打量四周，一边问突然冒出来的斯嘉丽。
　　“笑话，这是我的家。我倒要问问你，你在这装腔作势干什么？”斯嘉丽从来输人不输阵，哪怕她对着瑞德有愧疚，也绝不表现出来。
　　瑞德头也不回地就起身出去，身后是斯嘉丽的咆哮，“走了，你就别回来！”谁稀罕，瑞德嗤笑一声。可等他游荡在桃树街，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家时，才觉得心慌到窒息。这是怎么了？苏伦呢？
　　瑞德在街上晃到天明，直到有熟悉的邻居跟自己打招呼，那些隐晦的怜悯让他差点维持不住表情。他、妈、的，哪个男人被妻子戴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会有好心情？！更可气的是，那个倒霉鬼莫名其妙成了自己？瑞德黑着脸，咒骂出声，同时也不动声色地打听，这个世界里，他没有遇到他的苏伦，但，他和斯嘉丽纠缠多年，因斯嘉丽和艾希礼的私情被撞破，眼看着婚姻生活要完了，倒是和他新婚时做的噩梦对上了。这不是我的人生啊！瑞德仰天长啸，惊飞不少鸦鹊。很多人出于同情，没好意思指责他。
　　转过头，瑞德跟安迪和□□玩了一天，道了晚安后回了卧室。苏伦正坐在蜡烛前发呆，见他进来了，也只是看一眼，然后伸手做了一个落座的姿势。莫名的，瑞德觉得全身都绷紧了。
　　“请坐，我觉得，我们应该聊一聊。”我仔细观察着眼前人，再一次对上了他躲闪的眼神，他不是瑞德！
　　“聊什么？”瑞德实在是不自觉就小心翼翼了。
　　“聊一聊，你是谁，而我的丈夫又去了哪吧。”我倒了一杯茶，推给他，同时，竖起耳朵，准备仔细聆听。
　　来了！这么快吗？果然不愧十几年的坦诚，瑞德咽下满腔苦涩，接力镇定，“我是谁？我是瑞德.巴特勒，你的丈夫啊。”
　　“好吧，姑且相信你是瑞德.巴特勒吧。可，你不是我的丈夫。”我点点头，在他不可置信的眼神中，笑了：“你不是我的丈夫。怎么说，也是我的枕边人，不说了解他的一切吧，可最起码，他看我的眼神我还是清楚的。”
　　瑞德就看着对面的女人，眼神清澈，言笑晏晏地说，“你不是我的丈夫。眼神骗不了人。”他的心脏骤然一缩，险险喷出口老血来。他抹了把脸，脊背也塌了，“是，我不是你的丈夫。虽然没见过，但我知道，他可比我幸运千百倍。”
　　“话不能这么说，巴特勒先生。人呐，再贪心不过，感兴趣的、执着的都是自己没有的；厌弃的、慢待的反而都是自己拥有的。你是怎么到这来的呢，我的丈夫还回得来么？”
　　瑞德留恋的看了看四周，是啊，这里再好，也是属于另一个瑞德的。他苦笑：“是，我是瑞德，可不是属于这里的瑞德。我只是感叹我的人生为什么不能重来一回，哪知就到了这里，过了如梦如幻的一天。若真是梦，我真不愿意醒来。”
　　原来如此，我并没有多余的一点同情。“梦嘛，总归要醒的。你有你的人生，他有他的人生。还请你让一切归位。”
　　瑞德危险的眯起眼睛，“若我不愿呢。”
　　“那你大可一试，你不是我的爱人，我也没必要对你客气。”我不为所动，和他对视。
　　那一双眼睛，当不再盈满情意后，如同一口冷清清的深井，冒着瘆人的寒气，看着骨头都是冷的。瑞德觉得有涌上灵魂深处的疲惫，他已经经历了太多的冷淡，模式，实在不愿意再经历一次了，尤其是体验过她的温柔以后。就当做是报答她对自己这次经历的礼遇吧。“好，我愿回归我原有的生活。”
　　当他心甘情愿离开的时候，我仿佛感到了能量如同波浪荡开。然后，我就看见了一脸痛苦迷茫的瑞德，那愤愤不平在我的呼唤中迅速消散，眼睛噌一下就亮起来了，如同他的热情，像永不熄灭的火焰，温暖着我，给我安全和快乐。
　　瑞德迫不及待地想离开这个荒诞的，陌生的世界，也不知触到了哪个关键点，他竟然回来了，回到了自己温暖的家，回到了自己笑眼弯弯的妻子身边。
　　“苏伦！”瑞德哽咽着把人紧紧抱入怀中，有了劫后余生的喜悦。
　　“嗯，想通了啊，不跟我闹别扭了？”我拍着他的背，平复他的情绪，但不会再提起任何无关的事情。
　　瑞德身躯一僵，“我什么时候跟你闹别扭了？小骗子精。我确实是自己钻了牛角尖，自己坑自己啊。”瑞德再也不敢胡思乱想了，太刺激了，他的心脏可再承受不起了。
　　“嗯，胡思乱想耽误瞌睡。我们睡觉去吧。”我打了个哈欠。
　　“好！”瑞德身心俱疲，巴不得赶紧睡觉去。他睡在熟悉的床上，被熟悉的暖香包围，很快就沉沉睡去，得到了久违的放松和休息。
　　谢谢你，我的瑞德。来到我身边，回到我身边。让我于乱世中，保留了心底的温暖和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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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诸位一路陪伴，第一本小说顺利结束，马上加开第二本，我也好想上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