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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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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从宽大得夸张的鱼口贯入,长扁的鱼肚迅速鼓胀了起来,伴着风向摆动着圆润的身躯。
怎么也没有看到夏忆,顺手就将它挂上了,自然是不明白樱乃的心思----原本是想着趁着机会让这对有着非常奇怪相处模式的父子至少能先从言语上开始熟捻的。
会到哪里去呢?
连午饭时间都延误了,这是以往怎么也不可能出现的---夏忆一向很有分寸,从不会随意离家而又不交代任何的理由。
“龙马君,去找不找好不好?”
便是为了那一句显是哀求之辞,他从家出发,在这条通往学校的必经之路上。
因为是接近下午的时光,上升的温度困住一群生性安适的人,寂寥的阳光让光线呈现一种病态的白,照出少数行人的倦怠和颓篮,掩不住一身的轻慵。夹道两旁的绿也滟成浓稠,汽车席卷而过的气流微微震荡,与什么引起共鸣般,龙马迅速望过去,远处那一种有别于其他的墨绿只一瞬变又倏忽不见。
依旧是小小的背影,肩部的线条隐在白色的衬衫下,发尾柔柔地伏在脖子后面,有一种接近纯粹的质感,仿佛星星点点的光开始凝聚,倾注在身体上,而后剖开与瘦小,钎弱完全不符的柔韧内在,只在那一个刹那便目眩神迷。
是那样的一个孩子----即使是面对比他高上一个头的男孩子们的勒索也不轻易示弱的骄傲,即使是聆听到不堪入耳的漫骂也要独自忍耐的眉心的坚痕,即使是对方的拳头堪堪距离他不到两公分也依旧不动声色的定力~~~~~
出于一种本能的,在看到那个孩子忍受了一击而破损的嘴角后,挺身而出,完全不假思索,油然而升的保护欲也是不受控制的反映。
挡住在小小的身躯,未开口已经无言地张显了凌驾的气势,自然是那帮效果归无可比拟的,再怎么凶神恶煞也掩饰不了落荒而逃的窘境。
“谢谢”之前摔倒在地的夏忆已经站直了身体,拍掉身上的泥土,而后仰起与前面那个人如出一辙的脸,淡淡道明了谢意。
龙马挑起了一边的眉头,眉峰好看地上扬起流畅的弧度,竟然是让人心动的不可思议。
那一份称之为客气的疏离无声地由夏忆的周身散发开来,抗拒的隐忍的眼神,深深埋藏着类似小兽一般的锋利的气息,表面的妥协只不过是一时的委屈求全,事实上,连他也不依赖。甚至还沾了不屑的意味。
突然明白那两个字代表的陌生之意,龙马难解地勾起唇角。看来是,需要时间的,这对母子,怎么都是带给他不同困惑的人啊!
六月六日。
那是一个劫难,彼此纤附的数字胶着着,蒸腾出一片盛夏的浩大声势,犹如轰轰烈烈驶过来的火车头,紧接着的车厢里漫步迷蒙的香气和逼仄的阴暗,好像7年前生产的痛还在延续着,而樱乃却早就明白,那是她甘愿承受的,甜蜜的负担。
夏忆生日。
安排和筹划是几天前的事,没有告诉任何人,
夏忆不喜欢大肆叫嚣一类的举动,曾经还问过“为什么有很多人爱拿自己的出生的那一天说事?”是问题。
往年也只有雪一位客人,挑选的礼物实在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去年是童话书,前年是长度等同于床的超级娃娃,大前年很干脆地丢给夏忆、一束艳若明霞的玫瑰,说是要给夏忆一个“第一个送花的女人”的深刻印象,顺便为将来的次等状况做课前训练。
她买了蛋糕。
尽管知道这等甜腻的东西夏忆决计不会吃太多,大部分是在雪紧迫盯人的白色恐吓下才勉强咽下几口,他真的是勉为其难,她可那到他细微的痛楚表情,默许雪的原因也许是~~~~只有在那个时候、,夏忆才能真正地抛开顾忌,释放一些毫无芥蒂的天真。
晚上的菜品做得很丰盛。
夏忆放学还没有回来,雪不请自来地登堂入室,站在桌边,暂时对着充满诱惑力的色香味画饼充饥。
门开了又关上。
夏忆在玄关处,沉静地将鞋从穿着白色袜子的脚上褪下来,好好地归并在一处,就像那个女人维持了很多年的习惯一样,整齐而细心。
“我回来了”:未变化的童声,没来由地散发着平稳的气息,
“欢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