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全员恶人》墨浅风

22、组织团建计划（一）

　　晚上八点，公寓一片寂静。这本该是个普通的夜晚，就像是无数次一样。最多加一点暴力因素，包括但不限于雪莉的实验室事故，波本和莱伊的殴打，琴酒被他们吵得不耐烦于是加入殴打，贝尔摩德作为看戏者用言语成功转移前面三个人的仇恨——但，目前为止房屋依旧完好，他们像是普通的合租室友。

　　直到贝尔摩德收到了一封邮件，叮咚的邮件声只会让剩下的人幸灾乐祸，谁都不想在和睦温馨的睡觉时间被派到码头去参与枪/战。

　　贝尔摩德端起香槟的手抖了抖，她向来波澜不惊带着标准勾人笑容的面部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僵硬了起来。她关上了电脑屏幕，又打开，刷新了一遍页面，把邮件内容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你的近视度数超过一千了吗？”莱伊将贝尔摩德令人疑惑的动作尽收眼底，悠闲地嘲笑道，“把页面刷新一千次也没法改变你今晚要出去做任务的事实。乐观点，要是你能平安回来，还能吃到早饭——想吃三明治还是燕麦粥？六点楼下的便利店就开了，你可以自己去买。”

　　刚从房间里和琴酒谈话结束出来的波本听到这话，手里拿着的咖啡罐被一个投掷动作扔在了垃圾桶里。同时，他转了转手腕，假惺惺地责备莱伊，“别这么残忍，莱伊。”然后他又补充了一句，“她要是没能回来我们也会给她送过去。你知道的，地狱快递一条龙服务。”

　　琴酒走到门口的步伐几乎不可见地停了一下，然后跨过去，一言不发打算给自己泡杯咖啡。

　　他不太想听接下来幼稚的吵架。每次听到这群人吵架他就觉得组织毁灭只需要波本不小心抢走了莱伊的黑咖啡这么个契机。而且他更不想劝架，琴酒？劝架？每次的结果就是原本波及范围只在客厅的小打小闹被扩大成了需要全部重新翻修的战争现场。

　　贝尔摩德在思考自己是该两把刀对着他们扔过去还是拿起枪送一人一颗子弹。她从不偏心，这件事上两个人都值得奖励一颗子弹。

　　“你们是真不担心脑袋被打穿。”

　　一旁刚刚看完比护隆佑比赛的雪莉终于舍得关上了电脑，怜悯地看着两个口无遮拦的男人，摇了摇头。她起身走到贝尔摩德身边，弯下腰想看看对方电脑上到底是什么，顺带拿起了贝尔摩德喝了一口的香槟——然后女人带着艳丽美甲的手指按下了她的动作。

　　雪莉应该不满。她不喜欢对方老是用保护小孩的姿态对付她。组织老boss作证，她已经二十三岁了，按照哪个国家的规矩也都能喝酒。而且这是香槟，谁会约束别人喝香槟？

　　但这时候她没心情不满了，“集——体——任——务——？”

　　“？”

　　尽管没有人再说话，但剩下三个男人脸上几乎同时出现皱眉头的表情，整齐划一的程度让贝尔摩德真遗憾自己没有录下来。疑惑，震惊，贝尔摩德觉得自己只是翻来覆去把邮件看了五遍的行为突然变得合乎常理并且不值一提。

　　“什么叫集体？”这个词很耐人寻问，莱伊提出了这个问题，声音有些压抑。两个人以上是搭档，三人以上才能算得上集体，而当需要出动他们里面三个人以上时——莱伊更希望自己一个人去。一个人还需要面对凶神恶煞的对手，三个人还要顾忌随时会背后捅刀子的同伴，而这里的每个人都是这样的人。

　　“就是，集体。”贝尔摩德悠悠地笑，好心地把电脑转了一转，“这里的所有人都在名单上。”

　　她在所有人上面重读，用这种方式来报复之前莱伊嘲笑她就算把邮件看一千遍也改变不了事实的行为。就算莱伊反问一万次，得到的结果也依然是所有人都要出动。

　　“那位大人终于决定要统治地球了吗？”波本冷静地询问。

　　“你不如觉得是那位大人终于看不爽我们了，决定一劳永逸。”雪莉叹了口气，没人会想和这四个人同时执行任务，哪怕是她也不行，“说真的，那位大人真的觉得莱伊和波本能够共处在一个车里吗？还有再加上琴酒，这样的阵容比起叫做执行任务更应该叫做自/杀。”

　　琴酒看过去，眯起的眼睛危险极了。他觉得雪莉骂莱伊和波本就骂，没必要加上他来增添语言的真实性。他不认为自己和这两个呆在一起智商加起来不超过一百的男人应该放在一起谈论。

　　但雪莉不怕这个。她耸了耸肩，站起身来，双手抱胸，“别看我，你炸过波本的车子，轰过莱伊的直升机，你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和他们有什么区别？”她仰视着琴酒，又觉得这样的动作过于卑微，索性将目光平视前方，发现自己只能看见琴酒的胸肌。雪莉决定重新回到撑在桌上的动作，并且用再一次拿起香槟的动作作为掩饰。拙劣而蹩脚的演技被贝尔摩德看穿，女人微笑着又一次压下她的手，并且将里面的香槟一饮而尽。

　　“拜托，贝尔摩德。”雪莉苦恼地看着贝尔摩德，如果抢她酒杯的是三个男人，她可以冷笑着抢回来。但，这个风情万种，会在她脸上留下一个唇印的大明星？雪莉做不到，没人能做到，对这个女人下狠手的人都是疯子。没错，她指的就是剩下三个男人。

　　“小女孩不能喝酒。”贝尔摩德挑眉，顺带着把杯子推远了些。

　　“小，女，孩？”波本重复了一遍，“你确定你说的是雪莉吗？小，女，孩，这三个字除了第二个勉勉强强，剩下两个和她有关系吗？”

　　“如果觉得把你揍一顿的人不是小女孩能让你感觉好一点的话，我并不介意。”雪莉用她平静的声音嘲讽着波本，夹着银针的手隐晦地朝着波本指了指。

　　“你不需要这么直接点出来。”莱伊笑着摇了摇头，这次他和雪莉站在同一边，“阳光大男孩总需要维护那么一点点的自尊，看在他每次都勤勤恳恳抓捕你和贝尔摩德到最后也没能得手的面子上，你应该委婉一些，雪莉。”比如直接把指间的银针送到对方的皮肤里，莱伊觉得这是更好的选择。

　　波本看了过去，眯起眼睛，确定对方想说些什么的琴酒冷冷发声，“贝尔摩德，任务地址和内容。”

　　就算现在打一架也不能改变要去集体行动的事实。琴酒并不希望带着两个伤患去现场，这会让他们的病床直接变成墓地。说实在的，琴酒不是很在意，但他不想自己的工作量翻倍。

　　本以为有一场格斗好戏可以看的贝尔摩德遗憾地叹了口气，把电脑转了回来。“晚上十点，A码头，需要剿灭一个跟我们抢资源的□□。”这不是个严重的任务，没人觉得这个任务值得出动五个人，一般来说他们一起行动都是需要直面红方成员。但这件事情还是这么发生了，贝尔摩德给自己点了根烟，有些怀念以前的时候——莱伊和波本只会热衷于在嘴皮上杀死对方，雪莉还只是个有点毒舌的小女孩，而琴酒是个冷冰冰的青年——没错，青年至少比冷冰冰的成年人可爱些，贝尔摩德还记得自己调笑着凑过去那张冷漠的脸色微微泛红的样子。

　　现在？没人知道他们经历了什么，可能彼此之间有什么血海深仇吧。唯一的好处就是他们还没有到不能和对方呼吸同一片天地的空气这个地步，贝尔摩德苦中作乐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