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风》原上劲草

25、自由有多远三

　　赶到晚上沐阳回来以后，听自家夫人谈起白天的赏梅之事来，自是有些心动。洗漱后去梅园向母亲请安后，先讨了小小白天作的画观赏了一番，赞叹不已，想向母亲讨要过来终是不好意思开口。
　　林夫人看了他半天的做态，只觉好笑，拿一只玉指点点他的额角说：“都是当爹的人了，还是见不得好东西。娘这里什么东西早晚不都是你们兄妹的，再说这幅画娘也实在喜欢的紧，你若想要，等到娘百年之后只管拿去就是，现在就先放这里，让我先暖暖心就好。你也该看到落款了，这是你妹妹为娘作的，总不能立时就送了你，那样也会让小小寒心。你要想看随时来看，娘还能对你藏着掖着不成？”
　　沐阳也觉得自己是有些过了，只是只要与小小有关的东西或事他总是放不开。
　　这一段时间他总有一种错觉，总觉得一家子这样和乐融融的样子好像是在与天争，总有一些不真实的感觉。想必母亲也有同感，这才在今天赏梅之后留下小小在梅园里，他们都在努力的与小小尽可能的多在一起。
　　隔壁的厢房里有阵阵乐曲声传来，母子二人停下了谈话打开气窗细细聆听，优美而哀伤又透着果决和坚定，一会之后换了一首曲子，仿佛能看到点点碎银在幽蓝的水面上，有和风徐徐抚过岸边的垂柳，万物寂静，唯有水之精灵在唱着一首哄人安睡的歌，心境也在不知不觉间平静下来。

　　在以后的六天，小小都是在梅园中度过的，直到梅花都显出颓势来才回了曲榭。

　　两个月后，大古城中心的一座久富胜名的茶楼上，临窗的雅号里一大一小，一白一灰两个俊秀绝伦的少年正在密谈着什么。只见一来一往，只是在纸上写下一些东西，全然没有丝毫声音。
　　良久之后，看到有一辆不起眼的双人蓝布马车不急不徐的走来，灰衣的小少年站起来戴上纱帽先走了出来，上了正巧驶到门口的马车缓缓而去。
　　白衣的少年倚着窗望着他的身影消失了很久才转过身将刚才写下的东西一一消毁，也戴上了一顶纱帽，而后喊来小二结帐出门，却是在不远处的一家名为虹的成衣铺停了脚，进去后向伙计点了点头进了后堂，再也没有出来。

　　小小从进了马车就是一幅入定的模样，一身书僮打扮的叶灵儿心下奇怪，却也不知要说些什么？自三年前小姐出来时第一要进的必是这家品茗斋，时间长短也不一定，只是却从来不让自己跟着。来去也都只是一个人，不过出了这里总会在城里转上大半天的，毕竟每个月才能出来这么一次。
　　先时夫人们也还不同意，后来架不住小姐的不停哀求，也就答应了，但总有派了人在远处护卫。小姐出来时向来也都只穿灰色的公子衫，不过因了那样儿的相貌，也不能再以真实的模样示人，所以这一顶纱帽也就成了她必备的一件行头。并且两个人从来都是从基本不用的侧门进出，知道小姐男装出府的上下也不超过七个人！
　　刚开始这一点还要让小姐经过的地方有点轻微的骚动，如今却是见怪不怪了，原因在于城里的年轻男子们戴纱帽的也是越来越多。所以小姐无论如何不想引起他人的注意，也还是要对身边产生多多少少的影响的。
　　那边叶灵儿自在那里天马行空的想一些有的没的，小小轻轻推了推她，做了个回府的手势，叶灵儿让车夫将车赶到离林府尚有两条街的地方停了下来，付了车钱，从这里途步回府。
　　这一点也是叶灵儿想不通的地方，家里又不是没有车，小姐却要偏偏从外面雇，而且每次接送还都是要在离林府两条街的地方，两个人再徒步走完这一段路。更奇怪的是疼爱小姐的奶奶和少爷，平时是捧在手心，含在嘴里的，也默认了小姐的做法，要知道两个人走这点路也要差不多半个时辰的，小姐平时在家几天里都走不了这么多路，不过到是一次也没见着小姐气喘吁吁的样子。

　　快要到三月的女儿节了，小姐说这次想学学其他的女儿家也去庙里烧烧香，只怕是时间要临近了，也多少有些紧张吧。
　　老爷、夫人和少爷虽说都同意了，只是却份外紧张。也是，这是小姐第一次以女儿身外出，还不知道要造成怎样的轰动呢？
　　听说小小已经回来了，林夫人也有些诧异，小小每次出去都要用去一天的时间，今天却是头一次这么早回来。忙赶到曲榭，直到确认小小并没有什么身体上的不适，才放心的回去了。
　　沐阳自然也听到了侍卫的回报，详细问了情况，不很放心，才急急忙忙往曲榭赶的路上正遇见了刚刚出来的林夫人，母子两人都是一头雾水，心里总觉得有些什么，可又总是抓不住头绪。

　　在林家几个主事者心中起起伏伏的过了一段时间以后，女儿节转眼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