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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以撒的结合（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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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长，你最近有杀几个月大的小孩吗？】
侠客把消息发送给了库洛洛。
答案当然是——
【没有。】对面很快发来消息。
——果然。
库洛洛：【为什么这么问。】
侠客：【你先看一下这些聊天记录。】
库洛洛对聊天室的规则很了解，他们两个人还一起探讨猜测过一些隐藏规则，有些规则甚至之后被证实存在，比如说平民其实可以转化为其他字母……
事实上，侠客很在意新加入的字母【P】，因为旅团正在招募新的人手，最好在情报上面四通八达，当然实力出众就更好了。
团长在一年之前就嘱咐他在搜集情报时留意一名职业间谍，或者应该算是特工？连环杀人犯？反正不管是哪行，干的事情无非是交易情报——潜入——杀人。但是对方的行踪、身份和体型实在是太多了，反侦查能力自不必说，这是在这行吃饭的本钱，关键是对方对信息技术也有一定了解，并不是那种还停留在几十年前的老古董。这样一来，虽然他们有意招募，但是他们看重的才能恰恰也让他们吃了压根找不到人的苦头。
唯一知道的是，当对方身为“连环杀人犯”行动时，会留下一个倾斜的字母“P”，这也是侠客继续潜伏在聊天室里的原因之一，但是聊天室里的【P】人太“好”了，太“善解人意”了，一边说着不要吵了，一边把旧事重提，聊天室里都是不好惹的家伙，就算被煽风点火地惹毛了也会脑子清晰地盘逻辑，他不明白这到底有什么意思呢——不过把【A】惹毛了还是很有意思的，他承认，那是一种新奇且诡异的体验，像是在招惹戏弄一只表面亲近随和但实际上孤高自傲的猫咪，不痛不痒地给它找点小麻烦它就会张牙舞爪地威胁你，但爪子落到身上也只是狠狠地拍一下，不擦出血；又像是第一次认真做.爱，做了很久很久的铺垫，做得手都酸了，无聊得想要直接摆烂躺在一边，但是伴侣突然之间喷出很多清澈的液体，源源不断地弄湿了整个床单，脑子里愣愣地发懵，“原来还能这样”，无聊的沉闷感被一瞬间打湿，突然觉得另一种生理构造的人类实在很有趣。于是虽然他一直认为【P】是很无聊、闲得发慌又多管闲事的人，但是正是因为如此，他也很擅长为自己找乐子，他觉得【P】的离开有很大一个原因是【A】很久都没有上线了。
【A】一直致力于把自己的人设拗成四十岁的硬汉杀手，但是谁都能看出来她是女人，是那种《碟中谍》里穿着束手束脚的晚礼服也能大杀四方的金发女郎——当然这只是侠客在电影院一边往嘴里塞爆米花一边看聊天室里闲聊时的无端联想。
他曾经拿着各种电影问【A】，你们女杀手要是打架的话会相互揪头发吗。
对方真的会非常认真地回答他——
——“人都要死了还不揪？”
——“一般情况会扎头发戴假发的，有些现场是不能掉头发的。”
——“但是去揪头发不就说明手上没武器吗，与其考虑揪头发还不如去找枪或者刀，随手搞来的绳子或者吸尘器都比赤手空拳强。 ”
吸尘器的确很强……
他还问过其他的傻问题——毕竟旅团的活动都是大手大脚的，越夸张越好——他问：“你们真的能穿晚礼服打架吗？”
——“年轻的时候可以，只要漂亮有门路身份没有太大漏洞就能通过参加晚宴接近目标。”
——“年轻的时候还能骗到床上再杀。因为年纪轻的杀手经验不够，身手也不利落，这个方法其实很保险，在酒店卧室或者浴室这样密闭且狭小的空间，无论是刺杀还是逃跑都比在公众场合暗杀的难度低，公众场合手脚要很快。”
——“现在不行了。”
——“现在要先扫走廊和擦窗户混进去当弯着腰的清洁工。”
——“我决定等我干不动了就去当清道夫。”
他试图从【A】这个行内的老手问“P”的去向。
——“这个得要钱。”
——“就算是聊得来的网友也要每笔都算清楚。”
他们进行了流程上的交易，即使他知道花这么多钱买这份情报一定会被怀疑是别有用心。
——“虽然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但是我知道‘P’是没有念能力的。”
——“啊，你知道什么是念能力吧？”
他当然知道，因为聊天室里有几个人有特殊能力，其他成员也不会可以隐瞒念的事。
他大方地给出肯定的回答并示意对方继续。
——“没有念能力在杀手这行是很难干下去的，但是好像当间谍和当情报贩子没什么大的阻碍，所以‘P’转行了，就是这样。”
——“毕竟念能力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对吧？”
——“我不是搞情报的，就只知道这些了。”
——“和‘P’合作过的人都说这个人很难相处，到处结怨的人活不长的，但是人是聪明人，现在有些小国在打仗，估计会赚一笔战争财然后找个地方养老吧。”
“P”没有念能力……这就很麻烦了，旅团的所有成员都有念能力。
他把关于“P”的情报传达给了库洛洛，库洛洛也觉得【A】的推测有一定道理，于是便把招募的事搁置在了一边，这一搁置便是好几个月，直到各国正式公开发布了关于“P”的情报和通缉悬赏，因为其使用了大量假身份，他们选择了按照字母ABC排序的第一个名字：安德·弗兰肯斯坦。
是的，虽然现在看来这个名字一看就是编的，但是当时她用的时候绝对非常顺利，甚至能和科幻小说爱好者打开共同话题。
她的确大概率已经死了，是不是因为到处结怨他无从得知，但是招募的事情就此告一段落。
为了排除一些微小的可能性，他立刻拿着这些公开情报与【A】进行了一些浅浅的聊天。
“‘P’好漂亮啊，没想到是这么年轻的女孩子。”
——“在想什么呢！”
——“对着悬赏单都能发春，还不如早点放下手机和电脑在现实里找个可爱的女朋友，谈一个甜甜的恋爱。”
“【M】的妈妈也是这么跟他说的。”
【A】越来越进入更年期了，明明才奔三十，如果【A】七八岁就开始杀人，杀了二十一年，的确已经进入婚嫁的年龄了。
“杀手也能结婚的吧？”他问。
——“我有在谈恋爱，但是感觉快走到尽头了。”
“是好的尽头还是坏的尽头？”
——“坏的，非常非常坏。”
“啊，【A】，你能接受姐弟恋吗？”
——“不行，小屁孩。”
——“我宁愿和比我矮三十公分的富豪结婚也不会和比我小三岁的穷鬼小白脸结婚。”
“咦，好过分。”
——“这有什么过分的，我杀了这么多人，没有心不是很正常？”
好像也对……总之询问结束之后他已经在心里彻底排除了【A】的嫌疑。至于是什么“嫌疑”，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估计只是想要验证她前后的说法是否一致吧？
话说，话题是不是又被【A】扯开去了？
再后来【A】从聊天室里失踪了，【G】问过一次有没有人得到过【A】的简讯，侠客不知道【G】的结果，但是他后来一次也没有再问过了。【A】再次出现就是今天，突然出现在聊天室，突然说自己不杀人了，突然说生了小孩，突然说小孩被杀死了要找旅团报仇。
在他的印象里【A】的确表达过自己有男朋友，所以如果她真的隐匿一年怀孕生子也很合理，为什么【G】说“解释不通”呢？
在他正在理清线索的时候，库洛洛打了电话过来，团长对【A】并不了解，他只知道聊天室里有一个【A】，这个【A】是“Assassin”的【A】。
“侠客，我回忆了这半年的事，我并没有遇到几个月大的婴儿，以及可能是职业杀手的母亲，”库洛洛说，带着一点苦恼，“我觉得她的平行世界理论……嗯……我暂时还没有想清楚……”
侠客： “我在想也许是有人冒充了团长的模样。”
“是的，是有这个可能，但是如果我们要向【A】解释这件事需要提供证据，这很麻烦，也不是我们的义务，那还不如直接杀死她。”
“可那个冒充团长的人呢？不去处理吗？”
“这很难控制，我们的照片在网络上流传，如果有人想要模仿我们的样貌我们也无从阻止，这个行为似乎是叫做‘cosplay’？不过如果想要拿我们的身份做事也不得不承担相应的风险。”
“那我就放出情报把【A】引出来吧，芬克斯和飞坦也在，三个人对付一个人不会有什么问题。”
“你们是在去赫拉利那里的路上吗？”
“是的，我们快到了。”
“我也在附近，让芬克斯和飞坦安心玩吧，我们两个人就能把【A】杀掉。”
“团长为什么在附近？是来这里办事吗？”
“不是。是有一只萤火虫，它想让我来这里。”
库洛洛仰起头，在城市某处光线昏暗的房间里，小小的萤火虫在空中拼出两个单词：
【foilow ma】
“……”他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把这几天在看的书合上，倒在旅馆的床上，对着发灰陈旧的天花板出神。萤火虫还在房间到处飘荡，像是机器待机时的一点荧光。
是的。
西索的决斗。
突然针对旅团的【A】。
还有这只昨天出现在他面前的，分不清“a”和“e”，“i”和“l”，“v”和“u”的小虫子。
他一时之间无法用向来清晰的思路预测到它们究竟会将他指引向何方。
作者有话要说： 改错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