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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欲增功力求清泪 ...

  •   原来是柳抒暖对那丫鬟施了昏睡咒,她方一收手忽觉不妙,此刻动用真气,加快了毒药蔓延,中箭之处麻痒难当,但很快就被一阵刺痛代替。刺痛过后,挤压伤口,流出来的血已是鲜红,也不知是张锁唯的药丸还是飘儿的咒起的作用——飘儿一定不希望柳抒暖随便死了。

      张锁唯捡起扫把塞到了那丫鬟手中,柳抒暖会意,将那丫鬟扶到一处小凳上,看上去就像抱着扫把垂头打起了盹儿一般。

      “我们去厨房,跟着送饭的人找白穆琪。”柳抒暖道。他们原先打算打听好方位,深夜行动,而如今必在那丫鬟醒来前有所动作。

      “你的伤不要紧么?”

      柳抒暖微微一笑:“小伤而已,快走吧!”

      二人向厨房走去,张锁唯问:“你打算一路紧跟送饭的人?”

      她点头。

      “我可没紧紧跟踪过人,怕会露馅,不过我身上有十里追踪粉,用了这个,可以等他走了一会儿再跟,循着蜜蜂就是了。”

      “哦?这些好玩的东西你身上倒有不少呢!”

      “谁让我武艺不精,只好用些邪门歪道啦。”张锁唯一笑。

      转眼已到了厨房门口,诱人的菜香悠悠飘出。一小仆对厨子道:“李伯,今儿庄主说没胃口,只让我拿些清淡的菜。”

      “噢,可巧我做了道清爽的莲子羹。”

      张锁唯走进厨房,轻轻拂过那小仆的衣袖,对厨子道:“师傅,我来讨几片菜叶喂兔子。”

      厨子抓了些碎菜叶给他。

      张锁唯道了谢出来,问柳抒暖:“找到白穆琪后,你打算怎么办?”

      “也不知以你我之力能否制住他,能则最好,如若不行,就让他抓了好了,看看他到底有何目的。逃跑的本事我还是有一点的。”

      “嗯,走吧。”

      二人跟着飞舞的蜜蜂,一路七拐八绕,终于到了白穆琪的住处,小心藏在墙外。

      屋里很静,只偶尔有汤勺碰碗的声音,以及小仆浊重的呼吸,竟然丝毫感觉不到白穆琪的呼吸!那么外人所说的武功平平只是假相?最可怕的不是锋芒毕露,而是藏得太好。

      白穆琪吃罢饭,让小仆退下,屋子里更是静得可怕。这种静,像是贴在脖颈上的一只冰凉的手,随时都可以发力将人掐到窒息。

      但柳抒暖和张锁唯都是沉得住气的人,觉得气氛不对,便不妄动。

      “白某好大的面子,柳姑娘竟主动找上门来了,在下虽粗鄙,但也知道起码的待客之道,怎能让姑娘和同伴站在门外呢?”

      柳抒暖含笑走进屋内,道:“庄主好厉害,不知是如何发现我们的?”

      “你身上的香气,世间独一无二。”

      张锁唯讶道:“你隔着墙也闻得到?我邻居养的小狗鼻子可灵了,却最多能在门外闻到浓浓的骨头汤香味。”

      白穆琪听他出言讽刺也不恼,道:“在下十年前吃过一只两百年的白狗精,从此之后嗅觉就敏于常人。”

      “感觉过于灵敏,常常是种负担……”柳抒暖不禁感叹,“庄主直说吧,为何要抓小女子?”

      白穆琪温和的目光忽转凌厉,盯着柳抒暖的双目,道:“你知不知道你到底是谁?”

      “我只是个被抛弃的孤儿,难道庄主要告诉我,我是什么皇室血脉或者传奇高手之后?或者是一只可以煮来吃了增长功力的……黑猫精?”柳抒暖酒窝浅浅,语带自嘲。

      白穆琪眸中的寒色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却是灼灼的贪欲:“你确实可以让我增长功力,却不是煮了吃,而是要你的眼泪,痛苦的眼泪!”

      “哦?可惜小女子就是爱笑不爱哭,这可怎么好?”

      “哼,让一个女人哭的手段有很多种……”白穆琪冷冷道,扫了张锁唯一眼,“尤其在她身边还有个男人的时候。”

      “我们是同伴而已。庄主是否知道,让一个男人生不如死的方法有很多种?有一种很笨很笨的方法,就是下毒。” 张锁唯的眸光落在那碗只剩下一小半的莲子羹上。

      很奇怪的笑容,漫上了白穆琪的嘴角,像是得意,又像是心痛,他道:“我自从吸过她的血以后,就百毒不侵了。”

      “喂!你是不是人啊?又吃妖精又吸血的。”

      “而且……还是一个很信任你的人的血?”柳抒暖仿佛一眼望穿他的笑容。

      “闭嘴!”白穆琪恼羞成怒,双掌齐出,拍向二人。

      排山倒海的掌力迎面压来,竟是无处可避,柳抒暖无奈之下只得出掌相对。她的内力在同龄人中已是不凡,可对上白穆琪,弹指之间便觉不支。张锁唯连发银针,却无一不被震落在地,眨眼咽喉一紧,已然被制。

      “还要浪费力气么?”白穆琪双手同收,语音里透着傲然和怜悯。

      豆腐山庄密室,中央悬挂着一颗亮得有些诡奇的明珠,不知疲倦地洒下暖橙色的光芒。柳张二人被洁白柔软的丝线紧紧缚住,也不挣扎怒骂,只是淡然望着白穆琪。

      白穆琪低头闲闲看着双手,指甲修剪得很整齐,没有一丝污垢。左手把玩着一只小瓷杯,右手轻轻拍了拍张锁唯的肩头,白穆棋和蔼地微笑着问他最害怕什么。

      “嗯……我想想……”张锁唯一脸认真,“我怕你死啊!你想想啊,你是不是吃过很多无辜的妖精,又吸过人家的血,好不容易把自己补成一只极品怪物,这么死了多可惜。”

      “是这样啊……那么我如果得到这小丫头的眼泪,我就更不容易死了,你说好不好啊?”白穆棋嘴角扬得更高。

      “不对不对,你问我害怕的事情呢,就是要拿我害怕的事情对付我,让我怕让我痛苦,抒暖看了才会哭。你不让它发生,我多开心,她也开心,笑都来不及呀!所以你还是死了吧……”

      “啪!”白穆琪狠狠地扇了张锁唯一巴掌,绯红的掌印缓缓浮起。

      “生气伤身啊,你既然不想死,万一小弟一不小心气死了你,真是罪过,罪过……”张锁唯垂眸叹息,轻轻摇头。

      白穆琪转身,双掌轻击,但听“咝咝”声骤起,两条水红色的花斑蛇不知从哪儿爬了出来。

      他俯身抓起了蛇,举到柳抒暖面前,问道:“它好看么?”

      她笑说好看。

      滑腻的蛇身贴上了柳抒暖的肌肤,她微微紧张起来,却侧着脸,眸光柔和地看着在自己身上蜿蜒的蛇,轻声道:“这么美的蛇,庄主舍得送我,小女子感激不尽。”

      白穆琪难以置信地瞪着柳抒暖,居然有女孩子一点都不怕蛇?这么平静地看着毒蛇在身上爬来爬去,还有心情出言讽刺?

      他悻悻地吹了声口哨,那两条蛇儿乖乖爬了出去。

      “本来看你们细皮嫩肉的,不忍心用刑……”白穆琪说着取下墙上挂着的鞭子,在空中虚抽两下,破空之声猎猎,然后挑衅地扫了二人一眼,“小丫头,我劝你还是自己想想伤心的事情,流点眼泪出来,不要让白某为难了。”

      柳抒暖强忍着笑,心道:“还示威呢……这么没新意的刑具。打就打吧,打完我好装晕。”

      趁着白穆琪低头把玩鞭子,柳抒暖向张锁唯眨眨眼,又一闭眼,示意他装晕。

      白穆琪抬头,扬鞭“咻”地一声向柳抒暖抽去,一落一收,雪白的衣裳上顿时多了一道血痕。柳抒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暗骂这家伙真是心狠手辣,海仙猴儿生来就是行刑仙兽,跟他比起来简直称得上温柔。

      白穆琪扬起嘴角,柳抒暖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他的笑意越来越浓,他打得很慢,像在雕琢一件艺术品,打了十几下,方向一转,鞭子落到张锁唯身上,力道更加了一分。

      “咻——啪——”

      “你连累朋友挨打,竟如此心安么?”

      柳抒暖虚弱地一笑,懒得回答。若是其它情况,连累张锁唯她倒会心有不忍,而此刻如若妥协,只怕两人都要丢了性命。

      “啪啪啪——” 鞭子骤然加快,暴风疾雨般的疼痛撕扯着肌肤,毫不给人喘息的空隙。

      张锁唯紧咬嘴唇,冷汗涔涔而下,用上小时候跟混混头子学来的装晕闭气法,双眼一闭,脑袋一垂。

      白穆琪鄙夷地搭了他的脉搏,果然晕了,回头再看柳抒暖也是不省人事。他无奈地将小瓷杯往身后的桌子一放,看这两人生得瘦弱,怕不慎打死,先让他们将息一夜,谅他们也跑不出去,便走上台阶,关闭密室,自去睡了。

      待白穆琪离开片刻,柳抒暖睁开眼,见张锁唯正关切地望着自己,汗水润湿了他的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有些疲倦的双眼轻轻眨动。

      张锁唯见她睁眼,忙问道:“你还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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