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飞鼠朱

9、大蛇（2）

　　我拍了拍了手上的灰尘，用尽了所有的勇气，正视这条大蛇，我想这是我一生做的最大胆的事情了吧。我尽量保持着站着的姿势，努力强迫自己接受眼前的现实…可是我还是间接避开了视线接触。
　　大蛇平静的回答道：“以前不是，可是现在这里算是天堂吧。”于是又转为兴奋的声音说道：“哟。我看到许多人类的书，都有作为称谓的名字，我给自己取名大蛇……”说到这里，大蛇憧憬地望向远方，细长的眼睛中满是向往。“你可以叫我大蛇吗？”
　　我一怔，你让我去死，我不也得去死吗？这条大蛇真的是蛇吗？有没有常识啊？
　　我想我的眼睛中一定写满了问号
　　大蛇竟自觉地说道：“我就知道你会疑惑这么响当当的名字我是怎么想出来的？我可是很伤神很伤神地想了名字这件事情很久，最后决定用大蛇，知道我怎么做到的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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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偷偷的看向它，它细长的眼睛中竟然露出了一丝享受的自傲，高高的抬起了它的脑袋。
　　我很莫名很无语，不知所措，现在应该做什么应该怎么办，于是低着头只能硬着头皮说着：“那……是为什么呢？”
　　大蛇满意的摇晃了一下，说着“哈哈，我就知道你想不通，这里面有很多很多学问，知道为什么要叫大吗？大代表着各种各样美好的意思，大太阳，意味着美好的明天啊，大气大有学问，可都是褒义词，大人，那是成熟理性的代表也是……”
　　我听得有些头晕目眩，只是一个字，这条大蛇怎么那么废话啊……忽然很想知道它为什么在那么多学问的“大”字后面加蛇呢？不是其他的？于是我漫不经心地打断了它的话，问道：“那你说说蛇的意思呢？为什么不取其他的字，要取蛇字呢？”等我意识到自己插嘴了的时候已经脱口而出了……说出去的话就象泼出去的水，怎么可能收得回来，事到如今……我胆战心惊地等着它的反应。
　　大蛇果然有点生气，反驳道：“不懂文化的人……我正说的兴奋呢”
　　只是……只是这样？哈哈，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越来越放下心来了，大蛇继续说了下去：“蛇的话，不是你们定义的吗？我这种生物就叫蛇啊……这个有什么好解释的？要解释应该是你解释啊。”
　　再次无语，满脸黑线，我心中暗暗地反驳道，也没见过那个人叫做XX人类啊！真是的……
　　大蛇又开始说话了，“那么你叫什么呢？我还不知道呢”
　　过了一会又自言自语了一下：“啊对了，我一直没有想到，我还要想一个小名，朋友之间都有特别的名字称呼的，哎呀……我的小名叫什么好啊！？大大蛇？大蛇蛇？”
　　它是单细胞动物吗？我再次无语，老实地回答（撒谎是找死吧……）：“我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我好像失忆了。”
　　大蛇假装出默哀的表情，连我都看得出它的假惺惺……演技有多烂啊，差劲的演技连三钟也没有延续，极其兴奋的说道：“那么，那么我来帮你取吧！一定帮你取一个让你满意的名字哈哈哈哈”又开始摇动……
　　有了前几次的经验，我随时站在了身边有可抓的固定物体旁边，这次我又因为这个箱子得救了…呼，拜托它以后不要这么大动干戈，再次无语，难道它真的单细胞动物？相貌丑陋的单细胞动物？
　　摇晃过后，大蛇真的陷入了沉思，一动不动。
　　真是好机会，我可以逃跑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对这条大蛇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它是不是单细胞生物呢？
　　大蛇开心地叫道：“我一直在两个名字之间犹豫，最后决定你叫红红吧！”
　　吐血…………………………“什么！？为什么！？”
　　大蛇解释地说：“太好了是不是？红色不都是向往新鲜的动力的吗？红色不都是耀眼闪亮的吗？红色不都会点燃起人们的希望的吗？”
　　……我实在很想直接说，不要！这名字太傻了……可是，我还是尽量平息怒气，用婉转的方式表达“这个名字太好了，我实在没办法用”
　　大蛇又陷入了沉思了，说道：“也是，你说话都很土匪，有点浪费这个名字”
　　息怒…………我是被表扬了被表扬了
　　于是大蛇又说：“我们是朋友吧？！”
　　我微笑：“嗯！”
　　大蛇兴奋地说：“那么我是大蛇，你就叫小蛇吧。”这次并没有摇动…
　　我拾起了视线，抬起头，正视了它，它的声音是那么地兴奋，可是为什么它的身影让人忍不住想哭呢。
　　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坚定地正视着它，我、大声的说：“当然，小蛇这个名字太好了！”其实后面这句是唯心的……小蛇 …亏它想得出来。
　　有一秒钟，我觉得这条大蛇笑了！蛇会笑！天哪！幻觉！
　　之后的大蛇一直处于摇动状态……我只能紧紧地抓住箱子，不让自己落入水中。
　　哎，我刚才干嘛那么说呢，真是的，不过我还是笑了，我想大概是因为终于有人为我取名了……我不再是无名氏了，真的有人……哪怕是一条蛇也好，为我取名了。
　　大蛇镇定下来之后，说：“小蛇，来参观参观你住的地方吧”
　　啊？我住的地方都准备好了？不是陷阱吧……带着这种想法，我慢慢的走起来。
　　大蛇扭的飞快，一眨眼就不见踪影了……留下惊讶的我。我忘了……它是条蛇。还是条大蛇。
　　远处传来大蛇的尖叫：“啊！不见了！”于是看到它飞速扭动的身体……我愣愣地站在原地，无法说出任何形容词。象声词。感叹词倒是有许多，天哪！啊！！！！！哇！！！呀！！！！
　　大蛇带着疑惑地说：“你不肯去看吗？那我们换个地方参观吧”
　　我无语，解释道：“不是……只是我走的比较慢”
　　大蛇极其惊讶的看着我：“你们都是以这种速度吗？”
　　我感受到自己的渺小，默然的点头。
　　大蛇安慰的说道：“没关系，物种不一样，弱小也是一种幸福。那你坐我背上吧。”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