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川》Daysweet

5、第五章

　　第五章
　　“肖副院，这不是你的错，您不必太过自责。”护士长王倩文安慰着肖一战——她就像一个大姐姐一样，总是能处理好急诊科的任何事件，保护着大家。因此大家就形象地称她为急诊科的妈妈，至于爸爸嘛，自然属于除薛默云外人人喜爱的嵇长千了。
　　“我要是检查一下就好了。对不起，对不起……”肖一战还是自责，半个小时了，他只允许王倩文进来过。
　　“没事的。没事的。”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个回合了。
　　“肖副院！23号病房的程忘归醒了，就是那个贯穿伤手术的伤者！”就在王倩文的要放弃之际，救星来了。辛忖昀一下子打开办公室的门，里面的两个人，齐刷刷得扭头看他，不约而同。王倩文正摸着肖一战的头安慰他呢，这一下子，肖一战直接一咕噜冲出办公室，朝病房跑去。留下手还僵持着动作的王倩文和门口一愣的辛忖昀。
　　“卧槽！你俩干啥呢！”几秒过后，辛忖昀反应过来。
　　“不是你想的那样的。”王倩文立马解释，“我有家有口的！你别误会啊。”
　　“哦~我懂了。”辛忖昀一脸奸笑，立马转身带上门，跟随着他的老师而去。
　　“……”

　　“肖副院。”门口的护士道。
　　“嗯。”肖一战站在门口，看着坐在病床上的程忘归——他还是那门俊美，即使做完手术后脸色苍白，憔悴。条纹的病服解了三个扣子，深深的锁骨一览无余，立体，又显得妩媚。他看着程忘归的姿势，瞳孔骤然缩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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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长大想当什么啊？”
　　“你先说。”
　　月光下，两个男孩并排坐在孤儿院的房顶上，他们双手撑在瓦片上，瓦片被风吹的“吱吱”作响；两个男孩用同样的角度抬头看天，皎洁的月光洒在少年的脸庞。其中一个男孩侧过头，看着同伴的侧脸，被月光映衬的立体——其实两个男孩的五官都十分标志，一个是稀有的瑞凤眼，一个是大而水灵的杏眼，都有高鼻梁，卧蚕。
　　夏夜的知了使万物都静谧美好，清风拂过面颊，夏的气息扑面而来，把男孩的衣服吹鼓起来。
　　“那我想当医生。”
　　“我想当警察。嘻嘻。”
　　“啊？是吗？警察很危险的，你好勇敢啊。”
　　“没事，以后我出外勤受了伤，就让你帮我治。”
　　“好啊，不过你那么厉害，怎么会受伤呢？”
　　“我昨天后手翻还摔了呢！再说，你爬树不也厉害嘛，你不是也摔了吗？没有完美的人，更没有完美的事，懂了吗？”
　　“懂了！那我们要做一辈子好朋友，这样我就可以一直帮你，永远。”
　　“好啊，那我们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就是小狗，哈哈！”两个少年异口同声，爽朗的笑声回荡在天地之间。空气又清甜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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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副院长？”程忘归看着愣住的肖一战，叫了他一声。
　　“哦！怎么了？”肖一战回过神来，恢复了往日的面无表情。
　　“你没事吧？”
　　“没事。”肖一战平稳的语调确实一点破绽也没有，“感觉怎么样？”
　　“就是做了个梦，现在醒了。我知道自己伤得很但重，是我明白并确定自己不会死。”程忘归一脸轻松，除了惨白的脸色和胸口的那个缝合的伤疤外，根本看不出他是个曾经中度失血休克过的人，但是他嘴角微微的一抹笑，总给人一种奸计得逞的的感觉。
　　“为什么？”肖一战旁边的辛忖昀忍不住问了。
　　“因为我相信你们肖副院长啊。”这次，程忘归的笑幅度大了很多，却又多了一丝猥琐，特别像个街头痞子。
　　肖一战并没有理会，只是对旁边的护士交代了几句，“注意休息！还有，看你这么精力充沛，有个消息就提前告诉你——你的司机死了，剩下的自己去问你们的局长。”说完，肖一战转身走了。
　　“你倒是说清楚啊！怎么回事。”程忘归反应了几秒，对着早就关闭的门吼道。
　　并没有人回应。他默默拿起旁边的手机——
　　“喂，张局。我小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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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恢复的不错，继续关注，有突发情况立即联系我。”肖一战对着迎面上来的薛默云交代道。
　　“明白！”
　　说完，薛默云走了，肖一战转身进了办公室，他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渐渐升起的晨曦，万物都变成了黄粉色。夏天的阳光，把清晨叶子上有的露水早早地搜刮殆尽，城市进入繁忙，新的轮回又开始了。
　　肖一战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佛肩上的那个少年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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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明白张局，保证完成任务。对了，这个月的外勤津贴，您看？”
　　“懂，多扣一点。”
　　“哎，张局！您怎么能？！”
　　“滴滴滴——”
　　程忘归一脸气急败坏，“我的工资啊！”
　　转头重新拨打了一个电话——
　　“小阮，通知下去，参与司机抢救的一律问话。”
　　“好嘞。”电话那头，阮梁亮还嗦着粉条，听闻，立马加快速度，嗦粉的声音在刑侦队的休息室里形成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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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好，请问是肖一战副院长吗？”肖一战办公室的电话座机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
　　“您是？”
　　“哦，我是是刑侦支队的副支队长阮梁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