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逍遥行》崔欣

7、第7章 逍遥叹

　　清晨的太阳当空照射，但不晒人。雨后下山的路异常好走，没有泥泞，只有清新的泥土香。
　　逍遥轻轻拿出已经恢复信号的手机，七月七日，周二，七点七分。上山时候是六号下午。原来真的没有做梦。

　　树叶上挂着要滴落的露水，像是流不尽的泪水，默默地哭泣。

　　手机在震动。逍遥放下怀中的月如，再背起她，好能让步伐再稳些。
　　“喂？”
　　“李逍遥！天啊，终于接通了，你们在哪里呀！我们都很着急哎！”
　　“小云啊，在山上，准备下去呢！”他压低了声音，生怕吵醒熟睡的月如。
　　“怎么回事啊你们...”
　　“好了，先不说了，见面细谈！发生太多不可思议的事了！”
　　“好好，我们就在咱们昨天分开的那个亭子见面！”

　　一步步，逍遥背着月如走向现实世界。路上的游人少的可怜，可能都犯了小云他们的“高原反应”。
　　这样最好，可以让月如多睡会，否则他真的不知道如何去向她解释。
　　他也好累，尤其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以后的一切。他要和月如做陌生人一辈子吗？

　　＊＊＊＊＊＊＊＊＊＊＊＊＊＊＊＊＊＊＊＊＊＊＊＊＊＊

　　“逍遥！这里这里！”远远地，就看见小云跳着脚招呼他们！
　　他赶紧加快步伐，却仍旧小心地维持平稳。
　　“月如！”小云大叫，以为她受了伤。
　　“嘘！不要吵！”逍遥小声道，把月如放了下来，幸好，她仍没醒，莫失莫忘真是够聪明。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面对他人的质问，逍遥叹了口气，“一言难尽啊，先到这边来，不要吵到她！”瞥见仍在这里的钟奇，逍遥觉得他不应该知道那么多事，“不好意思，请你看着点周围，不要让游客吵到她！”
　　明知道自己和月如不会再有交集，逍遥却仍不由自主地支开了眼中钉。

　　钟奇挑了挑眉，想争辩什么，却最终没有开口，到了一边。
　　“喂，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小云刚要开口骂，就被李驰拦了下来，“听他说吧，肯定发生了什么！”
　　“现在不方便讲太多，总之不能让她醒过来，我们先把月如送回去，然后我再和你们细说，大家一起想办法，我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逍遥又叹了口气，摇头。
　　“你...”小云气急，却再次被拦下来，“好，走吧，小云，我跟他这么多年朋友也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先回去吧！”

　　逍遥走到月如身边，准备背起她。
　　“我来吧！你背了一路了，也累了！”钟奇突然上前。
　　“不必！这种事，只有我可以做，外人帮忙会越帮越忙！”他的眼中有着不可改变的坚决。
　　“钟总监别理他，今天他犯病，刚才电话里说见面细谈，这么会就变了！”小云又白了逍遥一眼。
　　“我一向黑白分明，别人不领情我也没办法！”

　　一路上，逍遥背着月如在后面默默前行。另外三个人则在前面开道，以防游客大肆喧哗。本来是不大可能的事情，可是钟奇就是有办法，每当他向别人绅士地要求小声点时，游客都答应了。
　　“看见了没？这就是帅哥的魅力啊！”小云胳膊肘一捅李驰，挑衅道。
　　“可那魅力就不是给你的！”

　　逍遥看着他们开心的画面，尤想起前些日子刚遇到月如时候，他们也是那样打闹嬉戏，平凡，才是幸福的啊！
　　背后的月如动了动，逍遥一惊，幸好，她只是用手动了动头发，然后继续睡去。她在做什么梦呢？梦中是否依旧有他的存在？逍遥好想知道。

　　*****************************************************
　　山脚下，他们找到一家旅店，租了三间房。
　　逍遥把月如放在床上，撤出，轻带上门。靠着门，喘了一口粗气，慢慢蹲了下去，双手插在头发中，颓废。
　　不是不知道如何讲述那惨烈而又悲壮的画面，只是他不想面对，面对月如对自己的深情，他有罪...还有灵儿，前生今世的渊源，该如何去诠释？
　　“兄弟，该来的永远躲不掉！”不知何时，李驰出现在他身前。
　　点点头，逍遥随他走向隔壁。

　　窗外是明净的晴空，偶尔飘过几朵云。
　　青翠的山屹立在不远处，曾见证过刻骨铭心的爱情的它是否也能明白他的痛苦？
　　逍遥望山再叹。

　　“你们见到前世了？”小云小心地问，好像已经预感到了不妙。
　　“瞧他那副样子就知道了！”钟奇开口！？
　　“你怎么在这？”逍遥吃惊。
　　“哎！李逍遥，不要把人家当作外人拉！我已经都告诉他了！要怪就怪我好了，是我不小心说漏的，和他无关！”
　　李驰的额头出现了五条黑线，看来他的追妞计划还需加油。
　　“... ...”，逍遥已再无力关心别的。“随便了。”
　　“那你快讲讲怎么看到前世的！一定很凄美吧！”
　　“我和恶女到了山顶，进了一个洞，它原先是一个锁妖塔....”逍遥慢慢讲述着那对他和月如来说如噩梦的故事。
　　另外三个人都睁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
　　“最后，月如就在那牺牲了自己...”逍遥把脸埋入了双手中，想起她前世的伟大，说起她临别的话语，他觉得自己像在被凌迟！

　　窗外的阳光依旧明媚。
　　屋里的人却没有动静。

　　小云目光呆滞地看着逍遥的莫忘铃，“原来我们一直的推测都是真的。”想到好朋友受的折磨，她好难过，月如真的好惨，真的有轮回啊！那她的前生呢？是不是也会有惊心动魄的故事发生呢？有缘人又会不会出现呢？小云下意识地移向了李驰的怀抱，想从中寻求一些温暖。

　　静默了许久后，终于有人发问，“你打算怎么做？”是钟奇！
　　“不知道！”
　　“就照你的意思，装做不认识吧！小云编个瞎话，说旅游社组织大家来玩，你们俩无意中迷路了，走出去后和社长说你们想多玩几天就来了青城山，由于过于劳累，月如晕了过去，所谓的那些前生她如果还记得，就说是做了一场梦，如果不记得，那更省事！”
　　逍遥愣了！为什么钟奇的心思如此缜密？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被他一说就变的很简单？自己真的如此不堪？前生今世都是这样...？
　　“也算是个办法了！走一步算一步吧！逍遥，你说呢？”李驰道。
　　“可是这样真的好吗？”小云抢先回答，“我们这样做不是扼杀了他俩得之不易的缘分！”
　　“那你说怎么办？”
　　“就按他说的办吧！”逍遥真的好累，自己想不出办法，那就按照聪明人说的办吧，接着的事情就顺其自然吧。

　　许久。
　　钟奇上前，“小云，你先回去吧，月如醒了见不到你就麻烦了。至于逍遥，就不要过去了。”
　　“那我们岂不是现在就等于陌路人？那...我，我和小云不也...”李驰刚反应过来。
　　“我和你，相见不如不见！”话这样说出口，小云心里却也不是滋味。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们四个人听我的。”钟奇说完看向小云，“你们俩的事好办。毕竟是在一个城市里，”
　　“所以说，他们还是会再次遇见的！嗯，缘分来的时候，挡也挡不住！不过，逍遥你不要没事就摇莫忘铃，月如会迷惘的！”小云又来了精神。
　　“就这样办吧，小云你先过去。我和李驰下午就走。我都快忘了来四川的目的是环境调查采样，回去以后..”逍遥变的很落寞，“日子一样过...”
　　“兄弟...”李驰想要安慰他，却不知说什么好。
　　“放心吧...”逍遥给了众人一个笑脸，却没发现比哭还难看。
　　“等等，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月如要唱主题曲的问题怎么办！”小云冲到钟奇前面。
　　“放心，我自有分寸！先走了，拜拜！”说着，他拿起墨镜，离开，留下四个莫名其妙的人。
　　****************************************************

　　月如睡的很沉，逍遥知道，如果他不摇莫忘铃，她会一直睡下去。
　　旅店门口。
　　已是中午时分，阳光有些刺眼。小云不敢抬头，怕自己的眼泪会落下。自始至终，她的感情没有受到牵连，但她就是有些怕，月如的故事给了她太多的震撼，她不知道未来是否也会遇到那不可思议的事。
　　迟迟不肯离去的李驰，也只是默默等着。一个男子汉，当着第三个人说“我喜欢你”，他做不到。
　　逍遥仿佛已经忘记了他人的存在，当了电灯泡却浑然不知。目无焦距地望着旅店里面，虽然他根本看不到那间房。

　　夏日的微风吹拂过他们的面颊，也刮乱了小云的头发李驰一改常态，温柔地把它们为她整理好。
　　逍遥才发现，电灯泡好大，好亮。

　　“我会到F大找你。”
　　“嗯...”
　　平日的欢喜冤家不知何时变成了琼瑶小说中惹人掉泪的男女。
　　逍遥看见这一幕，不禁笑了，是真正的笑容。
　　是谁说过：分别，是为了下次的相逢？

　　当他俩迈出旅店大门的那一刻，小云也进到室内。
　　现在哪有时间想那么多？先想好月如醒来该怎么说那一席“善良的谎言”吧。
　　可是偏偏，手机响了。

　　二条新信息。
　　[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否则你死定了~！]
　　“混蛋，竟敢学智银圣！”嘴中嘟囔着，笑颜却绽开。
　　[我要摇莫忘了，做好准备。]
　　来不及开心，小云马上做好准备迎接月如的醒来。

　　莫失响起。
　　真是好东西啊，小云坐在床边心想。

　　床上，月如缓缓睁开双眼，眼中尽是清澈，完全看不出任何异样。
　　“月如，感觉如何？还记得我是谁吧？”
　　月如坐起身子，环视不熟悉的周围，用疑惑的眼光看着小云，“你抽疯啊？我怎么会不认识你！这是哪啊？我怎么不记得学校变样了？”
　　“哎...一言难尽啊！还好你醒了，快把我急死了，这是青城山脚下。”
　　“咱们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啊..你先告诉我你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情好了！”总要了解了情况才能再编故事。
　　“你真的是病了吧！怎么会在青城山呢？咱们不是刚刚考完试吗？”
　　她把前生的所有都忘了？天啊，连她以前在宿舍做的梦都没了！真够彻底的。我要怎么解释给她听呢...？
　　“你够了吧，快说！愣什么神呢？”月如说着，把手放在小云的眼前晃了晃，恐怕她出问题。
　　“你先要冷静哦！咱们考完试，参加了旅游社组织的游九寨沟，中途咱俩迷路了，”看着月如渐渐迷茫的眼睛，小云甚至觉得善意的谎言有些不善了，“所以没怎么好好欣赏风景，出去之后咱们让社长他们先走了，准备多玩几天，可是来了青城山以后，过于劳累，你就晕过去了...啊，就这样，然后你就醒了！”
　　月如当然是不大相信，但是看到周围的一切，仿佛又是那么回事，她晕过去了？可是没有知觉啊，只觉得自己做了一场梦，一个怪异的梦，她在飞，还有一个帅气的男生，他是谁？
　　忽然，她找出了些许破绽，“不对，你在骗我！为什么一开始你就问我还记不记得你！”
　　小云一慌，顿时想起刚才的乱语，对啊，她怎么会预先去猜测月如失忆！这么个大bug，该怎么办...对，这么说，“哦哦，因为电视剧里都是这样演的啊，有的人昏迷以后就不认识身边的人了，所以我才会这样问！再说了，我骗你干吗，对我也没什么好处！”
　　听她这么解释也对，小云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不会骗她的，“可是我不记得咱们和旅游社一起来啊！”
　　“肯定是你刚醒来，脑子还没记清楚那么多呢！哎呀，好了好了，吃饭去吧，这个地方没大医院，你就一直在宾馆里，我也饿了！”

　　就这样，还淅沥糊涂的月如就被小云拉走了。她没问小云有关那个梦中的男生，因为她知道，那只是她一个人的故事......

　　＊＊　　　　　　　　　　　　　＊＊

　　开往成都的巴士已经启动。
　　下午，迎合着懒懒的太阳，除了司机，车上的乘客几乎都睡了，只剩下逍遥盯着手中的莫忘铃，久久不能回神。一旁的李驰也没有办法，连连摇头。

　　过往的画面一幕幕重现，从前生到今世。

　　“吃到老，玩到老……”
　　“说好风雨同路……”
　　昔日伊人耳边话 已和潮声向东流
　　再回首往事也随枫叶一片片落

　　“她是我的贱婢”
　　“因为你是贱人”
　　“她只可以让我打，让我骂。别人谁也不准碰她”
　　“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
　　“我林月如大仇得报，我可以在公开场合大声说：我不爱李逍遥，不要李逍遥了……”
　　再回首却闻笑传醉梦中
　　笑叹词穷古痴今狂终成空
　　多年望眼欲穿过红尘滚滚我没看透

　　“风萧路遥，天荒地老。
　　月弯如虹，天涯海角。”
　　刀钝人乏恩断义绝梦方破
　　路荒遗叹饱览足迹没人懂
　　自嘲墨尽千情万怨英杰愁

　　“我不要紧的，只要臭蛋开心，我就开心，我真的没关系...”
　　“也许我早就忘记了我是谁……”
　　“真想不到我已经这么老……”
　　曲终人散发华鬓白红颜殁
　　烛残未觉与日争辉徒消瘦
　　当泪干血盈眶涌白雪纷飞都成红

　　可是他们到底是不是曲终人散？谁来告诉他？散了，却又遇上；遇上，却又再失去……
　　[嗡]，手机在震。一条新信息[一切OK！虽然她有些迷朦，@_@ ]自：小云。
　　终于，逍遥抬起了头，望向窗外。
　　车子在前行，树木在倒退。是的，既然已经选择放弃，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蓦地，他握紧了莫忘，对着渐渐模糊的青城山，舒展了眉头，嘴角微微牵动，却不知是苦笑还是解脱。慢慢地，打开背包，逍遥小心翼翼地把莫忘收了起来。然后再度看向窗外。

　　“怎么样？”李驰急着摇逍遥的胳膊。
　　他没有回答，只是把手机直接递给了李驰。
　　“既然没事了，那你就放心呗，船到桥头自然直，嗯？”，见逍遥没有反应，他接着说，“死小子，你还想怎么着啊，我老婆居然给你发信息！”
　　“你老婆？小心被她砍死！”
　　“呼，你终于出气了，算我求你了好不，不要一副抑郁而终的鬼样子！别忘了，开学就要忙着写论文了，早做准备吧！”
　　“NONO，我刚才在考虑怎样才能赢得更多MM的目光！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认准一棵草！这可是清华男生的三草政策！”
　　恢复了？李驰莫名，这家伙变的这么快？“另一草呢？”
　　“当然是好马不吃回头草了，笨！”
　　看似玩笑话，李驰却捕捉到了逍遥一闪而过的落寞。切，你也知道，你不是那匹马，月如才是哎！
　　“睡觉了，你自己继续哀叹吧！爱情...有时候也是害人的哟...”

　　爱情？逍遥靠在椅背上，不由地琢磨着。他对月如，到底是什么感情呢？对灵儿，他已经很清楚了，至少这一世--1982年出生的李逍遥只知道前生他们有一段缘，而再无其他瓜葛。而月如...他和她认识才几天而已？不到一周！！可如果算上前生的岁月...就是延续了百年吧？他记得在结界中看前生的时候自己说过，不管是前生还是今世他都爱月如。可事实到底是不是如此呢？是不是看到太过残忍悲痛却又致死不渝的前生情而过于感动才想到的..？不要说那是他自己，就算是电影中的情节他也会为之动容！
　　记得有首歌是这样唱的：爱是折磨人的东西，却又不舍得这样放弃，不停揣测你的心理，可有我姓名？若不是因为爱着你，怎么会不经意就叹息...
　　他完全有歌词中的情况，所以自己到底是爱不爱她呢？ 太乱了太乱了，不要想了，逍遥又叹了口气，再也不想这种问题了！还是睡觉吧，一睡解千愁。这可是他从小到大碰到困难时的态度呢，睡醒后就当是一场梦，像恶女一样。
　　因为堵车，到达成都时已经夕阳西下。买完火车票后，逍遥和李驰又到小吃街吃了晚饭。想不到几天前开开心心的四个人在这里吃饭，现在却只剩了两个。不知道她们吃饭时，是否也能记得这一幕，当然对逍遥来说哪怕月如只记得那么一丁点，记得他的长相...

　　*** ***

　　经过一下午的酝酿，小云的谎言已经差不多被月如接受了。她也终于长出一口气，这个时代做善良人，真是不容易啊！
　　[嗡]，一条新信息：老婆，吃了吗？情况还好吧？
　　小云马上回复。不到一分钟，又发过一条新信息：那就好，千万别说漏嘴。逍遥这边放心吧，估计他还要过段时间才能恢复。你们什么时候回北京？
　　一条接一条。
　　突然间变的这么忙？“谁找你啊？”吃着饭的月如问。
　　怎么告诉她呢？这也需要说谎吗？可是如果告诉她，她一定问我什么时候交的，唉，真烦恼！
　　“问你呢？”
　　“没谁！高中同学！”只好随便编了。
　　“又聚会呀？”
　　“嗯！”
　　对，就到时候就说李驰是自己很久不见的同学的朋友，然后……嘿嘿！没准再能把逍遥介绍给月如呢？啊，真是太聪明了！
　　“你那是什么表情？没事偷着乐啊？”
　　“呵呵，呵呵，你没事了我高兴嘛……”
　　月如不可思议地看了她一眼，继续吃饭不理这个疯子了！今天这么不正常。
　　“对了月如，我们也尽快回去吧！”
　　“好啊，什么时候走？”
　　“那我们明天去买票好了！”
　　“嗯，我也想妈妈了！”

　　*** ***

　　正值暑期客运高峰，火车站内，人头攒动。每个人都大包小包地提着东西，准备高高兴兴回家。
　　逍遥却没感到有多高兴，毕竟，四川给他带来了太多的震撼。是不是应该回家问问父母，自己出生的时候有什么怪异没有呢？要是父母知道他还有段前生，哈，不知一向信奉“无神论”的他们会有什么表情。想到这，他不禁笑了。
　　[各位乘客，您好！从成都开往北京的T622次列车现在开始检票... ...]
　　检票后，二人登上火车，找到自己床铺的位置。为了不让逍遥再想什么，李驰拿出书包里的调查报告，开始和逍遥讨论起来。

　　天渐渐黑下来。直到夜幕降临。
　　透过窗子，可以清晰地看见夜空中的星星一眨眨地。
　　要是有一个人，他全心全意的爱着唯一一朵盛开在星空里的花，那么，晚上当他仰望着繁星密布的天空时，他就会快乐而欣慰...
　　他一定也能像小王子一样快乐，走出阴霾。回去以后就会不一样喽，继续学业，获得硕士学位...多美好，啊哈。
　　合上报告，逍遥也睡下了。

　　睁开眼时已经日上三竿。他睡了这么久？
　　“醒了？”
　　“几点了？”
　　“九点半。怎么样，这一觉睡的爽吧？很久没好好睡了吧？”
　　“嗯，咱们现在到哪了？”
　　“我是地理盲。小云说今天她们回来。”
　　“哦。”
　　“打牌吧！”既然逍遥不提，那他也就不说啥了，时间会改变一切，这话是谁说的？经典啊。该和老婆发短信啦。

　　下了火车以后，逍遥二人并没有休息，而是回学校收拾东西，再回家。

　　　　　　＊＊＊　　　　　　　　　　　＊＊＊

　　月如和小云也早已经在回京的火车上了。奇怪，小云很忙啊，一直在发啊发，这妮子一定有问题。
　　［嗡］，又来了！
　　［我已经和公司商量过了，在８月进行一个歌选会，希望你能让月如来参加，具体信息媒体会报道］自：钟奇。
　　“喂，到底是谁呀？死小孩，是不是背着我交朋友了，嗯？”
　　“什么啊，是广告哎！回去就知道了。我上个厕所啊！”她可没说谎哦，这就是广告。帅哥，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万一出个意外，有个比月如还强的选手，我们的梦不就碎拉？
　　“喂？不是确定月如唱了吗，那怎么又出个比赛啊？”
　　钟奇性感的声音响起，“她不是不记得了吗，不然我跑去说一堆莫名其妙的话，不怕你的谎言穿帮吗？何况我还有个更大的造星计划呢！”
　　“真的？说说！”小云听见帅哥的解释，刚才的不快全部烟消云散。
　　“回去再说吧，来不及！”
　　“好啊好啊，记得联系啊！”哇，口水！
　　“拜拜！”

　　“哎，我真的没有啊！”
　　“你就有，哼，不招的话不理你了！”
　　月如逼供似的问小云是不是交了朋友而没告诉她。
　　辩解了快一天的小云决定投降。“好好好，我说，他是我很久不联系的同学！那次碰见了，发现变化好大，是有那么一点好感啦！”
　　“我要见！！”
　　小云已经无奈了，“好吧，过几天叫他出来！”

　　唉，小云的真命天子已经出现，那她呢？月如展开了漫天的想象，会不会和梦中的男孩有些相象呢？怎么突然间想到他呢？只是个梦嘛，却那样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