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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决意 ...
我忙拽住巧哥儿,细细地问:“涂虹一是何时充军的?往哪里去的?可有提人的公文?”
巧哥儿想了想,道:“上个月二十七走的,算算也有个三四天了。我那日正好去找涂家老太太送新绣起的床帏,见了那来提人的官兵,照着一张纸板正地念,我站在旁边瞧见了大红官印的,应该是公文错不了。说是要去玉门关外的关朗将军部,老太太倒镇定,接了公文便没再说话。怎么的鹭鸶?你不是说事情都办妥了么?铎少爷办事向来熨帖,不会错的吧?”
我没说话,低着头细细思量。
沈青铎说了的,那姓钱的与盐运使关系匪浅,且那日与他见过面之后,他便亟亟地找盐运使去了,没过两日有了肯定的回函,一定不会出岔子。
这样的话,如若此事已经办妥,算算日子,赦令走官驿,应该在上月二十四五日左右便送到了,涂虹一又哪里会给发配充军了呢?
不行,这事情不对头!
我左思右想,哪里还有吃接风宴的心情,匆匆跟娘亲巧哥儿说了一声,便要往外头跑。
巧哥儿吓得什么似的,连锅铲都扔了,一把抓住我,急吼吼地道:“你又跑哪里去!”
她拽得紧,我掰都掰不开,只能耐着性子跟她解释:“你看你紧张的,我就是去涂家看看!”
她这才松开手。
我一点都不敢耽搁,撒腿就跑。
路过醉洛的时候,站在那大招牌下边怔了怔神。
醉洛已经关门了,门上挂着歇业牌子,门前的落叶堆成了堆儿,瞧着很有些寥落的感觉。
想起当时这茶庄里鼎盛,吃茶来的客人们围着说书的师傅迭声叫好,我与涂虹一便常常坐在最角落的桌子,开始还略顾一顾台上唱念做打的热闹,过不了多久二人便要斗嘴,嘻嘻哈哈地,扰了别人精神,被人家拿眼风凉凉地扫一扫,才吐吐舌头收敛一点……唉!谁知不过月余,竟沦落到这般光景……
我一下子陷进回忆里拔不出来,风儿卷着我的衣袂乱晃,也晃不醒我,最后恼了似的,拽了那树顶上最后一片枯叶下来,“啪”地打在我脸上。
我这才如梦方醒,继续行路。
到了涂家大门口,正瞧见小良蹲在门口,托着腮,不晓得在想些什么,旁边站着一个无精打采的家仆,将一柄大扫帚竖在身前,杵着打呵欠。
小良神游得颇远,我在他跟前晃了两晃都没入了他的眼,于是只好伸手推了一把他的脑袋,叫他道:“小良!”
他一下子惊醒了似的,愣着眼仔细瞅了瞅我,才终于扯了扯嘴角道:“鹭鸶小姐!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道:“刚刚回来。”
小良眼神里立刻升起来一股希望一般的光亮,着急地问道:“那,我们家公子,算是有救了吧?”
我一听这话,心里顿时寒了半截。他这样问,也就表示他并不晓得赦令的事,是出了什么岔子么?还是那姓钱的办事不力?
不过他到底只是个仆人,有许多事情也许是他不晓得的。
我沉声道:“你家老太太与老爷在不在?”
他一迭声地答:“老爷不在,老太太是在的。”
一边说着,一边引我进去。
涂家老太太正在佛堂里诵经,听得是我,忙叫丫头搀着出来见客。
一照面,老太太便抓着我的手掉眼泪,道:“好孩子,为了虹一的事情,你可吃大苦头了!奔波了这么些日子,眼窝儿都熬深了。”
我道:“不碍的,我身底子壮,倒是老夫人您,可要保重身体,涂虹一遭了这样的难,咱们虽心焦,却不能垮了身子,得留着力气替他奔走不是?”
老太太点点头,拉着我在榻上坐了,叫丫鬟沏了茶端上来。
他们家的茶仍旧是最好的,一开盖碗,顿时满室清香,我嗅着这清新的茶香,又想起涂虹一,眼泪差点就没忍住,慌忙装作收拾裙裾低下身去蹭了蹭,
老太太先急切地道:“虹一被捕的头一天,我便修书一封,差人送到京里去了,虹一的表哥常祺在礼部里当差,虽只是个侍郎从事,多少也能打听些消息,替咱们走动走动。我原先是这么盼望着的,然等常祺回信才知,这案子还在地方盐运使及府尹手里压着,程不上来,京里负责的官员并不知晓。他现在也无法……唉……虹儿怎会遭此大祸?我不管别人怎么说,我自己的孙儿我是最清楚的,他绝对不会贩什么私盐……”
我劝慰道:“老夫人,莫忙着难过,一路不同,咱们再寻其他出路便是。我去江南这些时日,于上月二十一日得了一纸赦令,您可见到了?”
“赦令?”老太太听到这个十分惊讶,急忙追问,“我听巧姑娘说,你此次去杭州,去找的那人,能有七成救得了虹一的把握,那这赦令便是了?”
“我虽没有找到我要找的那个人,不过好在有小时候亲戚家的哥哥的帮忙,他认识许多官场中人,此番找了驻江浙的监察使大人,这位钱监察使与那盐运使关系匪浅,是打了保票的。而且赦令明明已经发出,怎么……”
一听到赦令已发出,老太太便激动起来,手中拐杖顿地,“嗒嗒”直响:“什么赦令!哪里有什么赦令!我盼啊盼的,只盼来一纸充军的公文!”
忽然她颤巍巍站起身来,又道:“鹭鸶,咱们走!那赦令既已发出,那咱们去官府问问!这青天白日,莫不是叫他们扣了不成!”
我忙站起身来拦住她老人家,阻止道:“老夫人莫激动,这事情,让鹭鸶去问便是。这事情,鹭鸶铁了心要讨个说法的!”
我好不容易劝住了颤巍巍的涂家老太太,便立刻又往济南府衙去了。
官府门口仍是当时那两个兵当差,搂着长枪哆哆嗦嗦地站着,懒散得不成样子。我这次连鸣冤鼓都懒得敲,直接过去对着朱红的大门便踹。
那两个兵吓了一跳,忙拿长枪赶我,其中一个认出了我,颇惊奇地“咦”了一声,道:“你怎么又来了?”
“少罗嗦,放我进去。”
“哎哎哎,这可不行!上次你来,好歹还敲了敲鸣冤鼓,这次连鼓都不敲了,我说你也太不把官府放在眼里了吧?”另外一个也认出我来,歪着头吊儿郎当地道。
我才懒得和他们浪费口舌,一把推了他一个趔趄,推门便闯了进去。
那两人慌忙过来拉我,一个拽住我袖子,我挣不脱,急了,张口便咬。
他忙缩回手,道:“好好好,姑娘,算我怕了你,成不成?我进去替你通禀!”
我往地上呸了一口,狠狠道:“早这么说不就完了!”
然后拣了个干净的石墩子坐下等。
不多时,那个士兵自己一个人提着那柄长枪跑了回来,步伐飞快,跑到我面前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道:“姑娘,少爷,少爷请你后厅一叙。”
刘秉昌?这次怎么这样客气了?
我没有多想,随那士兵往后厅去了。
刘秉昌正坐在院中,一手中把一个精致鸟笼,一手举一个细长颈子的小瓶往里头蓄水。
那士兵“啪”地跪礼,通禀道:“少爷,那女子带到。”
刘秉昌一扬手,道:“下去吧。”
待那士兵拐出角门,他道:“沈小姐,请坐吧。”
我站着不动:“刘秉昌,有事问你,问过我就走。”
“好吧,站着也无妨。用不用茶水?”
“不要。”
他一笑,转身又去鼓捣他的那只鹦哥。
我站着等了半天也不见他开口,终于不耐,上前一步,道:“我问你,涂虹一充军的公文是不是你们发的?”
“鹭鸶,这公文可不是济南府发的。上次就跟你说了的,咱们济南府只管抓人,命令都是要听上头下达的。”他给鸟笼水罐里蓄完水,又开始蓄粮,弄得仿佛十分忙碌似的。
我却恨不能把他的鸟笼子给拆了,一忍再忍才终于克制住了:“那赦令呢?盐运使的赦令可是发到济南府的,你们肯定接到了!”
“我正要说这个。鹭鸶,你好大的能耐,居然连江浙盐运使的赦令都能拿到,要抓涂虹一那可是他亲自下的令啊,你居然能叫他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收回。在下佩服!佩服!哎,你是找了哪位高人呢?”
“你管呢!我爱找谁就找谁!你快点告诉我,你们几日拿到赦令的?”
“上月二十六。”他居然颇闲适地吹起口哨子逗鸟。
我很是恼火,拼命压制自己的怒气,道:“你们既然已经拿到赦令,为何不放人?为何等到二十七日又抓他去充军?”
他从容地放下鸟笼,道:“鹭鸶,我实话告诉你吧,涂家少爷这案子,不归咱们济南府管,从一开始,咱们便只是负责抓人,而盐运使那里,也不过就是个由头。你求得了赦令是这么个结果,求不得赦令也是这么个结果,没甚差别的。我说句不好听的话,涂家少爷这辈子,算是完了。谁都知道,这战场上刀剑无眼,他又是个带罪之身,饶是命大,在战场上拣了个侥幸,可在军中,日子断不会好过到哪里去。犯了事的,在军队里向来命若草芥。鹭鸶,看在咱们同窗,我又极欣赏你这性格的份上,我给你个忠告。你呀,还是别想那涂虹一了,没指望的。天知道他在朝里得罪什么人了。趁早另外找个人家嫁了吧,你生的模样好,这济南城里青睐你的男人多得是,再说有钱人又不止涂家一户——”
“是谁?”我懒得听他啰嗦,打断他道。
“嗯?”
“陷害涂虹一的那人是谁?”
他笑:“我怎么会知道?像这样的案子,我见得多了。就像是一串解不开的九连环,咱们济南府与那江浙盐运使不过是最前面最容易解下来的两环,一环一环地扣在一起,而后面还有更多相连的环,难解,而且你无法到达最后的也是最关键的那一环。没用的,鹭鸶,你找不到那个人的。”
我盯着桌上的那只鸟笼,良久没有说话。
“怎么忽然没言语了?在想什么?”
“我不找那个陷害涂虹一的人了。”
“想通了?我就说——”
我抬起头,目光清朗:“我要上京去,我要告御状!”
什么狗屁九连环,我才不管!解不开环,我还不能将串联圆环的那根棍子撅断么?
我是只野鹭鸶。
我不婉约,不羞涩,我不是个娇怯的女儿家,我不相信这世界无理可讲。
我勇敢地追着我想要的一切跑,至死不渝。
终于写完了......写完之后简直想对着电脑比中指......
对于一个阴谋无能官场无能的人来说,这一章太真他娘的难写了......
去他娘的溜冰场,去他娘的九连环!!!(为充分表达心情,使用不雅字眼,见谅)
不过好在难关已经过去,眼下我正十分欢欣地等待着文思如尿崩的那一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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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决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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