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青玉夜

7、第六章

　　抵达车站，竟然有人开车来接，看他们统一服装上的标志，应该是莲华商会的人！他们称呼青海为“公子”，称呼我为“先生”。
　　这些人直接将我送到了身份证上标注的地址，是一个高级社区里的一个三层楼的别墅，自带游泳池和花园的那种，与邻居比邻小树林、竹林，高度适中的围墙和距离将户主的隐私隔离得很好。沿着石板阶梯往上，每一层楼构建了独立的空中花园，还能踩着高低石块路欣赏栅栏后探出头的美丽花卉。
　　青海打着要指引的名义，厚着脸皮也住下了，送走了商会的人。
　　新的房子里一应俱全，衣柜里塞满了合适的衣物，冰箱里塞满了食物。
　　我参观了房子一圈，最后停留在设备齐全的练歌房里。
　　我要做准备，为进入娱乐圈做准备。
　　这个想法，从认识罗杰开始，就一直盘桓在脑海中。娱乐圈不仅仅是最赚钱的行业，也是知名度提高最快的行业，而我的相貌，特长，都特别合适。在更早之前，从红豆那里记载得知，这具躯体的母亲生前也是一名顶尖歌手。
　　青海来敲门的时候，我已经写好了三首歌曲的曲子和歌词，这些都是以前记忆里，以及在白羊星24号酝酿出来的，现在只是用这些设备重新演绎一遍，然后再次抄录下来罢了。
　　“太阳，可以用晚餐了！”
　　“谢谢！”
　　桌子上摆放着两份牛排，墨绿色餐垫上摆放着两套银制刀叉勺子，中间是一个白色花瓶，里面插着一大捧火红色的玫瑰花，还有一瓶红酒，两个空高脚杯在盘子旁。
　　看见厨房里的厨师机械人根本没有开机，还是在角落里充电，我挑眉，诧异道：“青海，都是你自己做的？”
　　青海微微脸红了：“我一个人生活的时候学会的。“
　　我在餐桌边坐下了，这个房子设计很古典，所有家具都是红木的，连餐桌也是，椅子也是，因为气温低，开了中央空调，椅子上也垫着柔软的垫子，很舒适，和我曾经生活的荒凉世界，简直如同两个世界！
　　青海举起玻璃杯，里面是红酒，我拿起杯子，淡淡道：“这是红酒吧？我第一次喝。”
　　青海愣了一下，随即微笑道：“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教你如何品尝红酒的年份。我也是少年时代专门接受过专家的教导的。”
　　“哦，你是富家公子，自然懂得如何享受生活。”
　　“不不，那也只是生存技巧之一。太阳，祝贺你来到这个城市！”
　　玻璃杯互相碰撞，发出清脆的一声“砰——”，青海喝了一口，我才喝。
　　放下杯子后，青海拿起桌上折成花朵的白色餐巾铺到了膝盖上，我一面照做，一面道：“如果我说，这是我第一次吃这样的一顿晚餐，你相信吗？”
　　青海愣了一下，笑道：“是我疏忽了，我知道，你的故乡，也就是我母亲的故乡，是遵从传统生活方式的，这是后来流行的星际生活方式。”
　　他的表情带着真挚的歉意，并没有一丝傲气，我也说不出挑刺的话语。
　　“太阳，这个很简单的。”青海还非常有耐心的教导起来了。
　　我早就知道了，红豆说明外面情况的时候，对于生活技巧也提过的，但我装作不知道，尝试了一次错误，第二次才慢慢纠正。
　　吃着牛肉的时候，青海好奇道：“太阳，刚才我看见你在谱曲子，你很喜欢自己创作歌曲吗？”
　　“恩，我看过记录，历代的巫祝出来历练，几乎都是进入娱乐圈，从事歌手这个职业。我想要超越他们。再说，唱歌，也是我的天赋！”
　　“也是，太阳拥有无与伦比的光辉般的美貌，以及举世无双的歌喉，以后定然会成为顶尖歌星。”
　　“多谢你的夸赞了。”
　　青海愣了一下，笑了起来：“太阳你变得这么谦逊，我还有点不适应呢！”
　　我收敛了表情，淡漠道：“难不成你有受虐倾向？”
　　“太阳，我不是这个意思。”
　　“族长说了，出门在外，低调做人，低调做事。我不过是在练习而已。”
　　“哦。太阳，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只要你开心！”
　　我瞥了他一眼，重新用刀子切割了一块牛肉，用叉子送入口里，细嚼慢咽下去后，淡淡道：“之前不方便询问，现在可以告诉我有关莲华商会和蓬莱岛的具体关系了吗？”
　　青海露出了思索的表情，好一会儿才道：“据我所知，两者的关系追溯许久之前了，莲华商会第一任会长，就是我的祖先，第一批移民，跟随蓬莱岛的首领指点来到这个星系之后，觉醒了新人类的力量之后，娶了一位蓬莱岛女子为妻，最开始，就是这种姻亲关系。蓬莱岛隐藏于世人所不知道的地方，远离人类之间的纷争和战争。新人类两次战争之后，莲华商会一直是蓬莱岛唯一的供货商和中间售货商，这种坚固的关系，也一直是每个几代就会出现一位商会会长娶蓬莱岛女子为妻为背景。”
　　“唯一的供货商和中间收货商？换句话说，蓬莱岛获得外界的情报，也是通过莲华商会，作为唯一的沟通外界的桥梁，蓬莱岛的历练，也是莲华商会提供资源的？”
　　“是的。”青海停顿了一下道，“太阳，你知道多少有关莲华商会的事情呢？比如说这一代的会长，以及他的孩子之类？“
　　我摇头：“族长说，既然我认识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询问你。我知道的，是你自己说的那些，比如你父亲娶了端木家的一位姑娘。”
　　“我家的情况比较复杂。先从我爷爷说起吧。我爷爷结过两次婚，两个妻子分别给他生了一个儿子，我父亲，是小儿子，我原本有一位大伯，他才是第一顺位继承人，特别是他娶了蓬莱岛的上一任巫祝之后，是已经默认的下一代会长，只等他们诞下继承人之后，大伯就会接替爷爷的位置。”
　　听到这里，我放下了餐具，看着他：“原本，是什么意思？”
　　“伯母即将临产的时候，跟着大伯去巡视新开发的核电站能源新星球白羊星24号的时候，遭遇了意外，核电站爆炸，整个星球毁灭，伯父一家死亡，因为强烈的辐射，我们至今都无法对星球进行搜索。那一年，我刚好七岁。”
　　“意外死亡？确定吗？”
　　“整个星球两万六千余开发人员和家属全都殒命，这个事件太大，也出动了星际联盟军，据说蓬莱岛的岛主也亲自去了一趟，说那里毫无生命迹象，留下来的，也只有异变生物，无法停留太久。他们的审核书上都是写明了意外。”
　　我放在膝盖上的那只手紧紧攥成了拳头，眸光暗沉，抿嘴不言。
　　青海神思恍惚，在回忆：“我大伯和伯母是商界难得的一对彼此相恋的恋人，然后终于成为夫妻，却多灾多难，着实令人唏嘘！”
　　“青海，我听出了一些信息，你们莲华商会会长的继承制度，是不是很严苛？当年你都七岁了，你父亲就没有一点儿继承的优先权吗？”
　　青海摇头：“没有，商会虽然是绝对家主权利制度，但祖制很严格，讲究嫡系和旁支，以及自然出生优先权。大伯是大奶奶自然孕育的孩子，拥有绝对继承权。我父亲其实是小奶奶使用基因技术，进行胚胎培育诞生的孩子，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有继承权。后来娶了我母亲后，才达到了继承资格。就像我这一代，其实在我之前，我父亲还使用了基因技术，使用胚胎培育培养了九个孩子，就是我的哥哥姐姐们，但他们都没有继承权。这不仅是祖制，还有法律上对自然孕育的鼓励。现在，我父亲娶了白星一位公主，诞下一位女儿，我这个妹妹因为出生之前使用了基因修复技术，在继承权上也失去了资格。”
　　我点点头道：“我听明白了，只有自然孕育，自然成长的孩子，才会拥有百分百的继承权利！如果你父亲的孩子娶了来自蓬莱岛嫡系后裔，就会拥有百分之五十的继承权了，但，前提是需要诞生出后裔！”
　　“正是如此！”青海叹口气道，“一直以来，父亲希望我回来继承这个商会，可我太喜欢绘画了，读完书之后，就一直在外面旅行。”
　　“真是复杂的家庭关系呀！”我感慨道，”我还听出来了，蓬莱岛对未来会长的支持，也相当重要。“
　　“是。”青海微笑道，“所以，我也希望和太阳你成为好友，如果可以，未来的很长时间，我们都可以合作无间。”
　　见我抿嘴，青海继续道：“反正，我最不缺的就是钱，所以，太阳你想要买什么，跟我说就是！太阳你想要成为歌手，我也会全力支持你。”
　　“所以，你希望你在未来支持你成为商会会长？”
　　“我对商会会长这个职业一直不感兴趣，但如果未来和你合作，我倒是充满期待。“
　　他这话说得太直白，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第二天，青海就带我出去购物，最后还去看交通工具，而我虽然有驾照，却没有真正开过车子，他就很有耐心的教导。
　　我发现，青海刷卡的时候，还真是一点儿都不心疼！这也间接证明了他确实有钱！
　　可这些钱是怎么得来的，想一想都令我有些反胃！
　　甚至于三日后就是元宵节，青海极力邀请我去参观灯会，我都没有出去，不是闭门进入空间里面修行，就是在歌房里面练习乐器，谱写新曲。每当我关上房门，青海也不会进来打扰。
　　元宵节前一天，公孙辰彦和上官华烨来到青海的别墅，前者是族长月亮的孙子，负责岛上居民在人间的联络等工作，是修真局的局长，后者则是他的秘书，他们是听从蓬莱岛上岛主的安排过来的，分明迟了七天才过来，是故意的吗？
　　他们来了之后，我支开了青海，让他去饭店打包晚餐过来。
　　“我们，见过巫祝大人！”
　　我坐在客厅，盯着上官华烨的脸看了一会儿：“你，是不是那个艺名叫华烨的著名琴师？”
　　“是，我们上官家是乐修，我的本命法器就是古琴五弦琴。”
　　“哦。”
　　“巫祝大人，从辈分上来说，我还得唤您一声叔叔。”
　　“都把我叫老了。现在，你让青海离开这个房子吧，我一个人住，清静些。”
　　“这是第一个任务吗？”
　　“算是。”
　　“巫祝大人如果有意进入娱乐圈，我建议您可以和青海搞好关系，他家的金莲娱乐传媒公司，是这个行业的魁首，我也在那里面签约了。”
　　我的脸色沉了下去，就是因为知晓这些，才默认了他这些天的厚脸皮行为，住在隔壁卧室，完全不用机械人管家和保姆，亲力亲为的准备三餐，亲自洗衣服，打扫卫生等。
　　“青海是莲华总裁的长子，是生物学和法律意义上的继承人，这些年他虽然流浪四方，成了一名著名的流浪画家，但是，他更大的利益还是在于可以继承莲华氏财团，那可是世界排行前五的超大型财团，是这个帝国的首富，也是我们唯一的供货商。”
　　我沉默着，这些天，我也通过红豆查阅过不少法律文案，证实青海所言非虚。试管婴儿和基因技术都及不上天然受孕诞下的孩子所拥有的更多法律权益，比如说，继承权。青海有一位同父异母的妹妹，小名幺幺，另外还有六位兄长三位姐姐，包括幺幺，全都是基因技术产下的子嗣，只能算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尽管这十位都是新人类，然而，从青海出生开始，他的名字已经备案在公立机构认证的遗嘱的第一位。
　　上官华烨会说这些话，说明他一点儿也不了解我的身世，月光族长没有向他说明——也是，这是家族丑闻，也是蓬莱的丑闻，怎么轻易说得出口。
　　我看向一直沉默的公孙辰彦，他是元婴级别的大佬，不知道他是否知道内情。
　　公孙辰彦此时开口道：“青海无意继承自己的家族遗产。”
　　“不，他回来了，据我所知，已经有这种意向了。莲华氏财团的董事会就定在明天，元宵节前一天，他的名字已经被列为继承人了。”
　　“你挺了解莲华家呀！”
　　我冷哼一声：“他自己说的。”
　　上官华烨微微一笑：“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处理一件事，巫祝大人上次不小心遗落在医院的体检报告，还有给明星罗杰和他的助理阿森带来的印象，我终于清理干净了，所以才会拖延了些日子。”
　　我微微抬眉：“哦，那都是半年前的事情了，我几乎都忘记了。你办事很细心。”
　　上官华烨道：“清洗记忆分为三个阶段，才能做到自然。巫祝大人，从你成为巫祝的第二天，我就接到命令执行这项任务了。”
　　“青海回来了。”
　　公孙辰彦道，上官华烨立刻转身，去开门了。
　　青海带回来丰盛的晚餐，几乎摆满了整张长桌，他还带回来一瓶红酒，给我也倒了一点儿，说酒精浓度不高。
　　吃饭的时候，上官华烨试探性询问青海，问他是不是参加明天的董事会，他很爽快的给与了肯定的回答，还说：“太阳要想进入娱乐圈，我可以为他铺路，给他最好的资源。”
　　上官华烨看了我一眼，方才微笑道：“又不是亲戚，世上没有无缘无故对人好的，什么理由让莲华氏财团的继承人许下这种诺言？”
　　青海微笑道：“我母亲唯一的遗物都赠送给太阳了，你觉得还需要什么理由呢？”
　　我听着，放在桌子下、膝盖上的手指握紧，面上却保持着温和的表情，开口道：“青海，你不用误导华烨，那是你想要绘画我的肖像而付出的报酬。”
　　上官华烨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哦”。
　　青海神色不变道：“想要对一个人好，不需要什么理由吧。再说了，我母亲的遗物确实也是蓬莱岛的所有物。”
　　我看也没看他，只淡淡道：“那就在这里先声明，我是男人，感兴趣的对象自然是美女！如果你对我的皮相感兴趣，我也无可奈何，但请你以后距离我远一些，免得被旁人说，是被我魅惑了。”
　　青海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我的脸，几乎没有停顿的笑道：“我知道，第一次见面，有人误以为你是女生，你那生气的表情，我可是清晰记得的。有机会，我将我妹妹介绍给你，我三个姐姐也都是国色天香的大美女。如果我们成了姻亲，那就更好，是不是？”
　　“再看吧。”我露出冷淡的，毫无兴趣的表情。
　　上官华烨微笑道：“我们的话题扯得太远了，谈一谈正事吧。”
　　公孙辰彦面无表情道：“莲华青海，我们蓬莱岛的巫祝大人的身份，属于绝密，除了你的父亲，谁都不可告知。”
　　“是，我知道规则的。”
　　公孙辰彦和上官华烨用过晚餐之后就告辞了。
　　元宵节那天，由金莲娱乐传媒公司官网发布，第十届星光大道海选赛正式开始，从普通民众当中甄选热爱歌唱、具有唱歌天赋的歌手，将视频上传到官网上，如果点击率超过一万（这个点击率指的是完整听完整首歌曲），就有资格进入初赛。
　　当天晚上，我就将早已准备好的第一首古诗词歌曲《上邪》，上传了官网。
　　《上邪》这首词是古地星文明时代初始，汉朝的乐府民歌，传诵于民间的一首词，是一首情歌，是女主人公忠贞爱情的自誓之词。我选择它作为我的出道之作，只是想要表明我的母亲和父亲当年的故事和他们最终的结局，暗示着我必将倾尽一切为他们复仇的决心。
　　唱《上邪》的时候，我特地给自己施展了一个光华术，脸上如同抹了高光一样熠熠生辉，穿着一身黑底金线的古装长袍，长发倌成古代孺子的发型，席地而坐，弹奏古筝，自弹自唱。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为了以防万一，我也让红豆在网路上操作了一番，尽量将我的歌曲散播得更加广，链接率更高！
　　当我离开录歌房，等候在外面的青海还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等他回过神，我窥探他的眼神，只有灿若星辰般的喜悦——我完全确定他并不知道我在这首歌里面赋予的言灵之力，可不是单纯的爱情，而是坚定不移的誓言！
　　第二天去青莲学院高中部报名，我用法术变成黑色的短发，也施展了掩盖真容，削弱存在感气息的法术，戴上可以遮挡三分之一面孔的黑框眼镜，穿着普通，扮演一个沉默安静的男孩，用登记在蓬莱岛的名字，公孙星辉。
　　这也是以后读书期间的形象，不会引起旁人的侧目。
　　青海开车送我，陪着我亲自报名，以至于校长，院长，教导主任等高层，全都等候在办公室，一眼扫过去，好似我是那无比重要的王子——其实他们都是冲着青海而来的！
　　简单的一番寒暄之后，青海笑着说：“麻烦诸位关照一下了，他宛若我的亲弟弟。”
　　他们全都恭恭敬敬的应承下来了。
　　报名不需要多久，缴纳了学杂费，领取了校服，书本，军训服，学生证，图书证，餐卡之后，只花去了一小时时间，然后就是出去购物，购买学习工具，以及一些生活用品，学习辅导资料。
　　当天晚上，青海又以庆祝上学的名义，诓我喝了一杯红酒，只可惜我体质良好，一点醉意也没有。他自己倒是喝了不少，然后又说了很多，无非是他读书期间的经验总结，包括广交朋友，尽量不要和老师作对之类。
　　第二天，在上午的新生大会，我在前台教师台子上看见了青海，他的胸牌上写着“美术老师”。他昨晚没说自己会成为老师！真是何处不相逢！绝对是故意的！他见我看过来，还故意眨了一下左眼，配上他那气质，赤裸裸的撩人呀！前几天不是才告诉他自己对男人不感兴趣吗？
　　开完会之后，就是正式军训，为期一个月整，要求住校。
　　因为是第一天，下午军训结束得挺早，四点半就结束了，还没有入住宿舍的学生可以去收拾行李。刚刚解散，青海迎面走了过来，我看见了，当做没有看见，飞快的朝操场边的树荫那里走去，然后在大树后面等着。
　　“青海，我说了要低调，你当着全校新生的面找我，那我不是成了风云人物吗？这和当初说好的不一样！”
　　“太阳，我希望带你去金莲娱乐传媒公司谈一谈签约的事情。”
　　“什么意思？”
　　“你自己没有上官网看吗？现在，你的点击率已经超过了一亿，而且以每分钟一万的点击率上升中。娱乐公司向总部报告了这件事，提出新人挖掘计划，签约服务。”
　　“这件事，必须面谈吗？等我军训结束再说，不好吗？”
　　我眼角瞥见一些学生已经朝这里指指点点了。
　　为了扮演一个合格的书呆子学生形象，遵守着军训规则，我将智脑关闭了，一天都没有进入网页查看新闻。
　　“我已经跟教官和班主任请假了，明天早上你再过来参加军训就行了。”青海停顿了一下，似乎想伸手，手掌动了一下，变成了握拳，他微笑道，“一个月之后再谈就太晚了，趁着现在时机好。”
　　我微微皱眉，想了一下，比起读书，复仇更重要！
　　青海的车子停在了学校后门一条街外的巷子口，我走过去，上车，摘下眼镜道：“先回去，我要换一身装束，学生身份和歌手身份不能交集。”
　　青海露出了然的表情，点头微笑：“好。”
　　回到房子，我进了房间，换回原先的金发金瞳相貌，换上一身显得成熟而得体的衣服，对着镜子摆出了高冷的气质，看起来不止二十岁了！
　　青海带去的地方是一个五星级酒店的顶楼餐厅包间，可以望见整个城市的风景，地理位置极好，一落座，就有侍者倒上了温茶，放下来一些瓜子，还有水果拼盘，然后安静的退离开。
　　刚磕了一颗瓜子，有人推门进来了，那是两名中年男人，一前一后，前面那位穿着得体的西装，灰白头发显得很睿智，一双眼带着阅尽沧桑之后的宁静，十分的亲和。后面那人嘴角含着一抹温和的笑，戴着一副金边眼镜，儒雅得如同大学里面的一位知性教授。
　　他们朝着青海微微鞠躬：“公子好。”
　　青海伸手道：“介绍一下，前面这位，金莲娱乐传媒公司总裁，肖文，他是公司金牌经纪人，林震。”
　　肖文朝我伸出手：“您好，真人远比视频里面的更加完美！敢问贵姓？”
　　我微微一笑道：“贵姓就免了，你们可以唤我太阳。”
　　当我说话的时候，肖文露出了痴迷沉醉的神色，我抽回手，他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被林震带着坐下来了。
　　侍者开始上菜，也上了红酒。
　　青海主动将合约文件推给我，我没有伸手接，也没有看，开口道：“我的条件有五个，你们先听一听再做合约吧。”
　　青海转头，认真道：“太阳，你说。”
　　“第一，有关我的个人私事，包括我的真实年龄，性别，户籍都不能泄露出来，还有学生身份都必须保密。第二，作为明星时，我的工作时间只能是周五晚上至周日傍晚，一周不超过四十八小时。第三，我每年所获得的利润一旦超过十亿华夏币，那就以金莲娱乐传媒公司的股权方式支付。这点，你们可以仔细斟酌一下，或者向负责人申请一下。第四，我的经纪人，助理，以及以后的专业团队，必须由我自己指定。第五，我不会参与公司任何酒会，宴会，以及莫名其妙的潜规则的陪酒等工作，我的通告和行程，必须由我自己决定。以上条件如果不满足，直接终止合约，并且由你们赔付一百倍违约金。”
　　肖文听完，目光看向青海，沉吟道：“太阳，你的条件，我不能做决策。”
　　我淡淡道：“没关系，如果不同意，那就不用谈，就当是朋友聚餐吧。”
　　青海道：“我会转告我父亲，今天先吃东西，明天我会给予你回复，如何，太阳？”
　　“好，我现在最充裕的，就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