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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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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周的宴会时间不会因为公主的消失而从安排表上自动消去。更何况,公主并没有消失。所以,管事者如期向结束课业的公主呈上宴会的项目表。
安贝儿有些惊讶的从托盘上拿起镶着金箔的表,里面的字七七八八认的差不多,但还是要向旁边的侍女询问:“宴会,是什么?”
侍女有求必应:“公主每个星期都会主持召开一场宴会。邀请对城邦有贡献的人来参加。彰显公主亲民的一面,紧密维系和臣民友好的关系。”
这个活动是好的,但是要安贝儿主持,她就有些为难了:“主持,是什么?”上了学,她就成了十万个为什么。
侍女耐住性子慢慢解释:“公主需要在宴会上表扬为城邦做贡献的人,为城邦向上帝祈福,吟诵诗歌,有时候公主还会亲自表演节目。”
安贝儿听得一阵头疼,见高个子绅士走过来,她向他恳求着:“宴会我可以不参加吗?”光是想想要当着不少的陌生人开口说话,她就想蒙着铺盖不出门。
高个子绅士微笑着:“我的公主,这是你主持的宴会,你怎么能不参见?”见安贝儿愁容爬上了眉梢,他也清楚,她不过只是一个暂时冒名顶替的假公主。让她来主持这样盛大的宴会,的确难为她。但是一如惯例的宴会不举行了,又会让臣民浮想联翩。所以七绅士一阵议论后,最后由高个子绅士向公主提出如下建议:“我的公主。宴会可以照常举行,只是,今天的宴会就不额外邀请城堡外的人。宴会的主题只是向上帝祈福,祝愿城邦风调雨顺,祝愿臣民安居乐业。”
一听到貌似不错的解决方法,安贝儿转悲为喜,向高个子绅士绽开了笑容,直言不讳着:“那我需要穿什么样的礼服?”
高个子绅士尴尬的笑着:“我的公主,你穿什么都好看。”
安贝儿溜溜圆的眼睛转了起来,大脑开始提取衣帽间的相关记忆,立马检索,各式各样的衣服从她的脑海里一闪而过,最后,她定格在了一条金黄色的裙子上。一想到能参加传闻中的宴会,安贝儿就匆匆的和七绅士挥手告别,风一般的跑了。
看着绝尘而去的安贝儿,眼镜绅士中肯的评价着:“乡巴佬就是乡巴佬。我真怀念上一次的宴会,公主为勤劳的农民弹奏的钢琴曲,那优美的曲调仿佛还在我的耳畔回响。”
“我还记得第一次开宴会,公主就把自己的钱猪储蓄罐拿出来,连同里面的金币,一起捐给了正处饥寒交迫的儿童。”送花绅士感慨着,“公主,我们的公主,创造了一个美好的时代,她真的是本世纪最好的公主,是我们新世纪的女神。真希望她不要毁了我们的公主。”
“你说的很对。”扶手绅士举起了手,“不能因为她让公主完美的形象被坍塌了。”
“所以今天外宾就不用额外请了。”帽子绅士也提出了自己的见解,“我们先看看她会有哪些表现,再考虑以后的宴会是否照常举行。”
吟诵绅士鼓起了掌:“对,我们不能大意。免得她的失误连累我们,还损害公主的声誉。”
大家统一了意见才信步离开,为晚上的宴会做准备。虽然不会有外人,但是,该有的礼节还是要遵守的。焚香沐浴,穿上精心准备的礼服,从头到脚不能有分毫怠慢。
另一边的安贝儿也在为晚上的宴会做着精心的准备。
“她可真是蹬鼻子上脸。”在外面收拾的侍女冲着衣帽间揶揄了一句。
旁边擦着花瓶的侍女也接上了嘴,“我刚才路过,看到她选了金黄色的裙子。”
“太过分了。”捏紧手中的帕子,侍女愤怒着,“那可是祖母送给公主的生日礼物。公主都还没有穿过。”
“现在她是公主,她想穿哪件,我们都只能帮她取下来。”侍女把对安贝儿的不满都发泄在花瓶上,狠狠地擦着,“真想看她穿破损的衣服,被人耻笑的下场。”
“你说得容易。”侍女又朝衣帽间瞟去,“谁会这么笨,这么多好衣服不穿穿破衣服。”
“一定有机会的。”把花瓶扶住,侍女继续用着全力擦拭着。
换好裙子,梳好头发,戴好配饰,安贝儿在镜子前左边转了一圈,右边又转了一圈,前前后后看着自己的打扮,心里是说不出的高兴。
“公主,你看可以了吗?”侍女半蹲着整理着裙子,不让它有一丁点褶皱。
“嗯,非常好。”安贝儿高兴着将她扶起来,“谢谢你。”
“这是我应该的。”侍女可不敢承受来自公主的谢意,就算是冒牌货。
“真的是,太漂亮了。”安贝儿又看着镜子转了一圈,飞扬的裙摆好似金光闪闪,她是最亮的那颗星。她真想穿着这身漂亮的华服出现在姑姑的眼前,让她也瞧瞧自己成了真的公主。她也可以成为姑姑口中那个美得不可方物的公主。
夜幕降临才拉开了宴会的序曲。安贝儿在侍女们的簇拥下走向宴会厅。宽广的台阶上铺着大红色的地毯,两边摆满了花朵,欢乐的音乐已经从大厅里飘了出来。大厅里的灯火辉煌透过玻璃照到了窗外,照耀着里面的热闹。
安贝儿怀揣着喜悦走进了大厅,一排从天而降的水晶灯照得整个大厅亮如白昼。七绅士看到她来了,纷纷上前迎接,开口便是一如既往的赞美与歌颂。可能是有音乐的衬托,安贝儿觉得他们说的比平时更加动听。感觉自己的身体都有一些轻飘飘了。
扫了一眼,安贝儿发现这个宴会除了正在演奏的乐队,只有七绅士参加。她便问了句:“姑妈不来吗?”她能想到在城堡里出席宴会,而又亲近的只有热情的姑妈。
扶手绅士领着安贝儿往主位走:“今天姑妈牙痛,不能出席宴会。”
安贝儿刚坐下,木偶戏就上演了。嬉皮的对话,灵活的手指,她被演木偶戏的人逗乐,发出哈哈大笑。七绅士虽见怪不怪她的有失仪态,但心里还是不得不埋怨几句。
接下来一位年老的弹唱者登场。他拨动竖琴上的琴弦,为公主献上一曲。跟着节奏,安贝儿情不自禁的摆着头。还不忘把这份喜悦与身边的人分享:“他弹得可真好。”
送花绅士跟着点点头,然后将桌上的酒杯拿起,一饮而尽。
变魔术的人把手里的扑克玩得出神入化,引得安贝儿目不转睛,侍女递什么就喝什么。不一会儿,她的脸颊因为果酒而泛起了红晕。她对着旁边的眼镜绅士提议着:“纸牌好玩吗?我可以玩纸牌吗?”
眼镜绅士看到红扑扑的安贝儿,心头涌上了一计:“我的公主,当然可以。”挥挥手,台上的表演者退下。招招手,他要了一副纸牌。其他绅士纷纷将目光移了过来。他扫了眼大家,然后提议:“我们来和公主玩纸牌吧。输的。”向酒桌看去,啤酒在酒罐和玻璃杯里冒着泡,五彩斑斓的果酒也泛着诱人的光泽。他呵呵一笑:“罚酒。”
绅士们用眼神相互交流着,安贝儿率先举起了手欢呼着:“好耶。”
见羊入套了,眼镜绅士立马洗牌,招呼大家围上来团团坐,一起友好的玩耍。八个人,除了安贝儿大家都会。为了彰显大家对公主的宠爱,特许两名会玩的侍女站在她的身后指点。而且对安贝儿的惩罚只是一口,对七绅士的惩罚是一杯。看似安贝儿赚大了,实则是亏大了。
给安贝儿助阵的两名侍女很是高兴的临危受命,一副一定会好好辅佐,为她出谋划策,实则身在曹营心在汉。相当于这场玩纸牌游戏,不是一对六,而是一对八,还是一个不懂对八个老手。大家眼神不用任何交流,都知道该怎么让这只小羔羊被心甘情愿的宰割。
安贝儿想着大家都这么照顾自己,更加高兴,哪知道自己被套了这么牢,一口一口甜甜的果酒顺畅下肚,不一会儿,一杯就没了。接着第二杯,第三杯。。。越喝越高兴的她,整个脸红的像一个红苹果,身上也弥漫着酒气,连拿牌的手也颤了起来,眼睛有些飘忽,看不清纸牌上的数字。
耳边是侍女们不断的欢呼:“公主,对,就是这张牌。这一次,我们一定能获胜。”
是的,获胜,获胜,安贝儿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心里说的,还是真的开口说了:“姑姑,我是不是已经做出了一点成绩,我是不是已经成了一个真正的公主。我当公主了,我好高兴呀。下一次的宴会,我要发请帖给小蚂蚁,让他和我一起来玩纸牌。这个果酒也太好喝了。就是,有些晕,晕的眼睛都不看清了。呵呵,不过我好开心呀。我是公主了。”
耳边的音乐似乎一直都没有停,耳边是谁和谁在交流。安贝儿舔着自己香甜的嘴巴,还想再喝一口这甜蜜的果酒。她现在的生活就像这芳香甜蜜的果酒,让她幸福的沉溺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