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坑兔

24、乱局

　　马为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您送秦飞少爷去津南的事情，我能给大帅汇报么？”秦容轻笑，今天的天气略微小雨，地上到处是小水洼，秦容踩得欢快，“霍闫冰带他走的事情，你不说，霍元烈也会给老爷子通气的。”“那边危险，秦飞少爷还太年轻。”马为民看起来相当担心。秦容挑眉，“他不小了，已经是个少年，不再是孩子。作为秦家的人，不要想着安稳平静的过日子，我只是帮他提前适应战场。”秦容嘴里说着残酷的话，她自己却像是个天真的小女孩一样一路踩水走出码头。马为民叹口气，跟上去。

　　秦飞跟着霍家上战场了这件事，在秦老爹那里就三个字，“知道了。”秦容收到电报的时候，啧啧了两声，就把电报扔一边去了。她现在比较关心的是新闻时报上的一则看起来荒谬的消息，“华东银行行长钱闽西在钱公馆被人暗杀身亡，杀手疑似熟人所为。”报纸上用长篇说明了当时警察局长郝卫东的结论。大篇幅的警察局长个人采访照相当吸引人的眼睛。秦容挑眉，她在报道里看到了大量的疑似、猜测，按道理说，发到报纸上的内容都需要一定的真实性和确定性，这篇报道却用了大量的不确定。秦容翻到这篇报道撰稿人的位置，上面的名字是叶倩文，秦容挑眉，如果没记错，她是魔都特务局副局长的女儿。

　　上次参加霍家聚会的时候，叶家的女儿就叫这个名字，秦容记得当时说过，叶倩文就在新闻时报工作。特务局和警察厅向来不对付，就算叶倩文是新闻时报的记者，应该也没那么容易接触到案件内部，从这方面来说，她会用的都是猜测词语就是正常的。不过，能用这些猜测语句就让这条新闻上报，这绝对不会是一个搞新闻的单位会做的事情，有人在背后推动这件事。秦容摩挲了一下下巴，没多久，她就接到了白羽的电话，陪她去参加钱行长的吊唁。

　　秦容坐在白羽的车里，看着白羽浮躁的表情，无语，“既然不想去，干嘛要答应？我们是去吊唁的，你的表情不太对。”白羽烦躁的拉拉领子，“不是我想去的，我和钱微微关系又不好，还不是我老娘，非说我家和钱家以前关系不错，现在虽然不来往了，人家去世了也不能没表示，他们长辈出马就太给面子了，让我代表白家来看看。天知道我家什么时候和钱家关系好了。钱家明明一直住在京南，最近才从京南搬过来，我家可是老魔都人。”

　　秦容挑眉，这话的信息量有点大，“你就当去参加个陌生人的吊唁呗，这有什么烦躁的？”白羽抿抿嘴，“不是的，我妈给我交代的是，我去了要抖出白家的威风，不能让人欺负钱家人。我想不通的是我妈怎么会觉得我有纨绔子弟的习气，会抖什么威风？”秦容闻言笑了，“哦，所以不是在生气被当做跑腿的要跑一趟，而是生气你妈把你说的太差劲。”白羽冷哼，“她要是直白的告诉我去跑个腿，我也不生气。”

　　到钱公馆的时候，院子里停了不少汽车，可见吊唁的人不少。在院子里，秦容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从上到下都有。秦容和白羽虽然是两个小孩，两人的身份让她们不可能轻易被忽略。比起和大人打官腔，白羽绝对从钱微微下手。她和钱微微关系不好，也不差，属于见过几面的陌生人。钱微微跪在棺木前，表情麻木。

　　秦容叹口气，拽了拽白羽，指了下钱微微。白羽摇摇头，她和秦容先去钱先生的棺木前上了一炷香。钱微微的母亲不在灵堂，听说是病倒了，在楼上卧室里休息，陪在钱微微身边的是她的小姨。钱微微的小姨夫负责打理姐夫的身后事。钱微微没有兄弟姐妹，她父亲钱闽西倒是有一弟一妹，妹妹不在这边，剩下的弟弟完全像个大爷一样，在葬礼上乱窜，丝毫没有觉得正在进行的葬礼是他大哥的，像个花孔雀一样到处交际。

　　根据叶倩文的报道，钱闽西的死亡有可能是熟人所为。这位三叔的表现一副内鬼的样子，不过秦容倒是觉得，这个弟弟只能是被利用的，不能是被使用的，他实在是太蠢了。而在这里忙乎的小姨夫妇也不能洗脱嫌疑，甚至是那位没有出现的二姑，也是怀疑对象。

　　秦容和白羽等了好久，钱微微总算可以休息一下。两人走过去，白羽直接实诚的把母亲的吩咐光明正大的说出来，还给了钱微微一张名片。秦容看到，周围不少人眼神在白羽身上，窃窃私语。原本给完了名片，白羽就准备走了，秦容却拉住她，摇了摇头。秦容拉着白羽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待着，午后，突然从二楼传来惊呼声。惊呼声一下子把所有人都吸引过去了。二楼原本在休息的钱夫人受了重伤，而钱微微三叔的朋友，叫皮缆的男人拿着一把沾血的刀子。惊呼的人是钱家的帮佣了很多年的女佣王妈妈，而皮缆的表情明显是一脸懵。

　　医生来的很快，应该说幸好今天钱夫人不舒服，她妹妹就让家庭医生留在了钱公馆。医生的急救能力不错，钱夫人虽然失血过多，但全身的伤口其实都不致命。不过，流血过多也是会死人的。如果王妈妈发现的再晚一点，钱夫人很有可能失血身亡。警车局的郝卫东本来就在钱家，他的脸色相当黑。钱夫人的情况就是明着挑战他警察局长的威严。

　　秦容和白羽在钱夫人出事之后就立即去看钱微微。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就算钱微微在休息也该听到声音过来看看，结果半天没看到人。钱家人和钱夫人家的人此时的注意力都在钱夫人身上。走到卧室门口，秦容就感觉不对，她猛地推门进去，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袖珍手枪，干脆利索的一枪，惊动了公馆里的其他人。其他人跑过来才发现钱小姐昏倒在地上，凌乱的血迹延伸出了阳台。秦容和白羽一人一边正在把躺在地上的钱小姐往床上扶。马为民回来的很快，对秦容摇摇头。看来想要带走钱小姐的人跑掉了。

　　等女佣把医生叫来，钱微微的小姨才跌跌撞撞的跑过来。医生诊断之后，钱微微只是吸入迷药，睡一觉就好了，没有其他问题。郝局长的脸色已经不能看了。在他眼皮底下，钱家的孤儿寡母接连出事。他都能想到明天无良小报会怎么编排他了。

　　虽然救了钱小姐，秦容和白羽毕竟是小孩子，留下来帮不上什么了，两人直接跟钱微微的小姨告辞。钱小姨现在也顾不上救了自家外甥女的恩人，只是打了个招呼，让佣人送他们出去。出了钱公馆，白羽刚准备说话，秦容给她使了个眼色，两人抱怨了一番上了车。

　　车子离开钱公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