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游泳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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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游泳馆
没有反复纠缠的噩梦，不用早起上学的周末，对于牧元安这原本是完美的上午。但当熟悉的敲玻璃声音响起时他真的考虑要给龙万支配一把自己家的钥匙。
牧元安不耐烦地掀开蒙在头上的被子，冲着窗户喊到：“你自己从窗户跳进来吧！”
从外打开的窗户将厚重的窗帘掀起一角，“牧元安？”窗外那人带着有些疑惑的声音。
不是龙万支的声音，牧元安有些纳闷，除了她还有谁会敲自己家的窗户。拉开窗帘，他看见站在窗外的陈星戎和林子易。
“怎么是你？”牧元安皱着眉头，刚睡醒的眼皮还有些微微发肿。
“当然是我，敲你家门没有反应。”陈星戎回答道。
牧元安反手就将窗户砰的一声关上。“诶！你别关上啊！牧元安！”陈星戎像恐怖片中催命的女鬼不断敲打着牧元安家的玻璃窗。
他只好又将窗户打开：“我要睡觉，不去网吧。”
“不是来找你去网吧的，一起去买东西啊！”陈星戎这次学聪明了，站上窗下用砖头搭起的台阶把脑袋探进窗子里来。
“买东西？买什么东西？”
“今天下午不是要去龙万支家店里吃饭，总要拿点东西吧，咱们三个一起买还能便宜点。”
牧元安越过陈星戎伸进来的那张大脸，看到穿着一身运动服背着训练装备包的林子易，他猜想这个主意不会是林子易那个榆木脑袋想出来的，八成是陈星戎这个人精出的主意。
“你去不去啊？”陈星戎催促道。
牧元安按着他的脸把他推出去：“等我一会。”
陈星戎从什么时候开始后悔自己做出和这两个人一起出门的决定呢？大概是从满大街的姐姐妹妹和阿姨奶奶门都在悄悄打量自己身边这两个男生。一身运动装的林子易自然不用多说，哪个雌性动物能不喜欢阳光帅气的男生呢？而自己身侧的牧元安其实穿得也十分简单，干净的白色T恤搭配黑色休闲裤，脚上踩着一双甚至有些发旧的帆布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打扮，重点是这张脸和这个笔挺的身材。陈星戎看看路边橱窗映照出的自己，以后打死他都不会再跟这两人一起出门了……
“咱们要买点什么？”林子易问陈星戎。
“买个花篮？”陈星戎提议。
“不实用。”牧元安直接拒绝了这个提议。
“买厨具？”林子易说道。
牧元安和陈星戎都齐齐回头看他，“确实钱不太够……”林子易想起这个尴尬的现实。
“买点水果？”陈星戎自己觉得这个主意还算不错。
这次换成牧元安和林子易一起盯着他。“又有点小气了……那你们说到底买什么啊？这也不行那也不对的。”
“不知道。”根本没想到还要送礼物的牧元安其实也不清楚这种场合送点什么东西才合适。
这时一位母亲牵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从牧元安身边路过，女孩身上穿着纱质的白色洋裙，头上还戴着的银白色皇冠，但是整个人宛如从油画中走出来的小公主。
“你们带了多少钱？”
林子易掏出裤袋里的所有钱，一共六七十元，陈星戎大概也是这个数目。牧元安拿出一张百元的整钞：“够了，走吧。”林子易和陈星戎跟在牧元安的屁股后面不明所以的就走进了商场。
没过多久三人就从商场里走出来，陈星戎看着自己手中的购物袋半信半疑的问：“你确定送这个阿姨会喜欢吗？”
“那你有什么更好的选择吗？”牧元安反问。陈星戎只好乖乖不说话，这三个大男生想破脑袋也没想出什么花样，只能选择相信牧元安。
林子易低头看下时间：“我还要训练，先走了，一会见。”
“诶！等等！”陈星戎叫住林子易，他回头问牧元安，“一会没事吧？”就见牧元安摇摇头。
“那我们一起走吧。”陈星戎站在路边拦下辆出租车。
“一起走？你们又不用训练？”林子易被陈星戎莫名其妙塞进车后座。陈星戎也跟着一屁股坐进去，只有牧元安还站在路边，那副表情明明就是担心陈星戎会把自己拐卖到什么犄角旮旯去。
“你难道不想看看他们训练是什么样的？”陈星戎一脸的坏笑。不过这正中牧元安的下怀，他拉开副驾驶的门坐进去。
“师傅，去市体育训练中心。”陈星戎坐在后座说道。
“一会你们直接上看台，千万别出声！”林子易带着牧元安和陈星戎好不容易通过门卫大爷那一关，往游泳馆走的这一路上他都在不停地嘱咐着这两个人。
“知道了，知道了，放心吧。”陈星戎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一再向林子易保证自己绝对会听话。
牧元安跟在最后安静地打量着周围，他在这座城市生活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进到体育训练中心里。除了游泳队，田径队、篮球队都在这附近的场馆训练。穿过大门走进休息大厅，有一些刚结束训练的男生瘫在地上，看他们身上的衣服应该是篮球队的队员。林子易和他们一一打过招呼后又带着两人走过一段长廊，透过长廊上的窗户能看到右侧的田径场和左侧的篮球场。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到底就是游泳馆，去年年底刚翻新过的游泳馆侧面外层被蓝色的透明玻璃笼罩着，能清楚地看到里面的场景。
林子易指着大门旁边一扇不太明显的小门，“你们从那进去就是看台，只能看不能出声！”林子易不厌其烦地提醒道。
“好了，好了，我们知道了。”
陈星戎和牧元安走上三层阶梯才看到一扇门，推门进去游泳馆的全貌就出现在眼前。这里面要比从外面看起来大得多，按照国际比赛标准建造的八条泳道外，还有供跳水队使用的跳台。看台上零星坐着几个人，两人趴在围栏上刚好看见一些男生换好泳装从旁边的更衣室里走出来。
“我的天……这些男生的身材也太好了吧……”标准的倒三角身材和遍布全身的肌肉，与同龄男生因为被学业摧残地早就走形的身材相比这些人就是欧洲油画里走出的天神啊，即使作为同性的陈星戎也想多看两眼。
不过。当他们看见女生陆续也出来的时候牧元安心里开始后悔了。在这个正是对第二性别特征极其敏感的年纪，看见女生只穿着泳装出现还是会感到不好意思。
游泳馆有陌生人出现很难不被人注意到，尤其还是像牧元安这种与泳队里“五大三粗”的男生截然不同的类型。路过的女生们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即使大家都穿着包裹紧实的训练泳衣，牧元安和陈星戎还是会下意识地回避。
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林子易换上快到膝盖的半截泳裤走出来，很明显的是他脱掉衣服的身材远比他穿衣服时更好看。陈星戎此时多么庆幸学校里的女生没有看到这一幕啊……不然让他这种类型的在学校还怎么混下去……
这时林子易拦下一个刚从更衣室走出来的女生，他指指前方的看台，女生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抬起头，牧元安这才发现是龙万支。简单款式的深蓝色泳衣之下是女生正在发育的身材，还没有成熟女性的曼妙，但已经算是凹凸有致的身材和身上紧实流畅的肌肉线条，还是让人不禁想多看两眼。
龙万支也看到了牧元安和陈星戎，高兴地挥着手臂和两人打招呼。牧元安匆忙挥挥手就把头别了过去。陈星戎则是一直盯着下面那两人走到池边，他凑到牧元安身边小声说：“他们说的还真挺有道理……”
“他们是谁？说什么了？”
“那两个人真的挺配”，陈星戎的目光还没从他们身上移开，“你难道不知道班里现在都在传林子易喜欢龙万支？”平时在班里只跟龙万支和陈星戎有交流的牧元安当然不可能知道。
龙万支抽掉披在后背上的深灰色大浴巾，随手扔在泳池边的长椅上，露出一段狰狞的长条型淤青。牧元安的思绪被这扎眼的颜色打断，心里开始琢磨起一些又要被王军教训的事情。
顾汪洋和钟平准时出现在泳池边，顾汪洋也注意到看台上的两个男生，不过他似乎不是很在意只是瞟了一眼就略过去了。
“热身之前又个事情要说”，顾汪洋洪亮的声音在游泳馆里显得更加厚重，“泳队的纪律大家都清楚，明令禁止寻衅滋事！”不用明说也知道是谁了，龙万支站在队尾始终低着头。
“不要再让我听见有第二次，明白吗？”顾汪洋对着所有人高声吼道。
“明白！”包括龙万支在内的所有人齐声回答道。
两个小时的训练中虽然龙万支后背上的伤还没完全恢复但是该做的训练她一样都没敢偷懒，只能庆幸今天是水下训练如果是陆上的肌肉训练龙万支今天非常有可能把命交代在这里。顾汪洋还算有点人情味免了她的蝶泳练习，龙万支在心里已经感恩戴德。
在看台上安静的看了两个小时热闹的陈星戎明白终于明白两件事情。第一件事就是为什么林子易反复强调为什么不让他们出声，这完全是出于对他们的生命安全考虑，顾汪洋骂起人来的样子真是太可怕了，路过的鬼看见都要退避三舍。而第二件事就是他第一次直观感受到人类游泳能有多快，平时只是在电视里看过游泳比赛，亲眼看到还是头一回。更可怕的是这只是非职业运动员的日常训练，陈星戎觉得自己根本想象不到那些专业运动员到底能游得有多快。
牧元安现在倒是没心思管谁游得快不快，他的目光完全集中在林子易身上，这事如果要让龙万支知道脑内剧场指不定都能给他们俩编排出点什么东西来。
他注意到这些人每次从水里上来时都是用双臂用力撑着池边蹦上来，龙万支因为后背的伤目前只能靠别人帮忙拽上来。只要林子易在岸上一定是他走过去帮忙，也许是担心她后背上的伤林子易几乎每次都是让龙万支搂着他的脖子，然后把她从水里提上来。经过牧元安的仔细观察，在泳队里肢体接触似乎不是什么大事，所有人似乎也都习以为常，但是这个动作就像被风吹进眼里的沙子，一颗沙子虽不至于让人失明，但就是难受，非常难受。
不对劲。牧元安意识到下面那两个人不对劲，自己也不对劲。
牧元安快要把林子易盯出个洞之前，和他们一起站在大门口等待龙万支出来的陈星戎终于忍不住了：“你总盯着人家看干吗啊？”他低声说。牧元安根本没听进陈星戎的话还是紧盯着林子易，林子易也就任由他盯着仿佛感受不到他的目光。
“我来了！”龙万支披散着还没完全干透的头发，背着包从里面跑出来。“你们今天怎么过来了？”她问道。
“来凑凑热闹！不过你是真厉害啊！受伤还游得那么快！”陈星戎发自内心的佩服。
“一般，一般。你是看啥呢？”龙万支问牧元安。牧元安没理她。她转而看向陈星戎，陈星戎两手一摊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咱们走吧。”龙万支抬腿要走时牧元安扯着她的背包带又给她拽回来，强行拿下她的包背在自己的身上。
“这个包背在你身上……还真好看。”龙万支粉红色的耐克双肩包背在牧元安身上居然一点都不违和，甚至可以说很好看。
牧元安注视着龙万支：“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林子易和陈星戎也摸不到头
脑。
“那我一会再跟你说，咱们走！”龙万支搂住陈星戎的肩膀大步向外走，两人热烈地讨论着今晚能有什么菜。
牧元安拽拽自己的粉红色书包，还瞪着刚加入进讨论的林子易，这人真是越看越碍眼！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游泳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