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让我买点耗子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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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我还是没有脸去要回塑料小人。
……
删了遗书，我一口喝干稀奶油，准备给大爷打电话要点钱。
腹中的饥饿像灼烧一样强烈起来，但我的零花钱和花呗都已经被耗子榨干了，现在只有月中，距离下一次发零花钱还有15天。
15天啊，够我饿死三次了。
“嘟……”
好半天，电话也没有人接。
没带手机？
不可能。
……
没人比我更懂我大爷。
我亲爹这个自来也与龟仙人集合体的尿性，人送外号泰日天，比某罗姓明星还精通时间管理，永远胜过一切隔壁老王，纯情丈夫的噩梦，雌性人类收割机，让曹孟德和纪晓岚都自愧不如的人形自走地图炮。
他不会只有一个手机，用来联系家人的手机也绝对不会忘在家里，否则根本搞不定多如牛毛的小三大军和我那擅长巴西柔术还打过黑泰拳的亲娘。
再拨一个电话，依旧没人接。
我别无他法，只好不情不愿地给老娘打电话。
“要多少？”亲娘半秒内接起，头一句话就问钱。
当着耗子的面，我有点尴尬：“呃……五千。”
亲娘在两秒内推理出答案：“买太多玩具，没钱吃饭了吗。”用的是陈述句。
我嗫喏着：“对……”
“容错每天50元浮动，不许多花。”老娘一边说一边像是在翻什么纸张，我估计是案宗。
最后一个字音落，电话就被挂了，一秒也不多耽搁。
不过几分钟，我的卡里被转入了5750元，亲娘效率太高了。
……
坐在心爱的大排档里，面前摆满各式小炒，我和耗子暂时摆脱了饥饿的困扰。
点起一支烟，耗子无师自通地把淡青色的烟雾喷吐出来：“秀儿，这么久了也没听你说起过家里，我就大概知道你家挺有钱的。”
我把烟磕了磕：“害，不知道也好。”
耗子好奇的大眼睛凑近了：“难道说你家里真像甄嬛传里演的那样有什么豪门恩怨？争宠打胎？私生子争遗产？玄武门之变？”
我往后一仰：“你想象力真丰富。”
“说说呗。”
我点烟，瞧着那袅袅青烟在空气中消散，就好像那个所谓家庭的温馨，在我六岁的时候消失无踪。
幸福的人大多相似，不幸的却各有各的不幸。但这点事跟刚失去所有家人的耗子比起来，可谓无病呻吟，还是算了吧。
……
我手还是红得像染过，买了盒遮瑕粉也遮不住，还是得买手套，顺带找个地把我心爱的盖革计数器修一修。
好在现在还是冬天，戴手套不至于引人瞩目，但要是这颜色一直褪不下去，我以后恐怕只有勇气干交警了。
耗子穿了我的大风衣，放着BGM，帅得跟黄浦江口的周润发似的，引得周边的男性纷纷侧目，还有两个年轻男性表示要请他去小房间玩一场刺激的制服之殇。
沿着商场转一圈，耗子就惨遭四五个制服男人的围追堵截，最后凭借高超的身体素质，甩开他们安然回到停车场。
“这一通跑啊，这年头的男人怎么这么主动的？”耗子瘫坐在副驾驶上。
我把皮手套戴好，斜眼看他：“你脖子上那条白围巾哪来的，给钱了吗？”
停车场出入口被闪着警灯的车前后一堵，下来十好几个身着制服的彪形大汉，敲了敲车窗：“配合工作，出示一下证件，谢谢。”
……
这事儿不大，我赔了围巾钱和店员精神损失费，又按着耗子给几个制服控（商场安保人员）道了歉，最后给浪费了警力资源的人民阿sir道歉，听阿sir们思想教育一个小时，才看在我们认错态度良好，让我们走了。
临走前我买了饮料和零食做赔礼，当然阿sir们不收，我又掏出芙蓉王给分烟，其中一个年纪不小的警官接了。
……
“小孩还挺上道啊，不像个学生。”警官摸遍身上，没找着打火机。
我谄媚地笑着，把火机凑上去：“害，讨生活嘛。我那朋友脑子缺根筋，您各位别跟他一般见识，有事儿跟我说就行。”
警官挑了挑眉，拿起我的打火机，翻来覆去看：“你这火机有意思啊。”
我的打火机只是五毛一个的便宜货，但被我改装过，火苗漂浮在火机口三厘米外，不点烟还可以用来玩魔术，算是自娱自乐的一种方法。
警官把烟夹在手上并不吸，只是两个鹰一样的小眼睛盯着我：“你也吸烟的？现在大学生吸烟的不多了，对身体不好。”
我边跟他聊天，一边抽出一根烟，习惯性地在桌上磕了磕，用手捻了捻空出来的烟纸，才放入口中点火。
“你这习惯哪来的？”警官看我的眼神明显警惕起来
我疑惑道：“这……很难说，大概是古惑仔里学来的吧。”
“胡说，古惑仔抽烟前可不会磕一磕。”警官从我手里拿走香烟碾灭，“这是许多·X·D·人渣的习惯动作，把烟丝磕实，再在前面填入·D·P，最后捻紧。你一个学生，不许学这种糟粕东西。”
我吓得举手，连连保证不再学这个了。
……
警官送我出门，看见我车里放着一盒用过的遮瑕粉：“送女朋友的？”
“他哪有女朋友啊。”耗子正在副驾驶上嗑瓜子，“他自己用的，这种粉末的不如膏状的给劲，我就说他买错了。”
还没等我听出什么不对，耗子又补了一句：“要我说何必遮遮掩掩的，正大光明亮出来不就得了。警官同志，他刚才就用过这个粉，味道可香了。”
……
我真傻，真的。
我竟然以为可以暂时控制住耗子这匹24k真皮哈士奇，东西伯利亚平原上的王者，沙雕界的战斗鸡，我真是大错特错了。
耗子与猪最大的差别是猪不能变成人，但耗子却总时不时地变成猪。耗子与狗最大的差别在于狗虽然不是人，但耗子是真的狗。
像我这样没有外挂的普通人把耗子养在身边，无异于癞蛤蟆跳悬崖——想变蝙蝠侠，癞蛤蟆找青蛙——长得丑玩的花，癞蛤蟆吞鱼钩——自作自受。
我应该想到的。
误交损友是多么惨痛的教训，以前天真的我一直不懂，看来是时候为我的愚蠢付出代价了。
我被当场按在地上摩擦摩擦再摩擦，“咔咔”上了铐子，像老鹰拎小鸡一样提溜着我回去。
我重新回到审讯室，对面还是那位警官，给我搜了身还验血验尿，反复盘问我到底从哪弄的·D·P，上家是谁，以及那盒粉末是什么东西。
……
这么一折腾，等抽血和尿检结果出来，还我清白之后，天都黑透了。
我拿着两包泡面的赔礼，被警官送出来。
“早点回家，别在外面游荡，学那些不好的习惯。”警官拍拍我的肩膀，眼神复杂，“还有，交些会说话的朋友，别给自己添堵。”
我欲哭无泪：“我尽力而为。”
耗子这会儿又饿了，但亲娘给的钱刚才赔礼道歉用完了，这会儿又是两个穷光蛋开着车往回走，闻着路上烧烤店的香味都想飘移进去大吃一顿。
唉，要是没钱付账又被店家报警送进派出所的话，就是一天之内三进宫了，一定会被那位警官打一顿的吧？
我和耗子瑟缩地低下头，默默把车开走。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让我买点耗子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