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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污了灵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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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亦师凄然一笑道:“谢道友,你当真不知道我的心意吗?”
柳扶风喜欢谢成君,这是两人都心知肚明的事,但从来没有挑明过,这样无疑给了谢成君渣他的理由。
反正你不说明,我怎么知道你的想法,你送的一切东西,或许就是别有用心。
沈亦师试着站起来,但膝盖一动就是钻心的疼,脸上闪过痛色,干脆不站起来了,如果谢成君没有渣的那么彻底,就应该来扶他。
“你……”谢成君没想到沈亦师直接问出来,一时竟然不知道怎么反应。
地上寒凉,沈亦师坐了一会就全身不舒服,偏偏谢成君就站在那里发呆,没有一点扶他的意思。
眼泪自然的淌了下来,沈亦师干脆破罐子破摔,将六月草从储物袋里拿出来。
手中的仙草因为被保存良好,散发着荧绿的光,沈亦师道:“这就是六月草,谢道友,这大概是我最后送你的东西了。”
说着,眼泪更是不受控制的滚落,堂堂元婴大能,心却落在了白眼狼身上,大好的前途毁于一旦,本该受尽尊敬,却为了一个渣抛却傲骨。
散尽亲友,钻进牢笼,结果只是自我感动,那人只把一腔恶念泼洒回报。
这是柳扶风自己的泪。
看着在地上团成团的沈亦师,谢成君眼神闪烁,寻觅的六月草就摆在眼前,他却第一次看不到它的光辉。
“柳道友。”谢成君的嗓子里仿佛塞了一团棉花,伸出的手指猛地屈起,道:“这最后一份礼物,我等你伤好后再收。”
说完,谢成君大步离开了房间,他的心很乱,难道曾经对柳扶风的错了吗?看到他哭,心脏居然泛着苦涩。
沈亦师将埋在膝盖上的头抬起来,泛红的眼里闪过厌恶。
将六月草收起,宽大的裘裤拉到膝盖,果然是一片乌黑,带着红肿,不用内视,骨头肯定裂了。
可惜他现在没有足够的灵力为自己治伤,反正也没几个月好活,沈亦师没管膝盖,用手爬支撑爬回了床上。
他不介意再把自己弄得凄惨一点,只要能让谢成君或者其他人升起对柳扶风的怜悯。
地上很干净,白色的亵衣依然保持着原本的颜色,沈亦师垂下眼分析局势。
刚刚谢成君没有收下六月草,说明他对柳扶风态度已经有了改变,而他离开的时候,脚步带着慌乱,无疑,他的摊牌还是让他的良心有了不安。
叹了口气,都说斗米养恩,追随谢成君的亲友只是给过他一点援助,他就能真心待人,而柳扶风是唯一对他掏心掏肺,不计回报付出的人,却只得最佳工具人的称号。
沈亦师闭上眼,喉间满上腥甜,谢成君说不上坏,因为柳扶风的一切说到底就是他自找的,
但现在他是柳扶风,那么柳扶风的心愿自然就是他的心愿,留给他的时间不多,能不能成功就看他能不能改变谢成君的想法了。
门外日头正好,谢成君站在门外,竟然不敢回忆刚刚柳扶风的样子。
在他的印象里,柳扶风永远充满活力,不着调,不知廉耻的缠着他!可刚刚,他居然看到他哭了,屈起的脊背像被压弯的松竹,再也找不到当年的意气风发。
心乱了,谢成君飞身到后山,那里是东一峰的练功圣地。
地势险峻,常年云雾缭绕,不见日光。他们都被要求去哪里修炼,但除了他,其他人能推拒就推拒了。
那确实充满灵气,但本身乱石嶙峋,稍不注意就容易滚下去,虽不致死,但骨折的滋味可不被人喜欢。
落地,雾气朦胧,每一次呼吸都凉到肺腑,谢成君皱眉,他没感到冷静,眼前全是柳扶风的身影。
“谢道友,这是炎龙的牙齿,送你吧。”着黑衣的柳扶风将手里的牙齿抛过来。
谢成君没接,任珍贵的炼器材料掉到地上,“柳扶风,我不需要。”
眼里闪过失落,柳扶风又扬起不在乎的笑,走进几步道:“那你要什么?我运气很好,找这些东西就跟摘果子一样,容易的很。”
哼,谢成君心里不屑,既然你说的这么容易,那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做到。
‘‘听说万藏海域的鲛人珠即将出世。’’谢成君看着柳扶风道。
万藏海域,柳扶风心里微抽,但还是咬牙道:‘‘不就是鲛人珠,谢道友等着,我一定给你寻来。’’
谢成君眼里闪过晦暗,既然你自诩真心,那我倒要看看你的真心值多少。
一去三月,柳扶风没有出现在他眼前,谢成君偶尔会望向窗外,树上或许会有不速之客。
但柳扶风就像蒸发了一样,谢成君想,自从认识柳扶风以来,这是他没缠着自己最久的一次,心底划过的失落被他略过。
某夜,谢成君正在榻上打坐,突然感觉到房间里多了一道呼吸,不知道心脏为什么会加速,快速睁开眼睛,果然,是柳扶风。
‘‘你来干什么?’’谢成君冷淡道。
柳扶风还是一身黑衣,月光下透着血晕,他坐在凳子上,吊儿郎当的用手撑着脑袋道:‘‘谢道友,我自然是想你了,你呢?”
厌恶地皱眉,“你如果只是来逞口舌之快,就近快离开。”
“哎哎,我是有正事。”看谢成君生气,柳扶风快速从储物袋里掏出一个东西。
是鲛人珠,谢成君只看了一眼就认出来了,柔和的光,即使被手握住也散了出来。
略粉浑圆的珠子,久看能将人拖到奇妙的领域。柳扶风轻轻将珠子放在桌子上,他抿紧嘴唇,喉结滚动。
谢成君讽刺地看着他,在他眼里,柳扶风坐在那里不说话,就是想赖着不走。
半晌,柳扶风撑着桌子站起来道:“谢道友,我给你送这么一份大礼,你是不是应该留我住一晚?”
果然是这样,谢成君毫不掩饰厌恶道:“怎么,就凭你随手捡的东西就想提条件?东西你拿走,我这里可留不下你这尊大佛。”
“别别别,我开玩笑呢。”柳扶风眼神暗淡,偏偏语气还是不正经的,“珠子我送你了,我现在就走。”
说完像是怕再听到什么话,柳扶风没等谢成君回答就跳窗走了。
谢成君走到桌边拿起鲛人珠,鼻端萦绕这淡淡血腥味,挑眉看向柳扶风坐过的凳子,果然浸这血。
把玩着鲛人珠,谢成君看向窗口,既然你要逞强,那我也只好配合你了,这是下一次再带一身伤,可别想进我房间。
施了个除尘术,谢成君将鲛人珠放好,那一身血味,污了东一蜂的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