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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莽就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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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就看到房门大开,谢成君快步踏入了房间,不想承认担心柳扶风,他这么着急完全是为了六月草。
六月草百年才生一株,如果柳扶风死了,那他得等百年才能采到新的六月草。
房间内,小师弟万俟言看着谢成君匆忙的动作,从床边站起来道:“大师兄?你登记好了?”
他之前听门童说了,大师兄要去万葛峰登记。
沈亦师躺在床上没有动静,谢成君沉着脸走上前。
“大师兄,你怎么了?”万俟言有些害怕地看着谢成君,他的印象里,大师兄从未有过这样吓人的表情,像是想把他丢到山下的感觉。
没有回答,谢成君越过身前眼神闪躲的小师弟,看向沈亦师。却见沈亦师的脸色比刚刚好了许多。
用手擦了沈亦师嘴角的药渣,放在鼻端一闻,谢成君眼神一转,知道是万俟言给沈亦师服用了丹药。
万俟言在一旁看到谢成君的动作,眼珠子都快瞪得掉下来了。他记得他曾经拿自己咬过一口的鸡腿分给大师兄,可大师兄却以洁癖的理由拒绝了。现在他去沾药渣,还放到鼻下闻,难道洁癖突然就好了吗?
看到沈亦师并没有生命危险,谢成君直起身,没有表露心底的厌恶,快速的施了清尘咒,将手上的药渣清理了。
万俟言看到谢成君避之不及的动作才松了口气,还好,大师兄没有被奇怪的东西夺舍。
本欲开口说话,谢成君比了个禁声的手势,示意万俟言跟他出去。
万俟言憋住话,回头看了眼床上安静的人,咬了咬牙,跟着走出了房间。
一出门,万俟言迫不及待地道:“大师兄,他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万俟言脸上的担心不似作假,谢成君道:“是为了采六月草,被妖兽所伤。”
“啧。”万俟言有些气恼的扯了扯宽大的衣袖道:“他也太不自量力了吧,这六月草珍贵无比,想争抢它的势力也是不胜枚举,他以为凭他元婴的修为就可以轻松拿到了吗?”
谢成君的心里升起了诡异的感觉,平时柳扶风和小师弟最不对付,怎么看小师弟的样子是在担心他?就连喂柳扶风的药也不是凡品吧?
“他身为散修,自然习惯独自行动,只是这次给他的教训不小。”谢成君说着,目光看向微合的房门。
万俟言现在是真心疼柳扶风,他是完全的颜控,平日里觉得大师兄是最好看的,所以他对大师兄总是很殷勤。
后来他遇到了缠着大师兄的柳扶风。
那时他不过刚拜入无崖宗,住到东一峰后,除了不经常露面的师父,能看到的活人就是两位师兄。
一日,他早起练功,在试炼场练习剑法,收势时剑尖朝旁边的树梢挥去,剑气霸道,一时间绿叶纷扬,飘洒着,晃花了他的眼,不然他怎么会看到树精呢。
万俟言呆呆地看着身着绿色衣袍的男子随着树叶一起落地,清澈的眼睛带着笑,一头浓黑的长发随起落飞扬。
“小子,你是故意的吧?”
他听到温润的声音,话里的意思却让他红了脸,他只是想酷帅的结尾,却没想到树上藏着人。
万俟言以为他会喜欢上柳扶风,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发现他开始讨厌柳扶风,这样谄媚的表情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张脸上?
看着谢成君冷着脸将凑上前献宝的柳扶风推开,万俟言在拐角处握紧了拳头,他恶狠狠的盯着柳扶风,这样恶心的人,凭什么长的这么好看,就算他喜欢大师兄,也不该是这样毫无尊严的喜欢!
之后,万俟言就开始针对柳扶风,一些恶作剧小法术,全都往柳扶风身上砸。
好在柳扶风的心神都挂在了谢成君的身上,不然以他挑衅大能的这种行为,这万俟言不知道死了多少回。
今天万俟言知道柳扶风在东一峰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要在去捉弄他,让他不敢来缠着大师兄,但看着床榻上气若游丝的柳扶风,他捏着法诀的手慢慢地松开,转而储物袋里掏出了保命的丹药。
万俟言对于今天谢成君维护柳扶风的举动也感到奇怪,便问道:“大师兄,你为何把他带回宗门?”
谢成君不好直接说是为了六月草,找了个接口道:“是他要跟我回来。”
“原来是这样。”万俟言点了点头,对这个借口没有半点怀疑,这确实是柳扶风做得出来的。
见万俟言信了,谢成君便道:“小师弟,师父交代我监督你与二师弟完成练习,从今日起,便每晚酉时交与我检查。”
“不要啊,大师兄。”听到要交功课检查,万俟言的脸瞬间就皱了起来。
万俟言伸手抓住谢成君的袖摆,膝盖一弯就要跪下去:“大师兄,你可怜可怜我们吧,从入师门开始,我们就没有休沐过啊。”
谢成君对于万俟言赖皮的行径已经了如指掌,不过是跪下抱住他的腿,阻碍他的动作,而且跪下去的膝盖还偏要压在他的脚上。
第一次见这阵仗的谢成君确实手足无措,但次数多了就研究出了破解的方法。
只见谢成君在万俟言还未完全跪下之际甩开袖子上的手,然后左脚向左微移,右脚向前伸到万俟言身后,再向右侧一弯,只听噗通一声,万俟言结结实实的跪在了地上,而谢成君已经离他两步远,正面无表情的整理衣袖。
五体投地的万俟言一抬起头就看到熟悉的死鱼眼,干笑几声,知道混不过去,认命的站起来,给自己施了个净尘术。
“大师兄,那我先去做功课了。”万俟言可怜巴巴的看着谢成君,这是他最后的倔强,希望大师兄看他可爱的分上让他偷懒。
谢成君微微颔道首:“去吧。”
万俟言的肩一下垮了,丧道:“是。”
等万俟言拖着步子走过,谢成君又补充道:“以后无事不要到这间屋子来。”
“好。”万俟言没把这句话放在心上,没有惩罚的口头叮嘱对他来说就是耳旁风,他现在急着要把痛苦分享给二师兄。
等万俟言满脸阴郁的离开,谢成君在门口愣了会,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沈亦师一醒来就感觉好了很多,至少筋脉连接得更牢固了。
房里的装饰很简洁,除了桌椅和床,几乎没有多余的饰品,这里应该就是东一峰,柳扶风虽没能在这里住过,但谢成君房间的布置倒是记得一清二楚。
房门微合,从门缝里照进的阳光里有人的影子,不用猜就知道是谢成君,沈亦师咬牙切齿地坐起来,打算下床去找谢成君。
刚把脚踩到鞋子上,谢成君就推门进来,沈亦师立马挂上了虚弱的笑,看着谢成君道:“谢道友。”
目光所及,是沈亦师玉雕般精致的脚,带着淡淡的筋脉纹路,谢成君皱了皱眉,这柳扶风连这个时候都还想勾引他,不知所谓!
“你为何下床?”谢成君走床边,他虽然不喜欢柳扶风,但现在不好表现得太厌恶。
随着谢成君的靠近,沈亦师感觉心跳不自觉的加速,清淡的檀香味让他偷偷的深吸了几口。
麻蛋,这柳扶风难道是泰迪精?看到谢成君就是春天?忍住躁动,沈亦师将脚踩进了鞋子里道:“在床上躺久了,想走动走动,谢道友如果有事就去忙吧,不用管我。”
这不像是柳扶风能说出来的话,谢成君对沈亦师拒绝的话感到不舒服,他自己没说走,着柳扶风怎么能赶他
沈亦师捕捉到谢成君眼里一闪而过的不爽,心里冷哼,柳扶风当然恨不得黏在你身上,但现在柳扶风对自己的将来没了希望,自然也不再幻想能打动你这个臭渣男。
“你也知道东一峰不欢迎你,还想自己走?”谢成君按住想站起来的柳扶风。
神经反射的伸手扒开肩上的手,接触到的时候想起了人设,沈亦师生生忍着冲动握住了谢成君的手。
看我不恶心死你。沈亦师不但盖在了谢成君的手上,还用力捏住,试图让他主动退散。
柔软温热的手覆上时,谢成君滑过一丝意外,柳扶风的手偏细长,而他的手因为常年练剑,即使形状修长,但其实几乎比柳扶风的手大两倍,沈亦师自以为的握住,只不过是勉强的靠手指勾住而已。
意外的觉得还不错,沈亦师的力气对他来说就像小猫挠痒痒。
谢成君用另一只手摸了摸柳扶风披散的发,探究道:“这么喜欢我?”
头顶摸宠物的手法让沈亦师瞪大了眼睛,来了,这个种马男把对后宫的心机用在了他身上!
没能恶心到谢成君,反而激发了奇怪的剧情,沈亦师抓住机会,向前一扑,打算给谢成君一个甜蜜抱击。
柳扶风带着惊喜的脸在眼前放大,谢成君瞳孔一缩,挣开沈亦师的手向旁边一闪,他没想到柳扶风现在这么孟浪。
沈亦师敢发誓,在谢成君闪开的一瞬,他看到他幸灾乐祸的眼神!
“唔。”不出所料,狗男人就眼巴巴的看着他摔在地上,沈亦师恨恨地痛呼出声,这石头铺成的地板,是骨头干不过的存在。
只着裘衣的美人趴在地上呼痛,谢成君喉结滚动,柳扶风到底在魔教学了什么?
沈亦师自认倒霉,但戏还没完,他还可以挣扎一下,用朦胧的泪眼看着谢成君道:“谢道友,可否麻烦你扶我起来?”
“不可。”谢成君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眼,后退几步问道:“你方才为何朝我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