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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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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一)
当北北抬头看清楚了我,她有那么两秒的发愣,这两秒虽短暂,却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我只注意到乔恩娜表露的疑惑。
而吴菲不动声色地打量她眼前的三个人,乔恩娜、北北和我,饶有兴趣样子,笑了笑。
功成身退的爱爱,把北北留下,一个人溜到别的桌子招呼。
JACKY本想搭北北的肩说话,但由于对方站着太高,只好先请她坐下。“北北,别害羞,看上谁给哥说一声,哥给你牵红线?”
“你要当红娘还是红郎呢?呵。”北北忍不住揶揄JACKY。
JACKY脸蛋霎时一红,下一秒,她邪邪地笑了起来, “名字也不过一个代号,姓吕不一定是女人,姓蓝也不见得是男人。来,哥给你介绍一个优质单身美P,JOANNA。”
在座有三个人不禁木然,吴菲得意地偷笑,乔恩娜此刻却变得腼腆。腼腆?三分钟前还泰然自若的她,怎么一说她是美P,又全然变了一个人?而我,迷惑不解。
大家恍惚达成一种共识,没人愿多嘴半句。
北北向乔恩娜点头微笑示好,阳光般的笑脸,没把乔恩娜迷得晕头转向,倒让坐在旁边的乐怡跟喵喵花痴起来。
乔恩娜盈盈一笑,谈吐大方得体,举止淑女,只是与北北眼睛一对上时,多了几分羞涩。
她唱的是哪出?
我不吭声,安静旁观。
搞不清楚状况,我无趣地离席而去。我站在酒厅外的走廊处,背靠墙,发呆。有时眼睛会到处乱看,总不知把目光放哪。看见两个女孩在一旁热吻,我又尴尬地收回视线。
听到耳旁有打打火机声响,我回头看,见吴菲站在我旁边,低头点燃含在双唇间的那根烟。
这人真奇怪,刚才一直玩弄烟,不抽,现在又跑出来抽。我忽然想起,在RICTRO的生日PARTY上,她也是如此。
她收起打火机,深深吸了一口烟,然后吐出。“我喜欢在安静的,人少的地方抽烟。”烟夹在指间,“小乔会把你带到这种地方,我想,你和小乔之间一定发生什么事了吧?我猜对了吗?”
我默不作声。
没人接话,她自顾自地说,“再怎么好奇,如何诱惑,你不是这个圈就不要闯进去。一旦进了,明明不是迷宫,明明没有人把你囚禁,你却是无法逃离。”
有那么严重吗?“那你呢?”你是这个圈里的人吗?这个问题,我想问她很久了,但如今问出口,竟是如此委婉的三个字。
“你觉得呢?”她反问。四个字,把问题抛还给我。
“我觉得你是,你就是吗?”我笑。
吴菲也笑,但不表态,继续吞云吐雾。
“想听我和小乔的故事吗?”
她们俩的故事?我迟疑了一会,才点头说想。
“其实我是国内某大财团的独生女,美貌与智慧并重,由于家父重病,快要去见耶和华上帝,我成了巨大遗财的继承人,但家族争权争利与阴谋算计使我在暗战中落难。后来我遇上聪明善良的女人小乔,她助我再起风云……过程省略十万九千七字,总之阴谋有时,算计有时。我们互相扶持直到把奸角们一一挫败,拿回我应有的东西。但看透名利的我最后把巨额遗财捐给了慈善机构,然后与小乔俩双双把家还,还领养了个宝宝,叫吴静。”
我嘴巴久久没合上,看着吴菲正经八百的“自述”,我半天都反应不过来。
吴菲呵呵地笑,“怎么样?是不是很言情,很好,很强大?”
呃……我慢慢把嘴巴合上,但还是挤不出半个字。在她眼里,我此刻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我们回酒厅吧,再不把小乔看好,她会把人家吃掉的。这家伙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吴菲把烟蒂扔到角落的垃圾桶,转身走回酒厅。
(二)
回到酒桌,不见JACKY人影,桌面上的空酒瓶一支一支地摆放着。
北北坐乔恩娜身旁。乔恩娜头枕在北北肩上,微微闭着眼睛,嘴里不停地哼歌。坐在旁边的三个女孩一直在关注事态发展。
“JOANNA,很晚了,我们回去吧。”吴菲不禁地摇头,然后对北北说,“SORRY,我们先走了。”
北北抬头看了吴菲一眼,礼貌地笑了笑,回头对乔恩娜说,“我有车,要不我送你们吧。”
“我、也、有、车。”吴菲不甘示弱。
北北面有愠色。
乔恩娜嬉笑,嘴里还哼着歌,踉跄地站了起来。“嗯,回家、回家。”
她醉了。
一向懂得如何自控的她,何故今晚让自己放纵、酒醉?
“你这样子怎么走路啊?让我抱你上车吧。”话落,北北拦腰抱起了乔恩娜。
北北出众的长相与身高,再加上怀中抱着乔恩娜,顿时成为了全场焦点,每一步都在众人目光中走过……
到了翰林阁楼下,北北在吴菲坚持下放下了乔恩娜,依依不舍地站在原地,看我和与吴菲一人扶乔恩娜一边。
到了泊车地方,我去开后座车门,转身却见乔恩娜吻上吴菲,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痛。”吴菲头后仰,摆脱了乔恩娜的……然后把她扔到后座上,“她酒气上来了,你坐前面吧,坐后面会被她咬死的。”
咬?
见我一动不动地站着,吴菲苦笑,“这家伙喝醉了轻则唱歌,唱个不停;重则会乱亲人、咬人。其实咬得很轻,但是咬到唇会很痛。”
这么说,乔恩娜不是第一次亲吴菲,不是第一次咬她,她的唇罗?
“或许知道自己有这毛病,小乔都不会让自己多喝醉,以免酒醉失态。在RICTRO的生日PARTY上,她也没喝几杯。今晚她反常了。”吴菲开了前车门,“丽安,小乔反常是因为你,你看不出来吗?”
我摇头,我是没看出来。我做了什么事、说了什么话让她反常吗?
吴菲坐上车,我也跟着上了车。车缓缓开出……
见我很久仍一言不发,吴菲问我在想什么。我说,我在想自己做了什么举动,说了什么话让乔恩娜反常。
吴菲说:“嗯,我分析了一下——北北不吭声看似乖巧,一开口损人的话,不刺中要害的不说。JACKY虽然能开玩笑,但是嘲讽的话听不得,难怪她会耍北北,把小乔介绍给她认识。小乔却因为她刚才多看你两秒,所以也起了念头,于是两人就……哈,狼狈为奸,对,狼狈为奸。如果只是因为北北多看你两秒钟,小乔反常喝醉,我觉得这不太成立。你们一定还有什么事发生过,而我不知道……”
吴菲分析头头是道。
如果乔恩娜反常是在北北出现之前,那我和她只不过一起去过一趟洗手间而已。可我也没说什么话啊。
“丽安,你想清楚了吗,想清楚要不要接近小乔?我已经很久没见她喝醉酒了。如果你没有勇气面对她这个圈子,就不要再接近她,不管她怎么诱惑你。或者,你需要换一个住的地方。”
“我喜欢恩娜。”回头看了看后座还在唱歌唱不停的乔恩娜。
我知道今晚的乔恩娜会是她最真实的一面,但是过了今晚,我不想再涉足这个圈子,因为没必要,我只是喜欢乔恩娜一个人而已,与人何干。
吴菲诧异的看我,恍惚这话不太可能从我口中说出。“喜欢?呵,你似乎想得很简单。”
“需要想得很复杂吗?”
(三)
这次吴菲长记性了,没把我们送到她家门前。我们到乔家,那已是深夜两点钟。
乔恩娜的歌声没刚才那么高昂了,可是三更半夜,扶她上楼去又怕把乔妈跟宝宝吵醒,于是把她扶进一楼客厅,让她躺在排椅上。排椅扶手上的枕头还在,好像至从上次我酒醉后再也没把它拿开了。这次也刚好派上用场。
我刚洗手间拿毛巾,泡了凉水,拧干,走出客厅。
吴菲半蹲在排椅前,轻撩乔恩娜散在脸蛋上,潦乱的头发。
我愣了愣,然后视若无睹般走过去,拿湿毛巾给乔恩娜擦脸,脖子……像上次我酒醉,她帮我擦洗一样。
“我知道,你也喜欢恩娜。”虽然有八成肯定,但当事人不点头承认,我这也不过是一种猜测。
吴菲笑声很轻,但并不回应。
“她知道吗?”
“有时候,有些人,不管相识多久,作朋友再要好也不过是好朋友,要当恋人,无缘亦无份。或许我们的红线没有交集,月老给我们所牵的红线另一端的人不是彼此,所以注定要在这一辈子错失对方。既然如此,又何必让对方知道?就算知道又如何?只不过是另一种尴尬的开始。”
吴菲的话,让我想到另一种截然相反的可能——有时候,有些人,不管相识多短暂,或许只是一眼,足以让人心跳莫明,有如一见钟情,真是奇妙。
“我心里一直有一个疑问,不知你会不会给一个答案。呵,四个月前,你为什么会让我通过面试?你明明知道我长得像恩娜的初恋情人。”让我通过面试,这无形等同于为她自己制造一个情敌,至少是一个假想敌。
吴菲点燃一根烟,打开客厅门,站在门口抽烟。
许久,她才开口说:“只是想求证一件事。”
“求证恩娜是否还对她的初恋情人念念不忘,对吗?”
她笑,“很傻,对吧?或许是小乔把她的初恋故事说得太谈了吧,我一点都感觉不到刻骨铭心之处?她说,‘只要是初恋,难怕只有一点点伤感都叫人难以忘却。但是不能忘却,并不代表还深爱着。’我觉得这话有点矛盾。你的出现,终于让我有求证这论点的机会。呵。
在与你面试那天,你开门进来那一刻——我明明看过你的简历,居然会错以为你是她的初恋情人,许妍。我与许妍本人交过手,你们真的很像。不过相处下来,我觉得你比她率直善良,可爱多了,呵。看见你的那一刻,我一直犹豫着要不要聘用你,但是不管聘用与否,都是出自我的私心,呵呵。”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