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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沈亦辞覆手一翻,一块玉牌凭空出现,玉牌上覆着淡淡的青光,虽有些暗淡,却也并未熄灭,而玉牌上赫然有着一个大大的`裕'字,是裕盛的命牌。

      命牌不暗便代表着人魂不灭。

      “我想,裕盛确实是不同的。”

      沈亦辞眸光微凝,不似方才的漫不经心,眼中闪出骇人的光亮。红衣飞扬,遮不住他一身傲色,忽视不了他眉目间的神采。

      “亦辞,何出此言?”

      奚钺转头,看见沈亦辞的神色却是不由往后一退,嗜血的红色在沈亦辞的眼中扩散。

      “亦辞,你的眼睛…”奚钺沉默了,红色的眼睛自古便是被天界视为妖魔,可怎么会……

      “眼睛,”沈亦辞感到眼中的灼热,明白了奚钺惊骇的原因,裕盛的觉醒竟是将他压至如此。

      “呵。”

      “奚钺,你会怕我吗?”沈亦辞眸光一转,一步步逼近奚钺,语气中带着丝丝蛊惑。神色是奚钺从不见的温柔,只是这又有几分的真心。

      一步,两步,三步……血红双眸停在奚钺半米之处,只要他伸手,妖邪的眼睛唾手可得。

      “你想要我的眼睛吗,刓了这双眼,你就是天界的英雄,青丘百代世世可传,你,想要吗?”沈亦辞眼中红芒一闪,妖气直逼奚钺识海。

      强大的妖气让奚钺迷失,放大着他的欲望,沈亦辞恶劣地笑了,何为之本性。死与活的本质又如何区分,你的选择呢。

      奚钺伸手覆盖在沈亦辞血色双眸上,是砍了还是杀了呢,沈亦辞漫不经心地想着,直到奚钺开口道:

      “我想要它活着看着我。”

      闻言,沈亦辞呼吸一滞,蓦然笑了。

      “嗯?你在说什么呢。”

      沈亦辞拿下奚钺覆在他眼上的手,漆黑而透亮的眼中泛着笑意,挑起奚钺手中的玉壶,牵拉着他向桃树走去。

      奚钺一时神情恍惚,似乎有什么从他的脑海中消失了。还不待奚钺回想,就被沈亦辞的话分散了注意力。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抓紧了。”

      自身为媒,玉壶为舟,藏匿着奚钺的气息,瞒过道天引他踏碎虚空而去。

      奚钺第一次感受到时空的扭转之力,眼睛都睁不开,不可避免地手脚发虚,面色发白,唯一的支撑点就只有手中的玉壶,一种莫名的空洞萦绕在奚钺心头,是生死的危机,亦是对未知的恐惧。

      待到奚钺再一次踏上地面,那种感觉也依旧没有片刻的消减,这里的灵气几乎是寡不可闻,让奚钺感觉就像是突然从陆地溺在了深海里,那种挥之不去窒息感让他绝望。

      沈亦辞第一时间输送了大量灵力给他,将他与这片天地隔绝,不再有那种寸步难行的无力感,奚钺微微松了口气,再也无心其他。

      “多谢。”

      沈亦辞在这一方面一向做得极好,只是他不知道润物细无声的呵护最是让人眷恋。

      “好受些了吗,且睁开眼看看这吧。”

      闻言,奚钺睁开眼想看看沈亦辞,可在看清四周环境时,心下却不由一愣。

      漆黑的夜,不同于人间夜里的点点星光,只是一眼望不尽的黑,唯有那硕大的“封”字闪着点点亮光,照亮着这夜,照亮了这贫瘠的土地,与零星可数的干枯植株。

      “这…是灵界?”

      奚钺震惊于眼前所见,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哑涩地开口,他不蠢,世间有能力封印一方天地的怕也只有道天之力,而从古至今被封印的也只有魔界和灵界,现在他在这里感受不到任何魔力的气息,那答案就不言而喻了。

      可沈亦辞带他来这里的原因又是为何这是个值得商榷的问题。

      “对啊,这里便是曾经的灵界,很惊讶对吧,曾经的小天界变成了如今的不毛之地,你可知为何。”沈亦辞的漫不经心却是让之语调格外悠远,配合着这样的环境着实惊悚。

      “因它拥兵自重,想要逆反天界啊,真是可笑,天界目前还是道天的象征,道天又怎会允许有人挑战它的权威呢,所以啊,一道封杀印便是让灵界万劫不复,永世不得翻身。”

      沈亦辞背对着奚钺,不需要奚钺的回答,尽管如此,奚钺此刻奚钺的表情也是是极为精彩,如同最后的遮羞布被人扯下,原来一切都不过他们是自欺欺人罢了,沈亦辞什么都知道,这是沈亦辞给他的一个警告亦或是忠告。

      “奚钺,你们青丘最近在干什么你我心知肚明,我可以不过问,也可以尊重你的选择,可你要记得,九重天终归是万物主体,青丘狐族于天地间与灵界无异。”

      沈亦辞的声音轻而悠扬,却是让奚钺感到遍体生寒半响,曾经的灵界尚且如此,青丘……

      “我明白了。”

      “明白便好,走了。”奚钺话音刚落,沈亦辞就再次扭动了时空。

      沈亦辞行动倒是雷电风行,不待奚钺反应过来又是一番折腾回到了桃树下,而这次奚钺再也忍不住地吐了。

      看着眼前扶着桃树吐的天昏地暗的的奚钺,方才那一点酒水如今倒是一滴不落地都吐了,沈亦辞恶劣地笑了,他才不是在报复呢。

      “我忘了太过频繁地扭曲时空会让你的身体不适,你不会介意吧,钺钺~”

      沈亦辞叫的甜腻,若是有人在这一定会讶于这惊人的花香,好大一朵出水白莲。

      “当然…呕……”

      “果然善解人意,好了,我走了,我还要去迎接我可爱的小帝君呢,下次见!”

      奚钺在生理泪水的余光中看见笑得恶劣的沈亦辞,刚想要开口又是一顿干呕,半句话都说不出,只得看着他笑眯眯地离开。

      半响,奚钺才觉得自己胃里不再有翻江倒海的感觉,只是那灼烧感可能会持续地长久一些,望着手中的玉壶,奚钺神经质地笑了。

      “如你所愿。”

      ……

      沈亦辞望着南天境道中浓郁的魔气,眉头一皱,这一切发生的比他预想中的快了不少。

      待到沈亦辞从南天境道中出来时,发现南天门下站满了天官,俱是神情肃穆而具杀气,从他们凌乱的衣饰中不难看出,他们经历了一场硬仗。

      “恭迎使神。”

      红衣似火,亦是沈亦辞的标志。天官们见到那灼灼红衣紧绷的心瞬间放松了些,齐齐作揖,声势磅礴震人心魂。

      “帝君渡劫成功,魔族既退,万年劫已度。传我令,即日起,帝君裕盛入主灵犀殿,一月后天宫设下三日宫宴。”

      “是。”

      天官们皆是惊奇,谁也没想到,此任帝君裕盛竟是在道天劫下活下来了,更没有想到沈亦辞会为裕盛造势。

      沈亦辞确实是存了替裕盛造势的想法,他会让裕盛成为名副其实的帝君,那他手里的权利也当慢慢归到裕盛手中。

      于天界而言,帝君只是一个称号,帝君可以换,但证道使神沈亦辞却是整个天界不可缺失的支柱与信仰,因为他确实是实力代表。

      而往任帝君从未有人在万年劫中存活下来,而相比于这第七任帝君的渡劫,他们更关心证道使神沈亦辞的去向。

      天官齐齐驻守南天门前,并非为帝君护法,而是为镇守南天门。

      只因历届以来,每逢帝君的万年劫,魔界的封印便会松动,而天界的南天境道联通着魔界之门,有此良机魔界必是全力攻袭南天门,以求突破封印的一线生机。

      沈亦辞望向为首那人,开口询问一个他早已知晓的答案。

      “赧南将军是吧,此次魔界攻袭的能力如何。”

      “正是在下,使神,相比于万年前,魔界此次实力又增进了不少,与万年前的那场战斗相比,此次我方损失天兵五万,损失天将八千余人,增长了一倍不止。

      若长此以往,我天界,必将压制不住魔界。”

      此次为首的赧南将军,乃天界名将,赧南将军亦称不败战神,可此次亦是面色凝重,语气中也不免带了些焦急。

      “天命如此罢了,不必惊慌,生门已然出现。”

      沈亦辞看着下面神色各异的众人,还是不由想笑,却也觉得这种场合不太适合嬉皮笑脸,于是只能一板一眼规规矩矩地走形式。

      听闻前言,众人俱是一惊,待到后半句才有舒然之色。

      赧南将军抱拳一问,面上亦是紧张。

      “敢问使神,生门在何方?”

      “此任帝君裕盛,乃天下生门。”

      沈亦辞扫视下方一众天官神情,有不可置信,亦有半信半疑。

      沈亦辞从来都知道,帝君于他们而言不过一个名称,往日他也没有让那些所谓的帝君接管过他手里的职权。

      可裕盛是不一样的,他会让裕盛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帝君。

      而他现在说的话无异于重塑他们的世界观,也许现在他们还不能接受,但总归是在他们的心底埋下了一颗种子,如此,足以。

      “散了吧,众天官有任何疑问的,敬请期待一月后的三日宴。”

      说完,沈亦辞不待众天官反应直接离开,徒留一众天官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赧南将军,那我们现在……”

      一白发飘飘的老人看向赧南将军,引得众天官的目光再度回到赧南将军的身上。

      “没听到使神说吗,都散了,散了。”

      顿时人做鸟兽飞散,唯有赧南将军仍留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待到沈亦辞重新出现时,已然回到了九重山上,世人皆知九重天,却不知九重天上还有一山凌驾其上。

      九重山历来只有沈亦辞与帝君可以踏足,旁的侍女童子一概没有,清静的同时又多了几分的寂寥。

      而此刻沈亦辞抬头望着那个离他已经很接近的人形黑点,想都不用想必然是的裕盛那倒霉崽。

      “崽!放心下来,我接住…你”

      那个“你”字还未脱口,裕盛就`啪'的一声掉在了沈亦辞的身侧不过十厘米处,地面都让裕盛砸开了一个大洞,血肉模糊的让人不忍直视。

      “哈,崽你这么重的吗,还好没砸到我身上。”

      毫不意外地,沈亦辞的重点跑偏了,围着裕盛右三圈左三圈地看,只得出了一个结论:怎一个惨字了得。却是忘了,他才是幕后黑手。

      “崽,带你去烈溪湖。”

      道天的雷电非比寻常,只有异宝能够治愈,而拥有治愈系的异宝基本是凤毛鳞角,想起这个沈亦辞就不由一阵肉痛,还好前几任帝君都死了,不然他的投资花销得多大啊。

      而此刻的沈亦辞丝毫没有意识到他话里的歧义,若是前几任有帝君活下来了,哪还有裕盛什么事。

      烈溪湖顾名思义,水火共存,本来水火不相容,但烈溪湖却是诞生于天地间的异宝,水火相加,却意外地有疗伤奇效,不过这过程就不在沈亦辞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大抵便是先用火将伤口烧焦,再用灵水治愈。

      不过毕竟是异宝,用一点也是少一点,按照裕盛这个伤势,很可能会将烈溪湖消耗殆尽。

      “我都不舍得用,真是便宜你了。”

      话虽如此,可沈亦辞却是直接将裕盛带到了九重之巅。

      在这里,有雷电轰鸣,四季变化,不比天界的白昼永存,这里更像是人间有着昼夜更替,唯一不同的便是这里依旧没有生命体的存在。

      沈亦辞将裕盛放入烈溪湖中,一声闷哼从裕盛的喉中溢出,牙关紧闭,却是在细微的表情变化中可以察觉到裕盛的忍耐。

      裕盛的身体在湖水的冲刷下洗去了血污,露出了紧致的肌理与从心脏处延展开,如同天堑的银白色裂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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