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观彭格列有感》南匙

183、第 18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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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纳乔和杰德一样负责治疗。不过有点不同，他只需要盯住迪莱尔就行了。

　　——虽然我因为眼睛的缘故，基本上参与不了最主要的环节，但在磨合期间还是旁听到了不少安排与计划。

　　例如这次任务中13组虽然视为一个整体，但并非所有人集体行动的。迪莱尔、玛迩缇菈、代芬他们三个人，如果判断有必要，是可以自行脱离队伍，单独行动的。但这有个前提：同一时间最多只有两个人自由活动，而剩下的五个人则必须处于可以随时支援两人的中间位置。为此，晴电鳗的信息网是必不可少的。

　　本来是这么安排的。

　　可是在培训的这段时间里，迪莱尔那毫无集体意识的散漫观念暴露无遗。再三纠正无果后，大家达成共识，让相对动作更灵敏、反应更迅速的本纳乔专门盯着他。

　　迪莱尔抗议：“我需要治疗时会回来找你们的，不需要它特殊对待。”

　　瓦尔瓦菈：“顺便再引一群敌人过来增加我们的工作量？”

　　迪莱尔一脸诧异：“我是哪种人吗？？”

　　闻此言，我们齐齐点头。

　　迪莱尔：“……那至少换一个我熟悉的人吧？”

　　玛迩缇菈上前一步。

　　迪莱尔：“没仇、不会半路背刺我的那种‘熟人’。”

　　瓦尔瓦菈和代芬不约而同地挡在杰德身前：“想都别想。再怎么也不可能把我们组的核心组员拿给你折腾。”

　　“谁要和他搭档啊？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迪莱尔偏头看向我，“副部长，不来搭把手吗？”

　　我婉拒：“抱歉，从你刚才的要求来看，组里只有杰德前辈符合条件。”是什么让你有了我不会背刺你的信心？成吨的工作量吗？

　　迪莱尔：“我相信你的良心。”

　　哪怕我自己都不相信？

　　看他还是一脸坚持，我只好叹口气，劝解道：“我跟你去了又如何？找个只会拖后腿的一路，你脑子没问题吧？”

　　迪莱尔：“如果遇到事了我可以丢下你自己跑……啊不，让你帮我断后嘛。”

　　听听，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吗？

　　要不是你跟我是队友，而且算是任务核心成员，我非得在行动期间背刺个好几刀才对得起你的信任。

　　对于迪莱尔给出的理由，乌尔乌菈则把重点放在了：“依照相处时间来看，在这里的所有人中，除了代芬，大家都比莫德里更适合‘熟人’这个称呼。”

　　乌尔乌菈：“要换人，可以，但要给个能说服我们的理由。”

　　迪莱尔偏头想了想：“因为有趣？”

　　看乌尔乌菈的表情，她绝对后悔了给这人编借口的机会。

　　迪莱尔：“好啦，放轻松点。一个任务罢了。要是每一步都思考得这么慎重，那岂不是太无趣了？”

　　乌尔乌菈：“如果你所谓的‘有趣’会让人因此丧命，那么多谨慎一些又何妨。别把你以前的坏习惯带入这次行动，我们中可没有人能像巴泽尔一样对你熟稔到不管什么情况下都能第一时间明白你的用意并作出最佳辅助。”

　　乌尔乌菈：“我是被指名要和你同组的。还是说，你想假装不懂上面这么安排的原因？”

　　迪莱尔：“别说的这么玄乎嘛。”

　　迪莱尔：“莫德，你怎么想？和我一路说不定能知道些对你很有用的信息——”

　　乌尔乌菈：“有用不代表无害。”

　　迪莱尔：“啧。想要得到什么，就应该做好失去什么的觉悟，这么简单的道理谁会不懂啊？你这处处谨慎的死脑筋真的该松动一下了。当时要不是雨守帮忙打掩护……”

　　可能是因为乌尔乌菈的表情瞬间变得很……危险？迪莱尔声音立即降了下去，导致后面的话我没能听清。

　　乌尔乌菈没有再搭理他，转头认真向我叮嘱：“我不管你想要知道什么，或者被他抓住了什么把柄。你在这次任务中需要记住的只有一件事：我们是一个团体，而全员存活才是最好的结果。所有可能导致队友死亡的选项，哪怕是你唯一探知真相的途径，都不许去选。”

　　乌尔乌菈：“按理说这种任务里，不应该让外勤部的人参与。既然你被挑中，那么请将彭格列的利益放在首位，而非个人私情。”

　　迪莱尔打岔，满腔不屑：“照你这么说，如果能让彭格列得到足够的利益，那么一个、两个员工的死亡也是值得的，应该被推崇。”

　　乌尔乌菈：“难道不是吗？彭格列给你们这类人提供的庇护，本来就不是单方面的慈善行为。”

　　乌尔乌菈：“只不过目前恐怕你们还提供不了足以抵消这份恩情的回报。那么在彭格列真正需要你们牺牲之前，好好活下去吧。”

　　乌尔乌菈：“回答呢？”

　　这句话是盯着我说的。

　　于是我立马开口表忠心：“明白了！一切听从指挥，绝不自作主张！”

　　乌尔乌菈：“你最好说到做到。”丢下这么一句，她便继续去协调不远处代芬和杰德之间的摩擦——关于行动中能不能让电鳗跟随而非贴在身上一事。两人的争论，我们已经司空见惯、屡见不鲜了。

　　杰德表示如果不这么做，行动中电鳗很有可能被外人截胡。此外这些晴电鳗的所有加点都放在了构筑微电流-电磁波网络上了，行动力方面比自然界中的生物电鳗要弱许多，因此当被跟随者高速移动时，有极大的可能性被甩掉。前面说的“容易被截胡”也是出于这个原因

　　相比起来，代芬的观点就显得有些蛮不讲理：那就让它变得“能做到”不就行了？杰德作为匣兵器持有者，完全可以在这宝贵的培训时间里训练它的行动力。

　　这倒也不是异想天开。其他组里其实有不少同事到现在为止已经开发了匣兵器的更多潜力，如果杰德有心，接下来的时间里说不定真的能做到。

　　但杰德以性价比太低为由拒绝了。

　　于是两人就这件事越吵分歧越大，然后分歧越大越吵。恶性循环啊。

　　迪莱尔：“说起来你之前问过代芬，她这么抗拒电鳗的原因吗？”

　　我瞥他一眼：“你不知道？”

　　倒不是阴阳怪气。在收集情报方面，他完全有能力甩我好几百条街，所以没道理我都能问到的事情，他却没“听说”过。

　　迪莱尔：“代芬她像是愿意和我好好聊天的样子？”

　　我：“不像。但你只会从当事人口中打听消息？”这话说出去，你看总部里能凑出几个傻白甜相信。

　　迪莱尔：“我倒是想要从波维诺家族那边入手……但可惜在我开始探她的底子时，她已经和父亲闹掰了。当时似乎闹得挺严重的，反正现在在波维洛里，资深的干部不愿谈及，事发之后加入的新人则全然不知。”

　　迪莱尔：“所有文献记录也都销毁了。依照她父亲的话来说，就是‘我没这样一个孩子’。不过雾组那边一直有实时监控同盟家族内外动向，应该还留了些信息。”

　　我：“这次培训，也有雾组的人参与。”迪莱尔完全可以去问他们。

　　迪莱尔却没搭这茬，将话题拽回最初：“所以她为什么会这么抗拒？莫德，我们好歹也是同家族、同部门的朋友，与出身自其他家族、仅有几面之交的外人相比，谁疏谁亲，一目了然吧？”

　　其实有那么一瞬间，我被他说服了。不过还好反应过来，以“她有拜托我帮忙保密”为幌子，强行结束了这次交流。

　　实际上并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理由。至少在我看来，以及在她本人眼中，仅仅只是个小到不能再小的事情罢了。彭格列里的知情人士自然也就绝非我一人。

　　至少同为13组且身为女性的乌尔乌菈和玛迩缇菈两人绝对知道。

　　倘若这件事，亦或者代芬本人真的会影响到这次行动成功率，以乌尔乌菈的性子，肯定会将其告诉迪莱尔。毕竟现在组内能在打斗上压代芬一头的也就只有迪莱尔一人。

　　玛迩缇菈和代芬之间的胜负是五五开。水平相差不大。

　　不过迪莱尔甚至都跑来向我打听讯息了，可见在这方面，那两人都选择了闭口不谈——就算再怎么对迪莱尔不爽，公事公办、不夹杂私情，我相信她们还是能做好的。毕竟是我的前辈们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