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观彭格列有感》南匙

182、第 18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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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是当上外勤部副部长后我感触最多的一个道理。其他组和部门或许还好，可以一定程度上地将后背交给同伴，但在外勤部里，永远不要用善意去揣测任何人，否则下一个替死鬼就会是自己。

　　上任前就知道这种养蛊般的恶行循环不会有好下场，但真的等到上手并了解到各位前辈的真实意图，我还是不自觉地为过去的自己捏了把冷汗。居然能如此天真地度过实习期、活到转正的那一天，不得不说，多亏了有本和迪莱尔照料与帮衬。

　　就算他们也是各有各的私心，但这份恩情还是要记的。

　　……好吧，我承认。死气之炎不是很好用，但用来做个测谎仪还是绰绰有余的。以往一直被我归属为“直觉”的，其实是源于晴属性死气之炎的特征。

　　自从在云组见到代芬开始，每次她谈及黑川时，几乎没有过“欢喜”等偏向正面的情绪，即便有，也寥寥无几，可以忽略不计。这不应该是朋友间应该有的样子。

　　对于朋友，我理解最深的大致就是蒂娜和卡丝塔她们俩。前者为了后者，尚未成年便以情报贩子的身份涉及里世界，周旋于各个黑手党势力之间；而后者为了前者也是可以以命换命的执念，毕竟是能特地跑到日本给我找堵的女人。

　　倘若这两人之间的感情都算不上友情，那么这世上恐怕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朋友了。

　　说起来刚才兹纳和岚守直接也是相同的气氛。即便面上不显，但我能保证如果有事发生，他们绝对会把对方的生命放在首位考虑。

　　代芬则明显不是这种情况。

　　从她次次说到黑川时死气之炎的志向变化来看，我甚至怀疑即便没事发生她都能弄点事情出来，把人置于危险之下。

　　虽然不外露，表面功夫也做到位了，可那份恶意真的不低。比刚才玛迩缇菈、瓦尔瓦菈疯狂针对迪莱尔口头输出时更为生冷。

　　很难不怀疑她俩是不是有仇。

　　之前在日本的时候不觉得她们关系有这么僵硬啊？在医院醒来后来看望我时，明明还算得上友好，是我离开后发生了什么吗？

　　一边打定主意，在任务结束后去找恩梭调取相关的详细情报，而不是之前那种粗枝大叶连个重点都没有的简讯，我一边假装随意开口猜测：“你过去该不会和复仇者那边有什么瓜葛吧？跟你从波维诺净身出户有关？”

　　代芬：“……你成功把我恶心到了。净身出户？别用这么难听的词，我可不是那家族的下任首领候选人。”

　　我虚心请教：“那用什么词更合适一点？”

　　代芬：“弃暗投明。”

　　呸，鬼信啊。你要真的有这打算，会大老远地跟着草壁来彭格列总部？

　　代芬：“好了，闲聊就到这里吧。我去看看那边谈完了没有。如果结束了就按照之前说的那样，开始练一练默契与配合。”说完也转身离开了房间。

　　颇有点落荒而逃的感觉。

　　所以我这是猜了个正着？哇，厉害了，居然能跟复仇者扯上联系，感觉这次彭格列请了个不得了的外援，也不知道高层知不知道这件事。

　　可既然她已经被编排入了任务队伍里，那么应该对目标是利大于弊的？

　　呃……不想了。这些麻烦事，总负责人会考虑清楚的。我只需要好好苟到最后，别送人头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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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队里其他人的培训感觉都有着很明确的分工意味。

　　瓦尔瓦菈负责在收集整理所有人的各项指数，确保在真正实行任务时能准确无误地给所有人下达最合适的指令。类似于司令塔吧。反正天天抱着个册子和笔勾勾画画，时不时还会要求正在观察中的队友重复一些不明所以的行为。

　　比如就曾要求我们中午只吃压缩饼干，记录一分钟最快能吃多少，并且每天中午都是一人一箱的量，颇有种只要吃不死就往死里撑的气势。

　　还好队里除了她以外的所有人都联合反对，不然这整个培训期里我们恐怕都只有压缩饼干吃。这种事她绝对干得出来的，我算是看清这位大姐的本质了。

　　整个就是位堪比技术部那群研究院的数据至上主义。

　　这段时间里唯一不理性的一面大致都用在了挤兑迪莱尔身上。

　　玛迩缇菈则是在五天的坚持后，面对杰德、本纳乔明显比自己更优秀的治疗手法，放弃了要做后援的心，转而一心扑在了和代芬磨合成能同时在不同房间用骰子骰出相同数字的默契。

　　我到现在还是没弄懂这默契有什么用，不过瓦尔瓦菈坚持要让她们俩练，再加上迪莱尔在一旁煽风点火的，就成这样了。

　　队伍主要的治疗压力在杰德身上。不仅仅是治疗，他还负责随时建立临时传话系统。如果有人脱离了队伍，基本上由他来负责联系。

　　沟通基础是由一群电鳗构造的电流网。是杰德的匣兵器。

　　为了能和这些小家伙和平相处，可真是废了不少力。电鳗作为匣兵器，旁人要控制它身体表面的电荷数量其实还挺困难的，尤其是在和匣兵器主人分开的情况下。

　　基本上每个人在磨合阶段都被它电了不下百回。

　　而且可能是出于提高隐蔽性的考量，这个匣兵器在制作阶段几乎把所有加点都集中在了“死气之炎化”上，根本看不到个实体。与其说是匣兵器，不如说是未成形的匣兵器，真的只是单纯给使用者提供了一个可以用火焰构造的框架。

　　从这原理来看，说是雾属性的匣子我都信。但它分类却硬是分到了晴……不管是制作这匣兵器的研究员的脑回路，还是选择购买这一匣兵器的杰德，很难理解啊。

　　就这匣子的成型转化率，被归类为早期试水作也未尝不可。但实际上它是最新一批的款式。虽然受众少，基本上没几个冤大头去买，无奈为数不多的订单全都是订制的。

　　该夸一句人傻钱多吗？

　　按理说我能凭借看不见死气之炎这一理由躲过这劫，但他们非伸张什么有难同当，让杰德务必给我一个。后果就是我看不到电鳗的样貌，只能单靠设备讯息提醒以及是否正在被电来判断它有没有进入工作态——一般情况下，电鳗会以待机模式缠在手臂上，存在感几乎为零。

　　至于电鳗间的信息是如何传递的，杰德也说不清原理，只告诉我们在分开后需要自己提供炎压来维持电鳗存续。好像是内置了个小型的死气之炎转换器？同为晴属性的火焰损耗率比其他属性低很多。因此即便我看不到，但从适应的整体用时排序，耗时最多的却是代芬。

　　或许也有不习惯跟彭格列员工打配合的缘故？反正基本上整个培训时间她都在跟电鳗死磕。

　　相对地，在其他磨合项目中，尤其是打斗配合，代芬几乎都能很快掌握诀窍。而且真正进入备战状态了，她一直以来表现出的男女区别对待就立马不见踪迹。感觉只要某一行为有意义与价值，她就能做。

　　不过也仅限于作战途中。等过了磨合时间，哪怕上一秒还在和搭档以贴面礼的姿势相互警惕对方背后的攻击，下一秒也完全有可能伸腿狠狠往上一踹……幸好那次和她配合的人是迪莱尔，险而又险地躲过了“袭击”。如果换做其他男性同胞，感觉完全可以去躺几天了。

　　——以及刷一下耐痛指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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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每个队伍里都配有负责治疗的人手，但基本上都是一个紧急处理的概念。目的是保证在执行任务中不要因为伤痛致使失败，从而打乱了整体规划，牵连其他队伍。

　　因此培训期间如果受到较重的伤，需要去找专门负责治疗的后援型队伍，让他们练个手。

　　我有幸去过一次，作为队伍里首个去“探路”的伤员。然后切身明白了“本次作战中绝对要保护好自己”的次核心理念。

　　那几只医疗队伍的培训，其实很容易才想得到，就是专精。但谁能想到这群人居然丧心病狂到组织了一堆比赛？有比谁治疗人数最多的，有比谁能更快速止血的，有比谁衣服最干净的，等等。

　　单看比赛项目似乎还算正常。前提是别细究他们都用了什么手段。

　　我就不明白了，到底是经历过什么才能一边嘀咕着“创面有点大啊”，一边用热油给患者伤口强制止血？还有冰锥疗法不是已经被证明是邪门歪道了么，哪位疯子把这宣传图打印下来贴门上的？？

　　在我之后也去给医疗队伍练手了一次的迪莱尔表示：“还不如找玛迩缇菈呢。起码她能给我们个爽快。”

　　紧接着便被一旁路过听到的玛迩缇菈追着揍了好几圈。

　　第二天一早，迪莱尔向我抱怨：“我那明明是在夸她下死手时干净利落，不会折磨伤患啊。”

　　随后我又从代芬那里打听到了玛迩缇菈的愤慨：“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过分的辱骂！”

　　所以……医疗队，你们真的不打算反省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