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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情敌 ...

  •   辛芷被彻底禁足了。除了韩允得空,陪着在城中闲逛的那三次。其余时间,她都被关在屋里。对,还是寝卧。因为韩允在外间办公的缘故,她连在院里晒太阳的次数都是有限的。
      哼,辛芷打定主意,她要崛起,她要谈判。首先,不是说男人在床上都很好说话吗?
      可韩允这家伙,搂也搂,亲也亲,豆腐都蹭的差不多,还是不同意。
      “韩允诺,你是故意的。诓骗我来了牧野,趁我举目无亲,无力还手,便限制我行止自由,软禁我!”
      韩允反手搂紧了怀里娇妻,亲了一口,唇不离开的继续蹭着。“夫人若是身体康复了,就替为夫败败火气。为夫定然复你行止自由。”
      额……她认怂,她没康复,她睡觉。
      韩允似乎格外的忙,议事不断,连着小院里都是人来人往。四海的局势已经如此紧迫了?辛芷很想了解清楚,可碍着身份,不好开口。好吧,果然人无长技,连倚仗资本都没了。
      这一个月,韩家对她的态度,说不上好,也算不上坏。辛芷以为若非韩允命令,这些将领下人,连个眼神也不想给的。
      “夫人。”奉茶的婢女路过,看到在院中闲亭赏莲的辛芷,屈膝行礼。
      辛芷客气的点点头,转过脸的瞬间恢复木然。寒夜在旁看得真切,没忍住,笑出了声。
      一道冷光射来,寒夜赶紧陪笑。“夫人变脸速度,堪比蜀中戏法。”
      “哼。”辛芷别过头,正巧看到一朵绽得美艳。碍于距离,她倾着身子,伸出手臂。
      “夫人小心。”
      寒夜话音刚落,莲花被一股力道隔空打入湖中。
      辛芷抬头,正望见一袭红衣,艳丽动人的嫣然。
      “一朵花而已,夫人还是当心身子。这等开不了三两日的俗物,还是别碍了您的眼好。”
      花已经残落,漂浮湖面。
      这是什么情况?公然开战?
      辛芷扒着亭栏站起身,望着火药在膛的嫣然,先是不解而后又好笑。
      可笑她还撮合过嫣然同叠邕,真是乱点鸳鸯啊。
      “夫人吹不得风,还是在屋里歇着吧。寒夜,你照料夫人当尽心才是。小心一个不稳,出了意外,连人带物一起被赶出牧野。”
      额……这怎么还莫名其妙朝寒夜开火呢?
      “好,我们不会待太久。”
      寒夜笑眯眯的回话,丝毫不生气。眼看嫣然进了屋,而寒夜丝毫无感的样子,辛芷郁闷。
      “你比她职位低?”
      要不怎么任由她发威。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可能。
      “女子嘛,总有情绪不佳的几日。夫人大度,咱们不与她计较。”
      什么意思?她还情绪不佳呢!
      辛芷窜起无名火,“把湖里的荷花全拔了!”
      哼,她也是女人,凭什么要让!她心情也不好,快来哄!
      辛芷气呼呼掀起竹帘,瞪了室内一众人影,转过屏风。
      寒夜一头雾水,同家主颔首后,紧跟着追去。
      “夫人,您怎么了?”
      辛芷平素挺喜欢看这些花草的,怎么突然同它们置上气了?
      “拔呀,为什么不拔?等我动呢?”
      “好,好!我这就去。”眼见火焰正旺,寒夜哪还久待。
      院子里一片闹腾声,韩允原未在意,直到指挥众人干活的寒夜话音传来,才意识到严重。
      “这是做什么?”
      有家主询问,已清空了一半的下人们面面相觑,不敢再动。
      “夫人生气了,非要把荷花全清了。”寒夜近前解释,还一边小心的示意了下窗棂。
      棂下一抹倩影一闪而过,韩允当下瞪着寒夜。
      “好好的怎会管荷花,你惹得?”
      “我哪敢!”寒夜慌忙解释,“本来好好坐着,就突然让拔了,也不知——咦,嫣然也在,她刚刚把夫人想采的莲打落了,嗯,说不定是因为这个。”
      韩允瞥了眼身后嫣然,只听她冷笑一声。“若真是真此,那嫣然记下了,往后韩府的一草一木,嫣然再不敢插手。”
      “夫人也忒小气了,因为这个就要拔了整湖荷莲。”
      “太过荒唐,非常时期还这般胡闹。家主,韩家艰难,不需要个只知争风吃醋的夫人。”
      这人的声音,辛芷记得,是韩渊。
      她躲在窗下,将刚刚泛起对莲花的怜爱之心丢个干净。大步凛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她知道,这是将她与韩家众人的水火不容放在了台面。
      不待韩允反应,她抢先开口。“诸位对我的诸多不满,不如就趁着我在,今日全吐个干净。”
      寒夜心里替家主着急。他家夫人这性子也不知随了谁,怎么什么情况都往上冲啊!
      “好,今日我等就同夫人论一场。”韩渊活了半辈子,什么状况没遇见,一个黄毛丫头而已。
      由他起了头,诸位领事、执事、将军纷纷吐槽。一时间,各种嫌弃、数落接踵而至。谁都看得出来,若非韩允还站在这儿,词句怕是愈发难听、不堪。
      嫣然望了眼被孤立的辛芷,亭亭玉立、孤傲飒爽。不管面临什么困境,她一直是这么自信的笑着,刺激着旁人。
      身侧完美无瑕的白衣眉心紧蹙,目光自她出现便只有一人,特别是那眸中按捺不住的担忧,无时无刻不在刺痛着嫣然。
      为什么,这个明明声名狼藉,谁都瞧不上的辛芷偏偏要赖在韩家?她不允许,她不同意!
      众人七嘴八舌说半晌,辛芷无动于衷,甚至还时不时敲了敲站的酸痛的筋骨。
      终于,声色渐止,归于平静。辛芷微微一笑,端的得体。“说完了?”
      “我看夫人让我等说了许久,依旧是毫无悔改之意,那大家何必再费口舌。”韩渊拄着龙头柺,怒气冲冲。
      “嗯,你们说的我都认。可——不改。”
      一片哗然。
      韩允茫然片刻,立即恍悟,忍不住勾起唇角,低头浅笑。
      “打娘胎里带出来的,改不了。只能委屈诸位忍着。哦,韩家都是明理大度之人,怎会同我这只知争风吃醋的计较。”
      她笑语晏晏,可爱又气人。“渊伯是长辈,见多识广,百战老将,什么牛鬼蛇神在您面前还不立刻遁形?有您和一众将士忠义在,别说夫君,连我都安心的很。”
      她揉了揉腰背,露出疲惫。“唉,身体弱真是没用,说两句话,就抗不住了。渊伯同将军们一定要注意康健,千万不能伤着,韩家日后还得仰仗诸位呢。”
      “寒夜,既然咱们将士们都发话了,剩下的荷花就别动了。冷清清的湖面,看着也挺伤感的。哦,妾身伤势未愈,就不作陪,先告退了。”
      她学着齐荏苒的样子,端了个盈盈弱弱的福礼,转身进屋。外面一众干看着,还说不出个“不”字。
      韩渊气不过,跺着拐杖,指着门房。“你看,你看看你娶回来的是什么!”
      韩允笑容一止,凛然望去。“我娶回来的,是当家主母。渊伯,您虽是长辈,也不能越了夫人去。”
      他瞥了嫣然一眼,偏头同寒冰低语几句,遣众人散了。
      “嫣然。”他面无表情得唤了一声,众位都在离去时纷纷投来同情的目光。
      嫣然挂着她日常妖娆的笑颜,温柔的问:“家主,有事?”
      天下男子在面对她时都会露出贪婪的情欲。可偏偏她最渴望的人,望着她却无半分情义。
      “你在韩家已有十载了。”
      “嫣然跟着家主,这是第十个年头。”
      “嗯,时光如梭。”韩允望着仆人整理稀稀拉拉的荷茎、莲蓬,目光深远。
      “光阴跑的再快,也影响不了家主半分。”嫣然望着他清俊的容颜,一如望见十年前的惊鸿一瞥。“嫣然对家主,亦是十年如一日。”
      听闻如此深情,韩允笑了。他一笑,天地黯然失色。
      可下一秒,那人间绝色吐出了最冰冷的话语。
      “你不该过分纵容自己的私情,特别是对主上。”他只是翻转了一下衣袖,嫣然便双膝无力,瘫倒跪地。“念你在韩家的苦劳,我不罚你。你也年岁不小,往日是我孤身事繁,耽误了,如今由夫人帮你寻个夫家,也免得你一个女娇娥,堪负万花楼周转重任。”
      “哐!”一声巨响,嫣然宛若经受一道晴天霹雳。
      这是要架空,赶走,遗弃——不,是丢弃她了啊!
      “家主!”嫣然扑到地上,还是没能抓住他离去的布靴。“嫣然与您自幼相识,嫣然对您苍天可鉴,嫣然掌管万花楼以来从未出错!”
      她最爱的人不仅不爱她,还将她的心意,剁个稀碎。
      “您不能因为爱上了别人,就把我推出去,像丢个物件般,丝毫不顾。”
      她是个人,活生生有情感的人啊!
      韩允停下脚步,却没回头。“阿芷心善。由她挑选,必定是位良人。你回去准备吧。”
      一声声轻微的啜泣飘过窗棂,不消回头,辛芷也知道,进来的脚步是韩允。
      “累不累?刚站了许久,可是乏了?”
      看他跟个没事人一样,粘在自己身边,辛芷眉头紧锁,转身推开。“你平日里就这么对待她们的?”
      韩允霸道的圈着她,不让她躲避。“你看了半天,也不知道表扬我。”
      辛芷挣不开,干脆被他抱着。“她毕竟是因为你,才在韩家任劳任怨十年。一个女儿家的十年,全部奉献。韩允,你也太狠心了。”
      “那怎么办?”韩允摆出苦想的愁容,“只能娶了她?”
      “你敢!”辛芷暴躁如雷,“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委婉些,没必要专挑狠的绝情话来刺激她。沟通的方式有很多种,为什么非要选一个最极端的。”
      韩允抱着她坐下,把玩着她的双手。“嫣然的性格我很清楚,我选择的是最快最有效的方式。”
      他贴着辛芷的面颊,有一瞬的疲惫,脑中映起她一人对战诸将的可爱面容,他轻笑出声。“你也不想夫君被别的女子惦记吧?”
      她今日可是第一次唤他“夫君”。
      “切——反正,反正你就是对她太绝情,太狠心。易地而处,我能感知到她有多伤心。”
      韩允直起身,看到辛芷收回望向窗棂外的目光,凝视着他。
      “韩允,人心最是伤不得的。我是不喜欢她对你有情,可她确实是你的得力助手。如果因为我,你的处境变得艰难,我宁愿你没在雪峰上救我。”
      辛芷鲜少表露心迹,许是韩允也习惯了她装酷嘴硬,总想着多表示一些。可当收到回应,哪怕只有微微一点的那刻,韩允没想到,沧海一粟,也能引起波涛瀚浪。
      “你怎么……不是要哭吧?”辛芷被他湿润的眸子吓到了。
      “你真是……煞风景也算了,再慢慢教。”韩允忍下激动,一把拥着惊恐的夫人,省的她大呼小叫。“如果没能救醒你,我可能会把玄灵变成第二个十一年前的牧野。所以,你要健健康康的活着。替我们的师傅、爹好好的。”
      他松开辛芷,郑重的继续:“照顾好我。”
      我去,这断句。谁师傅,谁的爹?
      辛芷含着坏笑,推开某位双臂。“鬼才要照顾你,怎么不说你照顾好我呀,我还是伤患呢!对了,那是我师傅,你上杆子干什么,你敬过茶吗?还有,那是你爹。我,我又没见过,我为什么要认?”
      辛芷大着声音给自己壮胆,虽然最后两句有些心虚,但还是装的很有底气。
      “对,是我的错,哪天也该带你郑重的给爹娘烧柱香。”
      韩允死乞白赖的继续拉着夫人抱,柔声哄:“夫人,再唤声‘夫君’,好不好?”
      辛芷跟触电似的再次推开,“甭想!”她快速退后一步,省的话题深入。“你……那个什么,反目成仇易,化敌为友难。你还是做的太过,反正我是不会给嫣然找什么良人的。出力讨不了好,还会让她恨我一世。”
      辛芷越来越退,眼看都被韩允逼到了墙角。
      “你听见没有,脚停下别动!”
      “听到了,夫人不愿找就不找,听夫人的。”韩允停住,脚是不动了,可上身前倾,只堵的她无处可避。
      亲着芳泽,韩允还是不够,他一把抱起爱妻,直抵床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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