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灵雪峰》胧烟谷

18、四海会武（上）

　　“所以也就是说，你们要休息，他总不让。然后路过的嫣然姑娘看不下去，邀请你们坐马车，可他还一口回绝。”
　　辛芷听了半天外家修习弟子们的说词，可算有了些头绪。
　　“可不，允诺公子又不修灵，哪里比的过我们练武的。他都说累了，五师兄还不肯。”
　　“就是，嫣然姑娘也是关心我们，才下车与他理论。结果他还拔剑相向，差点吓坏了人姑娘。”
　　辛芷点点头，可不就是个直男癌。唉，白白可惜了那副健硕的身材。这么下去，何时才能撩到妹？
　　客院里，长明放下笔，面上已是忍不住的笑意。“人家毕竟是姑娘，被你不小心碰到了，还回来也无不可。”
　　叠邕面色窘红，口中仍旧强辩:“本就是她下车不小心绊了脚，我好心去扶，还落了不是。再说，哪有女孩子家，被碰了胸还摸回来的？她……她可不就是青楼女子！”
　　其实还有半句，叠邕没好意思说，那嫣然不仅讨了回来，还要利息。见叠邕脸红，竟还踮脚亲了一口。
　　这可是……他竟然被一个女子赚了便宜！
　　“好了，师父教导过:不可因出身而持偏见。”
　　“那明明是她……好，是，我不该说她青楼女子如何。”叠邕见大师兄也不向自己，干脆不解释了。
　　“我知道你受了委屈，日后，我们躲着她不见便是了。放心，辛芷那里我来应对，保准她察觉不出。”
　　傍晚，辛芷回来后，被长明叫来商议会武的事情。可不管长明说什么，她都在那儿出神乐着。
　　“一直傻笑什么呢？”
　　“哦，没事。”叠邕那个硬木头，她可知道拿什么对付了。
　　“明日赛事，会由我、崆峒掌门、御霄掌门一起抽签决定分组。这次所有排名一日内决定。也就是说，你明日最少需连胜三场。”
　　“嗯。”辛芷随意的应着，“不就是以前两日的量一次性解决嘛。正好，我也喜欢这样。”
　　早比完早结束。
　　“这次的调整是崆峒提出的，也就是说他认准的目标，就是你。”
　　辛芷慵懒得歪在椅背上冷笑:“李东晏哪次没针对过我？他向来仗着力气大，就挥着铁锤和我较劲。唉，不动脑子。我体力消耗着，他那锤子不更重？”
　　辛芷坐直身子，挑了挑眉梢。“明日的两次轮空名额，崆峒肯定会做手脚。师兄只要不让他得逞，我就能应付。”
　　微风徐徐，秋高气爽。岱宗之巅，四海会武。
　　十位英豪并列而立，等待着放榜分组的消息。
　　李东晏抽完签、分过组，回到等待队伍。他右侧站的正是辛芷。“这一次，榜首之名一定是我！”
　　辛芷淡淡一笑，置若罔闻。
　　“现在，公示分组……”卫怀仁站在台中，宣告两两对手。辛芷对的是御霄弟子，叠邕对上本门师弟，青风则是崆峒门下。至于首轮轮空的幸运儿，是卫焱。
　　辛芷瞥了眼崆峒铁锤，心下有些为青风担忧。而这副面容，落在李东晏眼中，是心虚。“怎么，首轮未轮空，就这么惆怅了？”
　　辛芷依旧没有睬他，拿着自己“1”的号牌，纵身一跃，上了站台。
　　为节省比赛时长，两个战台同时进行。辛芷这边将将上台，那边青风也在进行。
　　毕竟有四海第一的盛名在，辛芷这边明显人头涌动。
　　御霄弟子自萧中拔出剑，运转灵力，时左时右迷惑着进攻。
　　辛芷暗暗叹口气，为对方的智商着急。这种打法试用于比自己低微的对手。可若是实力悬殊，无异于自掘坟墓。
　　在辛芷看来，他就如跳梁小丑般，以极慢的速度左右炫技不说，还时不时挑衅。
　　左手捏住剑尖，灵力催之，在断剑的瞬间，她已旋身移位到对方身后，并用右手两指点住了后心位置。
　　“哇呜！厉害！”
　　“不愧是十年第一！”
　　“辛芷！辛芷！辛芷……”
　　整个过程不过眨眼之间，隔壁青风那里两人也不过刚相交一招。
　　辛芷收手而立，对面也收剑揖手。她还礼转身之时正看到人群中，允诺望着她微笑。
　　那一刻，周遭似只有他一人。那一刻，向来第一为常事的辛芷竟涌出了骄傲感。她微微一笑，分外想走过去听一番赞美。
　　“辛芷。”长明在唤她。
　　允诺见辛芷指了指裁判台的位置，看着她转身走去。
　　得胜后先寻的人是他。看来，在她心中，长明的位置，很不一样。
　　“阿允！”
　　允诺回头，叫他的是卫焱。
　　“你这会儿倒愿意出来了。前两日，我怎么约你，都不出屋。”卫焱看到他，很是开心。想上去好生表达一番想念，顾及父亲还在裁判台上，只得收敛着。
　　“可有伤着？”长明仔细检查了一番她的左手，“用手挡剑，你也是出够了风头。明明差距良多，适当一下装装样子不行？”
　　辛芷得意挑了下眉，转头找寻人群中的允诺，却见他正与卫焱交谈甚欢。
　　一抹不知名的情绪涌上心间，胜利的喜悦顷刻间被淹没殆尽。
　　“看来他们关系很好。”长明顺着辛芷的目光，也看到了同样情景。
　　考虑到四海对龙阳之好的排斥，辛芷连忙转移师兄视线。“青风那小子怎么还没结束？我看崆峒这位力大无穷，怕是有些吃力。”
　　“嗯。”长明眉间紧锁，眸中尽显担忧。“崆峒近来勤加苦练的传闻不假。看来你上次崆峒之行，激励了他们。”
　　“只怕青风那不服输的倔脾气，非要遍体鳞伤才罢休。”眼见青风勉强招架两个大铁锤的样子，辛芷又是疼惜又是担心。她转头想同师兄说去齐荏苒那里讨些药膏备着，却正巧余光瞥见卫怀仁带着徒弟匆匆离去。
　　御霄门有什么要事？
　　这是辛芷的第一反应。可她观察了周遭，并未发现御霄门参赛弟子有任何异样。咦，允诺呢？她仔细又查找一圈，还是没有。
　　此时，青风拖着一身伤下场，虽败可对方也没讨到什么好处。
　　“青风！”长明连忙下台去扶，辛芷也不好继续再寻。
　　“叠邕那里已经开始了，我离不得场，你先扶青风回去。”
　　辛芷点点头，架着小师弟一点点往回走。“可还能杠？”
　　“没事。”青风还在嘴硬，可刚开口牵扯到的口角伤痕惹他倒吸一口。
　　辛芷又是心疼又是气愤，板着脸，一言不发给师弟做拐杖。
　　待将他放到床上，涵昇几个弟子也来帮忙。“你们先帮他处理下伤口，药粉什么的不够就去找齐姑娘借。”
　　知道辛芷还有比试，涵昇乖巧得一口答应。“嗯，这边我看着。”
　　辛芷转身到隔壁允诺房屋，发现空无一人。联想到卫掌门急冲冲离去的面色，她隐隐不安。
　　此时赶过去，会错过比试时间。而空场，就意味着认输。那玄灵，便保不住第一之名。
　　辛芷狠下心，跑向会武场。
　　而这次，她的对手是叠邕。
　　辛芷顾不得其他，在开场鼓点落下之际，她挥出凌波，右手合十，以灵力注剑，滔天剑气汇如光幕，直劈叠邕。
　　叠邕震惊之余，全力抵挡，终是悬殊，败。他抹了嘴角的血迹，狠盯着辛芷。
　　即使实力强劲，可上来就对同门重伤，这不是摆明要人难堪？
　　长明望着战台，惊愕不语。眼看着师弟将叠邕搀起，而辛芷毫不犹豫的掉头，他就要一个跃步去阻。
　　这个手势……
　　左手摊平翻转一圈变三指，这是他们二人之间的代号。也是辛芷往日闯祸，暗地请师兄掩护的常做动作。
　　这丫头，在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