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个助理当娇妻》收纸壳子

4、第 4 章

　　萧一彦到公司时徐歌已经在办公桌前工作了。

　　其他助理也已经进入工作状态。萧一彦大步往办公室走去。

　　“徐歌跟我进来。”萧一彦狠狠地瞪了一眼徐歌。

　　张瑶冲徐歌露出一个表示同情的表情，其他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助理都好奇地探出头来看。

　　徐歌打开电脑的睡眠模式，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起身朝办公室走去。

　　他觉得他现在就像是课间被叫去办公室受训的小学生。从来没被叫过的徐歌想：啊，原来是这种感觉，一点也不舒服。

　　徐歌小心地带上门，慢吞吞地走上前。萧一彦支着手看着徐歌靠近，最后停在桌子前。

　　“闭上眼。把手伸出来。”萧一彦姿势没变。

　　“闭眼干什么？”徐歌声音越来越小。

　　“干什么？当然是治一治不听话的小朋友了。”

　　徐歌心里咯噔一下：不是吧，打手心？这位总裁惩罚下属的方式也太独特了吧。

　　“……哦……”

　　徐歌认命地闭上眼睛，手心朝上伸出来。

　　萧一彦看着小孩儿伸出来的小手，把手中的东西递到他手上。但是办公桌太宽了，萧总裁没形象地半站着够了一下没够到，小孩儿的手伸出来的又短。

　　“往前点儿！别睁眼！”

　　徐歌把眼睛死死地闭上，又把手往前一递。一幅英勇就义的表情。

　　空气里没有棍子或者尺子发出的破风声，手上也没有火辣辣的痛感，只有另一个人指尖的温暖触感。

　　徐歌睁开眼睛，手心里赫然躺着一块巧克力。

　　徐歌看向在电脑上打字的萧一彦：“谢谢……萧总。”

　　萧一彦抬眼看向徐歌，正要说什么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进。”

　　“萧总，我们的游戏被一个小公司抄袭了。”助理把平板递给萧一彦，广告里，正播放着一个射击类游戏的宣传。

　　要知道这个新游戏近一年在铭火公司占很大的研发比重，这个小公司的游戏宣传中，人物武器的设定和建模都与铭火公司即将上市的游戏如出一辙。但是在某些细节上还是很粗糙，可见对方技术不高，应该还有急于在铭火上市之前先发制人的原因在。

　　萧一彦看完视频，第一反应就是公司内部有内鬼。很大可能还是技术部的人。

　　不过在游戏上市前的这个特殊时期，萧一彦并没有动任何一个技术部的人，而且这个游戏项目在萧一彦回来之前就在进行了，所以那个内鬼很早就在卖给这个小公司创意和技术了。

　　“萧总。”

　　徐歌开口打断了萧一彦的思考，这件事这么重要，萧一彦却连表情都没变一下。

　　“我们内部有鬼。”

　　萧一彦放下平板，抬头看向自己的两个助理。

　　“萧总，我们刚刚联系好的广告……退吗？”那助理一脸灰败地说。

　　萧一彦没说话，点开平板，把对方的广告又看了一遍。

　　过了好一会儿，萧一彦抬起头来：“不，游戏在宣传方面继续，不要透露具体的内容，让大众知道是什么类型的游戏就行，目前只在官博上进行宣传，线下的宣传先搁置。按照先前定的时间开服。”

　　顿了顿，萧一彦看向徐歌：“一会儿我给你发个名单，你暗地跟他们联系。再去找一个安静的民宿，最好是没什么人的地方，把电脑等等所有需要的设备放进去，再请两个厨子。

　　徐歌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

　　“可距离开服只有一个月了，我们能赶在那之前完成吗？”徐歌知道一部游戏的制作要花费多少人的精力和心血，这么短时间，要做大规模的改动是多么艰巨的任务。

　　“不能也必须能，作为铭火的员工，相信他们不会让我失望。徐助理，接下来我们的工作更艰辛，不是吗？老鹰捉小鸡，你喜欢玩吗？”萧一彦玩味地看着情绪不高的小助理。

　　“嗯……我也相信萧总。”徐歌突然觉得这个人又帅了一点。

　　徐歌从办公室出来，说到帮萧总找内鬼，徐歌才发现自己对公司重要人物一无所知。

　　各个楼层的人都在讨论被抄袭的事，张瑶却不甚在意地在位子上补妆。

　　“瑶姐，我能拜托你个事情吗？”

　　“嗯？什么事？”张瑶头也不抬地问道。

　　“我来这里两天了，想认一认公司里的人，你看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下，我怕我碰见上司不知道该怎么叫。”

　　“哦这个啊，我的疏忽，本来第一天就该告诉你。”张瑶终于放下小镜子，在公司内网上找每个在职员工的资料。

　　“瑶姐，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也不着急？”

　　“哎，你还是太年轻，这么说吧，这件事已经这样了，着急有用吗？也许别的老总碰见这种事情会暴躁的跳脚，就比如说萧一彦他爸萧董事长。萧一彦是个笑面狐狸，他不会这么做，他绝对有办法。”张瑶看了徐歌一眼：“不管作为谁的下属，你要记得，永远不要把情绪带到工作中，做好本职工作。”

　　“嗯……”徐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差不多把中高层的管理人员介绍完，两人手机一前一后响了一下。

　　萧一彦让张瑶通知紧急会议召开，让徐歌现场记录。

　　张瑶：“等着吧，一会儿就让你看看萧一彦他爸是怎么暴躁拍桌子的。”

　　十分钟后，在会议厅里，每个人进来时都自动消了音，萧一彦也故意把气氛压得很低。

　　徐歌在末尾坐着，把录音笔和笔记本打开。

　　所有人都安静地等着萧一彦发话。

　　“想必大家都知道抄袭的事情了。公司内部，谁是那个鬼，谁自己心里清楚，现在你还能坐在我面前，一个月内，谁还能坐在这儿就说不准了……”

　　萧一彦话还没说完，会议室的门打开了。萧一彦他爸来了。

　　虽然萧一彦他爸已经自己给自己办理了退休手续，但毕竟才退休一年，刚把公司交给儿子就出了这种事情，是想借这件事扳倒萧一彦，从而把这个总裁的位置让出来，还是单纯为了赚钱，萧世明都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萧世明本来就是个暴脾气，进来就开骂：“这是怎么回事？啊？是看我老了不中用了，小的太年轻，想让他退位让贤？你们一大半都是我带起来的！跟着公司一块发展起来的，怎么的？屁股下面坐不住了？想把老萧家的公司吃了不成？也不看看有没有那个肚量！”

　　萧世明一边拍桌子一边破口大骂。很不幸，萧世明是从后面进来的，拍的那块桌子离徐歌最近。徐歌吓着了。

　　坐着的人听见萧老把话放到明面上，脸上的表情都不怎么好看。

　　萧一彦看他爸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刚想起身把他拉到位子上坐下，旁边萧世阳开口了。

　　萧世阳是萧世明的堂弟，在这种家族传承的公司里，不少股份都握在亲戚手里，这位萧二叔就是除了萧一彦以外最大的股东。

　　“哎哥，你这话就不对了，都是一家人，这么说话生分了，谁不是为了这个公司着想啊，小彦是留过洋的，我们这些老骨头可没这个能力啊，小彦这么优秀，怎么会有人企图他的位子。快快，快坐，别气坏了。”

　　萧世明让这个二叔把自己儿子一顿夸，火气消了一半。

　　“哼！有没有这个企图可说不定，人心隔肚皮呢！”

　　看到这个火山熄了火，徐歌内心松了一口气，抬头看向萧一彦，不料对方正盯着他看。两人视线相对，不知怎得，徐歌没有把视线挪开，就这么隔着二十几个人，在会议室的两头，两人硬是对视了三秒钟。

　　“看什么呢！开个会还走神！”萧世明发现儿子眼珠一动不动的，还以为他在走神。

　　旁边张瑶努力憋住笑，这个萧老爷子是真的万年老直男，这样都看成走神。

　　“咳，”萧一彦被萧世明一吼收回了目光“关于这个游戏，我们还是按原计划进行上市，不过在内容上要做一下改动，这次，所有的工作将由我亲自安排人员参加。”

　　底下几位手里有点权的总监和执行神色都如出一辙地难看，却都不敢再说什么。

　　散会后，萧一彦又拿了杯子，自己去茶水间泡咖啡。

　　每当这种时候，大家都自觉得不去茶水间。

　　萧一彦吹了吹咖啡上腾起的热气，看着它们仓皇无措地消失在空气中，像往常一样，他拿出柜子深处藏好的小饼干，一种是芥末味的，另一种是黄瓜味的。打开后，他开始自己和自己在格子桌布上下五子棋。

　　他从小就喜欢这种简单的棋类游戏，有时候能玩一整天，萧爸爸那时总觉得自己儿子脑子有病，因为他致力于把儿子培养成天不怕地不怕到处散发精力的调皮富二代，他儿子却越长越歪，跟他想要的严重不符。

　　眼看着窄窄的吧台快放不下他的棋子了，萧一彦思考着，端起手边的咖啡杯，刚抿了一小口就把他烫了个半死。又生生忍住没喷咽了下去。脚步声从门口传来，为了他的面子，他想，绝对不能回头。

　　“萧总，别喝咖啡了，尝尝这个。”是徐歌。

　　萧一彦看着徐歌手里绿油油的茶，就算他对这小孩有好感，也不想去喝苦兮兮的茶。

　　“我不爱喝茶。怪苦的。”萧一彦拒绝了。

　　“你尝尝吧，下火的，对身体好。”徐歌还有点不甘心。

　　萧一彦看着这小孩执着的样子不禁觉得有点好笑，真是小孩。

　　但他还是接了过来，喝了一小口，清凉的绿茶，意外的不难喝，至少没有苦味。

　　萧一彦看着手边还滚烫的咖啡，果断地又喝了一大口绿茶。

　　“还挺好喝的。什么茶？”

　　“就是普通的绿茶。”徐歌说话的语调都变轻快了。

　　萧一彦点点头，又是一大口，一杯绿茶见了底。

　　有点不好意思，“请你吃饼干。”萧一彦把饼干盒子向徐歌推了推。

　　徐歌也不见外，拿起饼干就塞嘴里了，接过萧一彦手里的空杯子。

　　“好吃吗？芥末味的。”萧一彦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嗯，好吃。”徐歌还咂摸了一下嘴，又拿起一块。

　　萧一彦有点失望，徐歌口味跟他一样，但是一般人吃不了这种味道，他还以为能逗一逗这小孩，不过他还有点高兴，所有人都一脸鄙夷地说这是什么味道时终于有一个人和他一样认同这个口味的高兴。

　　“送你了，不过你得拿绿茶跟我换。”

　　“我绿茶是超市买的，哪都有，不值钱，你这零食进口的吧。”

　　“你甭管，我就爱喝，就喝你泡的。”萧一彦适时发了个骚。

　　徐歌不再说什么，点点头，“我工作去了。”徐歌往外走去。

　　萧一彦看着消失在门口的背影，突然想揍自己一拳，太浪了。

　　徐歌莫名其妙的走出茶水间，心里正纳闷，原先萧一彦是这么自来熟的吗？为什么总是对自己这个假期实习助理这么……这么……他想不出来该怎么形容，难道他认出自己了？不能吧，要是真认出来了，为什么是这个反应？徐歌有点失落，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一想到这就心情不好，走到自己的临时工位上，徐歌打开电脑，安慰自己，他一定是怕直接说出来太尴尬，所以先增进感情，有机会……有机会会怎么样？徐歌又词穷了。

　　他叹了一口气，不再想这些，开始规整资料。

　　另一边，萧爸找到了在员工茶水间里傻笑的总裁儿子，一脸忧愁地抚了抚傻儿子的头。

　　萧一彦被他爸摸得莫名其妙。

　　公司整个下午都在小声的窃窃私语中度过，唯有萧一彦脑壳里开出了名为爱情的花。

　　而且整个下午萧一彦都在叫徐歌，徐歌一会儿递咖啡一会儿递文件，张瑶坐在电脑前就跟空气似的，除了一些无关痛痒的文件要她签字，她闲的开始啃指甲了都。

　　快下班的时候徐歌又敲开了萧一彦办公会的门，：“萧总，这是您让我找的对方公司的内部资料，请您过目。”不知道怎么，徐歌自己都有点意外，怎么一出口成敬称了。

　　萧一彦也觉得别扭，虽说除了张瑶和老爸以外，在公司所有人见了他都会用敬称，但是之前那种亲密感让他和徐歌都忘了这茬，现在徐歌改用敬称，萧一彦听着就不是很舒服了。

　　“你做什么这样讲话？”萧一彦边接过平板边问，目光还不忘紧紧粘着人家的手。真好看呀，他想，真想啃一口。

　　听萧一彦的语气，徐歌感觉他好像生气了。他一下就仓皇了。

　　“对不起。”徐歌手心有点出汗了，黏黏的，他很不喜欢。

　　萧一彦抬眼，看见这小孩因为他不经意间加重的语气而略微紧张的样子，不由得被逗笑了，他很轻的笑了一下，“有那么怕我吗？又不会吃了你。咱俩之间就不要整那些虚的了，你想怎么叫我就怎么叫我。”

　　徐歌在这一瞬间真的很想叫一声哥，可气都堵在嗓子眼了，他还是放弃了，他真的认出我了吗？可他为什么不问问我这几年过的怎么样？为什么都不给我一个解释？徐歌觉得自己真是怂到家了，不敢对他有一点逼迫，怕好不容易追上的人又无影无踪。更怕这几年的光阴把他们之间的感情都消磨掉了，再见面，不如不见面。

　　萧一彦草草看一眼文件，再看小孩那欲言又止的样子，感觉他更可爱了。

　　“好了，不要发愁了，抄袭这件事，对我们没有那么大的威胁，既然被他们抢了点子，那我们就改变，让这个游戏更加出其不意，更加精彩不是吗？再说我们有最年轻的研发团队，最雄厚的资本支持，不要怕。”

　　萧一彦还当他是为了这件事忧心。

　　徐歌也不好再说什么，冲着这个“平易近人”的总裁微微一笑。

　　徐歌的职业假笑愉悦到了萧总。

　　“今晚回去收拾一下行李，明天早上九点的飞机飞P国，会在那边待两到三天，你陪我去约一个很厉害的律师，不能让这个点子白给。”

　　“就我们两个去吗？”

　　“只是去见个朋友，不需要太多人。”萧一彦心里要乐开花了。

　　“我可能还有一点小小的困难。”徐歌比划了一小段手指。

　　“怎么了”

　　"学校的宿管大妈很严，我自己请不了假，要不，还是瑶姐去吧。"徐歌是真的很想去，桃花眼流露出一种渴望又难过的眼神来。

　　“这个是小事，今天我送你回去，跟那阿姨说我是你哥哥，让你带我四处转转就行。”

　　“哦那好吧，除了带行李，还用带什么别的吗？”徐歌第一次出国，而且还是过去几年里萧一彦在的地方，他很高兴。

　　萧一彦又怎么看不出来，这小孩，还真是，不过分贴着，又对你有点依赖，让人忍不住想疼他。

　　“你人到就行了，今晚找关系给你办加急护照，一会儿把身份证给我就行。”

　　徐歌点点头：“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出去了。”

　　“去吧，收拾一下，一会儿跟我去车库。”

　　徐歌接过萧一彦手中的平板，息屏的屏幕上，一块巧克力安稳的靠在上面。

　　出了办公室，徐歌原先低落的心情已经跑远了，只余口腔里甜腻的巧克力香味。

　　萧一彦漫不经心地翻出自己经常用的香水，闷骚地喷了点在衣领和大衣前襟。他又想起什么似的，给家里的阿姨打电话：“王婆，帮我把卧室整理一下，收拾间客房出来，告诉我爸妈今晚我不回去吃了，叫他们不用等我。还有，我可能会带个人回去，叫我妈别大惊小叫的，吓着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