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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刀剑与晴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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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珩睡了个好觉,醒来时神清气爽,就是已经是近中午了,看了下闹钟,根本没有,他懵了下,被自家刀剑的操作搞得无奈又有点好笑。
看来昨天刀剑们确实被他的跟着出阵的操作吓到了,昨天竟然没有给他定闹钟,他睡得沉,自然也错过了出阵时间。
“早上好星珩,饭已经做好了哟,今天可是我打下手呢!”
太鼓钟贞宗阳光地跟星珩打招呼。
吃完饭,星珩溜溜哒哒在本丸转了一圈,消食结束就开始练剑,被山伏国广安利着锻炼身体,直到对方担心他第二天起来肌肉会疼才结束。
“星珩看起来很有干劲的样子。”
山伏国广笑容爽朗,一旁的山姥切却是若有所思。
已经极化的打刀青年依旧沉默,只是不再如之前那样社恐到害羞于被人看到好看的样貌。也不会惧怕同人交流,心有疑虑就跟兄弟商量。
“我只是觉得,主公对增强自己好像挺认真的,虽然是好事……”
山姥切国广皱眉,就是有点奇怪。
“啊,问一下其他人吧!”
山伏国广叉腰想了片刻,放弃了,建议找外援。
“是想出阵玩吧?男孩子对战场向往不是很正常吗?又不想让我们太过担心,所以想提升实力吧。”
外貌纤瘦金发披散普通少女的乱藤四郎趴在大型抱枕上,积极发言。
山伏国广和山姥切国广点点头,同样拿星珩当孩子看待的刀剑们对乱的话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对乱的想法予以肯定。
“但、但是战场风险那么大,万一受伤了呢,人类可是很怕痛的,听说就算没有致命伤也有可能会因为疼痛死掉。”
平野藤四郎皱眉,似乎想到可怕的东西,猫猫抖水一样快速摇了摇头,俏皮的短发甩开。
虽然往常星珩很乖,但或许一直想去呢,只是最近才因为学会了阴阳术自觉有底气跟随出阵。
一直很乖的孩子对某样事物表现出向往更让人想去满足他。但是出阵真的太危险了,让他们把星珩放在危险的环境中莫过于敌人把锋利的刀刃抵在他们本体的刀身上。
一期一振沉默地揉了揉平野的头发安慰他,开始想办法。
“出阵…还是太危险了,不过远征我们或许可以带上阿珩?”
这样星珩就不会失落了吧,而且远征相比出阵危险性小时间还长,可以看风景和游玩。
“是个好主意呢!”
“那就这么决定了!”
“今天是髭切先生担任近侍,可以拜托他问一下阿珩!”
髭切听闻小短刀的话干脆地应下,不过内心不认为星珩是因为想出去玩或者突发中二这样的原因要跟他们出阵。
这点三日月殿应该知道些什么。
“哈哈哈,老爷爷其实也只是猜测而已。”
三条部屋的走廊上聚集着日常喝茶养老的佛系刀剑们,听闻髭切的话题与星珩有关也脱离世俗看淡闲云野鹤的状态,即便依旧喝茶的喝茶打坐的打坐注意力却已经暗搓搓转移过来。
“主公在刻意锻炼自己的能力以及应对危险的反应呢,就好像——认为自己未来会遭遇什么危险,而我等会失职地不在身边一样。”
三日月宗近微微睁开眼眸,眸子中泄出月光般的冷意,是为那不知是否会出现的危险。
“啊,果然,之前也觉得有些不对劲,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莺丸轻柔开口。
一向安静的数珠丸恒次给出答案。
“安倍晴明。”
星珩平时虽然会认真提升自己却也劳逸结合,直到四年前向另一位审神者“安倍晴明”学习阴阳术,明明手残到甚至画不出像样的直线,那时开始却天天花符画到手抽筋,灵力除了留余供给本丸的和修复刀剑的基本每天都要消耗练习殆尽。
除此之外在发现自己阴阳术受天赋限制较大无论如何提升不了释放速度后又开始辛勤地练习刀术,没事就喜欢拉有空的刀剑切磋。更是在得到刀剑们初步肯定后试图上战场。
“大家都太温和了,只有可以面对真正的敌人这剑术才不会是花架子。”
星珩跟随出阵前皱着眉头说,说话时还带着些真切的忧虑,他是认真地在考虑如何独自应对敌人,并非小孩子向往侠客时幻想敌人,那会带有期待和向往,而星珩明显不希望面对这种情况。
这引起当时在旁的三日月宗近的怀疑,他猜测星珩认为自己会面对危险,因此才会跟随出阵,而非其他刀剑认为的迟来中二期。
刀剑间一时陷入沉默,他们思索着那位‘安倍晴明’究竟说了什么会让星珩产生这样的猜测,以及那所谓危险究竟是真是假。
是真,有不知名的存在敢妄图动他们的主公,平时再佛系的刀剑也会拼尽一切将敌人灭杀殆尽呢。
是假,那么这位‘安倍晴明’究竟有何用意?
以及最让他在意的——星珩为何认为他们会放任他陷入危险呢?他从未试图向他们中的任何一振刀剑寻求保护,这不正常,就像他们信任宠溺星珩一样,星珩对他们同样是信任依赖的。
寂静中,浅绿的茶杯中,茶梗微微摇晃着沉到杯底。
……
“远征吗?不必,晴明先生明天会过来,之前是我任性了,不出阵也没什么关系。”
埋头画符的星珩闻言抬头冲髭切安抚地笑道。
髭切:……
安倍晴明,刚怀疑到他就要见面了吗?
为了掩饰冷意,髭切笑容下意识更温柔了,标准得简直可以去和大和抚子比赛谁更假。
“明天早晨如果我没起要记得叫我哦,迟到的话就太失礼了。招待事宜也不用担心,我打算交给三日月。”
星珩瞅了瞅髭切的笑容,总觉得脊背有点凉,直觉告诉他对方可能现在心情不算美妙。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啊,只是欧豆豆丸太不争气被鹤丸殿恶作剧了而已,一些小事很容易可以解决的。”
髭切笑容未变,背后百合花开。
星珩笔顿住片刻。
“是、是吗?”
髭切看起来像是想要直接解决鹤丸的样子,怎么回事?鹤丸平时搞事还是有分寸,至少不会把人惹出火气,这次是意外玩脱了吗?算了,相信鹤丸应付苦主的能力,髭切也还是有分寸的。
没有干预刀剑们的小摩擦,星珩低头继续画符。
小心翼翼画完,图案只能勉强算工整,还有点丑,相比手侧线条流畅写意的晴明出品差距大到让人眼睛疼。
叹了口气,不过其实已经有很大进步了,要知道最开始就算同一类符,他都能给每张画出不一样的洒脱,灵魂画手说的就是他了…
髭切告退后眼眸微沉,明天吗,那就让他看看这位‘晴明’究竟是何等人物吧,不过既然和星珩这么说了,今晚还是拉鹤丸殿切磋一下吧。
今夜的本丸充满了鹤上窜下跳的惊呼,直到两只刃都疲劳耗尽瘫在地上鹤丸依旧满脸困惑,到底什么时候把髭切惹到了呀?问也只会得到让鹤炸羽毛的温和笑容,但总不会髭切闲着没事要打鹤,对自己很有数的鹤丸放弃思考。
算了,总归应该是自己哪次的小恶作剧成功了,虽然自己过脑就忘,髭切这个看着温柔的白切黑却记仇到现在吧,这么一想还有点小兴奋,开始跃跃欲试地试探到底什么事让髭切那么生气。
“是三天前那次把你蛋糕里的抹茶换成芥末?还是之前把阿珩送你的剑穗藏起来换成大红花?还是……”
髭切:……
其他先不提,三天前的蛋糕…他记得是给膝丸后就去照顾马儿了,怪不得之后见到膝丸眼睛都还泛红,看着他时神情也带着委屈,他还以为是因为自己又叫错他名字……愚蠢的弟弟丸确实很可能就算以为兄长坏心眼的恶作剧,但因为是他给的仍然把蛋糕吃干净。
“髭、髭切殿……”
鹤丸目瞪口呆瑟瑟发抖地看着髭切背后忽然燃起的暗黑色火焰,嘴角千年不变的柔软微笑都狰狞起来了啊喂,髭切你要如人类假设的那样暗堕了吗?
后半夜来自鹤的惨叫忽然剧烈凄厉起来了呢。
……
“你们真是……”
星珩无奈心疼又略有些生气地帮两振刀治疗,单纯阴阳术都治不好,还得配合手入。髭切是中伤,而鹤丸都中伤快重伤了,哪怕出阵因为他金刀装和御守管够都没有让刀剑伤成这样啊!
髭切和鹤丸徜徉在星珩丰沛的灵力里享受星珩细心的手入,略有些心虚,髭切当时确实恍悟后的心疼加恼怒就认真起来,但最后会成这样完全是因为两只都打上头了,正是因为星珩对他们保护太严密,很久没有这样扎扎实实地打架,一上头回神就成了这样。
凌晨两只付丧神被担忧兄长来看望的膝丸全部带到修复室,醒来的星珩听闻后都没有洗漱,披了件浴衣草草系了腰带就赶来。
毕竟刀剑们中伤以上通过修复室修复需要时间会很漫长,需要审神者手入才行,如果一直不手入伤口一直会在,哪怕刀剑对疼痛有忍耐力但不代表不疼。
晴明就是在此时到访。
“十分抱歉,本丸的刀剑十分不省心,主公正在修复室,由三日月先代为接待。”
三日月难得睁开了仿佛凝着月光的眼眸,面上是浅浅的礼貌的笑,全套的精美出阵服使天下最美之刃文雅又锋利。
而对面安倍晴明一袭淡蓝狩衣,未戴面具,白发蓝眸以及妖异的俊美让他显出比三日月这振付丧神还浓郁的人外气息,未带随侍刀剑孤身一人却淡然从容气场不逊刀剑神明。
清风拂过,发梢微动,两人相对而视,气质不同,周身却仿佛萦绕着某种相同的东西,那是千年前繁丽平安京熏染出的风雅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