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调》唐枫檀雪

8、宝藏女孩

　　除旧迎新，新年伊始，大年初一，梁远送一家人去老家祭祖，大年初二，岳桦同父母一起去祖父母家拜年。大年初三，沈之筠和爷爷一起去庙里上香，祈福。春节刚过，街上依旧热闹非凡。
　　“哎呀，再过几天就又要开学了，我的新曲还没有创作完呢，老师布置的作业那么多，寒假都不叫人好过。”
　　梁亦殊眼见着假期一天一天过去，又在家哀嚎。
　　“梁亦殊，你朋友找你。”怀秋喊他。
　　“我来啦！”他带着他的朋友进了他的房间，然后几个人又提着一堆东西出门了。梁亦殊临走前和祝琼南打招呼“妈，中午我不回家吃饭了。”
　　他们下了楼，一个兄弟搭着他的肩说“哎，兄弟，开门的那个是你妹吗？”
　　“不是，是我姐，干嘛？”他瞥了一眼那个男生。
　　“我去，你们家基因都这么好吗，你姐长得可真好看。”
　　“她好看？她是好看，不过那只是她给你的假象，背地里她看起来就凶神恶煞的。”梁亦殊可没少挨她打。
　　“她真的很好看，就是那种骨相很美，看起来就很舒服。”那个男孩子笑着说”她有男朋友吗？”
　　“和你有关系吗？你不会是想追我姐吧，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吧。”梁亦殊才不会让这个渣男追她姐呢，女朋友不知道换了多少个，还他妈好意思跟人家姑娘说自己第一次。要不是俱乐部老大要他们合作，他才不想和这种人扯上关系。
　　“为什么？”男孩疑惑“她有男朋友啦？”
　　“嗯，我姐是在学武术的时候和他认识的，那个男的可能打了。而且我姐也学过八九年的武术，她脾气不好，动不动就打人，我每天都死里逃生的，她横起来连我爸都打。”
　　梁亦殊是怎么夸张怎么说“我妈有时候都治不住她，啧啧啧。”
　　“看起来不像啊。”那个男生不信。
　　“哎，上次她的一个朋友被人欺负了，她就把人家打进了医院，她说她最讨厌渣男，见一个弄死一个。”他知道就算这个人追他姐，他姐也不会鸟他，但是以防万一这渣男给人穿小鞋，他可不能让她吃亏。
　　男孩听了半信半疑。
　　“你不信啊，你问他。”他指着和他住一栋楼的一个男生。
　　“他没骗你，他姐学过武术，好像小时候就学了，那会儿他爸天天送她姐去武术馆。”但是男朋友，他姐有男朋友吗？他在心里想。
　　那个男孩这才表情讪讪的放弃了。

　　入春，万物复苏，路过街角，墙头有几只鸟儿在搭窝，学校贴出告示将于五四青年节举办100周年校庆，希望大家积极献上表演节目。
　　怀秋走进班级就看见好多人围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讨论要表演什么，她刚坐到座位上同桌就凑过来“小秋秋~，我们几个要表演节目，你要参加吗？”
　　她的同桌是个很沙雕的妹子，总是色咪咪的盯着帅哥看。
　　“你们表演什么？”怀秋把书包里的东西往外拿。
　　同桌搭上她的肩“大合唱，诗朗诵，话剧？不行不行，太俗套了，要不咱来个相声？我来讲几个小黄段子，哈哈。”
　　“你可拉倒吧，别回头让班主任抽了。”
　　“怀秋，班主任找你，叫你去办公室。”班长叫她。
　　“瞧你这嘴，反弹了吧，快去吧小妞。”同桌无情的嘲笑。
　　她前脚刚走后脚又来了个同学“你们班韩执信同学在吗？”
　　他找的那个人是学校的校草，和怀秋同班，坐在她的斜后方，成绩也很好，就是不太说话，很多女孩子钟情他。
　　“在在在，我们帮你去喊他。”女生们抢着干这件事，但也只是对他同桌说有人找他，不敢靠近他。
　　韩执信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最后还是他同桌把他叫醒“醒醒，有人找你。”
　　他睁开双眼，头伸出窗外，来找他的是学校艺术团的人，找他干嘛。看了一眼怀秋的座位，她不在，他皱眉。随后他离开座位走了出去。
　　上课铃打了有一会后，他和怀秋一前一后走进教室，没一会儿班主任也进来了，同学都期待着他说说学校校庆的事。
　　果然，他走上讲台后清了清嗓子说“今年是我们学校100周年诞辰啊，学校想为此庆祝庆祝，届时会有领导，校友，企业家以及国际友人莅临，所以同学们在注重学习的同时要踊跃报名表演一些节目啊，各位同学，咋们在这个花季年龄……”
　　同桌趁老师讲话的时候用胳膊戳戳怀秋“哎，老班叫你去他办公室干嘛，又有什么比赛吗？”
　　“不是，就是校庆的事。”
　　“学校找你作为优秀学生代表发表演讲？该不会你和韩执信一起吧。”
　　他们私下就把他俩凑一对，这下可要炸锅了，她好期待呀。
　　“不是”怀秋准备和她说只是要为校庆表演节目，至于韩执信她也不知道。
　　她还没开口就听见班主任在讲台上面说“这次学校艺术团邀请我们班梁怀秋和韩执信两位同学加入，为这次校庆表演节目，你们两个要加油，为班级争光哦。”
　　“校艺术团！那可都是要考著名艺术大学的大神们啊，哇！”同学们都惊叹。
　　“听说过高一的梁亦殊吗？他是国风电音的新起之秀啊，获得过全国国风电音大赛‘中国风’创作的冠军呢，以后妥妥的音乐创作人，超级厉害的。”同学们在繁重的学业中找点乐子。
　　“老师，这次梁亦殊他们那个团队也会参加吗？”
　　“这个我也不清楚，据说会参加，学校舞蹈团的都参加了。”班主任和班里的同学们聊成一片。
　　放学后，她收到梁亦殊那货发来的信息“姐，路过我们班的时候帮我把书包带过来一下。”
　　“你自己没长手吗？”
　　“我在厕所，一会要去艺术团，反正你也要过去，顺便帮我拿一下嘛。”
　　“懒驴上磨屎尿多，你在厕所吃个够吧。”她挂断电话把手机收进口袋，径直朝梁亦殊他们班走去，到了他们班，发现他们班里的人都走光了，就剩梁亦殊的书包放在桌上，她拿着书包出门的时候碰见了韩执信。
　　“这么巧。”他看到她手里的书包，是个男生的，她为什么拿着男生的书包，她交的男朋友？高一的？
　　“巧啊。”怀秋没想到在这遇见他。
　　“你~”他看着她手里的书包。
　　“哦，我弟的，那货放学就跑了，书包都不拿。”怀秋把梁亦殊的书包甩到肩上“你不是也要去艺术团吗，快走吧要迟到了。”
　　“哦，好。”不是男朋友，是弟弟，他松了一口气，跟在她后面朝艺术团方向走去。
　　其实第一次见到她就有点喜欢她，但只是默默的关注她，不曾向任何人表明自己的心迹，他不能早恋。
　　他更加不善言辞，过去的一年里，他没和她说过几句话，但是他总是忍不住的关注着她，悄悄地，默不作声，高二他们同样选了理科，他求继父找校长把他分到她所在的班级，那是他第一次求那个人。
　　原本以为，他只是因为她长得好看才喜欢她，后来发现，她真的是个宝藏女孩。
　　她会在开学的时候认真的记住班上每个人的名字，会很耐心的教找她解题的人做题，会讲笑话安慰难过的同桌，一直帮她打水打了两年，放学后看见别的班级未关的灯，她会顺手关上。
　　有一次已经很晚了，她逐个关灯关了一整栋后才回家。他怕她一个人有危险跟在她的后面送她回家。
　　向她告白的人不少，她都以学业为重一一拒绝，她的目光从来没有在哪个男生身上停留过。许许多多的事在她面前都显得云淡风轻。他发现自己的目光随着她转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他也越来越喜欢她。
　　他想等到高考以后就向她表白。
　　“喂喂喂，这边，这么笨。”梁亦殊拉着她急冲冲的往里走。
　　“走这么快干嘛，这不还有十几分钟吗”怀秋被他拉的踉跄了几下。
　　“后面还有人呢。”她回头看。
　　韩执信走在最后面。
　　一进到艺术团就感受到与校园浓厚的学习氛围不一样的艺术气息，美术，音乐，舞蹈，艺术家的创作给她带来了感官上的冲击与享受，这会儿，她不得不佩服梁亦殊这小子，可以加入这个大家庭。
　　他们被带到一个大的会议室，一推开门发现里面就几个人，都很懒散的样子。
　　“这是艺术团开的一个集体的大会，这次艺术团几个部门要一起合作，操刀开始的开幕表演。”梁亦殊向他们解释。
　　“就这？”怀秋看着要睡着的几个人有点难以置信。
　　“不能只看表面，他们可都是大神级别的，嘿嘿，相信我哦，姐，执信哥。”就在刚刚，这货就和韩执信勾搭上了。
　　她瞥了梁亦殊一眼，看着那边其中一个流口水的，挑了挑眉。
　　“呃，你别看他现在这样，工作起来可认真了。”梁亦殊同理自己可得他人，一本正经的解释着。
　　会议开始后梁怀秋才知道这次表演为什么要她和韩执信加入。
　　“辛苦你们二位了，我们艺术团一部分人，呃，大部分人，大部分人去外地学习了，现在学校校庆他们也不能说放弃学习的机会立马回来，所以就拜托你们二位帮帮忙，我知道你们一个会弹古筝，一个会吹奏笛子，刚刚好我们这个节目需要，而且，你们外形很不错，很符合这次表演的节目，耽误你们时间不好意思啊。”向他们解释的学长实在不好意思，说的也是充满歉意。
　　这个学长也实在客气，在他们来之前班主任已经解释过了。
　　“没事，为学校出一份力也是应该的。”怀秋说。
　　韩执信站在一旁不做声，大家都看向他，他这才反应过来“哦，我也没问题。”
　　韩执信庆幸自己答应了这次表演，他有机会可以和她搭档，虽然只是短暂的一个瞬间，几个简单的动作，但是他还是抑制不住的开心，也是这次他才知道梁亦殊是她弟弟，怪不得以前看到过他们一起回家，有说有笑，很亲密的样子。
　　此事一经敲定，大家就进入了排练当中。
　　那段时间她天天和梁亦殊一起回家，老妈都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岳先生，这是市一中送来的邀请函，邀请你参加他们100周年校庆。”苏也把邮箱里的邀请函发到岳桦的邮箱上。
　　市一中的校长和他的爸爸是故交，老校长和蔼可亲，公司里有很多员工是这所高中毕业的。学校邀请他以著名青年企业家的身份参加这次校庆，为孩子们加加油。这是一份荣誉，这次校庆他会参加，五月四日，还有一个月。
　　“岳先生，会议已经准备好了，美方总裁也已经连上线了，可以开始洽谈了。”苏也轻声通知他。
　　“嗯，我知道了。”他修长的手指在桌面敲了敲，骨节分明，干净有力，随即合上笔记本交给对面的苏也。
　　“帮我回一封信函给市一中，说我会如约参加。”他的声音淡淡的，让苏也觉得这个男人总是漫不经心却不容置疑。
　　“好，我马上处理。”说完苏也转身离开了。
　　市一中，那个叫怀秋女孩子也在那里读书。
　　10年了，她失踪这么久，不知道现在长大了还像不像小时候那样呆呆地。岳桦看着桌子上他们三个人的合照嘴角有了些笑意。
　　在这繁忙的工作中，这一片刻的失神也显得那么弥足珍贵，随后他起身，拉开门朝会议室走去。
　　经过这么多天的排练，表演基本都配合的差不多了。最后就是服装，化妆，以及发饰等，这些都是和怀秋他们没什么关系的事，但是他们必须到场，因为要为他们进行这一系列的设计，每个人的行头都不一样，梁亦殊最惨，耗时最长。
　　就这样忙忙碌碌的来到了校庆那一天。
　　“哇哦，今天我们的学校果然不一样，经过炮火洗礼的伟大母校，我为你骄傲。”
　　来到艺术楼的舞台下就坐的学生们都惊叹，原来他们的学校可以这么有钱，这个舞台太精美了，目光所及之处都是钱的功劳。
　　“快看快看，那个男生好帅啊。”女孩子的关注对象总是异性，好看的异性。
　　“哪呢哪呢？”
　　“就坐在校长旁边的那个，穿着深绿色丝质衬衫的那个。”女孩急忙指给同伴看。
　　“我去，这他妈的侧脸绝了，完美下颚线啊。”气氛本来就比较活跃，经他们这么一闹，不少人都看向岳桦。
　　“哈哈哈，看来孩子们都很喜欢你呢。”校长打趣他。
　　“您说笑了。”岳桦微微一笑。
　　他们交谈了一番，突然灯光暗了下来，校庆开幕表演就要开始了，这是全校学生最期待的一刻，校艺术团十八般武艺，这会他们可以大饱眼福了。
　　忽略离校的不计，这次筹演的也就那么几个人，还有两个不是艺术团的，当然学生们是不知道的。
　　灯光暗了下来以后，全场嘈杂的声音也小了很多，帷幕拉开就见一面大鼓竖在那里，周围还有几面小鼓放在大鼓前面，不远处还有一个案台，上面放了一把琵琶，一壶酒和一只爵，还有一副面具。
　　灯光洒下来简直绝美。
　　不一会儿灯光更暗了，大家几乎就看不清鼓和案台了。
　　周围安静下来。
　　忽然灯光亮了起来，照亮了人们关注的那两处，只见一个身穿红色汉服的少年站在鼓前，他带着一个金色的面具，虽然无法看清他的脸，但是不难辨认那个少年是梁亦殊，他长发飘飘，异彩飞扬。
　　一个身穿白衣汉服的少女坐在了案台前，她没有戴面具，发髻上插着白玉簪子，白皙的脸庞煞是清秀，柔弱女子，叫人怜惜。
　　安静有余，鼓声忽起，先是不紧不慢的一声声，然后节奏逐渐变快，音乐随鼓声而起，一种出征前的气势迎面而来，只见红衣少年敲着鼓，鼓上的灰尘扬起，他衣诀飘荡，气势磅礴。
　　白衣女子坐在案前，手持酒爵，表情悲痛，她举起酒爵一饮而尽，随后摔下酒爵，拿起桌上的银色面具，抬头看天，目光决绝，带上了面具，拂袖拿着身边的琵琶，信手而弹，一瞬间她的柔弱全部消散，战场上千军万马的气势在琵琶出声的那一刻直击人心，铁骑踏在人们心中。
　　台下的人无不惊叹。
　　这是古代行军打仗前的入阵曲，果然屏幕上出现了《兰陵王入阵曲》。随后鼓声节奏更快，琵琶急促，一会儿渐渐缓了下来，一曲作罢，掌声四起。
　　接着与这雄浑壮阔的入阵曲不同的是一首慢节奏的《情字难》让人情难自禁，舞台特效也成了靛青色，一个手持扇子的书生走了上来。
　　台下的女生十分激动。
　　“哇，是韩执信唉，好帅啊！！”她们小声嘀咕。
　　只见他手拿纸扇，发髻上束着青色的发带，上面还绣着一朵荷花。腰间别着一支笛子，他额前的碎发被风吹了起来，俊秀的脸庞在灯光的映射下棱角分明。
　　收起扇子，韩执信念起了一首诗。“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公子温润如玉也就是他这番姿态了。
　　他跳的是古典舞，男人的阳刚中交织着柔美，刚柔并济，他一个侧目，扇子一挥，书生的儒雅与才情也从他的眉眼间流露出来。
　　戏腔一出，灯光亮了起来，侧面怀秋打着一把油纸伞走上了舞台，一袭黑衣，黑发如瀑，披在肩后。
　　她刚出来，岳桦就看清了她的脸。
　　又是她，她的这身侠女装扮让他惊艳，从此也刻在了他的心中，岳桦见她走向那个书生。
　　韩执信在怀秋上台的那一刻笑了，舞台特效让周围下起了小雨，他看着她，她看着他，两人越走越近。
　　突然梁怀秋一挥雨伞，水珠四射，韩执信后退闪身来到她身侧，扶上她的腰，少女的腰纤细，盈盈一握。
　　他将她托举起来，飘荡的衣服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度，随后放下，这时他站在了她身后。他比她高出半个头，闻见她头发上淡淡的洗发水香味。
　　按照排练的那样，扯下自己发髻上的发带，蒙住了她的眼睛。随后轻轻的离开了。
　　音乐收，笛声起。
　　肃杀的氛围让台下的人立刻起了鸡皮疙瘩。
　　怀秋看向台下，青纱让她看远看的不是特别清楚，只觉着那里坐着的人一直在看她，不同于其他人的目光，让她不由得探寻。
　　一阵风吹来，她头稍偏，一个特效的暗器从她的脸侧飞过，接着她向上一抛油纸伞，抬脚踢起地上的剑，软剑出鞘，直刺向岳桦的那个方向。
　　油纸伞落在了地上。
　　“梁怀秋会武术啊。”台下有个女生说。
　　“真看不出来，她瘦胳膊瘦腿的，看起来挺柔弱的，没想到会武术。”同班的男生也说。
　　“哇，好酷哦。会武术的女孩子都好帅的，小秋秋最棒。”她同桌满眼崇拜。不少女孩子点头表示赞同。
　　怀秋回手收剑，剑转向其他方向。
　　岳桦笑了起来，这丫头有意思，刚刚是吓他吗？他只觉得就算被刺中也是无伤大雅的，自己心中早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想要看看她蒙在发带后的眼神。
　　怀秋在舞台上舞起剑来，她腾空一个剑刺，剑发出剑鸣，台下的一个舞蹈老师说“好功夫。”
　　随后一串翻身，动作行云流水，一个点转的留头，衣诀也飞舞了起来。飘散的头发显得唯美又精致，随即几个空翻引的台下的男生惊叹。又是一个剑花，侠客般快准狠。一招扫堂腿足见她的功底，单手撑地一个翻身，身轻如燕，里外腕花，将剑上的穗子划出好看的弧度。
　　忽然她有一个空翻，再接着单手撑地放慢动作来了一个空翻旋转，将剑刺的一阵响，台下一片欢呼，不少女生在说“好帅啊。”
　　这还没完，怀秋又几个甩剑，动作干净利落，这次连男生也惊呼“我去，这也太帅了吧。”
　　她空翻后退，完成这一系列动作之后，换掉手中的剑，拿起地上的五星红旗挥舞了起来，在翻腾回来一个展翅的动作让旗子迎风飞舞，随后跑下舞台。
　　音乐衔接的恰到好处，许多穿着军装的男孩子举着旗子冲了上来，还原了当年革命先烈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的场景，号角声响起，悲壮而热血澎湃。
　　舞台在他们“浴血奋战”后，回归平静，一个年轻的主持人走上台，他饱含深情地说“家国情怀，侠骨柔情，儿女私情，书生意气，铁马冰河，舍身报国，都展现的淋漓尽致。最后是送给国际友人的Fade国风古典，愿我们都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主持人走下台，艺术团上来了几个人，每个人都抱着古典乐器，怀秋就知道梁亦殊这货不会放过她这个免费的劳动力，她从小就学古筝，还是祝琼南教的，学古筝可费手了，她小时候没少吃苦，这也是梁亦殊义正言辞拉她来弹古筝的说辞。
　　“你学了这么多年，有这个机会你不好好表现一下。”
　　所以就有了她站着这里的机会，还有旁边的韩执信，这倒霉娃，在艺术团混的还挺得劲，尤其是和梁亦殊那玩意儿。
　　梁亦殊这次终于实现了他光明正大在校长面前打碟的梦想了，唉，可怜了自己的小身板，一个月下来累死了，这会儿结束了非扒梁亦殊一层皮，要他请自己吃顿好的。
　　“姐，你干嘛呢？这会儿还开小差。”梁亦殊用胳膊肘撞她。
　　“哦。”她反应过来，赶紧到规定的位置坐下，几人调整好姿势，等待指令。
　　观众屏息以待。
　　怀秋收到梁亦殊递来的眼神，首先拨动了琴弦，随后琵琶跟上，那种繁华街道，古色古韵的盛唐风景就出现在人们的想象中，四指合奏，加上梁亦殊的打碟，气氛活跃了起来。
　　怀秋和对面弹琵琶的小姐姐相视一笑，所有的乐器全部奏响，震撼是人们唯一的感受，虽然他们早已听过这首曲子，但是现场演奏就是非同凡响，笛声在高潮处响起，韩执信吹奏着笛子，怀秋与他合奏，相得益彰……
　　她还真是个宝藏啊。
　　岳桦轻轻一笑。
　　旁边那个男孩子似乎很喜欢她，看她的眼神不一样。
　　岳桦在暗处看着台上演奏的人，目光深邃，他白皙的手指搭在自己的膝盖上，一下一下敲击着，在坐着的人群里，格外与众不同。
　　今天他穿的很简洁，不似旁人西装革履的，就简单地绿色丝质衬衫搭配黑色西裤，让他看起来像个大学生，坐在这些老头堆里很扎眼。绿色显得他肤色更白，不时有人朝他投来目光，而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怀秋看。
　　一曲结束，掌声雷动。
　　怀秋在舞台上笑着。
　　他在舞台下看着。
　　就这样她被他刻在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