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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2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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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很无语。
“那原来你不找我麻烦,是因为怕我与你父王‘旧情重燃’?”
贤宁郡主点头道:“你既不喜欢白悠鹤,也不喜欢王洛淩,不如嫁给我父王,替我母妃生小弟弟。我保证,你入府后,我绝不欺负你。我也听你的劝,变乖一些,你看好不好?”
我气不打一处来,道:“你母妃干嘛不自己生嫡子,要让别人替她生?”
话说到这,触到了贤宁郡主的伤心事,她小声嘀咕道:母妃,母妃她以后都生不出小弟弟和小妹妹了。
这种事,在京城时,我不是没见过。但我未曾想到,李韭莲敢襄阳王妃身上,她是不想活了吗?难道她就没听过去母留子吗?可怪就怪在,陆其然既然如此肯定,但襄阳王和王妃还留她到今日?他们可都是非常之人,岂能容她在王府兴风作浪!
我沉下脸:“你们王府的事,你们自己解决,与我无关,千万别拉上我。”
贤宁郡主扭动一下身体,道:“我父王英俊威武,体贴入微,善解人意,哪里不好,你怎么只喜欢白悠鹤?是因为他没有白悠鹤白吗?我父王原本不黑,不信我给你看他年轻时的画像。他现在这样,是常年征战在外,晒黑的,真的,我发誓,不骗你。”
这是脸白、脸黑的问题吗?这欠打的死孩子。
我望向张小哥,张小哥噗嗤噗嗤,又往里面添了几铲土。
贤宁郡主再次哭开了,委屈的道:“吕子箩,我都求饶了,你还要怎样?是我父王看上你的,谁要和你分享我父王,谁让你夺我母妃的宠爱的?谁让你长成个妖精样,让我父王看了一眼,就迷住了!”
我的理智告诉我,我真的不能把贤宁郡主埋了,可我的内心,欢快的叫着:她埋了,她埋了,她埋了……
深吸一口气,我问她:“既然你也不肯,就不要把我和你父王扯在一块。我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看好不好?”
坑中哭嚎的贤宁郡主,止住了哭声,道:“你不埋我,我便答应。”
看她样子,还是不服气,我站起来,用脚推土道:“那还是埋了的干净。”
贤宁郡主杀猪般高叫:“陆然然,陆然然,快救我,你快来,他们要杀我,你快来救救我!陆然然,快来救我……”
土埋到她腰处,我让张小哥停了手,埋得再深些,一会儿把她弄出来,也是个麻烦事。我敲着她的头问她:“以后还敢自己一个人跑出来吗?”
贤宁郡主哭丧着脸摇头。
“知道外面的凶险了吗?”
她又摇了摇头。
“不知道,那我可继续了。”
贤宁郡主边点头,边哭道:“不是不是,我真的知道错了。下次不乱跑了,再也不甩陆然然了。”
我冲林子上面喊:“杨七啊,你家郡主我替王爷教训好了。恕我今天走了一日的路,太累了,把她挖出来这事,就交给你们了。”
话音刚落,树上落下了两个人,一个是杨七,一个是襄阳王。
贤宁郡主一看是自己的父亲,精神一振,马上挣扎着告状:“父王,吕子箩欺负我,她还想杀了我,嫁给你,霸占襄阳王府。”
呔,这死孩子!我抢过张小哥的铁锹,单手给她添土。襄阳王居然没阻止,就这样看着我埋贤宁。
贤宁脸色一变,哭嚷着道:“父王你变心了,不爱舜华了!只爱狐狸精了!”
我边填土边训她:“好好说话!不会说,最好别说。”
襄阳王夺过我手里的铲子,唰唰几铲,不大功夫,土就快到贤宁郡主的胸口,看得我目瞪口呆,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边襄阳王在填土,那边贤宁郡主尖叫着告饶:“父王,我错了了,我再也不敢了。我以后再也不淘气了,不撒谎了,不讨厌弟弟了,不再戏弄军士,不再虐待下人,不再鞭打他人,不再欺负李侧妃,不再惹母妃生气,不再你书房乱画了,不再独自出府,不再市集奔马了,……不再找吕子箩麻烦。”
听到这,襄阳王停了了手。
贤宁瘪着嘴,十分委屈的道:“父王果然还是更喜欢吕子箩。”
襄阳王又开始填土,我连忙拉住,劝道:“王爷,再往上,可真要了郡主的命了。”襄阳王道:“本王宠出来的祸种,本王亲自埋了,省得以后惹出塌天大祸。还有,若经你这么一劝,本王便停了手,不就坐实了你是只狐狸精了吗?”
襄阳王怼人,真是一把好手,怼得我无言以对。
坑里的贤宁郡主急了,讨好的道:“父王,吕子箩不是狐狸精,是仙女,你喜欢上的是个仙女,你好有眼光。我戏弄她,也是想让你有借口见到她。女儿,女儿这不是给您尽孝吗?”
我……这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看样子,我还是走为上策。
我尬笑着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告退了。王爷请自便!”
襄阳王断喝一声,埋了我女儿就想走吗!
我望了望坑中的贤宁,又望了望襄阳王,贤宁郡主花猫似的脸上露出一股得意的神色,襄阳王面露凶狠,小玉吓得躲进了张小哥怀里。
“王爷,你这也太腹黑了!我们只填了一点点土,你一人就填了三寸多,这也要算我们头上?还有,我们绑她时,您已经在这里了,看着我们教训她,您躲着不出来,等我们帮你管教完了,您却出来,假装做个好父亲,这也太赖皮了吧!”
襄阳王阴沉着脸道:“本王教训自家郡主,怎么都应该。你们算什么人?”
我……太气人了,我遇到一个完全不要脸的人!开口问他:“那王爷你想怎样?”
“替母妃生小弟弟!”贤宁郡主在坑里喊。
襄阳王没出声。
“好,既然横竖都是个死,那这坑我填定了。”我去夺襄阳王手里的铁锹,他一闪身,我扑了个空,我回身,再次去夺,还是扑了个空,接着夺,还是扑了个空。
“父王你也太不要脸了,当着我的面调戏吕子箩。”贤宁郡主在坑里嚷。
这死孩子就不能闭嘴吗!
不知是不是贤宁郡主的话,让襄阳王分了神,这次铁锹被我抓到了,我用劲抽,襄阳王拿着另一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我使出全身的力,与他争夺。他却突然松了手,我没防备,仰面朝天摔在了地上。小玉惊叫着小姐,跑过来扶我。我坐了起来,屁股好疼,也不知这黑灯瞎火的撞上了什么。我瞪眼看着他,他面不改色的俯视我。望了一会儿,我羞恼的站起来,背过脸,躲开了他的目光。
襄阳王吩咐杨七,把郡主挖出来。杨七得令,捡起我丢在一旁的铁锹,不大会儿,就把贤宁郡主挖了出来,结开了绳子。贤宁郡主揉着手问襄阳王:“父王,我能抽吕子箩一顿吗?”襄阳王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回答,不可以。抽坏了,就没人替你母妃生弟弟了。
这回该轮到我哭了,我咬牙切齿的问:“王爷,您忘了您与白悠鹤的约定吗?”
贤宁郡主拉住襄阳王的胳膊,蹭进他怀里问:“父王,吕子箩是真的喜欢白悠鹤!那白悠鹤也喜欢她吗?”
襄阳王面无表情的道:“喜欢。”
“那你喜欢吕子箩吗?”
襄阳王看了我一眼,回答:“喜欢。”
贤宁郡主表情突然变得可怜巴巴的,撒娇道:“那可以不可以喜欢她比我少一点?”襄阳王掏出绢帕,替她擦干净了脸,才道:“舜华是父王的无价之宝,谁也比不上。”贤宁郡主如同小猫般,一个劲往襄阳王身上蹭,口里道:“父王也是我的无价之宝,母妃都比不上。”襄阳王掐住她的小脸道:“你又来哄骗本王。到你母妃那,就是父王也比不上。”贤宁郡主撒娇的叫着父王,喜笑开颜,和那个戾气及重的小郡主,一点也不沾边。
“先回宁远别院吧。”襄阳王吩咐。
我却拒绝了,若入了他的宁远别院,不管有没有发生什么,将来我都无法解释清楚,人言可畏,我已吃了一次亏,这次,说什么,不能再糊涂了。
看出我的芥蒂,襄阳王没好气的说,回张家。我说恐怕太晚,影响张家休息。襄阳王问,那去冰心堂?我拼命摇头,看来还是回张家更合适。
牛车上坐着我、贤宁郡主和小玉,张小哥走在前面,牵着牛,王爷在侧,杨七跟在后面,画面十分诡异。
“王爷,你们的马呢?”走了一段,我没忍住。
“放回去了。”
贤宁郡主把我的腿扳直,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把头枕在了我腿上,我推她:“郡主啊,您是郡主,这样是不是不太好看?”没等贤宁郡主开口,襄阳王不乐意了:“吕子箩,本王女儿枕你腿,是给你面子,你不要不识抬举!”
他们三个倒真的是一家人,这语气、这态度、这迷之自信。
回到张家,贤宁郡主已睡着了。襄阳王把她抱到正室休息,张家一家老小都被赶到了偏房。衣服上又是汗渍,又是泥土,我向张家大嫂借了套衣服,刚换好,小玉满脸害怕的进来,说,襄阳王要见我。我考虑是不是应该藏把剪子,但转念又一想,这是在张家,不是在他的宁远别院,他应该不会不顾身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