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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2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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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扛着麻袋浩浩荡荡离开,院子中只留下缩在角落里被五花大绑的白欢,捂住她嘴巴的布条已经被眼泪浸湿,白净的脸上留有两条清晰泪痕。
见到关萍领着人离开,白欢费力挪动着身子爬到厨房,够到她放在小方桌上的小刀,割开绑在身上的粗绳。
等白欢解开绳子已经半个时辰过去,她挣脱出麻绳立马跑到外头去看。
空荡荡的巷子一片漆黑寂静,早便没有了那群人的身影。
白欢急的在原地转圈,随后一个激灵冲进月奴的屋子里,试图把他喊醒,但是月奴睡得很熟,呼噜打得震天响。
不得已之下,白欢只得对着他的脸狠狠扇上一巴掌。
月奴吃痛,惊呼一声从睡梦中醒来,刚张开眼睛便对上一脸狼狈的白欢。
“你怎么在这里?”
“出事了,隔壁的关小娘子不是好人,她带了好些人把姜姬掳走了。”
只见月奴哦了一声,再次躺在了床上,“不用担心了,她自己会回来的,你也回去睡觉吧。”
姜姬可是这世间唯一的大魔头,谁能奈她如何?
白欢急的要死,在原地不停踱步,恨不得把床上的月奴提起来。
“那可是你的主子,她一个姑娘家被掳走了,定然是凶多吉少,你……你竟然还能睡的下去……”
月奴受不了白欢的碎碎念,再者见她真的急坏了,眼泪不停往下掉,月奴只得从床上坐起来,这才看见自己的屋子一片狼藉。
他衣柜被打开,里面翻的一塌糊涂,地上四处散落着衣服。
月奴有些火大,问道,“不是只掠走了姜姬吗?为什么屋子会变成这样。”
白欢想起关萍寻问姜姬的话语,如实告知,“关萍在四处翻找你们的金子,所以才会这样。”
月奴心下一个疙瘩,转头看向白欢,“你怎么知道我们有很多金子?”
“因为关萍带来的大汉不仅掳走了姜姬,还带走了你们全部的金子。”
白欢话音刚落,月奴连鞋子都没有来得及穿便奔出了房间。
白欢反应过来急忙跟了出去,在院子瞧见月奴正坐在面对着空箱子,神情悲痛欲绝,似乎死了至亲之人。
白欢急忙跑过去,“姜姑娘被掳走了,现下不知道去哪里了!”
然而此刻的月奴完全不听,白欢跺跺脚奔到林檀的房间试图叫醒林檀,只可惜林檀吃下太多迷药,睡得深沉,根本醒不过来。
白欢又去叫了白新翰,但不管怎么叫都没有任何动静,正当着急之时,月奴端着一盆水进来,在白欢目瞪口呆之下,把水都泼在了白新翰身上。
白新翰鼻子浸了水,立马被呛醒,连连咳嗽好几声。
睁开眼睛见站在自己床前两人吓了一跳,惊叫一声,吓到声音尖锐不少,
“你们是有病!大半夜站在别人床前,想要吓死谁?”
“姜姬被人抓走了。”
听到月奴的话,白新翰瞪圆眼睛,惊讶道,“怎么回事?有谁会抓她,抓去干嘛?”
“关萍。”月奴拿着盆子坐在白新翰床上,跟他商量道,“现在来不及说这些,你跟沈敛可是挺熟?能不能去找找他,看他愿不愿意帮忙?有了沈家二公子,就算是报官也会被重视一点。”
姜姬都让人掳走了,白新翰除了答应别无他法,当即便换了衣服。
等他出到大厅的时候,月奴也已经收拾妥当。
“我去找景平客栈的小二,让他们办法守在城门口,看看能不能抓到人,看天色这会儿应该丑时或者寅时初了,城门半个时辰或者一个辰时后会开,我们要快些。”
白新翰应了一声,打着灯笼出了门。
白新翰走后,月奴搬了一张梯子爬到隔壁,隔壁屋子一片空荡荡,不见丝毫平日生活的影子,早便已经人去楼空了。
月奴吩咐了白欢几句便裹着衣服出去。
月奴叫了景平客栈中的好几个小二镇守在京城的城门口,让他们盯着出城门的马车,就匆匆跑去京兆伊报案。
大约卯时末,月奴回到城门口看到白新翰站在城门口。
白新翰的衣服皱巴巴,神情也颇为疲惫,喘着粗气,“据店小二所说,整个早上就出了三辆马车,但都有标识,唯一没有标识的就是一辆粪车,沈二公子已经骑着马追出去了。”
月奴一愣,“粪……粪车?”
白新翰一言难尽地点点头,随即问道,“你已经报官了吗?”
月奴嗯了一声。
两人回去的时候,白新翰说起昨夜找沈敛的事。
“昨日沈二公子宿在了林家,我去到定远侯府扑了一个空,又不晓得林府在哪里,只得等在沈府门口,幸好沈二公子早间回了定远侯府,不然就惨了。”
林檀已经坐在大厅中,见到他们两人回来,急忙问道,“情况怎么样了?可有把人找回来了?”
见林檀脸色惨白,白新翰上前安抚了几句,“已经报官了,而且沈家二公子也追出去了,至于后面……就要看姜姬的运气了。”
他们该做的也都做了,接下来就要看姜姬什么命了。
“第一次关萍之时我心下便有些奇怪,怎么一个起早贪黑卖豆腐的小娘子却长了一对不沾阳春水的手,谁知后来……”
林檀语气颇为懊恼,如果没有吃下那些带有迷药的菜,事情便不会发展成这样。
她交握在腹部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姜姬生了那样一副容貌,还被人掳了去,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白夫人,这不关你的事。”月奴出声安慰了几句,
白新翰拿上书袋子又匆匆赶去了书院。
……
帕子上的迷药对姜姬并不会起到任何作用,她感觉自己被麻袋套住后丢进了一个密闭的空间。
一股股难以言喻的味道冲进口鼻,逼得她连隔夜饭都要吐出来。
姜姬脸色熏得铁青,直接用脚去踹木隔板,把木隔板踢得咚咚响。
姜姬踢了没几下,便听到关萍警告的声音,“住手,如果再踢,不要怪我不念旧情。”
姜姬嗤笑一声,踢得越发用力,整个牛车都在震动。
下一瞬,她便感觉到牛车加快了速度。
过了大约一刻钟,姜姬的眼睛感觉到光源,她被搬离让人窒息的密闭空间,随后麻袋被打开,姜姬被几个大汉拎了出来。
眼睛适应了黑暗,一下子见光有些刺眼。
谁知姜姬眼睛还未完全打开迎面扇过来一巴掌,直接把她的脸扇到一旁。
姜姬抬眼看向蹲在她面前的关萍。
关萍居高临下俯视姜姬,她那番举动险些让他们这些人暴露,如果以为仗着一点恩情便能如此挑衅她,那便大错特错了。
只见关萍抬起姜姬的下巴,冷着脸警告,“别以为仗着那点恩情就能为所欲为。”
姜姬眯了眯眼睛,感受到左脸传来的疼痛并没有说话。
出了城,关萍倒是没有再让姜姬回去粪车里面,为了方便赶路还解开了她身上的绳子,一行人抄小路走去吴县。
许是一路上姜姬乖巧的不像话,关萍一行人对她和善了许多,偶尔姜姬还能沾到一些肉沫。
第六日到达吴县,来来往往的城门口此刻正站着一群士兵,对过往的行人一一盘查,似乎是在找什么人。
关萍皱着眉头看向姜姬,“月奴报官了?”
姜姬淡淡撇了关萍一眼,只觉得眼前这人脑袋中似乎藏着几块豆腐,都丢人了能不报官吗?
关萍皱着眉头让人找来了一辆粪车,重新把姜姬打晕塞了进去。
为了更加能掩人耳目,他们真的在麻袋周围撒上一些牛粪,姜姬醒过来之后那股味道直接涌入鼻腔,他抑制不住干呕,险些要把苦胆呕出来。
幸好进城后不远便到了关萍的地盘,几个大汉直接把姜姬从粪车中抬出来。
经过一番长途跋涉,又再三折腾后姜姬身上的白衣服已经成了黑炭,哪还有平日里的模样。
姜姬解绑后被丢进一间屋子,屋子不大,只有微弱的光从屋顶瓦片细缝中透进来。
借着微光可以看见屋子关着不少人,角落里还发出稀稀落落的声响。
对于姜姬这个外来者似乎有些惧怕,皆是往角落里缩去,给她空出了一大片地方,姜姬直接盘腿坐在地上,她能闻到难以言喻的味道不断从身上传出来,溢满整个屋子。
姜姬等了许久都未曾见有人进来,直到天色彻底昏黑下来,姜姬才听到屋子外面锁被打开的声音。
她抽出前几日绑在小腿处的匕首,随后躺在稻草上。
房门被打开,外头的院落里并无一人,只有一张塌子放在院子中。
姜姬故意发出几声痛苦的呻吟,果真引来了男子的注意。
许是怕出现什么意外,他咒骂一声向着姜姬这边走过来。
等他蹲在面前查看情况之时,姜姬猛地起身,一手扶着他的头,一手拿着匕首用尽力气朝着他右侧脖颈一划,血瞬间喷洒出来,沾了姜姬满脸。
门外透进来的月光照在姜姬脸上,她的眼神冰凉空洞,像是暗黑中行走的鬼魅。
男子目光瞪大,目光不可置信。
下一瞬,屋里响起此起披伏的尖叫声,姜姬撇了一眼角落中的人,似乎都是被抓到这里的小姑娘。
她没有再理会地上的男子,拿着匕首向着屋外去。
然而她运气着实太差,她刚走到门口,关萍就带着她那个所谓的丈夫从院子外面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