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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心虚只自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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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夜幕降临,原本就喧嚣的城市变的更加疯狂,五彩缤纷的霓虹灯让城市中的高楼大厦显得格外金碧辉煌。马路上一排排行如蚂蚁的汽车,射出一串串耀眼的灯光,汇成一条川流不息的灯河,宛如一条长长的巨龙。
刘明霞随着车内音乐轻声哼唱,在光的海洋中走走停停,丝毫没发现自己已经被人跟踪。黑色的桑塔纳像幽灵一样,跟着红色轿车驶入铁路公安局附近。它并没有跟着一起进宿舍区,而是静静地停靠在路边。
独狼非常有耐心,他在车里静等一个小时后才拨打刘明霞的电话问:
“在哪呢?”
电话里传来极不耐烦的声音:
“不是跟你说了嘛,晚上我在我妈妈家吃饭。”
“哦,我是问你出来没有,今天晚上会回来吧?”
武逸轩促狭地从身后抱住明霞,故意将手伸进她内衣里捉弄。电话里的声音稍微和缓些,间或还传来几声轻重的啾啾鼻息:
“我还在吃饭,晚上肯定要回去,不然到哪去住?”
丁小平凑到明霞没听电话的那只耳朵上,轻轻荡笑:
“还怕没地方住嘛,我的床大的很。”
刘明霞挂断电话后,在两人腰上同时掐一把,妖娆地说:
“你们想害死我啊,接个电话都奈你们不脱身。”
“你又不爱他,把他留在身边干嘛?”丁小平靠在武逸轩怀里说:
“趁早叫他离开,狼是养不熟的,万一他要是起歹心,那就是又一起东郭先生的故事。”
刘明霞娇笑道:
“他有他的好处,来,来,划拳!谁输了除了喝酒还要脱衣服……”
独狼关掉手机,下车后朝四周看了看,在夜幕的掩护下,像狸猫一样窜进楼栋。他沿着楼梯迅速跑到四楼,机警地把耳朵贴在丁小平家大门上。里面隐约传来男男女女的嬉闹声,但由于大门隔音效果太好,无法听清他们在说什么。
从楼下传下重重的脚步声,独狼迅速朝楼上走,在楼梯拐角处从栏杆上向下看了一眼,又不慌不忙的向顶楼走去。
这是一栋刚建不久的宿舍楼,是五层不带电梯的房子,在顶楼处的墙壁上安装了一个直梯。独狼三下两下爬到直梯顶端,推开天井口盖板,窜到天台之上。
天台上还算干净,几个半人高的烟道一字排开,如小人般静立。独狼沿着天台走一圈,晃了晃边沿的水泥护栏,又从天井口判断丁小平家的大致位置,伸头朝下面看了看。除了一、二、三楼的窗户上加装了向外突出的防盗窗,四、五、六楼都是平坦的,估计那下面是有家有室的人分的房子,而上面是给单身汉暂时借住的。
独狼在天台上足足看了半个小时,他没有从原路下来,而是从另一处楼栋口出来。黑色的桑塔纳无声无息地闯入黑色的大网中,瞬间被吞噬。
路上车水马龙,行人如潮,在这热闹的氛围中,程笃澜竟感到无比孤独,一时间竟不知往哪里去好。他把车停在路边一家小吃店面前,点了一碗肉丝面随便对付对付。吃完后摸出手机想看看几点,开机后发现有两个未接电话,都是三帅打来的。他反拨过去问:
“刚才手机关机,你找我有事?”
“二姐和传贵哥定在下个礼拜天结婚,我也是刚刚听月梅告诉我的,觉得有必要跟你说一声。”
独狼沉默一会儿问:
“你觉得我好去参加吗?会不会让他们不高兴?”
“我觉得你想的太多,你跟二姐是好离好散,没有夫妻情还有兄妹情。”三帅剖析道:
“你去二姐肯定会高兴,传贵哥也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你要是没去参加他们的婚礼,反而会让他们觉得你有想法。如果怕他们不高兴,就先送个礼去看看他们的反应。”
独狼觉得这话有道理,反正自己也不愿意回家,索性把车开到荷花家来。上到楼来他倒有些尴尬,胡丽娘反倒是落落大方,欢喜道:
“我以为你已经把我忘记,今天怎么有空来?”
独狼嘿嘿笑两声,坐在传贵身边说:
“我是听三帅说你和传贵哥要结婚,特意过来祝贺。”
传贵问道:
“我们在回家的路上看见你的车,像是在跟踪人,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胡丽娘拿个小板凳坐在茶几对面问:
“前面那辆红色车子是刘明霞的吧,你们两个是不是有问题?”
独狼打着哈哈遮掩:
“她是总经理,我是跟她打工,能有什么问题?”
“你们两个不是住在一起吗?”
“那是搭伙过日子,不扯这个。我是来送礼的,送钱怕你们嫌我俗,就来看看你们需要什么?”
邵国华心里突突直跳,他知道独狼住在明霞家里,但从刘明霞嘴中听来的只是借住。然而从独狼的神情来看,事情绝对不像明霞说的那么简单。如果两人真是情侣关系,那刘明霞找自己又算什么回事,看来以后还是离她远一点的好。
胡丽娘娇笑道:
“你得送两份礼,荷花跟国华当初没办过酒席,我正劝他们和我们一起办。”
荷花叠着衣服说:
“我这么大肚子,往那一站岂不是让人笑话。”
独狼笑道:
“大家又不是不知道你和国华,现在补办酒席也是让亲戚朋友沾沾喜气,谁会笑话你们。”
传贵点着头说:
“是啊,是啊,当初是条件不允许,现在有这个条件应该好好操办,华儿你说呢?”
邵国华一直心事重重,他想的是如何把凤儿怀孕的事向荷花坦白,办不办婚礼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但既然问到头上来,他当然说好。
胡丽娘把手一拍,一锤定音:
“那就这样说定,明天我们一起去拍婚纱照。”
独狼笑道:
“我不能在这多待,你们说说需要什么,我好提前准备。”
“刘明霞把你管的这么死?多待一会儿就不行?”胡丽娘说独狼一句后,问传贵:
“你想要什么?好好讹他一笔。”
传贵哈哈笑道:
“东西都是现成的,真不知道缺什么。对了,就送我们一张床吧。”
独狼见他们都心无芥蒂,自己也放下心来,又笑着问荷花和国华:
“你们呢?”
荷花想想说:
“我只要婴儿床。”
国华连忙道:
“要两张,她肚子里是双胞胎。”
独狼打了包票后告辞出来,邵国华心里有事,借着送他出门的由头跟着出来,一进电梯就套着他的话问:
“你是不是和明霞闹别扭?要不要我帮你说两句?”
独狼摇摇头苦笑:
“我怀疑她在外面有人。”
邵国华做贼心虚,背心顿时出一层冷汗,强自镇静道:
“是谁?确定吗?不会搞错吧?”
“我也想是自己搞错,但他和丁小平走的太近,还有一位姓武的警察。如果是朋友间的走动,她用不着跟我撒谎。”
邵国华暗自松口气,安慰他几句。等独狼车子一起动,他立刻向凤儿小区飞奔而去,路上碰到一个熟悉的保安问:
“邵总,跑这么快,出了什么事?”
“没事,锻炼锻炼。”
他是想着凤儿一个人在家怪孤苦伶仃的,逮着机会去看看,说不定她有什么想吃的。
国华和独狼一出门,胡丽娘便催着传贵去洗澡,等他一走,她便坐在荷花身边悄悄说:
“这次婚礼你一定要办,而且要大办,把国华的七大姑八大姨都请来,要告诉他们你是他老婆。”
荷花轻笑道:
“拜年的时候都拜到了,他们早知道。”
“有仪式感和没仪式感不一样,你既然默认他出轨,就要有他在外面还有个家的思想准备,能忍受得了那个家里也有孩子叫他叫爸爸。办这个仪式等于向世人宣布,你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荷花叹口气没做声,胡丽娘也叹口气说:
“你现在心里肯定很失落,爱着国华吧,他偏又出轨。传贵呢,又让我抢走。本来有两个男人,现在只剩下半个。”
荷花噗嗤一笑:
“我可从来没想过你抢走谁,只要你能真心对待哥,让他感到幸福就行。”
“我们之间是有婚前协议的,”胡丽娘娇笑道:
“付出去的感情不可能说收就收,所以你跟传贵之间以前是怎么样,现在还是怎么样。同样,我偶尔疯一下,他也不干涉。前提是不准互相隐瞒,而且要得到彼此允许。”
荷花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说:
“哥同意?”
“这是没办法的事,我要是不让你见传贵,你会高兴不?肯定不高兴,传贵也不会高兴。你也要好好考虑跟国华、黄琳凤的事……”胡丽娘看见传贵出来,忙闭嘴转移开话题:
“我去看看两个小家伙作业做完没有。”
站起身叫道:
“小宝、秀儿,作业做完没?做完了就快出来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