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辞江山》江心白呀

2、像个兄长

　　前后两院隔得有些远，为了照顾苏未辞的病情，她的院子更是僻静地方，走得便慢了些。苏未辞途中细细想了一番，苏诚虽在军中供职，却并不得重用，亦无实权，也许有苏诚想韬光养晦的原因，但苏辞很清楚，无论是先帝还是如今的皇帝顾子安，都不会允许苏家在出了个文官之首后再出一名武将，哪怕他表现得如何平庸，顾子安也不会允许有这样的可能。
　　而今日的圣旨又与苏诚相关，大抵不会是什么好事，她太了解顾子安的做派，在他还是太子时，所谓人心权衡，局势变化，无不被他所熟知，如今他只登基一年，便已下手清除前朝臣子，至于苏诚，也不过是拿来试探右相苏元民的反应罢了。如果是这样，顾子安的圣旨里，应该会将苏诚外放，领兵在外少了苏元民的助力，苏诚只会举步维艰，再安个带兵不利的罪名简直再合适不过。
　　如此，外放至北郡再合适不过。
　　“兄长大概，要远行了。”苏未辞想知道他将如何应对。
　　苏诚听她这样说，便似乎有些明白，“北郡？”
　　苏未辞点头，她能明白顾子安下旨的弯弯绕绕，多半是因为曾经与顾子安的朝夕相处与出谋划策，而苏诚则是对上位者的揣摩，不由心中感慨，前世她究竟小瞧了这京中的多少人？想来也是，在这偌大的京城里，真正的庸才怕是被啃噬殆尽了。
　　“其中缘由兄长怕是已清楚了，我昏睡多年，如今时事格局并不如何了解，只是隐约知道不久前当今圣上登基当日苏未辞无故而亡，苏未辞原本是北郡统领，将门苏家领兵北郡多年，积威甚重，苏未辞一死固然令北郡措手不及，朝中即便想将北郡军政大权彻底握在手中，却也同样没有解决北郡的方案，北郡与朝廷此时应是僵持之中，朝中若是派去将领，多半会被折辱而归。”她十分清楚北郡军中上下集及边关百姓对她的尊崇，如今的僵持不过是一时和缓，实力相当后，北郡多半是要自己割据出去。不过顾子安可不懂这些，他只知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不知江山外患，只知与朝臣勾心相争。
　　从前她被爱欲温柔蒙了双眼，纵然常有与顾子安的意见相左的时候，也只做是想法不同而已，此时她因恨意蒙蔽，便又感到顾子安的事事不可为的无能，前者或后者，总归不利于日后行事，还需尽早处理好自己的情绪，免得将来坏事。
　　苏诚见她不再谈论，便将自己所知道的告知“苏未辞死后，北郡倒是没什么过激行为，只是之后朝中所派将领无不灰头土脸的回来，朝廷虽是失了颜面，却碍于北郡位于西北边防的军事要地，再如何不满也只得忍下，钱财军粮概不敢少，不过据我所知，北郡似乎并不怕朝中断了补给。”
　　“兄长倒是知道不少。”自她接手北郡后，对北郡的军事体制进行了一定调整，强调其独立性，有些事她并非毫无准备，若不是顾子安下手早，自己今后未必不是他的隐患，只是不知如今北郡的事，进行到哪一步了。
　　“其实也有其他可能。”苏辞忽然道。
　　苏诚不解。
　　“大概，皇上见哥哥独自一人，想替哥哥下旨寻一门好亲事呢？”苏辞说完不由笑出了声。
　　苏诚听后不由苦了脸“若真是如此，还不如叫哥哥去北郡。”
　　苏辞见状笑的更为促狭，一时气氛也不再尴尬，两人之间似乎少了许多距离感。
　　“那，哥哥便没有喜欢的女子么？”苏辞接着问，圣旨已下，讨论多了也并无用，何况现在并无确切消息，也许是他们多想了。
　　苏诚摇头无奈道“原本还觉得你是个聪明的，忘了你还只是个孩子。”
　　“聪明与孩子气并不冲突，何况小小也只是八卦而已。不过想想也是，以哥哥的身份若是看上了哪家女子，怕早早娶回家做我嫂嫂了，莫不是，哥哥看上了宫里的女子，不敢与皇上相争么？”
　　苏辞说完后额前便挨了苏诚一下打“胡说什么呢。”
　　“哥你找不上嫂嫂是有道理的，你习过武，下手没个轻重，就是有姑娘喜欢，也不敢凑上前。”
　　“你当谁都像你这样娇弱？”苏诚瞧了一眼她的额头，方才恼极，还真没收力，女孩多年卧病在床少见阳光，皮肤十分白皙，挨了打的地方便显得更红了，此时瞪了眼看他，倒有几分可爱，伸了手捏她的脸“是哥哥错了。”
　　“所以，为了补偿下刚被你打了的妹妹，哥哥不打算说点小秘密来补偿一下小小么？”
　　苏诚见无法敷衍，只好坦白道“其实，倒有一个钦佩的女子，便是方才提到的，前太子妃苏未辞。”
　　？？？谁？她自己？苏辞半天才憋出一句：“哥你原来还真想过和皇上抢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