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深渊的你》Cantodea

3、初恋

　　李澄努力催眠自己艾伦就在胡扯，使自己不要被他说的话所困扰。但是这是不可能的，艾伦的话就像预言一样，几天之后，李澄知道了艾伦所说的大麻烦是什么。是持久的饥饿，对血与生肉的渴望。不管吃多少东西，她永远饥饿，根本无法保持理性。李澄尝试吃了生牛腩，但显然对现在的她来说活人更具有诱惑力。每一天当她与同学老师相处的时候，她的脑子里都在有莫名的声音叫嚣，撕碎他们，吃掉他们。李澄妈妈给李澄打视频发现李澄涕泪横流，还以为李澄吸毒了。

　　在忍受饥饿几天过后，李澄发现一些时候自己会失去意识，等她清醒过来她已经用扭断脖子的小猫小狗与松鼠摆成了一个神秘学的符号，而这个符号正是三周之前她用自己的血画下用来召唤恶魔的符号。

　　迫不得已，李澄敲开了艾伦的房门向艾伦求助。她打开门的时候，艾伦就像一个高中或者大学的男孩，正在穿着睡衣坐在地上打游戏。李澄诘问恶魔，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变成这个样子。你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

　　艾伦很茫然的说，什么玩意？

　　李澄已经在失控的边缘，她将艾伦扑倒，掐着艾伦的脖子问他：“为什么我会这么饿？为什么我会想吃生肉？为什么我会失控去做那些很奇怪的事情？“

　　狼狈的被撂倒在地的艾伦以一种很平常的口吻说：“捕食填饱肚子，为你的主君举行仪式，这是你的本能…李澄，你已经是一个恶魔了…”

　　“捕食什么…”李澄的手抖的不行，因为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量，她将恶魔的脖子掐出来一片青紫色。

　　“当然是什么好吃捕食什么了，最好吃的就是…”艾伦看着李澄说：“哦，怪不得这么饿，原来你还没有捕食过。最好吃的自然是我了，我不介意承担一下育儿员的工作，成为你的第一餐。”

　　艾伦站起来，脱下衣服，他将手刺进自己的胸膛，拿出了一颗热腾腾的心脏。在失去意识的间隙，李澄看到恶魔的眼睛是明黄色的，他的瞳仁是横着的一道黑色的线。新鲜的血食馋的李澄涕泪横流，她的每一个细胞都写满了渴望。但是残存的人类意识克制着她，告诉她一旦走上这条路就不可能回头了，她痛哭着摇头，拒绝艾伦的喂食。

　　恶魔不屑的发出了一声轻笑，他将心脏捏破，那血淋在李澄脸上。在尝到了大恶魔血的味道后，李澄残存的人类意识彻底溃散，她跪在地上去舔恶魔的手指，一边呜咽一边去舔食到地上的心脏。恶魔温柔的擦拭掉李澄的眼泪：“好孩子，你饿了太久了…”

　　就这样，李澄得到了艾伦的投喂与相应的入门恶魔知识教学。所有恶魔都是深渊的产物，至死受到深渊意志的影响去捕食，战斗，进化。作为后天形成的的混血恶魔，尽管人类的食物可以供给她能量，但是这无法克制恶魔的本能，李澄要定时进食生肉。

　　对于李澄来说，动物的肉次于人类，人类的肉次于蕴含着更多能量的恶魔，而恶魔的肉次于高等级的大恶魔。而正好李澄的身边就有一只领主级的恶魔主君。艾伦只要有信仰之力与魔力，在某种情况下就像是源源不断可持续发展的资源，吃掉了还可以长出来。

　　可食用的艾伦新鲜而甜美，避免了食用人类尸体的口感差与生食活人的罪恶感。李澄每两周可以从艾伦身上获得一磅肉。艾伦开始对这个赔本买卖表示反抗，但是在李澄表示了对恶魔刺身美味的赞赏之后，艾伦居然欣然接受了。从这件事李澄发现恶魔所处的世界是与人类的世界完全不同的，他们的世界观与脑回路不能用正常的人类思维去衡量。

　　这一回李澄算是赚大了，白得肉听起来是一个很合算的买卖，但是李澄没有想到的是连带着食欲蓬勃生长的是性的渴望。李澄觉得艾伦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诱惑她，他的唾液，他的气味，他的吐息，他的低语，他苍白的胸膛，细腻的肌理，柔软的身体。李澄已经尝过恶魔肉的味道，但是她想要得到更多。她想要与艾伦有更深入的接触。

　　她想睡艾伦。

　　李澄行动力非常强。

　　在几次进食后她发现，尽管艾伦的恢复力强大，但是在在他要害受伤的时候，他还是会有短暂的失神。艾伦像是疼痛与失血中得到了高潮，他会有片刻的恍惚。

　　于是李澄决定在这个时刻去向艾伦求欢，她无师自通的舔吻艾伦的喉结，艾伦像猫一样发出舒适的叹息。李澄在艾伦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咬断了艾伦的喉咙，在艾伦大口抽气，她去和艾伦激烈的接吻。艾伦发出一声喟叹，他说李澄变聪明了。

　　艾伦并没有拒绝她。

　　但是李澄更没有想到的是，伴随着性是悄然增长的爱意。李澄觉得她可能在与艾伦上床之前就已经喜欢上了他。而与艾伦接触的深入，她越无法抵抗这种吸引力。

　　李澄母胎单身，在来美国之前专注学习，从未谈过恋爱也没有喜欢过任何一个人。和同龄的美国年轻人不同，她的青春期似乎从未出现过。但这一次，这初生爱意来势汹汹，却不像她读过文学作品中描述的初恋那样纯粹美好。这爱带着粘稠的占有欲与破坏欲，是一朵恶之花。

　　她爱艾伦，她想要艾伦去亲吻她，去拥抱她，她想要与艾伦建立更亲密的关系。但是她又不能像其他恋爱中的少女一样去问艾伦，你爱不爱我，你可不可以做我的男朋友·。李澄可以感受到艾伦的态度，他很清楚她的感情，但艾伦不仅不爱她，还对她的感情毫不在意。无论是与她发生关系或者是喂食她，艾伦就像带着一种宠溺去鼓励自己新养的小狗在地毯上撒尿。

　　因为力量的悬殊李澄又没有办法去改变这个现实，目前她的一切都仰仗着艾伦的鼻息而存在。她只能小心翼翼的去抑制她的爱意，但是她根本做不到。她自我唾弃，她感觉自己在不断的下沉，下沉。这爱发酵成更强的毁灭欲，多想要强大到能够掌控他，拥有他。

　　在李澄自己的炼狱中自焚的时候，艾伦却越来越像个人类。他好像真的变成了艾伦，他白天在餐馆当厨师，晚上打游戏看泡沫电视剧，闲暇时间刷抖音嘎嘎笑。

　　他嘴很臭，有点懒，爱吃便宜的意大利面，也喜欢看美女。但是李澄可以感觉出来，他只是在模拟做人，因为和一个真实的人相比，他更像一台精确的机器。一天做三十份炒饭，每一份炒饭的口味都一样，甚至炒饭的包装纸都折的一样。

　　但是李澄不能不承认除此之外，艾伦已经十分像人了。他甚至探望了一次‘艾伦’的妈妈，艾伦妈妈并不能察觉出自己儿子的灵魂已经消失变成了恶魔，她对艾伦十分满意，感觉他终于上进起来了。并且对艾伦的“女友”李澄也是十分满意。

　　每当李澄放学的时候，恶魔会开着破破的马自达去接李澄回家。他们一起做饭，吃饭之后一起散步。他们一起看泡沫电视剧，晚上那啥，抱在一起睡觉。这些时候，李澄会留有一丝幻想，她是在一段正常的关系里普普通通的谈了一个男朋友。而不是说这段关系里夹杂了血，痛苦，谎言，强迫与被强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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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给大家讲一个鬼故事
在N年之前，我刚来美国的时候，我住的房子对面就是墓地，隔着一条窄窄的小马路，拉开窗帘就可以看到墓地。
但是刚搬进去的我并不知情，而且那个时候我英语很差，也不是很懂美国文化。因为墓地里有很多花和漂亮的雕塑，我一直以为对面的墓地是一个公园，并且我还尝试进去。但是因为没找到门，绕着走了几次就作罢了。
恐怖的地方就在于我经常梦到看见很多人在“公园”里聊天，他们叽里呱啦的说外语。后来我持续梦到之后，就记一下他们在讲什么，后来问我朋友说这个其实是西班牙语（但是我当时根本不懂西班牙语的）。而我在的那个地方，之前就说西班牙的殖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