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为聘》声声寂吟

6、二嘴归属楚羡

　　“魏大人可在？”楚羡拿出了自己的牌子给衙役看，衙役恐自己怠慢了凛行王，即刻招呼着楚羡落座，另外的一个看门的衙役跑起去找魏大人。
　　魏大人外衣还来不及穿上人就跑来见楚羡，“属下不知凛行王今日前来，望王爷海涵。”
　　“客气了，今日来最主要是想看看大人最近如何。”楚羡这话一说出口，魏大人嘴角扯起一个苦涩的笑，这哪是来看看他怎么样的，这怕是来要命的。
　　魏大人弯下去的腰未起来，这下弯得更低了，道：“谢王爷体恤，属下很好，劳王爷挂心了。”
　　“是这样的，今天我在你这被贼人偷了银子去，如今又要做生意，于是想跟你借些银子来使，待下次我便给你送来。”楚羡也不想绕圈子，赶紧把银子弄到手才是最重要的，况且这魏大人他也看不上。
　　魏大人见楚羡终于说了正事，一时半会不知道该不该松口气，提心吊胆问：“不知王爷需要多少银钱？”
　　“一百两。”
　　魏大人这次倒是真的松气了，即刻叫人去库房拿了一百两出来，派了几个衙役把银钱送到楚羡的客栈去。
　　楚羡拿到了钱自然是该离开了，这官府的茶也不好喝，一旁的衙役还拿着仗，楚羡看着都感觉疼。
　　“王爷，倒不如在此将就一晚？”
　　“不了，还有事。”楚羡报了地址给那几个衙役，转身上了街，看见街上有卖素包子的，又叫衙役给钱，这百姓活了那么久，还没见谁吃饭能让衙役给钱的，这种人要么是当官的，要么就是官府的亲戚。
　　素包子说不上好吃但是也不难吃，他吃过世界上最好吃的素包子，也吃过最难吃的素包子。
　　当初姜氏自己的生活都拮据时还要为他做素包子，太傅府的人都是些势力的，谁得宠，谁就能领到丰厚的月钱，况且衡帝已经忘了姜氏是他明媒正娶的，他的眼里只有那些姬妾。
　　姜氏把她自己的首饰卖了，拿去买粮食，还给他买了很多药材，这些楚羡都记在心里，他不是看不见，只是衡帝不允许他看见。
　　衡帝认为，楚羡要做的，就是助他夺取天下，他不需要一个得了病没办法完成他的任务的人，所以楚羡被淘汰了。
　　他未封王前走到哪算哪，没有人在乎过他的存在，他不再为任何人做事，那一刻开始他是属于自己的。
　　也许路上救了人会得到一些报酬，也许有时候救了人还要贴药材钱进去，他未曾抱怨过，就是笑着，笑着救下一个人，笑着为被救的人出药材钱。
　　那一路，他也许要一个素包子吃一天，又或许是可以一顿吃两个素包子。
　　他的毒时而发作时而像未曾中过毒一般，他一次又一次在想，我还能活多久。
　　楚羡是爱钱的，只有有了钱他才是最高高在上的那一个。
　　姜氏派人来找楚羡进宫，要楚羡保江敛坐稳帝位，楚羡笑着答应了，他不知道叫江敛的人究竟能不能做一个合格的君主，但是他知道他会用自己的命去报答姜氏。
　　如果没有衡帝，他早不知道流浪到了哪，也许是被卖去做了戏子，又或许是被打残丢在某处乞讨。
　　如果没有姜氏，他不知道这个世界是可以有温度的，他也在最痛苦的时候拥有了一丝甜，那一丝甜在他的心里却越来越珍贵。
　　见到江敛后，他依旧不知道姜氏让江敛做君主的用意在哪，江敛才十九，衡帝的第六个儿子江野却是君主的不二之选，他具备了一个君主应该具备的，但他的私欲也是极重的。
　　“臣定当竭力辅佐殿下，不负太后所托。”楚羡给姜氏下跪起誓，姜氏起身扶起楚羡，她的眼里泛着泪花，楚羡的心还是滚烫的，可姜氏对他的毒没有一点办法，甚至还有楚羡去保江敛。
　　想到这，楚羡手中的素包子突然间就泛苦了，他把素包子丢给了衙役，怀着心事回了客栈。
　　店小二不给楚羡一个深沉的机会，刚说了一句话就看见四个衙役跟着楚羡身后进来了，那个箱子里面封的是钱，店小二让了个道，衙役们把箱子抬上楼后就离开了，店小二流进楚羡的房间，看见他在清点银子的数量。
　　“王爷，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官府的银子您是如何骗出来的，可否告诉我，到时我可讲予别人听。”店小二那个嘴巴的确不去说书可惜了，楚羡看着他，一脸爱惜人才的表情。
　　楚羡靠在椅子上，悠然自得又略带玩味地问：“想知道？”
　　“那是自然。”
　　楚羡把腿放在凳子上，店小二狗腿地给楚羡捶腿，于是楚羡就开始了他的天马行空和他的胡编乱造。
　　若说这店小二是聪明的，那还真算不上是，可是若说不聪明，他又能发现楚羡编的故事的漏洞，楚羡一听这小二居然呛他，轻笑了声。
　　“王爷，您说这银子是魏大人求着您拿的，但是您可不知道，这银子他多半是增加赋税来的，像我们西街上做生意的加税都要加四成，别的街哪有我们这么高，别的街最多也就是两成，只能说是倒霉了。”小二这番话倒是让楚羡开始怀疑他不是小二而是这的店家。
　　不过这番话也的确可以说给江敛听听，他对这民间什么也不懂。
　　“喜欢说书？”楚羡突然间灵光一现了个想法，这对店小二来说又可以赚钱又可以说话，还不会被嫌弃。
　　店小二点点头又摇摇头，说：“说书需要文化，我不懂，我就喜欢和别人聊天。”
　　“会说话就够了。”楚羡让小二去请店家来，从店家这将小二买了回去。
　　“你从今天起就叫二嘴，在不到目的地之前，我都不想听见你问我要去哪，如果让我听见了，我就在路上把你踢下马车，让你走路去京都。”楚羡已经摸清了这店小二的性格，除了能讲以外就没什么特长了，不过这对江敛来说倒很好。
　　“二嘴，那大嘴是谁？”店小二还傻乎乎得以为还有个人是大嘴，楚羡的眉头一皱，店小二自觉捂住嘴消失在楚羡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