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为聘》声声寂吟

5、古姑娘

　　“小丫头，吃糖吗？”
　　楚羡在南林街上随意地走着，他不知道走到了什么地方，但是看见一个小丫头在踢毽子，嘴里念着数字。
　　小丫头的眼睛很大，她眨了眨眼睛拒绝了楚羡，并大声说：“姐姐说过，无缘无故送糖予我吃的，都是坏人。”
　　“你看我像坏人吗？”楚羡露出了他这辈子最单纯而又天真的笑容，但是有些僵硬，小丫头退了一步。
　　小丫头似乎在憋气，而后声音更大了：“坏叔叔!姐姐这里有坏叔叔!”
　　“瑶瑶，怎么了，哪有坏叔叔？”
　　小丫头的姐姐跑了出来，看见楚羡后将孩子护在了身后。
　　“别误会，我只是想问问这里是哪里。”楚羡看了眼小丫头，她又眨了眨眼睛，顺便还吐了吐舌头。
　　小丫头的姐姐放下了戒备心，将楚羡想知道的都告诉了他，楚羡沿着来的路，又返了回去。
　　楚羡回到客栈，一觉睡到天亮，这次他的梦里没有那些痛苦的回忆。
　　楚羡想着，李乾的在南林的秘密肯定还未转移，还需要多逛逛，否则他根本找不到这个地方。
　　“客官，您的包子。”店小二来敲门，楚羡正好起了在换衣服，接过包子，听见窗外面很热闹，便问了店小二外面在做什么。
　　店小二把早餐放下，看了看窗外，说：“东街上卖豆腐的那家人前些日子被逼债，母亲早就改嫁了，父亲还不起债跑了，留下一对姐妹，因为还不了债，姐姐模样不错，就要姐姐嫁过去当妾，可她不从啊，这不是天天闹吗。”
　　“这种事情，官府不管吗？”楚羡想起了昨天那对姐妹，况且她们也是住在东街，在她们家门口，楚羡还看见了做豆腐的滤布。
　　店小二直挥手，像是难言般道：“客官你一看就是外来的，我们这的官哪管这些，不过就是有人来巡视工作了做个样子罢了，况且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官府又怎么会管你用什么方式还呢。”
　　楚羡倒点了点头，店小二开始打量楚羡，突然间恍然大悟般觉得楚羡一定不是什么寻常人，又误以为是当官的，马上跪下来求饶，楚羡哭笑不得，解释清楚后店小二才起来。
　　店小二刚走，楚羡拿起包子咬了一口，刚想说还没宫里的好吃，那店小二又探出个头来，直言：“王爷，您可不能欺骗奴才啊，小的可全都信你了，你也要信任小的才对啊王……”
　　楚羡气的一个包子丢了过去，故作生气说：“唧唧歪歪的，你不用做事吗，差点没噎死我。”
　　“王爷小的知错了，你刚刚那盘包子是我偷工减料的，小的马上为你重新做一盘，等着。”说着这店小二便风风火火跑走了。
　　楚羡看了演这包子，摸了摸鼻子，他还真没发现是偷工减料的。
　　窗外的声音一直持续的，楚羡看了眼，从窗户上丢了一袋碎银子下去，居高临下般看着楼下，那的确是昨日的姑娘，难怪戒备心那么强。
　　“你是什么人，居然敢用钱砸我们。”
　　“你给我下来，今天爷爷不教你做人，你永远不知道爷爷姓什么。”
　　“快下来……”
　　楚羡掏了掏耳朵，不耐烦地看着窗外，“你既然是为了要钱，那就看看够不够，如果不够再告诉我，别扰了我的清静。”
　　“大哥，还差一百两。”
　　“你个蠢货，这钱，能要吗？”
　　姑娘见这钱他们已经拿了，尽管现在自己安危都是问题，但是仍然很硬气地说：“这钱你既然已经拿了，那便两清。”
　　头目听了不乐意了，骂了句很难听的脏话，指着姑娘说：“两清，两清个屁，这还欠我一百两呢。”
　　楚羡一听，他现在的确拿不出一百两，他没有带大钱的习惯，身上除了些碎银子什么都没了。
　　“下午，还是这里，我把钱给你，别耽误了人家姑娘，人家卖的是豆腐，你如果想买会跳舞的豆腐，去百花楼便是。”
　　这一句话惹得周围看戏的人都笑了，那姑娘也笑了起来。
　　几个闹事的人见出了糗，指着楚羡，怒气汹汹地说：“好，下午我便在此侯着你，你若不在，今日我便强娶。”
　　楚羡笑着点点头，这些人的态度他不恼，他唯一有点生气的是，他们真的好烦。
　　戏散场了，聚集着的人群也就散了，姑娘一直不走，在楼下抬头望着楚羡，楚羡和姑娘没有再多说一句，姑娘用嘴型说了谢谢，又告诉楚羡，这钱她一定会还的。
　　“客官来来来，这是我刚刚给你煮的云吞面，这包子您是吃不成了，但这云吞面定要尝尝。”店小二说着也顺势趴到了窗户上，看见了楼下的姑娘。
　　店小二向姑娘招招手说：“古姑娘你好啊，明天早上会去集市卖豆腐吗？”
　　“自然是会的，到时候送你一些。”古姑娘笑着回答了店小二，店小二又絮絮叨叨说了很多。
　　楚羡觉得更吵了，抓住店小二衣领，把他甩到一旁关上了窗户。
　　店小二也是越挫越勇，非要挨着楚羡，又絮絮叨叨念着些什么，楚羡扫了一眼店小二，吹了吹滚烫的云吞面。
　　“你们客栈，是不缺人吗？”
　　店小二一听客官有问，那就要必答啊，自觉地搬了把凳子坐在了楚羡身边，把客栈里有些什么人，哪个时间有哪些常客会来，都和楚羡说了一通。
　　楚羡的笑容逐渐苦涩，眼前的云吞面仿佛也寡淡无味，楚羡深呼吸一口气，让店小二起身，向前走五十步，楚羡待店小二走出去后慢条斯理地将门关起。
　　“客官，这只能走三十步就到头了啊，客官……”
　　“滚！”楚羡吼出声来，心里想着今天下午就换个客栈。
　　吃了几口云吞面，楚羡又看了看窗外，古姑娘已经离开，他还未将云吞面吃完，就打算去弄些钱来。
　　但是怎么弄，去哪弄，这也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楚羡想起一句话，羊毛出在羊身上。
　　这羊吗，自然不能是瘦的，要不仅肥还要美的，最好羊毛都是上等品的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