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Chapter 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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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1年10月31日 夜晚 禁林
“尊敬的小姐？”马人Firenze局促不安地用前蹄扫了扫地上的灰尘，忍不住出声提醒着发呆的Aurora。
“啊……什么？”女孩托着腮坐在篝火前静静地沉思，红色的火光在她身上投下一片迷离的影子。
“您好像有心事，还继续吗？”金发马人低声询问着，语气无比的谦恭，能够给“尊敬的小姐”授占卜课让他感到无上的光荣。
“……”她是有心事。她一直在想最后一次见到Lord Voldemort时他的模样，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越想越觉得不安。她沉默地盯着燃烧着的篝火，觉得自己的思绪正在纠结成一团乱麻，“……继续吧。”
任何事情发生前总会或多或少地显示出某些征兆，好比星星的轨迹、茶叶的形状、篝火的烟雾等等，而马人的天职就是参透这些提示，然后什么也不做。
是的，什么也不做，只是忠实地遵循命运的轨迹，无论好坏。
Aurora第一次从Firenze口中听到这件事的时候，感到十分惊奇：“亲爱的Firenze，既然什么都不做，也不把它们告诉其他人，那么你们为什么还要占卜呢？”
“因为这是马人的天职。”金发的马人一脸骄傲。
只是天职。有些事情有的时候就是那么简单而不可思议。
夜很冷，Aurora不自觉裹了裹身上的袍子，一团烟雾从火堆里袅袅升起。木柴噼里啪啦地作响，火焰映红了Aurora的脸。
她看到Lord Voldemort的脸出现在烟雾里，一双红眼睛毫无感情色彩地、冷冷地盯着她——简直如出一辙！她猛然想起了一年前的梦，这种感觉令她感到万分惊恐。
突然刮来一阵风，火焰一下子窜得老高，Lord Voldemort的脸被肆虐卷起的火舌吞噬掉了。
“Firenze！Firenze！”Aurora惊慌失措地站起身，拽着身边的马人一个劲儿地大喊，“你看到了吗？你看到了吗？”
“看到什么，尊敬的小姐？”Firenze疑惑地盯着烟雾看了好一会儿，摇摇头回答道，“我什么都没有看到，您怎么了？”
“不，我没事。”Aurora抚了抚胸口，深呼吸一口气使自己看上去尽量冷静，她感觉自己的背后被冷汗浸湿了一片，“我今天有点累了，先到这里吧，辛苦你了。”
Aurora寝室
『亲爱的Tom，你在吗？』尽管知道Tom Riddle只是一段记忆，他必定随时都在日记里，但是每次开始交谈前Aurora都会这样问一遍，这让彼此都感觉他们并不是单纯透过日记来交谈，而是像一对真正的老友那样捧着红茶杯坐在阳台上。
『任何你需要的时候我都在，亲爱的小小姐。』熟悉的花体字映入眼帘，第一次看到这句话的时候，Aurora承认自己有过短暂的失神，但是时间久了、见得多了也就当成玩笑置之了——Tom Riddle擅长你所你能想到的一切，他是一个好的聆听者，如果Aurora是喜欢做白日梦的普通女孩一定会忍不住掉进他细心的温柔里逃不出来——这很危险，也是Aurora一直对Tom有所保留的原因之一。『你的笔迹看上去很乱，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吗？』
『也许是的。我感到不安，因为某个人的举动。』今晚的Aurora有些心烦气躁，她在睡裙外裹了一条黑色披肩，一手握笔一手烦躁地撩拨垂在胸前的发梢，手上的珠宝互相抨击叮咚作响，她感觉自己所有的冷静正在随着时间一点点地流逝，而这一切都只是因为Lord Voldemort临走前的模样，这真荒唐不是吗？『我不喜欢这样，这真的非常讨厌。被牵扯着的感觉很不好。你明白的，Tom。』
『I know.』日记那边的少年飞快地给出了回复，最后“w”的勾尾竟然险些乱了阵脚，好像是急切地想证明什么，这种非温柔、非冷静的情绪从未出现在他的身上过，『没有人比我明白我们交换等价的秘密，我是最了解你的，我的公主。』
『……Tom Riddle并不完全了解Aurora Savant，等价的交换并不代表全部的认知，有时候了解一个人未必要知道他的全部。』Aurora愣愣地看着泛黄纸张上略显凌乱的字迹，沉默片刻才提笔回复道，『你今天有点不对劲，Tom。或许我们都需要好好休息。』
『也许你说的对。』过了很久，Tom才回复道，笔迹明显不那么凌乱了，但Aurora仍旧能感觉到从日记本身散发出的不稳定的魔力波动。这像是某种共鸣，更像是某种预示，『Good night,my princess.』
从那夜以后，Tom不再称呼Aurora小小姐，他称她为“my princess”。
黑暗中，Aurora侧卧在床上，墙上的muggle钟表响了十一下，还有一个小时明天就将来临。
她觉得自己现在很混乱，什么都是一团糟。梦境的事，预言的事，Lord Voldemort的事，刚刚Tom Riddle的事，还有自己的事，好像突然一齐围成了一个圈把自己包围了起来，怎么也摆脱不了。
除非解决它们！
Aurora“忽地”坐起，从枕头下摸出魔杖，点亮了床头柜上的蜡烛。她弯下腰，在某个特殊的角度突然看到了一本小册子。
好像是被某种神秘的力量驱使了一般，Aurora伸出手拿起了那本小册子。那是Dumbledore圣诞节送她的填字游戏，而她竟然把它遗忘了将近三年！
Aurora翻开这本薄薄的蓝色小册子，发现上面所有的字都消失了，紧接着，整本册子唯一的一组游戏显露了出来。
Aurora拿起羽毛笔，等她按照填字游戏的规则完成这一组游戏时，“校长室”几个字出现在了纸上。
这很不寻常。她心中一惊，羽毛笔掉落在地上，仿佛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戈德里克山谷
夜晚的冷风灌满了Lord Voldemort的长袍，像是漫漫黑夜中张满了的帆。
他静静地站在Potter家房子的不远处，如一尊雕像。
“我将杀死他。”薄薄的嘴唇轻启，吐出几个单词，清晰而连贯。他握紧了手里的紫杉木魔杖，红色的眼睛在黑夜里闪出骇人的寒光，浑身杀气逼人，没有一只附近森林的动物敢靠近他。
“能够与黑暗抗衡的男孩……将降生于……7月的最后一天，他将归顺……他心所指……自然的力量尚未觉醒，他们都将会做出选择……”
每每想到Sibyll Trelawney沙哑的声音，他的心就一阵烦躁。
上次和Aurora来看过Potter家的孩子后，他并没有察觉出这个孩子有什么特殊的力量，而且过快动手也容易引起Dumbledore的怀疑，他还不知道自己不仅听到了那个预言，也知道了十二年前的预言，这对他非常有利。虽然他不允许任何变故的存在，但也不愿轻易失去任何一项和那只Gryffindor变种狮斗法的优势。
所以Potter家的孩子幸运地多活了一年，但是现在时候到了。
一年来，Dumbledore对这个孩子表现出了太多的、隐秘的关注，就在最近，他们藏起了那个孩子，谁也找不到他了。但很可惜的是愚蠢的Potter选择了一个绝妙的保密人。本来这种事不需要伟大的Dark Lord亲自出手，只需要一个最最低级的食死徒就可以解决没什么实力又鲁莽自大的Gryffindor狮子，可是Voldemort不允许。
他不允许预言中“能够与黑暗抗衡的男孩”死在自己外任何人的魔杖下。这是Dark Lord骄傲的自尊和坚持，同时也是他想要打破所谓“救世预言”的狂妄与自信。
Potter家的孩子必须死！
Hogwarts 魔教教授卧室
当Aurora闯进Severus Snape的卧室时，他的第一反应不是立刻尖酸暴躁的大声咒骂，而是迅速伸出手将床头柜上的相框反扣过来。
“Savant小姐！”Snape死瞪着眼前长发凌乱，除及地白色睡裙外只披一条披肩的女孩，大声地吼道，“是谁教给你夜闯教授的办公室这种恶劣行径的？你的脑袋被坩埚砸坏了吗？还是说Ravenclaw也变成了愚蠢的Gryffindor？你现在给我滚出去——”
“闭嘴！”Aurora用丁香木魔杖指着Snape，暴躁地尖叫着，她在破开卧室的门之前使用了静音咒，所以不会有任何人或事物听见卧室内的声音。
那一刻，Severus Snape觉得Aurora Savant霸道暴虐的眼神跟Lord Voldemort发怒时的眼神意外地重合了。对于这个发现，他感到无比的惊恐，但并没有表现在脸上，尽管他宁可相信眼前这个拿魔杖指着自己的十二岁女孩是在梦游。
“Lord Voldemort去了哪里？”Aurora用魔杖指着坐在床上的Snape，嘴唇微微嘟起，很不耐烦的样子，但是她的手很稳，随时都能扔出一个索命咒，看来素日和Voldemort的练习功不可没。
“My Lord做他想做的任何事。”言下之意不言而喻，但Severus Snape还是让自己的表情在说到Voldemort时显得惶恐而恭敬，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她，为了他宽大手掌下照片中的女人。
他刚刚感觉到Aurora使用了摄魂取念，但是并没有成功。这个十二岁的女孩是Lord Voldemort唯一的学生，有着无与伦比的天赋，如同一个可怕的黑洞。
“你的手下是什么。”陈述句的语气中，Aurora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颊边的酒窝此刻在Snape眼中显得无比刺目。
“什么都没有，尊敬的小小姐。”小小姐是知道Aurora存在的食死徒对她的称呼。Snape清楚感受到心脏血液急速聚集的感觉，他压低了声音，尽量使自己显得谦卑。
“拿开你的手。”Aurora撇了撇嘴，像个任性地讨要糖果的孩子，她用魔杖尖儿点了点Snape死死扣住的右手，这个动作表示她的耐心正在一点点丧失，“你现在可以摸出枕头下的魔杖，但是在那之前你会先看见一道美丽的绿光。”
Severus Snape脸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他的嘴唇紧抿，不发一言，僵持一会后，终于像是认命般闭上眼睛，右手轻轻从相框上拿开。他的动作很慢很慢，仿佛在相框未完全展现在Aurora前，他手掌停留的每一秒都代表着无数希望。但是最终他失望了，甚至可以说是绝望。
Aurora箭步上前，一把拾起了相框，魔杖换到右手，依旧稳稳地指着他。
Severus Snape紧紧地闭上眼睛，他觉得一阵羞辱，好像自己隐藏多年的秘密被一下子扔到了阳光下，被太阳曝晒、被路人嘲笑，所有的人和事物都在不屑他的行径、不屑他对一个女人几十年的暗恋和守护——他的一切的一切都被Aurora残忍地剖得干干净净。
可恨的是他无法反抗。
如果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Lord Voldemort，那么他甚至有几分希望能利用自己的圆滑和在他那里的作用使这张照片不必暴露，但可惜的是现在他眼前站着的是Aurora Savant，她的一切行为只是为了达到自己目的的任性与一意孤行，她的身上展现出了以前从未被发现的暴戾，令人生畏。
Aurora看到那张照片时有一瞬间的失神，但是马上恢复了正常。Snape正在静待Aurora的嘴边勾起嘲讽的笑意，尽管他认为她并不认识照片上的人，但也能多少猜到一些让他难以启齿的始末。
但是Aurora并没有笑。她的脸色重新恢复平静，尽管魔杖依旧指着Snape，可她身上的可怕气息正在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如同女王一般的骄傲和霸道。
“Severus Snape，你能保证对Lord Voldemort的绝对忠诚吗，作为一名手上有黑魔标记的食死徒？”Aurora问道，语气平静如无风的塞纳河，“你能保证吗？”
“……是的，我能。”他的嘴唇颤了颤，油腻腻的中发配合他复杂的表情显出几分狼狈。
“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这张照片所代表的东西是极其不稳定的因素，我不指望你能够完全消除它，但是我不允许你因为它而出什么差错。”Aurora把相框重新摆回床头柜，动作是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小心翼翼，如同对Snape几十年暗恋的爱情的敬畏一般，同时放下的还有她的丁香木魔杖。她扬了扬小巧的下巴，蛮横地说道，“你现在老师最得力的助手和仆人之一，虽然我现在没空和你立‘赤胆忠心咒’，但我保证绝不会说出你的秘密，相对的，我不允许有朝一日你因为这张照片上的女人背叛我的老师！如果你做了，那么我会让你见识一下比死亡更可怕的东西。”
无视Snape脸上的表情，Aurora转身跑出卧室——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照片上美丽的红发女人正是一年前她在戈德里克山谷见过的、Little Harry的母亲——Lily Potter！
Severus Snape、Lily Potter、James Potter、Hogwarts……一系列的单字在她的脑海里迅速织连起来，他们彼此之间的关系纠结成立一张巨大的网，似乎一下子就将那个年代里的很多年轻人网在了一起。
凭着灵敏的、女人的直觉——尽管她现在还不能称之为女人，她感觉到一些不寻常的故事。
但是这些现在都不是她所关注的。
Voldemort带她去过Borgin的店，在那里她买了一件隐身衣，没想这次派上了最大的用场。
Aurora疾步向禁林走去。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Chapter 2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