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Chapter 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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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demort庄园
白色的蕾丝睡裙及地摇摆，黑色的小卷发在空中舞蹈，Aurora光着脚奔跑在大理石地面上，像一只欢快的小鹿。
她在落地窗上看见了楼下的花园——茵茵的绿草、娇艳的花朵和不远处宝石一般闪耀的湖泊都令她感到莫名的亲切，心底仿佛有个声音呼唤她到那里去。
Fillette还窝在枕头上，家养小精灵也不会打扰她对这所庄园的探险，Voldemort八成还在睡觉吧——就算是Dark Lord也得休息，他始终不是神。
现在是凌晨四点半，Aurora感到自己完全自由。
“你要去哪里。”
“啊——”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Aurora太熟悉声音的主人了，就是他做了自己两年的导师。她本能地低呼一声，随即紧闭了一下眼睛，认命地背着手转过身去，有些气短地望着眼前高大英俊的Dark Lord，他背着手、微扬着下巴，眯起的眼睛透出闪烁不定的诡异红光——那一刻，他就像一位傲视天下的绝对王者，“早安，Voldemort教授。”
“太早了。”俊美的王微扬下巴有些嘲讽地低哼道，他披着一件深紫色的长袍，大概是刚起，不过表情非常威严冷酷，“去哪里。”
“花园。”Aurora平静地回答道，她是Savant先生教育出的成功的贵族典范，即使是在Dark Lord面前也能很快恢复神智。
这或许和Voldemort从没有像对待食死徒一样对待Aurora有关，所以她了解不到自己导师的残忍可怕。
两年，Lord Voldemort已经做了Aurora Savant两年的导师，她察觉到这是一个骄傲、自负、霸道，而且有足够资本骄傲、自负、霸道的绝对王者。是的，他是天生的君主，他的身上有一种浑然天生的王者气焰，他不允许任何人违背他的意志，但是他也睿智、城府极深，他把整个魔法界玩得团团转，他作为一位无冕之王引导着世界上的一部分巫师、决定着几乎所有巫师的命运——就像他曾经对Aurora说得那样：“要知道，作为一些人的信仰，如果没有我的指挥他们简直都不知道该把自己的魔杖放在哪里了。”
但是Aurora对他的王者之路并不感兴趣。她想从他那里学到更多的东西，他也愿意有一个天赋极佳又勤奋好学的学生，事实上，她一直在努力维持着彼此间看似和谐的师生关系。
Murray的夺魂咒事件过去后，Aurora的丁香木魔杖就再也没有施展过不可饶恕咒，她拒绝亲身实践那些危险的、会给别人带来痛苦的黑魔法——她顽强地用更好的成绩在Lord Voldemort面前维持着自己的这项原则。
而且她也并不打算卷进他和校长的战争里去。
是的，她看出来了，而且深信早就有人看出来了——Voldemort和Dumbledore之间必有一战，而且他们谁也容不得谁，两方之中定有一伤，甚至一死。尽管现在魔法界蒙着“和平”的斗篷，可是凤凰社与食死徒早就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甚至就连Slytherin和Gryffindor都逐渐开始代表两种不同的政治立场——这让Aurora感到厌恶，因为他们还只是孩子，都处在游走在童话世界的年龄，不应该过早接触这些肮脏。
不过比起校长，她大概更倾向于Voldemort，也许不只是因为他是她的导师，不过究竟是什么原因，她目前还说不清楚，也不想去想，因为那会让她感到倦怠。
Lord Voldemort的迷人毋庸置疑，他的才能、财富和英俊的面孔一直在吸引着无数女人(甚至男人)飞蛾扑火，妄想着能握住他高贵又残忍的手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但是Aurora不想。
她想要的是平和的生活，她在静静等待那个“觉醒时刻”将会发生的事情。如果可能的话，她将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维持自己和Voldemort现在的关系，哪怕最后师生决裂，她也绝不希望和他成为敌人。
因为她赢不了他。
总之她不愿意卷进去。她只执行自己的意志，随心所欲，只做让自己感到快乐的事情。
或许分院帽是对的，她自私但是不自利，果真是得不偿失。
Aurora的大脑封闭术是Voldemort亲自教的，一开始的目的恐怕是防止Dumbledore知道她成了他的学生，不过也许现在他自己也要后悔没法洞察女孩的秘密和想法了。
Voldemort暗红的眼睛紧盯着眼前神态自若的女孩许久，脸上的表情始终平平淡淡的，终究还是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
Aurora见过导师赞赏的表情、愤怒的表情、暴戾的表情、残忍的表情、冷酷的表情……她觉得这已经很足够了，她不想见到太多，因为那不会是好事。而且她也任性专横地认为一个像Lord Voldemort那样的王者本来就不应该露出过多的情绪，虽然这对他来讲有些不公平。
“昨天的功课完成了吗？”他问道，微眯起眼睛，表情严肃，却十分迷人。
“早就完成了。”她飞快地回答道，一想起Voldemort布置的十英尺羊皮纸就觉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没自杀在巴伐利亚。正想着，她突然意识到Voldemort故意在周身释放出了很大的魔压，她没有他的力量和强大，所以几乎要支撑不住跪倒在地，但是某种渗透到骨子里的骄傲不允许她就这样妥协，于是她强撑着，故作欢快地谈论起其他的话题，“我昨天见到了Bella的妹妹和Lucius学长新出生的孩子Draco，他真可爱，长得和Lucius学长像极了。”
“倔强。”魔压忽然消失了，Aurora能感觉到冷汗留下额头，浸湿了额前的几缕头发，不过Voldemort很快就用一个无声咒让它们恢复了原样，顺便在地板上变出了一双精致的黑色短靴，他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不尽人情地命令道，“穿上。今天早点做完功课，下午我带你去看另一个孩子。”
Aurora把脚伸进短靴里，清晰地听到Voldemort离开时不带感情的话语：“注定要消失的孩子。”
她突然意识到今天是7月31日，7月的最后一天。
戈德里克山谷
Lily Potter忍受了八个小时的阵痛，终于在黄昏前生下一个健康的男婴，男婴莽撞的父亲揉乱了自己那头本就不怎么整齐的黑发，高兴得不知所措，高举着儿子在产房里又叫又跳，被帮忙接生的Weasley夫人猛敲一记才傻笑着放下哇哇大哭的little Harry跑去照看累得几乎昏过去的妻子，嘴里不住说着感谢的话，看上去就像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一样。
“哼，Gryffindor的傻瓜。”Voldemort目睹着这一切，不屑地唾弃道。
他恨透了新生，因为那往往昭示着一段痛苦、罪恶的开始，并非每个新生儿都能拥有父母的爱。好比说他。
“……”Aurora走得离摇篮更近些，目不转睛地盯着摇篮里可爱的小婴儿，那个孩子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存在，竟然冲着她笑了，一双绿色的眼睛活力四射、充满希望与美好，就像浓郁的森林。
很多年之后，直到她也做了母亲，她才知道新生儿是不会笑的，那个像是“笑”的动作被称为“嗳气”。
“他能看见我们吗，Voldemort教授？”Aurora不自觉地伸出手指去触碰了一下男孩胖胖的脸，感觉软软的，嗯……好像被风兜起的湖水——她搞不清自己脑海里为什么会冒出这样奇怪的形容方式。
因为Voldemort某种强大的魔法，现在屋子里的人还没有能力看到他们的存在。
“你在质疑伟大的Dark Lord的魔法水平吗？”他抱肘站得远远的，几乎把屋子里的Gryffindor都当成了传染病，语气十分不快。
“当然不是，老师。”Aurora又用手指碰触了一下婴儿的脸颊，直到红发的Weasley夫人来把他抱走，她竟然看到那婴儿的绿眼睛正一眨不眨地望着自己，“我只是……或许婴儿的眼睛能看到某些东西吧。”
“哼。”Voldemort不屑地闷哼一声，有些烦躁地命令道，“走了，Dumbledore那老狐狸可能要过来了，那头变种狮的实力可比这些蠢货强百倍。”
“我也想要像她一样……”出乎意料，Aurora并没有跟上Voldemort，她愣愣盯着little Harry被抱到母亲身边，看着Lily明明身体虚弱还强撑着起身亲吻孩子的额头，忽然以一种Voldemort从没听到过的语气梦吟般的喃喃低语起来。
Voldemort对这个学生非常满意——无论是她的天赋、学识还是性格，尤其是因为她跟小时候的自己有几分相似。他们都是一样的倔强、不服输、锋芒毕露，可惜Aurora是个女孩，所以表现出的锋芒要比当年的他隐忍和矜持些。他一直把她当作唯一的学生培养着，不是当作食死徒和仆人，只是当作学生。当然他也不否认自己以后可能会用到她。
Lord Voldemort从不放弃任何能够利用的东西。
但是他从没见过，也不认为Aurora会有这样的表情和语气。
他所知道的那个Aurora Savant谦恭里带着骄傲，含蓄中掩藏霸道，虽然野心不足，但是绝对不会有任凭任何愚蠢的感伤绊住她前进的脚步。她可以仁慈到不对动物练习不可饶恕咒，可同时也能残忍到对他用钻心咒惩罚的食死徒甜美地微笑。尽管她有些矛盾，有些任性，有些自我，还有些反复无常，可现在这种表情是不该出出现在她的脸上的，她的嘴唇里也不应该说出这样软弱的话语。
那是一种渴望，一种向往。
“你说什么？”他挑了挑眉，冷淡地问道，这表示他有些不高兴了，警告Aurora收起现在这副样子。
“我也想要像她那样……有一个可爱的孩子……”她抿着嘴唇，黑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快乐的Potter一家、盯着可爱的小婴孩，第一次没有意识到Voldemort的警告，反而还带着一种傻傻的期盼问道，“您说……我也能的，是吗？”
“……”Voldemort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这个世界上从来都不会出现令Lord Voldemort疑惑、无法回答的问题，一旦出现，那就是弱点，他就要把它毁掉。
Aurora曾经跟他说，她不是他的食死徒、他的仆人，她只是他的学生，那时候他刚刚挫了一下凤凰社的气焰，心情极好，对说出这样话的Aurora也没有施予惩罚——其实现在仔细想一想，两年来他从来没有惩罚过她，而且她也从来没有给过他任何惩罚的理由。
但是刚刚有一个瞬间，Voldemort的魔杖想要挥向Aurora。
她还有价值。他对自己说，收起了魔杖。
“走了！”感觉到远方Dumbledore的魔力波动，Voldemort不耐烦地直接拉过Aurora幻影移行。
四分钟后，Dumbledore出现在Potter宅。
“Dumbledore校长！”鲁莽的、还不适应自己新身份的Dad Potter挠了挠头热情地招呼着，“快来看看little Harry！”
“Oh——是的，没错，真是个可爱的孩子……7月最后一天的奇迹……”Dumbledore说道，苍老的手指有些笨拙地伸出手去抱住小婴儿，看上去有些滑稽。他盯着Harry碧绿的眼睛意味深长地喃喃道，“真是个可爱的孩子……”
没人注意到史上最伟大的白巫师半月形眼镜后闪过一道隐晦的精光。
Voldemort庄园 书房
“老师……”Aurora站在Voldemort的书桌前，情绪已经恢复，看来Savant先生的贵族教育的确很到家，她现在看上去就像个没事人一样，像是丝毫不记得刚才失态的人是她一样。
“去做明天的功课，翻倍，做不完不准出房间。”Voldemort继续看着手里的卷宗，头也不抬地说道，却明显对Aurora今天的表现不太满意，“我很失望。”
“Voldemort教授，我很抱歉。”Aurora欠了欠身，面色平静地转身离开。
“老师？”走到门口时，Aurora停住了脚步，像是做了很大心理挣扎的样子，用很小的声音询问着，“您会杀了他吗，那个男孩？”
Voldemort没有回答。
Aurora轻轻关上书房的门，闭上眼睛就会想起那抹像森林一样浓郁的绿色，想起自己望着那抹绿色时心底升腾出的某种遥远的、莫名的渴望与期待。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Chapter 1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