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Chapter 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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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只要再忍耐一下就好。”感觉到口袋里有东西在动，Aurora立刻察觉到Fillette已经醒了——她实在太小了，所以摘下披肩后Aurora就把她藏在温暖的口袋里。她把手伸进口袋抚摸了一下Fillette的小脑袋，感觉到她也蹭了蹭她的手。
“Aurora Savant！”Aurora又轻咳了两声，她感到喉咙开始沙哑，非常不舒服，但是Mcgonagall教授已经叫到了她的名字，她只好努力打起精神，勉强扯出一个微笑向台上走去，并且尽量保持着举止优雅得当——Savant先生曾经教育过她，真正的贵族是不会让人看出他们有心事的。
对于九岁的Aurora来说，身材本就娇小，又比同龄人矮了许多，所以那把椅子就越发显得高了，而且比起她之前九年所坐过的所有椅子来说，也的确硬了些，但她仍旧是先向Mcgonagall教授点点头才轻轻地转身端坐，这个极为淑女的优雅动作赢得了绝大多数Slytherin的好感，一些蛇院的女学生则从一开始就悄悄议论着Aurora右手的首饰，水晶和钻石的紫色光辉吸引力很多人的眼球——看来Savant先生的别出心裁不仅能博得muggle的好感，连巫师也行。不过，这是不是也说明了“钱到哪里都是钱”的道理呢？
“您好，尊敬的分院帽先生。”虽然感到头越来越晕，但从小的教育还是让Aurora首先礼貌地问好。
“Oh，很难得，你是几十年来第一个像我问好的孩子。”分院帽的声音有些低哑，像个上了年纪的老头，“让我看看……嗯，很难，的确很难……”
尽管疑惑，但Aurora并没有询问究竟是什么让分院帽觉得很难，只是静静地听着他的唠叨。一方面是因为礼貌，另一方面是因为她的确不舒服，希望尽量少开口。
“嗯……随心所欲，有些叛逆，但是又非常理智，不适合Gryffindor，真可惜，那里很热闹，或许能让你变得开朗一些。唔，Hufflepuff？不，不行，我敢打赌你绝对不会是个平庸的小姑娘，你会做些大事的……啊，自私但是不自利，虽然目前表现得还不是很明显，这点非常符合Slytherin的标准，等等，你的血统……”
分院帽嘀嘀咕咕地念叨了足有十多分钟还没有做出决定，一会儿说这个不行，一会儿又说那个不行，台下剩余的新生都等得不耐烦了，但是个别学生和教授却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
“啊！你的血统很特别！”分院帽忽然大声叫道，Aurora被吓了一跳，同时又很庆幸这种私下里的交流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不至于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你有一半的巫师血统，而且很纯正，但是另一半却很奇怪，我现在暂时无法判断它来自哪里……Oh，你的年龄也比普通学生小，看来这血统让你的魔法天赋提前觉醒了，真是神奇……”分院帽啧啧啧地赞叹着，让Aurora想起了魔杖店的Ollivander那副神神叨叨的样子，“我想Slytherin是很适合你的，但是你的野心并不够……”
“分院帽先生，恕我冒昧打断您一下。”Aurora的额头已经冒出来一点虚汗，虽然额发遮掩着看不到，但是她已经能预见自己苍白的脸色了，于是忍不住出声打断，希望早点结束分院，她记得在书上读到Ravenclaw 有一个规模不小的专有图书馆，学生升上三年级时还会拥有一只时间转换器，能够操纵时间，这听起来就让人兴奋，况且Camille也分到了那里，“您觉得Ravenclaw适合我吗？”
“Ravenclaw？啊当然，其实你非常适合那里，你读了很多书不是吗？但是孩子你可不是一个会像Ravenclaw们那样隐忍的人啊，或许Slytherin的环境能让你成长……”
“Ravenclaw好吗？我听说那里的休息室有一个图书馆……”Aurora有些虚弱地恳求着，尽量摆出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
“唔，好吧，如果你实在坚持的话，我会尊重你的意愿。”分院帽有些犹豫，劝说无效后还是报出了最终的结果，“Ravenclaw！”
Ravenclaw的长桌处响起一片极富涵养的掌声，既不像Slytherin那样冷漠，也不像Gryffindor和Hufflepuff那样过分热情。Aurora轻声说了声谢谢，摘下帽子后恭敬地双手递还给Mcgonagall教授，不出所料地在她眼中看到一抹欣赏。
Aurora走向Ravenclaw的长桌，在Camille身边的空位坐下。Camille看上去非常开心，若不是教养的约束，她大概已经站起来拥抱她了吧，虽然弟弟没能和自己一个学院，但是对于Aurora的到来Camille仍感欣慰。她是一个很有责任感的人，既然说了要做Aurora的Maman，就一定会尽职尽责。
Aurora坐下后就微微低头开始闭目养神，大概是换了个环境的关系，所以头不是那么晕了，但仍旧不是很舒服，所以她没有继续看分院，当然也就没有看到两道射向自己的、似有若无的犀利目光——一道来自Voldemort，另一道则来自Dumbledore，不过后者明显隐晦了很多。
身体的不适让Aurora暂时丧失了对危险的敏锐感知，当最后一个学生被分进Hufflepuff后，学前晚宴终于开始了。
各式各样的食物瞬间出现在各个学院的长桌上，牛排、乳酪、熏肉……还有果汁和各种水果，丰盛极了。Gryffindor和Hufflepuff比较活泼，边吃边大声地交谈着，时不时传来欢乐的笑声，相对比，Ravenclaw和Slytherin则安稳了许多，小鹰们都在安静地进餐，甚至有人还拿了书本到餐桌上，而蛇院的孩子们则是毫不掩饰地对快乐的Gryffindor们投去鄙夷的目光。
本来对研究英国菜很感兴趣的Aurora此刻却没了兴致，同学间安静的气氛让她感觉舒服了不少，但整个人仍显得很虚弱，她有些无力地把胳膊撑在桌边，左手轻轻地托着额头。
坐在不远处Slytherin长桌边的Bruno时不时投来关切担忧的目光，Camille几次示意他不用担心，自己会照顾她。Aurora优雅的举止和价值不菲的珠宝，以及刚才长达十几分钟的分院早就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况且像她这种酷似洋娃娃的小女孩，本身就比年龄最小的学生还要小两岁，几声轻咳带动着她本就弱小的身子不住颤抖，显得楚楚可怜，瞬间激起了同桌学姐们无处泛滥的潜在母性，和其余男生们的同情心。一时间，Aurora附近所有的Ravenclaw们都担忧地凑了过来。
“Savant学妹，你确定不需要找Pomfrey夫人来看看吗？”坐在Aurora对面的四年级生Nina Lee关切地问道。
Aurora轻轻摇了摇头，又是一阵咳嗽，身边的Camille皱着眉轻拍她的背：“咳……不用，只是不太适应……咳咳……而已……这里实在太冷了……”
“喝点这个吧。”冷静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众人回头看到不知何时走过来的Ravenclaw七年级级长、新任女学生会主席Jane Mei，她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语气温和，似乎也有些母性爆发的迹象，“我昨天感冒去医疗翼取的魔法糖浆，喝了就不会咳了。”
不得不承认魔法世界的物品是很神奇的。Aurora记得最痛苦的一次生病是在七岁的冬天，她在园子里骑马时被冷风冻感冒了，为此Austen夫人还禁止她两个月不许骑马，Savant先生请了很多医生，开了好多难吃得要命的药片才治好了自己严重的感冒，但是这一切在魔法世界只需要一小瓶带着葡萄甜味的药水就足够了！
Aurora不再咳嗽和头晕，顿时感觉身体也轻松了不少，她煞白的小脸上终于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红晕，像散落在雪地里的蔷薇花瓣般娇美动人。
“多谢，Mei学姐。”刚才听了Nina Lee的介绍，Aurora声音清甜地向级长道谢，可爱的酒窝让一大群女生再次爱心大动。
“咳，没事就好，下次出来时里面多加件衣服。”Mei的脸一红，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象征性地推推眼镜，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小鹰们互相做起自我介绍，一向以安静文雅著称的Ravenclaw难得活跃了起来。
教授席
Dumbledore注视着Ravenclaw的长桌，眯起眼睛笑得慈爱万分，“Ravenclaw难得这么活跃，是吗，Voldemort教授？”
“的确。”坐在Dumbledore身边的Voldemort从刚才就开始注意Ravenclaw长桌发生的一切，从Aurora苍白的脸色变得红润，因咳嗽颤抖的身体到恢复后的可爱微笑，再到后来小鹰们愉快的互动，没有一个细节逃脱得了他锐利的眼睛。只是他没想Dumbledore会突然问起，出于客观原因，他现在还不想跟昔日老师撕破脸。
“今年九岁的Aurora Savant似乎没有接受Beauxbaton的邀请，而是直接来了Hogwarts。”Dumbledore笑着从盘子里插起一块涂满蜂蜜的蛋糕，除了Voldemort依旧面不改色外，他周围所有的教授都或多或少地向后退了退——他们隔着老远就能闻到那股腻人的甜味，“那个孩子很特别，不是吗？”
“也许吧。”似是随意，又像是试探，Voldemort不动声色地放下手中的刀叉，优雅地举起了桌边的高脚杯，血红色的美酒与他的眸色交相辉映，深不可测，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下面一直偷偷注视着Dark Lord的女生，哪怕是蛇院的贵族少女在面对自家院长时也被迷的无从招架，恨不得自己能立刻变成高脚杯。
“呵呵，Carey教授是你去接得她吗？”看着长桌边小姑娘温和的笑容，Dumbledore不再和Voldemort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转而和坐得老远的Carey教授聊天，“是个笑得很甜美的小姑娘。”
“而且很渊博，她被分到Ravenclaw是理所当然的，虽然多花了些时间。”Carey教授用餐巾抹了抹嘴补充道，她对那些智慧的小鹰们一向很有好感，他们除了魔法书也研读muggle书籍，和她的课互动得极好，而且Aurora不似九岁女孩的谈吐给她留下了极好的印象，“虽然她年龄比较小。”
“当然。”Dumbledore又叉起一块蜂蜜蛋糕，笑眯眯地回答道。
此刻，Ravenclaw的长桌上，Aurora正无奈地第四次拒绝Camille递来的牛排碎块——她把牛排切的碎碎的，端着盘子举着叉子，用一种喂孩子的姿态看着自己，坚定的眼神表示如果她不吃她就绝不妥协。
对峙到第六次的时候，Aurora无奈地张口，勉强吃下来一点牛肉。事实上她现在有种大病初愈的感觉，并没有什么食欲。
“啊，吃了吃了！”周围的女生兴奋地交头接耳，明显是把Aurora当成了真正的洋娃娃对待，但不可否认对于这个小普通一年级生两岁的小学妹，Ravenclaw的学生们都很照顾，“Rose，让我也试试吧～”
“呃，我刚刚喝了那个药，还没有什么食欲。”Aurora弱声弱气地抗议着，没曾想甜甜糯糯的声音又引起了学姐们的新一轮“轰炸”，“而且我自己也可以，用不着麻烦各……”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Aurora无奈地继续张口做洋娃娃，好不容易抽着点空，嘟着嘴说道：“晚上睡觉前我给学姐们拉大提琴好吗？这次就先放过我吧，给我一杯牛奶就好……”
“小家伙，你会拉大提琴？”Nina好奇地问道，其他学姐的注意力也被转移，Aurora总算松了一口气。
递过一杯牛奶给Aurora，Camille冲一直关注着这边连晚餐都没吃好的弟弟比划了一个“没事了”的手势，后者这才开始安心进餐。
Ravenclaw塔楼
在级长的带领下，小鹰们在宴会后回到了塔楼，在交代清楚口令和分配完房间后，大家都各自回房，不过没多久后几乎所有女生都挤到了Aurora和Camille的房间等待着小洋娃娃实现自己在餐桌上的诺言。
今年分进Ravenclaw的学生比往年还要少，居然只有十二个，而且女生居多，大部分人都进了Gryffindor和Hufflepuff，所以Ravenclaw的宿舍就变得相对宽松起来，可以两个或三个人住一间，每间宿舍里分两个或三个小房间，学生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来布置。经过公共休息室的时候，Aurora看到了她一直期待的小型图书馆。
家养小精灵们已经放好了行李，Aurora取出大提琴，坐在还没来得及布置的房间中央的一把椅子上，Ravenclaw的女生们在周围围成了一个圈。
拿起琴弓，闭上眼睛，她拉响了Jacqueline du Pré①的曲子，调子有些哀伤，但她是她最喜欢的大提琴演奏家，Savant先生曾经听过她的演奏会，却对Aurora说无法用言语形容。Aurora很遗憾不能亲眼见到她演奏，只能一遍一遍地听着、练习着她演奏的曲子。不过现在不必担心了，她现在人就在英国，虽然和外面是两个世界，但是她还是有机会能去听她演奏的Elgar②。
一曲未终，女孩们或倚靠在窗边，或趴在身边人的肩膀上，她们都穿着睡衣，都在安静地聆听，直到最后一个音符落下。
后来Aurora的大提琴演奏成为了Ravenclaw女生寝室的保留节目，哪怕是最最骇人的政治冷战时期，也不曾间断过。
夜深 Aurora寝室
Camille在隔壁房间已经睡熟了，Aurora倚靠在窗台上，任凭白色蕾丝睡衣的裙角铺张在地上。她怎么都睡不着，不知道是不是魔法糖浆的副作用。
她的脑海里正像放电影一样飞速地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但不知道为什么所有的一切都是黑白的——与分院帽的对话，他说她自私但不自利，叛逆而且血统怪异，那真的是她吗？她觉得脑子有些乱，但转而又想到了Ravenclaw长桌和睦的气氛，不禁微笑起来，看来自己当初的选择是正确的。
黑白的画面中突然闪出两道突兀的红——是Lord Voldemort的眼睛！
Aurora抚着胸口，突然觉得很压抑，有些不知所措。
“喵～”耳边传来细微的猫叫声，Aurora猛地回过神来。月光透过窗户照进室内，一道小小的白色影子从没关好的门间隙中踱步而出。
“Fillette！”Aurora低呼着，她忘记了猫夜游的习性，更忘记了门禁的规定，随便抓起搭在椅背上的黑色羊绒披肩追了出去。
注：①Jacqueline du Pré(杰奎琳•杜普蕾) ，1945～1987，英国著名大提琴演奏家。
②Elgar(埃尔加)，1857～1934，英国著名作曲家。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Chapter 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