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琴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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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试来势汹汹，经过接连几天的摧残，终于熬过了放假前的大关。
许灵柒堵住耳朵，不去听教室里聒噪的对答案声，以免自己好不容易熬到头的好心情被破坏。
心里默默地盘算着放假时间——一中假期补课有硬性规定，虽然近些年教育部查的严，但是你要让一所以升学率著名的重点高中不补课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高一还好，年前一周，年后一周over。惨的是高三，据说要一直补到腊月二十八，个别班级更是要预留到二十九，年后初四晚准时就位，必须一个不差。
许灵柒幻想了下以后的生活，不由悲从中来。
这时有人窜到她旁边，打散了她的郁闷。
齐明聪穿过闹腾腾的走廊，蹲在许灵柒桌子边，看她无精打采的样子，关心道：“007你咋了？被理化生虐了？”
许灵柒翻了个白眼，道：“为什么是理化生？难道不应该是数学？”
暗暗在心里腹诽：你还挺有眼光的，知道我数学学得不赖。
齐明聪认真道歉，“对不起，我忘了。”
许灵柒：“······”
许灵柒伸出手作势挥了挥，齐明聪笑嘻嘻地躲过了，下巴搁在她桌子上，道：“别这么死气沉沉的，活跃一下气氛嘛。”
许灵柒很懂他“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属性，斜眼看他扑闪扑闪的大眼睛“什么事？”
齐明聪伤心了，“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吗？你这个无情无义无理取闹的女人。”
许灵柒把凳子往后一推站了起来，“没事我去厕所了，麻烦让个路。”
齐明聪也站了起来，放弃了卖萌，“好吧，遇见你这样的青梅算我倒霉”看到她眼神越来越不善，急忙改口，“我就是想问一问语文病句题选哪个？”
许灵柒回忆了一下，在桌前的一沓试卷中翻出语文卷子，看着上面的答案道：“A”
齐明聪奇道：“可是我问了好几个人，不是B就是C,你怎么得出了这个奇葩的答案？”
许灵柒的第一反应是崩溃，看着眼前的始作俑者，恨不得杀了他泄愤，“啊啊啊齐明聪我说了我考完试不对答案啊！！！”
齐明聪条件反射地后退两步，做一个安抚的姿势“冷静，冷静，早死晚死不都得死吗？”
许灵柒右手拍桌，发出好大的响声，“我宁愿好死不如赖活着！”
齐明聪看着她拍的通红的手，心疼道：“你别这样，桌子多疼啊。”
许灵柒：“······”
*
期末成绩在补课期间陆陆续续出来了，经过学神一段时间的提拔，许灵柒的理化生有了一定的进步，年级排名稳定在了200左右，其实如果单看语数英政史地，估计还能再上一百个名次。
有些人可能天生对理化生不开窍吧，一口吃个大胖子也是不可能的。
不管别人怎么看，反正许灵柒很满意，顺着这个势头，高考考个211不成问题。
楼下的光荣榜，上面的人来来往往变了又变，然而第一名却永远高居榜首，——不过是换了一张大头照。
许灵柒放学的时候也去围观看榜，主要是为了看她——其实大头照照的有些失真，没有平日里的生动，怪不得自己第一次没有认出来。
学校为了不让学生早恋真的是煞费苦心，那种“证件照”的照法真的很难让人一见钟情。
可能是因为和真人见多了，许灵柒靠幻想看出了照片上人的美貌。
欧阳心蕊真的很漂亮，不是那种精致小巧甜美可爱的漂亮，她五官姣好，眉眼优雅，薄薄的单眼皮，不说话的时候甚至会让人觉得有点冷艳，但是真的近距离接触，你就会发现那只是表象。
她不傲气也不喧兵夺主，美的不具有侵略性。
和她在一起可能并不会有聊不完的天说不完的话，但是很舒服，不是春风和煦的舒服，而是那种冰雪融化，带一点寒意却渐渐暖和的舒服。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许灵柒觉得她已经和学神大人这朵高岭之花距离很近了，可是看着这张光荣榜，又觉得离得很远。
对方是高居榜首的大佬，而自己只是榜上无名的小透明，怎么看都是两个世界的人。
你问她羡慕吗？肯定的啊，那种象征荣誉的榜单谁不想上啊？毕竟这是学生时代最认可的荣誉。
你问她嫉妒吗？说不上来，差的太远就无从嫉妒。
可是内心深处总有点小沮丧，觉得自己和对方交朋友，的确是高攀了。
正胡思乱想着，右脸突然一热。
咦？
她转头，一杯热奶茶装在袋子里——就是这个东西偷袭了自己！
许灵柒向上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只白皙修长的手。
“奶茶，请你喝。”
榜单上的人化为具象站在她身后，就像田螺姑娘一样神奇。
许灵柒一脸惊讶加惊喜的接过奶茶，摇了摇，是自己最喜欢的大满贯——布丁、紫米加西米。她连声道：“谢谢谢谢。”
“在看什么啊？”欧阳心蕊凑过去看新出炉的榜单。
“光荣榜啊！小心心你好厉害，又是第一！”许灵柒兴奋道。
欧阳心蕊看了一眼就觉得无趣，“一起去吃饭？”
许灵柒被她拉出了人群堆，边走边道：“你说你是怎么学的！回回考试第一，还让不让其他人活了？我们班经常下注赌你这次是不是第一呢！”
欧阳心蕊不置可否：“是吗？那你赌了吗？”
身为光荣的社会主义接班人，许灵柒急忙摇头否认：“没有没有，黄赌毒害人深，我这种良民可是一点不沾的！”
欧阳心蕊点点头表示理解，半晌道：“小赌怡情，只要你每次压我就好了。”
什，什，什，什么？
许灵柒眨眨眼睛，如果没看错的话，刚才学神笑了一下，真的很像言情小说中某种霸道总裁的“邪魅一笑”。
我的天，平日里高冷的学神哪去了，面前这个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上身了？
许灵柒眼睛里的震惊快要溢出眼眶了，欧阳心蕊笑了笑，“喝奶茶吧，不喝就要凉了。”
许灵柒梦幻地拿吸管扎开封口，小口小口喝起来，奶的醇香和茶的清香在口腔中弥漫，回味悠长。
许灵柒喝着学神的奶茶，脑子转了过来，突然发现一个问题，“小心心，这奶茶是你专门买给我的？”
毕竟两个人没有约好一起吃饭，和欧阳心蕊完全是偶遇，她是怎么提前预知会见到自己，才买了两杯奶茶，难道这杯本来是她给舍友带的？
想到自己喝了欧阳心蕊买给别人的奶茶，许灵柒不由地闷闷不乐起来。
她的郁闷全都摆在脸上了，欧阳心蕊如数家珍，“布丁、紫米、西米，这是你最喜欢的组合，当然是买给你的。”
“你怎么知道？”
“你每次去水吧都点这个，我记住了。”
“你怎么想到要给我带奶茶？”
欧阳心蕊被问住了，可能是因为上次去晚了没有布丁对方求而不得的眼神太可怜，可能是因为今天语文课老师讲的丈夫为妻子送牛奶的故事太感动了，课间的时候，欧阳心蕊鬼神差事的就偷偷用手机定了两杯奶茶——其中一杯就是许灵柒最喜欢的搭配。
等到反应过来已经下单了，想要撤销也晚了，欧阳心蕊无奈，只能放学后去水吧把两杯奶茶都认领回来，希望和她在校园里来个不期而遇。
这不，说遇到就遇到了，缘分总是刚刚好。
沉默了半晌，道：“不知道。”
“嗯？”
“我也不知道，想带就带了。”
*
放假前，丹姐三令五申安全问题，利用一节自习，让班长带着大家一起学习年级部印发文件——说是学习，其实就是让班长带着大家通读一遍，期间各种吵闹声嗡嗡作响。
“就放十几天假至于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要休两个月的长假呢。”齐明聪趴在同桌耳边吐槽，可是一如既往的大嗓门还是传到了丹姐耳边。
丹姐敲敲黑板擦，全班安静下来，丹姐顺着某个方向瞪了一眼，不用看大家都知道瞪的是谁。
齐明聪把头低了下去，掩耳盗铃假装看不见自己。
可能是快放假了心情好，丹姐没有特意点名批评这位惯犯，“我知道你们肯定会抱怨假期少，看看高三，他们的假期是你们的一半不到好，我们不说那些长远的，说说对面，一班的学生放假了还要参加奥赛辅导，二十九放初三回校。要是你们觉得不服，我可以和一班班主任交涉让你们也体验体验生活的残酷。”
虽然丹姐面容严肃，底下还是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么一比较的确心里舒坦多了，郁郁寡欢的教室又恢复了节日的喜气洋洋。
“看你们又满血复活了，身为班主任我很欣慰另外通知你们一个好消息，二十八号下午不上课，全年级听讲座。这次没有抽到咱们班去大礼堂，你们在教室里端正坐好看转录就行了。别闹腾，也别让你们陈主任来找我，如果被陈主任带走，我概不负责，你们就去你们亲爱的陈主任家里过年吧。”
全班人立马乖了。
果然，谁的名头都没有陈主任的名头响。
*
到了放假的最后一天，整个天井十分浮躁闹腾，这也正常，毕竟快回家了，学生们尽情发泄着昨晚熬夜打游戏没用完的精力，惹得陈主任三出办公室，努力镇压这群泼儿猴。
反观四班，特别乖的呆在教室里听讲座，主要是“去陈主任家过年”的威慑力太大了，就如同悬挂在每个人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害怕稍有不慎就掉下来削掉脑壳。
说是下午不上课，只不过是把早读取消，上午多上一节课，少了最后一节课而已，而且这节课还在昨天晚自习提前补上了。
真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一中永远不会放弃给你加课的机会。
以为听讲座就可以不上课的你真的还是太年轻。
Too young too simple.
多媒体上一位年级主任滔滔不绝地大谈特谈这次期末成绩，甚至连每个班出了几个单科前十都要汇报，毫不意外，半数以上被一班包揽——真不知道搞这个评比有什么意义。
配着报数字的bgm，许灵柒下笔如飞完成寒假作业。
一中的寒假作业比较奇葩，全年级一模一样的一套自主印刷的卷子，每科两到三张，订在一起，很不负责的没有答案，封面上赫然五个大字——“寒假大礼包”，绝对的自主产权，维权必究。
自主产权，也就意味着市面上没有答案，起码没有完整的答案，必须要一道题一道题搜，有这功夫还不如自己写——不得不说，这的确是个防抄答案的有力措施。
但是人嘛，一向以主观能动性著称，没有答案难道就不可以创造答案了吗？
这不，一场灰色的地下交易发起了，你一科，我一科，凑在一起顶十科。
你问最后一科是什么，当然是寒假实践啦。
别惊讶，一切皆可抄，就看你抄的妙不妙。
许灵柒奋笔疾书政史地选择题，基本上十几秒一个，不出一节课就刷完了，活动活动手腕，继续奋战大题。
写完了自己的部分，她把卷子传给齐明聪。
她和齐明聪的座位隔了一个走廊，这时就要发动群众的力量了，大家心照不宣地传递试卷辅助作案，配合之默契让不知情的人都不由感动他们的同学情谊。
齐明聪顺利接到赃物，朝许灵柒一抱拳，低下头争分夺秒奋笔疾书，十几分钟后，许灵柒的卷子物归原主，附赠一本聪少亲笔。
许灵柒翻开齐明聪的卷子，被他龙飞凤舞的草书吓了一跳，政史地完全是抄自己的，可是明明一样的内容硬是被他抄出了差异感。
还好，字迹并不影响辨认，毕竟理化生字母数字居多。
许灵柒埋下头，继续罪恶的勾当。
等许灵柒完成了七七八八，屏幕上的年级主任依旧正襟危坐，但是话题变了，变成了“文理分科”。
许灵柒对这个有点兴趣，放下笔耐心地听了一会。
主任的意思大概是文理分科要兼顾成绩和兴趣，理科固然是大多数人的选择，但是也不能一味的否定文科。
许灵柒咂摸了一下，觉得他的意思应该是：除了那种文科的顶级学霸还有哪些理科的顶级学渣，其他人还是老老实实的选择理科吧。
文理分科这个话题看似离他们还很远，但是细细数来，就只剩一个学期的考虑时间了。
一个学期很长吗？很长，要经历无数场大大小小的考试。
一个学期很短吗？很短，就像这个学期一样，眨眼就过去了。
有些事情必须早做打算，临近关头才能洒脱从容。
许灵柒开始思考人生目前最大的选择——
诚然自己的文科好于理科，但又不是那种顶尖的好，要保险当然是选理科比较好。
但是，只是就自己而言的话，理科的学习真的没有带来像文科那样的成就感——齐明聪一个学期的政史作业可不是白抄的。
不问前程，只谈兴趣的话，她还是更倾向于文科。
这些她想的清楚，可是不知道该怎么向母上大人说明，何颜是理科生，平日里的只言片语透露出的意思，还是更倾向于自己学理。
自己的妈自己了解，何颜是一个很固执的人，认定了一个东西很难改变，虽然不会明确反对，但也很难认同。要说服她，还有的熬。
唉，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许灵柒抬头，习惯性的想看看对面，然后发现对面一个人都没有，教室里静悄悄的——哦，一班被抽去现场了，因为要现场表彰。
许灵柒自嘲笑笑，怎么下意识地就想知道那个人的选择。
其实连问都不用问，欧阳心蕊肯定会选择理科，毕竟是参加数学竞赛的大佬。
难以抉择的理由又多了一个，如果真的选择了文科，会不会与她渐行渐远？连一起去学习的晚修都会因为没有共同话题而戛然而止？
或许等到一天，她们背道而行的足够远，就连朋友都不是了吧？就像以前小学初中的朋友一样。
明明喜欢一个人很美好，为什么会因为她而止步不前呢？
我害怕我们选择了不同的道路，每一步向前，都是亲手把你推远。
放学的铃声响彻校园，身边吵吵闹闹，许灵柒却少了中午时的那份激动。她翻出手机，打开□□界面。
007：在？
007：一会一起回宿舍可以吗？
许灵柒迫切地想找到她，问问她该怎么办。
什么时候，她的言语和决定已经能够影响到自己了？许灵柒不知，但是此时此刻的许灵柒迫切地想要见到她，就是说说话也好。
许灵柒刻意放慢了收拾书包的动作，身边人逐渐离开，她拒绝了高雅雅一同回家的邀约，和同桌互道“再见”，不时地刷新手机，等了又等，还是没有等来她的回复。
一班的大佬们听完讲座浩浩荡荡的回来了，在一众撒欢回家的人马中分外显眼。
许灵柒望去——
不是这个，
也不是那个，
不是，
都不是
等到一班人陆陆续续回来了，还是没有等到欧阳心蕊，手机的界面还保持在上一条消息。
许灵柒等不住了，背好书包站起来，才发现教室里只剩自己一个人了，连打扫卫生的同学都离开了。
许灵柒关了前后灯，锁好门，站在四班和一班相隔的走廊上。
只是隔了一个走廊，那边热闹喧嚣，这边寂静冷清。
许灵柒看见一个面熟的女生走了出来，好像是欧阳心蕊的舍友，上前询问：“你好，请问欧阳心蕊在吗？”
女生吓了一跳，看清是她，恍然大悟“哦，你是欧阳身边的那个女生吧欧阳被主任留下了，好像在说竞赛辅导的事。”
许灵柒勉强笑笑，“谢谢你。”
“不用谢，你还是别等了，看主任的架势好像要谈很久，先回去吧，一会儿我回宿舍了和欧阳说一声。”
许灵柒谢过她的好意，摇摇头，“不用了，其实是我想找她，既然她在忙那就没事了，谢谢你。”
欧阳心蕊的舍友不解地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少女的心情一下子就灰暗了，下意识回道：“不用谢”，然后看着她走下楼梯，消失在天井中。
果然啊，我和你的距离隔着一道天堑，稍微靠近的一点点，不过是我的错觉而已。
走出天井，校园里人影稀疏，高一的倦鸟归巢般投入家的怀抱，高二高三还在教学楼坚守最后的阵地。
冬季的天阴沉沉的，远远望去，雾霾把远处的山头笼罩的若隐若现，一阵风吹来，许灵柒被灰尘迷了眼睛，用手揉了揉。
可能是因为一下午没有洗手，手上沾了脏东西，只揉了几下眼眶就泛红了。
什么嘛！许灵柒唾弃自己，对方不回消息肯定是被正事绊住了，哪里和自己一样，像个无业游民。
她有点难受，这是她第一次正视和欧阳心蕊之间的差距，平时两个人闲谈的时候都是自己话比较多，一般是自己起一个话题，欧阳心蕊只负责回复，偶尔对方说到几个学术性的专有名词自己就傻了，只能打哈哈糊弄过去，久而久之欧阳心蕊就不提这些了。
说到底，两个人之间还是有不小的差距，虽然心照不宣的达到了一个平衡，可还是会有微妙的突兀。
许灵柒时常觉得自己是一头热，不知道对方在以什么样心态和自己交友。
说来有点矫情，可许灵柒是一个有点小骄傲的人，施舍来的友情，她从来不屑于要。
可是如果对象是她，许灵柒发现自己好像没有那么容易放下。
以前的许灵柒觉得交朋友和成绩和地位这种身外之物无关，可是又怎么可能真的没有关系？
对方这么优秀，身边也有那么多优秀的人，自己又有什么资格站在她身边？然而这个年纪的自己所能放手一搏的也只有学习了。
可是学习这种东西，努力到一定程度真的就只能比拼天赋了，自己几斤几两自己心里拎得很清，如果想要离她近一点，再近一点，唯二的办法除了拼命恶补理化生，就是选择另一条道路。
可是怎么做通何颜的思想工作，又是如今摆在面前的难题。
许灵柒烦恼地拽拽书包带子，觉得悠扬的音乐声都没那么悦耳了。
音乐声？
不是午休时间哪里来的音乐声？
许灵柒这才反应过来，顺着声音望去。
无边的旷宇下，恢宏雄伟的图书楼台阶前，昔日国歌奏响国旗升起的地方，有一人站在那里，拉响了肩上小提琴。
那是一首舒缓的曲子，悠扬婉转的声音浸润了整个校园，教学楼里有人寻声打开了窗户向外张望，松树枝头一捧雪簌簌落下。
许灵柒眯起眼睛看清了那人的面容——记忆中的温润如玉，记忆中的风度翩翩。那个令无数女孩子痴迷疯狂的男生，此时在寒风中孤独的演奏。
他独自一人的演奏，却比一个乐队还要震撼。
优雅的下颌轻靠琴身，仿佛情人间呢喃细语。
极尽温柔，极尽缱绻，连萧瑟的北风都为他放缓了步伐，像是要听完少年一曲，才会恋恋不舍离去。
他站在天与地最近的地方，拉动琴弦，停驻了时间，温柔的岁月。
许灵柒想，无论再过多少年，她都不会忘记这个在寒风中独奏的男生，他有一个不那么好听但念起来朗朗上口的名字——
刘孟豪。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琴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