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鬓边不是海棠红不复年华（同人）》玉茗渊

11、第十一章质问

　　小来照着报纸上的地址一路找到了小公馆去，进了门就看见商细蕊和程凤台两个人黏在一起腻腻歪歪。商细蕊见了小来也有那么一丝讪讪的，毕竟把一个女孩子一个人丢在旅馆确实做的不是很地道。
　　“小来姑娘来了，吃饭了伐？，吴妈快把好吃的端出来些给小来姑娘尝尝。”程凤台连忙帮着商细蕊招呼小来，又要亲自接过小来的行李帮她放到她的房间里，在北平的时候，小来因为他和商细蕊的关系对着程凤台就没有好脸色，今天因为这遭就更加不待见程凤台了。
　　她一错手把自己的行李拿到身后不愿意给程凤台，一边走上前去拉起还坐在沙发上的商细蕊“不敢劳烦二爷，我是来接蕊哥儿的。”说完拉起商细蕊就要离开。
　　商细蕊瞧见小来拉着自己就要离开，心中自然是十万个不愿意的，三年的时光，他和程凤台已经整整分离了三年这时间太长了，～长到现在他恨不得每分每秒都能和二爷黏在一块儿。
　　“小来，小来我不走。”商细蕊甩开小来的手往后退了几步，站在程凤台和小来中间，他不想离开程凤台可是因为之前把小来一个姑娘家忘在旅社里他心中多少是有那么几分愧疚的，他想回到程凤台身边，但又怕小来更加迁怒二爷。
　　在商细蕊看来二爷是极其无辜的，他们二人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可是就是因为二爷有家室有钱有势，所以他身边的所有人都认为是二爷欠了他，欺负了他。然而只有他知道他们两人在一块儿的时候，大多都是程凤台在包容他，容忍他，容忍他那像小孩一样的脾气，容忍他偶尔像要发癔症一般一样发疯，容忍他的不懂人情世故，容忍他心情不好时的拳打脚踢。商细蕊觉得这世上恐怕就只有二爷一个人能容忍他商细蕊的狗脾气若换了旁人恐怕早就和他分手了。
　　所以他是不愿和二爷分开的，更何况程程家家道中落，老天让程凤台先遇到了二奶奶，也不是二爷自己愿意的！他时常会想要是当初二爷没有娶二奶奶，而是他在二爷家道中落时先遇到了二爷那他一定也是愿意养着二爷的。他可以一场又一场的接着唱戏灌唱片儿拍广告，滋要是能来钱儿哪怕他不喜欢做的事他也可以忍，等他赚了钱，他可以把这些送给程凤台做本钱，那么他们两之间就不会像现在一样总是横着程二奶奶这道沟了。
　　然而这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是二奶奶先遇上的程凤台，也是二奶奶在程家落魄之时帮助了二爷。即便他商细蕊在恨，在想，这一切都不可能改变。　　小来瞪着眼睛脸暇憋得通红看到商细蕊这样心里恨极了他的不争气。这三年他们俩人离了程凤台在延安不也过的很好么？在她看来这世界上没有谁离了谁是过不了的，她不明白为什么商细蕊一见到程凤台便再也不肯走了！
　　三人就这样僵持在客厅里，气氛很是尴尬。程凤台的心里却是欢喜的，商老板果然是舍不得他呀，就算是被商老板当做亲妹妹的小来姑娘也不能撼动他在商老板心里的地位。
　　“小来姑娘，你别生气，商老板他就是一个小孩儿脾气做事难免有些不周全的，不是故意把你一个人忘在旅社里的，你瞧这样行不行？我给你赔罪，明天叫老葛陪着你在这上海滩逛逛，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钱我来出你看好伐？”程凤台自然不能看着商细蕊和小来之间因为他而产生了嫌隙，否则就算因此气走了小来最后伤心的还得是商老板。
　　程凤台见不得商老板伤心于是连忙开口劝道。在程凤台看来，小来姑娘和他妹妹察察儿一样，都是个小姑娘，小姑娘家家的自然是十分好哄的。只要在她们生气的时候给她们买些个衣服，包包，首饰甚至只是零食就能哄好了的。
　　小来冷冷的扫了程凤台一眼她可不是那些个上海滩的娇小姐，不吃这一套“蕊哥儿，你跟不跟我走？”
　　“我不走，我就要住这儿。这儿有二爷，有大浴池别处就是跟这儿没法比！”商细蕊见二爷为了他都肯跟小来一个姑娘家服软，小来却还这般不依不饶，当下那驴脾气就上来了。也不杵在这儿两人当中了，几步走过去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翘起脚双手往胸前那么一抱一副大爷样儿半点儿走的意思都没有。
　　“你，好！好！你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你怎么不想想你被打黑枪的时候他管过你？你发烧，烧坏嗓子的时候他又搁哪儿待着呢？你别忘了是他亲姐姐要杀你！”小来觉得自己被商细蕊气得肛儿颤一手指着程凤台一边怒气冲冲的质问商细蕊，她真是不明白这程凤台到底给蕊哥儿灌了什么迷魂汤就能让他这样死心塌地不管不顾的跟着他。
　　“那二爷不是找我了么，要不是你和大哥他怎么会找不见我？”不提这个还好一提商细蕊整个儿的就像一只炸了毛一样的猫儿跳了起来愤愤不平的冲着小来抱怨。
　　“你，那程美心要杀你的事又怎么算？那总是她亲姐姐了吧？开脱不了了吧？”“亲姐姐又怎么了？又不是二爷让他打我的，再说了二爷也和我说了，等再见到程美心一定会让她给我道歉！”
　　不得不说商细蕊除了唱戏这噎人的功夫也是一等一的好，程凤台在一旁看着这吵得欢快的两人一时也插不进话去。“哼╯^╰！给你道歉，先不说你蕊哥儿的一条命就只值一个道歉？再说了她现在人在北平什么时候能来上海还说不定呢！”小来冷哼一声轻蔑的用眼角斜了程二爷一眼，那模样好像在说有本事你程二爷现在就为蕊哥儿出头啊推推拖拖不像个爷们儿。也就蕊哥儿傻的！还能相信你。
　　听到小来这样说商细蕊的气势当时就蔫了下去，其实他自己个儿也知道他自己也并不是一点儿都不介意当年程美心对着他开的那枪。那一枪差点要了他的命，也正是那一枪带走了他的好嗓子让他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开台唱戏，才知道嗓子不能唱戏时他也是颓废了很久，后来是为了不让大哥和小来担心才装作不在意了的。
　　见到程凤台以后，三年的思念让他再顾不得其他，所以他一次又一次在心里麻痹自己让自己忘记程凤台和程美心的关系。后来程凤台一说会为他讨回公道，他心里是欢喜的感动的。可是静下来想想，就像小来说的人，程凤台和程美心毕竟是亲姐弟。二爷夹在他和程美心之间委实难做，难道还能为了他商细蕊而不认亲姐姐了不成？
　　想到这里商细蕊的心突然凉了一大截，现在明明是炎炎夏季，可是商细蕊觉得他好像被人忽然放进一个大冰窖里，到处都散发着森林寒意，冷得他直打哆嗦叫他好好的体验了一回什么叫冰寒彻骨。他顾不得许多，把自个儿缩回了沙发上团成了一团躲在沙发的一个角落里，好像这样就能使自己逃避这些他根本不想面对的事。
　　程凤台看着刚刚还张牙舞爪活像一只小豹子一样的商细蕊突然就像被人踩了尾巴一样一点儿一点儿的蔫了下去，心里就是一疼。他意识到商细蕊其实是是害怕的，害怕他因为程美欣是他的亲姐姐而选择袒护程美心，害怕忽然发现程凤台不在意他商细蕊了。
　　想到这里程凤台不敢再想下去，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去抱住商细蕊安慰他，而是径直走向了客厅旁边放着的电话。程凤台拿起电话马上就拨了程美心留给他的号码，电话没想几声就接通了，程凤台冲着接电话那边的丫头讲了几句大致是让程美心接电话他有急事之类的就把电话的声音调到最大又把听筒搁在了桌上。
　　那边丫头一听是程凤台，立刻就急急忙忙的去找程美心了。不一会程美心就来了，程美心正在和一群日本太太打麻将，今天她的手气很不错几把下来就赢了两千块大洋。这会儿心情正好着呢，她拿起听筒很是高兴“阿弟啊，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的啦？”
　　这边程凤台的心情因为商细蕊却很糟糕，他也懒得再和程美心饶圈子开门见山的就问“阿姐，三年前在北平是不是你打了商老板一枪！”
　　程美心没想到程凤台找她就是为了问这件事儿，当年的确是她想杀了商细蕊，因为她恨毒了商细蕊当初在平阳的时候勾搭曹司令害得她被曹司令冷落，这也就算了等到他们到了北平商细蕊不知道耍了什么手段又勾搭上了程凤台，甚至能让程凤台为他去死，一想到这些她就恨得牙痒痒。
　　在程美心眼里商细蕊就是一个祸国殃民的男狐狸精，跟她抢完了丈夫又来祸害他弟弟要搅得他们程家不得安宁。她这么做完全是在为了保住他们程家的名声是为了程凤台好，根本不用愧疚的。至于商细蕊在程凤台心中是不是很重要，这些可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了。
　　“阿弟啊，你这是听谁说的？”即便是这样，程美心也不想和她这个现在富甲一方，执掌程家的弟弟撕破脸皮。然而程凤台却不想听他狡辩，当年程凤台为了找商细蕊早已从范涟那里问得清清楚楚，后来又派了身边的信得过的人去一一核实过。
　　“阿姐当年的事我早就打听清楚了。我现在给你打电话不是想问你，我想要你给商老板道歉，商老板就在我旁边，你现在就给他道歉。”程凤台对着电话那边的程美心一字一句认真的说着，他希望程美心就算是有一千个一万个个不愿意，但看在他的面子上也会给商细蕊道歉，而且他觉得程美心差一点儿就杀了商细蕊这确实是过分了，程美心也应该向商细蕊道个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