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架》柠禄

10、第 10 章

　　楚物甚至都不在许付航面前换衣服，而是拿了衣服要去厕所换。

　　许付航：“……”

　　拉开隔挡，失语的从一个人变成了两个人。

　　隔挡是能阻隔视线，但并不能隔音。

　　刚才两人的对话都传到了客厅里，被坐在那里吃糖看书的小女孩听了个正着。

　　小女孩看到两人出来，倒是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应，指了指桌上的保温饭盒：“妈妈让我带给你的。”

　　和楚物说完，小女孩又看向许付航，她并没有对许付航穿着她哥睡衣的行为说什么，而是礼貌地打了招呼：“漂亮哥哥好。”

　　许付航有些错愕，但很快微笑着回道：“你好啊。”

　　楚物的妹妹和许付航设想的差别很大，昨天听楚物介绍的时候，许付航还以为楚物的妹妹会是一个软萌的爱吃糖和甜食的小女孩，很黏哥哥，说话冒着甜，会拉着妈妈手臂撒娇说想哥哥。

　　但意外的，楚物的妹妹有着超越年龄的冷静，礼貌有教养，是个爱吃糖的聪明小女孩，散发着一股子酷劲儿。

　　她甚至主动缓解两个成年人的尴尬：“我来之前就有心理准备了，你们不用这么不自在。”

　　接着她拿出佐证自己话的证据：“早餐是双人份的。今天妈妈特意送我过来，在路上告诉我的，她说我哥回家的频率减少了，应该是有情况，叮嘱我千万不能好奇偷看，免得看到什么，让人家害羞。”

　　说着，楚物的妹妹好像想到了什么，她对许付航说：“漂亮哥哥不用担心，我妈妈只送到了门口，没有听到你们的对话，只看到了你的鞋。”

　　看到了他的鞋……许付航心说这也没有好多少。

　　昨天他也有听楚物说妹妹可能会来，但他没太在意，一方面是没精力在意，一方面是妹妹不一定会来，还有另一方面是他以为楚物的妹妹会是个单纯好糊弄的小女孩，他最多说一句朋友留宿。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一个10来岁的小女孩洞悉一切。

　　甚至也被家长知道了。

　　许付航头疼地看向楚物。

　　楚物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他把手上那套衣服塞给许付航：“你就换这个吧，不喜欢就去衣柜里挑。我换身运动服。”

　　楚物离开去换运动服。

　　妹妹向许付航解释：“我上午有格斗课，所以一般情况下，我哥会先陪我热身跑步。如果漂亮哥哥有需求的话，我今天可以自己跑。”

　　许付航摇了一下头：“不用，谢谢你。”

　　许付航发现兄妹俩的用词都非常客气和体面，她不会说“你会不会很黏我哥，要不要两个人腻在一起吃早餐”亦或者“你觉得我碍事吗？是的话，我让步让你们腻歪”，她只说“有需求的话”。

　　可以是情感需求，可以是心理需求，总之是一种需求，而要她做的事情不变，就是她一个人跑步。

　　“走了，话那么多。”楚物换完出来，对妹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楚光引合上书，把书塞到许付航手里：“打扰你们真的挺不好意思的，书借给你，我们跑两圈就回来。”

　　“楚光引，话真多啊你……”

　　……

　　两兄妹就这么把家留给了许付航，这份信任让许付航有点点沉默，也有点想吐槽。

　　许付航把书放在一边。

　　洗手吃早餐。

　　他不打算一边看书，他光是看着封面上烫金的《战国策》三个字，就有点影响供血消化。

　　许付航回忆了一下自己的10岁，除了老师教的课本上的考点，他什么都不懂。

　　情感先他的认知一步成长，让他和林步莘都很折磨。

　　吃掉了保温饭盒里的一半早餐后，换掉睡衣，许付航还是翻开了那本战国策。不是什么青少年简易版，是单纯的精装版。

　　还没看多少，楚物他们就回来了，确实如楚光引所说只是跑两圈。

　　“等会儿我送光引去格斗馆，要一起去吗？”楚物问。

　　一起去算什么？

　　许付航拒绝了：“我就先回去了。”

　　听到许付航要走，楚物连忙给楚光引使眼色，楚光引：“……”

　　下一秒，楚光引笑着走到许付航旁边，从桌角托盘拿出楚物昨天买的东西，将两个纸盒放在桌上，对许付航说：“我哥说不知道我喜欢猫咪还是兔子，所以两种杯子都买了，我觉得我更喜欢兔子，但又怕冷落了小猫咪，所以想把小猫咪杯子送给你。”

　　许付航：“……”

　　小妹妹人挺聪明，但演技确实很一般，台词也怪怪的，说得太多太清楚，漂亮哥哥也不喊了。

　　到底没有拆穿小妹妹。

　　“谢谢你的礼物，下次你可以来你哥这里拿回礼。”许付航笑道。

　　回到住的地方，许付航坐在沙发上，看着那个盒子发了一会儿呆。

　　拆开后，许付航拿出里面的杯子。

　　那是一个透明的玻璃杯，打磨了很多光面，灯光下璀璨生辉，杯沿上趴着一只同样透明的小猫咪，因为折射的缘故，泛着些许彩虹色。

　　许付航屈膝坐着，他把猫咪玻璃杯放在怀里，抱住了自己的小腿，把头埋进膝盖：“这兄妹俩演技太拙劣了……”

　　另一边，楚物和楚光引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楚光引先声夺人：“都说了不要让美少女演戏，美少女主要是美，一个先天花瓶都没有经过训练，怎么演？尬死了吧？漂亮哥哥都不屑于拆穿我们。”

　　“……确实。”楚物有些惆怅。

　　因为许付航是真的不爱拆穿人，至少第一次不会。像他当初“痴汉”一样盯着对方，许付航也还是松弛体面地和他前上司谈好了合同细节。

　　“那要怎么办？”楚物问。

　　楚光引说：“你现在的问题是，因为喜欢他，所以太细节了，想照顾他的方方面面。”

　　有道理。

　　楚物点头。

　　“那你接下来，就反过来，开始作，让他为难，让他为你让步为你妥协。”楚光引说。

　　楚物表示怀疑：“靠谱吗？”

　　楚光引嗤笑一声：“当然是乱说的。”

　　楚物：“……”

　　楚光引却理直气壮：“你都问我了，我能什么都不答吗？”

　　说完，她又给自己找补：“说不定你闹一闹，他就忘了你爱他呢？你就可以继续安全地攻略漂亮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