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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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是华夏古都，中华文明首萌于此，自古圣贤云集，人文荟萃。北宋人称之为西京，与东京汴梁相距不远。洛阳地理条件优越，四通八达，天下商贾在此云集，整体比汴梁要繁华的多。司马温公，也就是司马光十几年前就是在这里完成了历史巨著《资治通鉴》。
洛阳还有一大名产——牡丹。一路玩耍，我们到洛阳的时候已经四月中旬，正是牡丹花盛开的季节。各商店酒家门面旁或多或少摆了几盆花色鲜艳的牡丹花应景，与其他城市相比，别有一番情趣。一路走来，游人如织，不少外地人专程在此时赶来洛阳赏花。我们从路人口中得知，巧的是，三天之后，便是本地每年一度的牡丹花会。
洛阳的牡丹花会之所以出名，不只是因为这里能栽出美丽富贵的牡丹花，更因为花会上受邀而至的才子佳人、达官贵人等。花会上，风流才子对花作诗写词，盛装佳人花前献艺，节目繁多，数不胜数，堪称远近有名的盛会。这里栽种牡丹花的人也特别多，皆欲人凭花贵。倘若所栽的牡丹花的花会上大放异彩，被哪位才子看中赋上一首好诗词，得了头彩的毫无疑问被钦点御用送入皇宫，名声大振，一盆花最高可卖到千金。即便不能得第一名，有幸列入前几名的牡丹花，也自有达官贵人抢着要，一盆花几百几十两银子不在话下，来钱比其他行当要快得多。
我们赶上牡丹花会本来是件好事儿，可游人一多，许多大客栈都已经住满了。我们牵着马走了大半天才找到一家还有一间空房的小客栈住下来。刚吃过饭，我借口要去办一件老神仙交代的事情，阿朱没有多问，主动要求留守。我们那两匹马现在都神气的很，途中经常有人过来问我们卖不卖马，便是进了洛阳城就碰到四五回。如果两个人都离开，把马就这么丢在客栈我也实在不放心。再说，我这次去丐帮办的事情也不好对阿朱解释，于是点头同意。
阿朱和我今天扮成兄妹，她今天学大表哥，活脱脱一个酸书生，我则是相貌普通个性羞涩的妹妹。当下我也不换夜行衣（事实上我们根本没有准备这种服装，而此时天色尚早没必要），只身离开客栈。来洛阳的途中，我们曾碰到几拨带着大刀的江湖人，我借机攀谈，早已探明丐帮总舵所在，因此，出了客栈我直接往城西掠去。以我此时的武功，从人前经过也就跟一阵清风似地，一般高手根本就没办法发现我。
我以为丐帮的总舵是一个比较大比较好的破庙，毕竟，这时生活艰辛，乞丐不可能像现代那样发展成有些人的职业，成为敛财的手段。到了地方才知道，我错了。宽大的庭院，错落的树影，还有小桥流水，称不上恢弘但是大气的厅堂，还有远近层层叠叠的屋檐……我感叹，乔峰真是个人才，乞丐们跟着他有饭吃，难怪他自己都经常喝酒，有钱哪！
丐帮分舵遍布大江南北，帮主乔峰常年在各个分舵间游走，体察民情，偶尔碰上敌国的阴谋分子他就领导手下搞搞暗杀，破坏阴谋阳谋，为保家卫国贡献力量。副帮主马大元大部分时间则驻守洛阳，难怪他有时间谈恋爱，娶老婆。而乔峰虽贵为一帮之主，身边却连个女的都没有，更别说三十好几还没讨上老婆了，相比之下，这个帮主当得还真有点亏。
我寻到厨房，提了灶台上烧开的一壶热水出来，装作新来的小丫鬟随便找个人问了马夫人的住处。副帮主待遇不错，有自己独立的小院和小花园。花园内不可避免植了几株盛开的红牡丹。
水声阵阵，马夫人在洗澡，马副帮主不在家。我悄悄潜入马大元办公的小房间，轻手轻脚搜了一遍，信没找到，倒是找到几个藏着金银的暗格。丐帮来钱不容易，而且在乔峰的带领下做的都是忠义之事，我不好意思拿他们的钱。找不到没办法，我只好把所有的暗格都还原，并抹去翻动痕迹。看来马大元把信藏在了极为隐秘的地方，也许就在他的卧房里。
我藏在小花园的树上，静侯在马大元的卧房外，心里暗自腹诽，马夫人果然是超级自恋的人，洗个澡都要半个多时辰，也不知道她怎么洗的。待到有丫鬟前来收拾沐浴用具，我趁着房门打开的时候闪身进了屋。等丫鬟走后，我点了马夫人的昏穴，随后就在房内大肆搜查起来。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他们的床底里面的箱子里找到了那封信，我撕开信封，在油灯下看了内容，果然是左手字，歪歪扭扭，内容也没错。我嘿嘿一笑，将整封信捏成一团，运功将之化为齑粉。然后，取出我早准备好的信封，里面也有字，也是用左手写的，不过，我将内容改了，写成乔峰乃是将门的遗孤，应承先人遗志，誓死捍卫边疆。这样，即便有一天拿出此信，也不会对乔峰带来毁灭性的伤害。
之后我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把所有东西都弄回原位。马夫人为人特别精明，所以我决不能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以免麻烦。完事之后，我把水壶里已经冷却的水泼了些在地上，然后把马夫人放在湿地上，作成地滑摔倒的样子，为了求真，我特意把她的头往桌角上敲了一下，在她疼醒过来之前又在昏穴补上一指。
随后，我大大方方拎了水壶走出马夫人的卧房，把水壶放回厨房，然后径直走向大门口，途中还笑嘻嘻地看到的人打招呼，就这样，我神不知鬼不觉地办完大事后，光明正大地走出丐帮总舵，在月色中晃回了客栈。
回到客栈，阿朱备好了各色点心，据说是当地的特产，她特意让店小二买回来的。我吃了几口，觉得没有阮府的厨子做的好吃，但是心情好，吃什么都香，当下也不挑剔。阿朱看我眉飞色舞，灵动的眼睛笑成弯月道：“事儿办成啦。”是陈述句哦。
我点点头，咽下嘴里的糕点才说：“幸不辱命啊。阿姐，我们明日去御史大人家里串串门子可好？我方才听说他家种了一株绿玉牡丹，花瓣比菜盘子还大，晶莹剔透，如玉温润，美不胜收。”
阿朱听我一说，眼珠子都贼亮贼亮，绿牡丹啊，极难养的，更何况是绿玉。
第二天，阿朱把我们两人都扮成了风流才子，用过早饭往御史大人府邸赶去。过两天便是牡丹花会，御史大人扬言要与民同乐，这几天他家的花园是对外开放的。前来赏花的人很多，不过大多是各地名流，毕竟平头百姓可不敢随便到御史大人的府邸撒野。我们两人衣冠楚楚、相貌堂堂，很容易便进了御史大人的花园，就近观赏了那株绿牡丹。
赏完花要离开之前，有家丁捧了文房四宝过来，请客人留下墨宝。阿朱自从上次桃花会上作了一首词之后，就喜欢上作词，此时也不推辞，摇头晃脑一阵，才提笔写下一首《蝶恋花》。我看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曾经读过纳兰性德的一首词，也是蝶恋花，有些应景。是以待阿朱写完，我也提笔将那首蝶恋花写下。
眼底风光留不住。和暖和香，又上雕鞍去。欲倩烟丝遮别路，垂杨那是相思树。
惆怅玉颜成间阻。何事东风，不作繁华主。断带依然留乞句，斑骓一系无寻处。
笔走龙蛇，很快写完，我们俩在花园内又晃了晃。春天百花盛开，御史大人的花园内花团锦簇，不止牡丹独秀。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二十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