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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Fightles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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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Seven---Fightless
太阳逐渐西沉,天边是如火的红,云朵渲染上幻妙的颜色,鳞次栉比的建筑像是睁开了五彩斑斓的眸,霓虹曼舞是城市扭动的腰肢。放眼望去尽是高耸入云的大厦,不知道尽头在哪里。
谁说过,在望不到地平线的国度里,会越发的惶惑而无助。
立夏和草灯并肩坐在空荡荡的地铁车厢,耳旁是穿堂而过的空洞的风声,鼻翼里还残留着草灯独有的薄荷香气,他说,你的吻会给我力量。
如果你的吻可以剥离我的痛觉。
我希望。
我希望的是。
地铁沿着轨道行进。安静像庞大的幕布,紧紧压在立夏的心脏上。
Angeless。A-N-G-E-L-E-S-S。Angeless。
多希望画面就此停住,这一秒可以无限延长。夕阳的角度刚刚好,在草灯的脸上打出恬静的光。
不想战斗,不想看草灯受伤,更不想…不想提到那个字。
可是,该来的,还是会来。
“啊哈哈,你们迟到了呢!是怕了吗?”
“没有什么可怕的。”草灯沉沉应声。
[这是,用语言宣誓的战斗]要张开手。
[接受,战斗系统,开]不知哪里涌来的风,把草灯的衣服吹得猎猎做响。草灯伸手扯下绷带,BELOVED发出朦胧的光。硕大的透明的蓝色半球体无限膨胀,将眼前的一切染成黯蓝。而草灯不动声色的侧脸让人觉得“动摇”是不存在的辞藻。
“哼,果然是恶心的战斗机,前任主人死了却跑到别的主人这里乞求可怜,难怪老师那么讨厌你。要,攻击!”
“是,我的主人。”要点头。
[一样的名字,深刻的羁绊。浮草,伸长你柔软的藤蔓,缠绕未知名的猎物]
突然活过来的,脚下大片大片渺小的植物。虽然看似脆弱,却有着极高的速度以及惊人的韧性,迅速地缠上立夏的小腿。
[土地中的养分,汲取,剥夺生长的空间]
那些枝桠瞬间变黄枯萎,不甘地离开了立夏的身体。
[清水,洗涤一切肮脏的凡尘]要不给一点反攻的机会。
蓝色的水柱如箭般刺过来,带着液体独有的清新味道。
[防御,无效。你错了,爱的世界里本就没有肮脏的东西]草灯打开柔亮的保护层。
“爱…么?”要不动声色的脸有一刹那的模糊,然后又恢复了原状:[无处不在的水,从每一道缝隙喷涌,淹没反抗的敌人]
原本是保护层的结界现在反而变成了对方利用的工具,水从四下涌进来,转眼已过膝高。
[飓风,以我为轴旋转,抽干潮湿的空气]只好撤掉结界,用高速旋转的风代替,暂时提防一下对方的攻击。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要冷笑:[以流星为源头,用你的光芒,穿透]
“糟了,”草灯皱眉:[偏离轨迹,攻击无效]
[否定,星辰的轨道即是永恒]
“啪”,一道锁链准确无误地卡上立夏细稚的脖子。
“呜…”立夏咬紧了牙,可是还是有一丝遗漏的痛苦的声音。
这样不行呢,一直处于劣势。
立夏飞快地转动脑筋…
不败的…不败的…
对!就是这样!
“立夏,还好么?”草灯的担心溢于言表。
“恩,我没事。”立夏抓住锁链,坚定地笑笑:“草灯,不要管我,攻击!她们没有败过…所以…”
“是,我的主人。”草灯立刻会意。
立夏,已经懂得命令我去战斗了,他真的长大了呢。
草灯微笑。
“啊哈哈,要,他们还在缠绵呢!最后的温存吧,哈哈哈!”
要没有应声,表情里多了些戒备。眼前这对组合确实难对付,虽然一直没有机会束缚柰子,但是,能够抵抗到这时的的确不多。而且SACRIFICE出忽意料的坚强,本来以为能迅速结束的战斗此时也变得没那么容易了。更何况,名字不同,力量减半。那么,曾经的BELOVED,该是怎样的厉害呢?
似乎越来越有趣了。
[火,以龙的姿态,将敌人灼烧成灰]要发呆的几秒正是绝好的机会。
[降低温度,水的屏障]要被突如其来的高温打断思路手忙脚乱地发出一个SPELL。
[无效,龙的灵气穿越阻碍,扼杀对方的喉咙]
“哎呀,好热。”柰子大大咧咧地后退一步,火龙的头咬住柰子的脖子,变成银亮的锁链,柰子不满地掂量着锁链,噘嘴道:“要,拿下它,好重。”
[变成伤口]
柰子的脖子翻开大大的伤口,鲜血横流,她却依然笑着:“哼,无用的抵抗。”
无痛,真是可怕呢。
[无害的丝带,缠绕要害]草灯又打一记SPELL过来。
“垂死挣扎。”要轻蔑地撇嘴,[变成伤口]。
这回的伤口在右肋上,更多的血涌出来。
这两人,在耍什么花招?要心中打着疑问号,都是无用的攻击而已。明知道自己是无痛者。
[来自地狱的邀请,埋葬无用的生命]
铺天盖地的浓黑色雾气,夹杂着哀号的声音,由远及近。
[弥撒的福音,驱散邪恶的存在,经久传唱,圣洁的十字架,惩罚]
以草灯头顶一点为光源,迅速渗开的干净白光,干净得眩目。柰子身后凭空出现巨大而耀眼的十字架。
“啊呀,手脚动不了了!”看着十字架钉穿自己的手掌,柰子无所谓地甩甩头发。
[变成伤口]这次,是贯穿整个后背的伤口,腥红的血液在地面逆流成细小的河。
要深感自己的力不从心,那个我妻草灯,居然能用一个SPELL既防御又攻击,实在…要不得不用“强大”来形容。
[无法抗拒的力量,光的速度,全身束缚]要定了定神,发出了杀手锏。这个SPELL几乎无人能防。
不出所料,立夏被包裹在一片彩虹色的光里,瞬间变成束缚。
没有记忆中的疼痛,睁开眼,是草灯温暖如昔的怀抱,自己除了脖子上和双手上多出的锁链并没有全身束缚。那么---
“草灯!”
“立夏…还好吗?”草灯挤出难看的笑容。
“草灯,你这个笨蛋!…”看到草灯脖子上银亮的粗锁链,立夏的眼眶湿了又湿。
“居然代替SACRIFICE接下束缚,不错的主意,不过,他最多也只能撑下我一个攻击了吧?”要抬起手。
“要撑不住的,是你们吧。”草灯没有动。
口气里的诡异让要敏感地回头去看柰子,然后惊诧地发现柰子越发苍白的脸。
“为什么…好累呢…”柰子踉跄了一下,终于虚弱地倒在要的怀里。
“柰子!柰子!你怎么了!不要吓我!柰子!”要的慌乱汹涌而出。
“失血过多而已,你们没有痛觉,也就不会在意伤口,自然而然地认为自己是必胜的不死之躯,但是,你们也是人,所以。”草灯冷下脸[身体里的奔腾,血液的流动,加…]
“不要!”感觉到右手肘被抓住,草灯虽然心下诧异却依然停下了攻击。
“怎么了立夏?”
“不要…不要杀她们…”立夏费力地吐字。
“都听立夏的。”草灯没有一丝犹豫,抱起立夏:“你们,放弃战斗么?”
“我…放弃…”面前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要心服口服地认输。
草灯收掉了蓝色的半球体。太阳在遥远的地方渗出一点微弱的光。世界静谧而安详,上一秒的所有有关丑陋恐怖的东西全在下一秒在阳光的洗礼下被灌注了美好的光芒。好像什么都未曾发生过。
如果真的什么都未曾发生过。
“我妻先生…”然后被啜泣声掩盖了下文,要依然冷峻却满是泪水血水的脏兮兮的脸。
“草灯,我们帮帮她们吧。”
“呼…真是坏人也做不成呢…”邪邪地看向立夏,他的脖颈上还留着那道很深的勒痕。
“我妻先生…请救救柰子…”被泪水浸泡得苦涩而软塌塌的声音。
草灯腾出一只手摸到电话,简单地交待了地址,又合上了盖子:“救护车应该就快来了。”
“我们会一直陪在这里的。”立夏的声音。
要仰头看着这个修长而善良的男人和他怀中那个孱弱而坚定的少年,泣不成声。她抓着柰子渐失温度的手,颤抖着说出:“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