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路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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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行走
伤情满心庵中对 前途路中悉惊闻
不知不觉中一个月过去了，小白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而二哥却一直没有出现。我有时候都在想，二哥或许从一开始把我带出学士府时就决定要把我留在这掩月庵。只不过，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儿。
这一天，我照旧在早饭后找小白玩儿。
我们两个相携着从掩月庵的后门出来，走在了苍翠的深林中。
真的很无聊，我扶着小白问他：“小白，讲讲你小时候的事吧！”
这话一说出口，我立刻想打自己嘴巴，怎么会问这种问题。小白听后长久不说话，我暗道，不好，小白要生气了。
“小时候？也没什么，就是家里没钱养活几个兄弟，就把我卖给了一个妓楼当男妓，后来又被蔡大人看中，做了他的娈童，然后我就逃出来了。”良久，小白淡淡地说。
看着小白，我有些微微的心痛。他的身世虽然用几句话就讲述完了，但是，他的遭遇却远远不止这几句话。
小白回头看了我一眼，“怎么，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悲？不要用那样怜悯的眼光看我，我不需要。”小白的语气很是自嘲。
“小白，我没有……”我弱弱的说。
“我知道，其实一开始你就认出我了，对吧？你不过是顾忌我的面子，没有说出来。”
“你，你还认得我？”我有些吃惊。
“怎么不认得你？”小白淡淡的笑了笑，眼底露着深深的寂寞。“那时，你从车窗中探出头时，我就记住了你。”
听到他的话，我下意识的握住了他的手，紧紧地。他的手有些冰凉，在我手中微微抖动。
我们就这样静静的走在清晨寂寞的深林中，留下了一地碎碎的脚印。
是夜，我坐在小屋中，看着桌上跳跃的烛苗，心中起伏不停。
来到这里也有了大半年了，我真的不知道仅仅在这大半年中会让我看到这么多，让我明白这么多，让我体味到这么多。
其实，最让我深入骨髓的感触是无奈，大家都很无奈。林玉儿的无奈，大哥的无奈，二哥的无奈，娘的无奈，小白的无奈我，还有我的无奈。大家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二哥绝不如我看到的那样，娘的青春岁月留下的回忆，小白那让人伤痛的过往，林玉儿嫁人时的忧伤……
这些天，二哥把我丢在这密林中的掩月庵中，不知是否别有深意。或许，他只是想让我在这里磨一下自己的浮躁。
我突然生出一种欲望，一种想去佛堂里看看的欲望，我只想找佛说说话。
站起身，我向佛堂走去。这一个月来，每次在掩月庵中转时，我总是绕着佛堂走，我怕被佛看出我是异类，是孤魂。可是，今晚，我就是有很深的渴望，渴望佛能看看我，能看看我孤苦的心。
轻轻地推开虚掩的木门，我慢慢地走上前去，静静的跪在软垫上。
望着在淡淡的月光下慈悲的面容，我在心中问佛，我能否回去，我能否回去？
佛没有回答，我们就这样相望着……
“唉……”
很久以后，一声淡淡的叹息穿过黑夜，一个尼姑从黑夜中走近，“施主，有什么执着？”
那是一个面容慈悲的中年女人，看着她，我慢慢说：“师太，我是俗世人，为俗世所困？”
“施主请讲。”那女尼淡淡地说。
“没有，我只是略有些伤感。”我摇了摇头。
“施主，生灭如电，迅急迅速，名住如同，幻梦泡影。人不宜过于执着，施主俗情未开已是如此困扰，若在世间行走过一遭，岂不更加困扰。”说完后，那女尼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我愣楞的坐在地上，盯着外面婆娑的树影……
几日后，二哥回来了。看着我，他慢慢地说：“霜儿，一个月没见，你变了很多。”
“哪里变了？”我微微笑着问他。
他只是摇了摇头。
这次二哥回来是带我去杭州的，只因我说想去杭州看看瘦西湖，二哥同意了。不过在我的哀求下，二哥同意带着小白一起去了。
就这样，我们三人踏上了前往的杭州的路程。
说实话，三人结伴总是要好一些，虽然小白并不多话，但是在和二哥打闹的空闲在捉弄一下他，觉得还挺是有趣。
我们并没有找什么代行的工具，我总觉得出来也是无事，每天走走也好,全当是游玩了。所以，我们一路上走走停停，碰到哪里好玩就多停留几日，结果，走了将近两个月还没有走出河北地界。
这一天，我们走到了河北与河南交界的一处小镇，二哥决定在此停留一晚休息，等第二日再上路，我们当即找了一家客栈。
晚间，我们正在客栈中吃晚饭，突然进来了几个大汉，看他们的打扮颇有几分走江湖的人的打扮，一想到自己如今也算是半个江湖人了，顿时对他们有些好奇。
想到既然他们也像是江湖中人，肯定知道江湖上许多事，况且今天还没有遇到什么有趣的事，心中颇有些烦闷，。于是，我对小白使了个眼色，便向那些大汉走去。
说实话，别看那些大汉外貌粗犷，可是我却不怕他们。二哥武功那么好，不会让我受人欺负的，再说我现在是男儿打扮，不会有什么事的。
慢慢的走到他们面前，我学着以前金庸的武侠小说里的人那样，双手抱拳道：“这几位大哥，在下有礼了。”
那几人看着我，其中一人抱拳道：“这位小哥，不知找在下几位可有事？”
我一看他们如此守礼，顿觉亲近。
“哦，是这样的。小弟日日被关在在家中，今日好不容易的空出来透气，自然想找一些好玩的去处。小弟看这几位大哥都像是江湖上的人，想必知道不少江湖上的见闻，故此，想从几位大哥处得到一些江湖上的趣事。”我说完又施了一礼。
他们几个听完我的话后，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个大汉开口说道：“即使如此，小哥快快请坐。咱们哥几个行走江湖也好些年了，知道的趣事儿还真不少，不知小哥想听什么？”
我一听这话，立刻笑着说：“小弟正打算往南方去，不知几位大哥可知南边儿有什么好玩的？”
其中一个大汉说：“要说啊，南边儿好玩的还真不少。秦淮河边的画舫，杭州的瘦西湖，桂林的山水，这些可都是好去处啊！”
这时，一名大汉接口道：“要说漂亮的地儿，还是杭州好。人不都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吗？”
“真的，我也觉得是杭州好。要说杭州最好的，莫不是丝绸和美女了！”
一个大汉说完后，他们都笑了起来。
“唉，真别说，这江南的女人啊和咱北边的真是不一样。”其中一人说着还咂了咂嘴。
我看他们这样，笑道：“这杭州还真有你说的这么好？我还真得去看看了。”
听到我这话，其中一人道：“兄弟，你现在去可有些晚了。”
“哦？为什么？”
一人接口道：“要说杭州最漂亮的女人，莫过于江南方家的三小姐方如。可是人家已经许给京城内阁大学士夏大人的二公子了。”
“唉，别说是她嫁了，就是没嫁出去，咱们也看不到啊！”一名大汉颇有些遗憾地说。
“说实话，那个夏大人的二公子还真是有眼不识珠。”
我听到这话，有些想笑，“有眼不识珠？为什么？”
“你想想，咱这第一大美女嫁给他，他上辈子要积多少福啊，可他居然不要，还逃婚。你说说，他是不是有眼不识珠？”
“是啊！”我故意拖长音说：“或许是人家已有了心上人了！”说完，我瞄向二哥，他抬眼瞪了我一眼。
“你知道吗？早在两个月前，那二公子竟然找上了方家的门，说什么自己没见过三小姐，不喜欢他，不想误了人家，硬是把婚事给退了。”
“这事你们怎么知道？”原来二哥消失了这么久就是去退婚啊。
“哎呀，这事儿如今江湖上谁不知道啊？”
“那方家不是富贾吗，怎么会和江湖有关系？”
“哎呀，这就是你不知道了。那如今的方夫人当时是慕容家的小姐，慕容家在武林中可是数一数二的大家。”
这样啊，我总算明白了。
“不过，那方家三小姐性子还真是烈，据说她从家里溜了出来，就是要找那夏二公子，说是要找他问个清楚呢！”
想不到这方如还真是……所以我当时就和娘说她性子必定不驯。想到此，我同情的看了一眼二哥。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路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