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过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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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日世里！我当上五席了！」
黑发少女欢快地抱住女孩，她比那个时节高挂在天上的艳阳还要耀眼“好开心！”
「小茜我也在啊，为什么不来抱我……」他听见自己这么说。
少女看向他，张开手准备也抱住他。但当她抱过来时，他摸到了温热的液体，下意识往下看。
一把锋利的刀贯穿她的胸膛，刀刃上还滴着鲜血，是他永远不会忘记的、镜花水月的刃纹，而那把他深恶痛绝的刀正握在他手上，深红的血沾了他满手。
笑容消失，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眼中瞳孔紧缩颤抖。
四周一切倏地变暗，日世里不见了，没有来得及反应，少女就自己离开他的怀抱，嘴角淌过一道血迹，她却仍安抚地朝他笑了笑。
「没事的。」
至此，梦境被外力强行打断。
平子被猛地踹下沙发，盖在脸上的帽子也掉到地上。
“秃子！今天是你开学的日子！快去上课然后把那个黑崎一护用甜言蜜语哄骗过来！！”
日世里的吼声让他回神。
擦了擦冷汗，他随口应道“是、是。”
看出他有些不对劲，日世里开口“喂秃子，怎么了。”
平子低头打着领带也不隐瞒直说“梦见小茜了。”
“啊？”
这家伙，梦见她还一副冷汗直流的模样是什么意思。
“梦里，我拿着镜花水月，然后在她开心地抱住我时，我拿刀刺穿了她，她没在意，只是笑笑说她没事。”打完领带，他抬头吐气“真是，好不容易梦到居然是这种梦。”
“不过，这种事那家伙是真干得出来。”日世里抬手摸着鬓边木珠说着。
明明被伤的是她，却反过来安慰伤她的。
钵玄看了眼时钟，犹豫地开口“要迟到了喔……”
日世里回神，抬脚又是踹人“快去上课！！”
等到平子离开后，钵玄问“小茜……是那位被抓去虚圈的朱雀，朽木茜羽吗？”
他偶尔会听到其他人提起她，脸上无一都是怀念。
“她是什么样的人”
“……一个笨蛋。”
一个笨到，让大家、真子……还有她都念念不忘的笨蛋。
第一次拉拢，不出意料失败了，黑崎一护仍在恐惧着自己体内属于虚的力量。
但若想着他们会放弃就大错特错。
假面军势一旦发作就不会放弃。
“啊……累死了……做不习惯的事真是累，放完假就考试……真是疯了……”
平子提著书包边抱怨边走，完全没注意到身后靠近的人影。下一秒他就被踹到墙上。
他捂住鼻子往后看“谁踢-----日、日世里……”
女孩抬脚踢起拖鞋，然后狠狠甩在他脸上“你个笨蛋交代你做的事情拖拖拉拉的！！”
“对、对不起……”
日世里没有停手，扯起他的领子吼“黑崎一护呢！！”
“还……没……”平子小声回。
“还没！我不是要你用甜言蜜语把他骗过来吗！！！”
“说是这样，但他根本不听啊……”
“那就把他用蛮力拖过来！！”
“诶不是有-----”
一个轻柔的嗓音打断平子的话。
“找到了。”
穿着制服的橘发少女和高大的青年站在两人面前。
日世里勾勾手指“真子。”
等人上前她立刻给了他一记头锤“为什么你会被跟踪啊白痴！！”
“我想，问黑崎同学他也不会说，所以我直接来问你，平子同学。”织姬脸上神情坚定“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突然对黑崎同学做什么”
日世里歪头不屑而挑衅“妳以为妳问了我们就会说吗？”
织姬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眼神柔和但又坚决。
「但我不能放妳一个人在这边！」
记忆中弱气的少女也曾有坚决的时候。
恍惚间，她又看到那个坐在救护所病床上、正以疑惑表情看向她的少女。
日世里摸上发带的木珠“猿柿日世里。”
「欸」
“欸”
是与记忆中不同的声音。
……也是，那种柔和的气质再像，也不是她。
女孩闭上眼，接着又睁眼看向那个少女，往后伸手“欸什么，那是我的名字，你们也报上名来。”
“井上织姬。”
“茶渡泰虎。”
“公主跟老虎，你们名字真是响亮啊！”日世里指向自己“这里是猴子跟平！”
“什么平啊……只有我不是生物吧，不要把别人扯进来呆子……”
碰！
平子低头捂着滴血的鼻子，前面的日世里继续说话“澎湃的大奶还有飘逸的长发，这女人越看越讨厌！”
“这只是偏见吧……还是只针对织姬妹妹的……”
碰！
平子开始身形不稳。
“我是无可奉告啦，你们两个……”日世里手向后伸，不怀好意勾起嘴角，手指勾刀。
“就死在这里吧。”
他倏地睁眼，然后丢下句抱歉就把人强行扛走。织姬想追却被茶渡拦下，他摇头“妳看到了，那速度不是我们这种程度追得上的，而且就算追上了，也很可能会被杀死。”
“白痴你做什么！”被打断的日世里非常恼火。
两人又在空中吵了一架。
冷静下来后，日世里仰望着天空。
“我讨厌人类。”
“我知道。”
她把头撇向一旁“我也讨厌死神。”
她也看到了垂在空中、红绳尾端的木珠，上头由墨水书写出的、她的名字，已经比当年还淡了许多。
为了避免它消失，她已经很控制自己不要去碰它。
当初送它的她，不是死神，所以这句话她说得没有一点犹豫。
平子把眼睛闭起“我也知道。”
“所以就让妳再等等了。”
「君临者啊，血肉之面具，万象，振翅高飞，冠以人之名者，苍火之壁铭刻双莲，远天静待大火之渊——」
「破道之七十三，双莲苍火坠!」
望着鬼道将靶子摧毁，少女擦去脸颊边的汗珠，明明已经算是威力强大的鬼道却依旧没有显现出高兴的神情。
无论怎么样，都达不到那时的威力……
当她正想继续练习时，一个人却过来直接把人拉走。
「小茜好了，现在是休息时间、休息时间。至少吃完午饭、睡完午觉再练习。」
她看着眼前人的金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晃啊晃。
「呆子妳那么努力干嘛？」日世里偏头抬眼看向她。
她脸上漾出一个笑容「因为，我想让你们为我骄傲。」
她想成为一个让他们感觉到骄傲的朋友。
梦境到这里就断了。
红眸睁开映出几乎空无一物的房间，她从床上支起身。
又梦到他们了。
把头发梳理好，换了件衣服。
她记得那时日世里只是骂了句呆子，真子则是说，她只要让自己为自己骄傲就好了。
纯白的衣角随着走动而微微翻起，布满暗红符文的脚环牢牢锁在少女左脚脚踝上，她走在空荡的长廊里，敛眸拉起兜帽。
走到会议厅时，十刃的会议已经散了，他们的王还在首座继续悠闲地喝茶，见她到来也没什么意外，让破面侍女倒杯奶茶给她示意她坐下。
茜羽坐下，喝了口然后才道“我要去现世。”
“不行。”
如预料之中被驳回。
“除非你想让我被闷死在这里。”
“茜羽三席会那么脆弱”他似笑非笑说着。
“如果那是你的愿望，不会。”
在这里，所有人都称呼她朱雀大人，唯有蓝染依旧沿用过往称呼。
来到这里本就是有目的的，现在被驳回也没继续跟他说话的必要。
可正当她要走的时候，蓝染喊住了她“茜羽三席并无其他要事，那就把她们治疗好吧。”
他招手，从暗处走来两个女破面，都受了些伤，满面惊喜与感动，再望向茜羽眼神十分挑衅。
她懒得理这两个脑子有问题的，无视蓝染的话正要走，左脚脚踝却传来刺痛感，不是那种严重的疼，更像是一种警告。红眸锐利的眼神刺向男人，后者还是挂着微笑喝茶。
茜羽瞪着他，最后长抒了一口气，拔出刀，刀尖所指向，暗红色火焰凭空燃烧，她将这个动作再重复两次，三团火焰在空中跳动着。
她收刀坐回椅子，拿起茶杯“正如蓝染队长所言，我无要事很无聊，所以——”
“来玩个游戏吧，三个之中有着治愈之火，有的则不是，选吧。”
这样玩命的举动她们显然不会做，看向蓝染正欲开口控诉却被男人打断。
“妳们听到了。”
明显就是没要替她们说话的意思。
女破面们抿唇，仔细打量那三团火焰，发现其中有一团颜色较其他的淡。
以那个女人的恶意，能治疗的肯定不会放多，所以那团一定是治疗的！
而治疗火焰只有一团，只有一个能被治疗，另一个得被烧成灰烬。
当意识到这点，两个女破面开始争吵甚至是打斗，也亏实力低下也没大伤害。
蓝染饶有兴趣地看着，不过对象不是那两个破面而是仍端坐在位置上，对因她而起的争吵声置若罔闻、不管不理的茜羽。
最后，其中一个女破面终于构到了那团火焰，还没来得及露出笑容，火焰旋即吞噬她，几息过后，火焰熄灭，那里空无一物。
剩余的那个发出疯狂的大笑，似是在嘲笑死去的同伴，然后把手伸向那两团火焰。
但出乎她意料，火焰高涨，也将她的身影抹去。
茜羽抬手一划消去最后的火焰，把最后一口奶茶喝尽“真遗憾，都没选对。”
她可没说过，治愈之火与攻击的火颜色不同。
这只是个简单的陷阱，却都没有想到还为此争斗，破面的智商水平估计比她想得还低。
“与过去完全不同了呢，茜羽三席。”
“既然有立于顶端的力量，为什么还要有那些累赘，而且妳，就不恨吗。”
听到蓝染的话，她闭上眼，开口“闭嘴。”
而后快步走回自己的寝室，轻微而规律的脚步声回荡在空荡的空间中。
她可不会那么听话。
她就是想出去，哪怕只有几秒的时间。
她想离开这个笼子，这或许就是她对自己最后的骄傲。
纯白的身影独自一人走在幽暗的走道里。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过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