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家仲的逆袭人生》玉绮熙

3、第3章 回家

　　救护车早就载着张老板的尸体开走了，警察里的另一个伙计不耐烦地从车窗里伸出头来说：“先把这小子送到警局再说吧。棘手的问题就交给福利社的社工来跟进，我们什么时候沦落到要管儿童和青少年的社会问题了？”
　　那警察想想也是，便把罗家仲押到警车上开走了。
　　罗家仲从警车后窗里看着那房子离自己越来越远。
　　几天后，警察和社工决定把这个当时只有十岁的罗家仲关进少管所一年。
　　一年后
　　社工：“家仲，你出了少管所后，我们打算安排你进福利院。”
　　罗家仲：“谢谢你方修女，不用了，其实我在这边还有亲属，我不想进福利院。”
　　社工：“孩子，你不用说谎了，在这过去的一年里，你要是真有亲属的话，怎么不见他们来看过你一次？你就听话吧！这里的福利院条件很好的，你一定会喜欢上那里的。”
　　罗家仲：“不瞒修女你说，我是真的还有家人，另外我真不想去福利院。”
　　社工见他如此坚决也只好随他去了。
　　“那好吧，虽然我觉得福利院对你来说应该是最好的去处，但你坚持不去那我也只好尊重你的意愿，你去找你的家人吧！如果找不到的话再回来找我们也不迟，这是我的卡片，有事可以找大人给我打电话。”
　　社工从盒子里面拿出一张卡片递给罗家仲，他接过卡片后说了声“谢谢”就走了。
　　幸好，外面的世界在一年之间变化不大，罗家仲还是凭着记忆回到了那间小房前。
　　虽然那间小房的外墙已经被翻新过，但那天发生的事却好像是昨天刚发生的一样刻在罗家仲的脑海里，他怀着激动的心情慢慢地走了过去。
　　罗家仲想先敲门，却又怕许惠美看到他后会忽然被吓到，于是就偷偷地溜到窗户去偷看一下。
　　只见一个女人正背着他在洗手做羹汤，那背影那侧脸对于罗家仲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闻到那久违的饭菜香，立刻勾起了他心底里那家的味道，那不是他期盼已久的温暖吗？他擦了擦眼中的泪水，转身正要敲门，忽然又看见了奇怪的一幕。
　　一个陌生的男人走到了许惠美的身后紧紧地搂住了她的腰，许惠美却是毫不惊慌，反而把一勺汤水送到那男人的嘴里去。
　　“好吃吗？还要加盐吗？”许惠美笑着问。
　　那陌生的男人也笑着回答：“老婆你做得饭菜样样都好吃，这汤的味道刚刚好，什么都不用加了。”
　　说完，他朝着许惠美的脸颊吻了一下。
　　许惠美：“好吧，咱们吃饭了。”
　　罗家仲靠在墙上，眼泪再一次不争气地流了出来，这个早就不是他的家了，其实在一年前他被带走前，许惠美从没站出来的为他说过一句话的时候，他就应该接受了这个现实。
　　他走到街边的一个角落里，仔细地观察着发生在这小房子里的一举一动。
　　很快，那陌生男人便从小房子里走了出来。
　　罗家仲犹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敲响了大门。
　　“老公，你又落下了什么东西啊？”
　　许惠美一开房门就立刻惊呆了。
　　“家。。。家仲，是你吗？”
　　“妈”，他淡淡地叫了一声。
　　许惠美一把将他抱进怀里。
　　“原来真的是你，进屋再说。”
　　她向四周张望了一下，然后迅速把罗家仲拉到房里去。
　　“这些年你都到哪里去了？”
　　许惠美倒了一杯水递到罗家仲面前。
　　罗家仲并没有接下来水杯，他只是瞄了一眼饭桌上的菜肴，咽了一口吐沫星子。
　　“妈，我肚子饿。。。”
　　“哦哦哦，那快吃饭。”许惠美放下水杯，连忙盛了一碗白米饭出来。
　　罗家仲抢过饭碗坐在饭桌前，立刻狼吞虎咽起来，很快饭菜都被他席卷一空。
　　吃完后，许惠美收拾起碗筷，看样子是想要对罗家仲说些什么，却是又开不了口。
　　罗家仲倒是替她问了出来。
　　“妈，刚才那个男人是谁？”
　　“嘭”的一声，许惠美手中的饭碗忽然摔到了地上。
　　她弯下腰发出了一阵抽泣声。
　　罗家仲：“妈，你没事吧？”
　　许久，许惠美才站了起来，苦笑着说：“没事。”
　　她也坐到饭桌前，拉着他的手。
　　“那个男人是你新爸爸，抱歉没能让你早些知道。这一年里其实我一直在暗中查找你的下落，只是。。。”
　　“妈，没事，他。。。他对你好吗？”
　　“好，很好，不过他一直不知道我还有个孩子，但我会找机会跟他说清楚的，等一会儿他回来的时候，我就先说你是我的外甥，等你们熟了以后，我再把你是我儿子的事实告诉他。你能为了妈妈暂时受着这个委屈吗？”
　　罗家仲点了点头：“只要妈妈你幸福就行了，他是个什么人？”
　　许惠美：“是个生意人，叫何志德，在街头那边租了个小铺子买些杂货。他跟我们一样也是刚从印尼那边过来的。你呢？这一年你过得怎样？怎么到了现在才回家？你都不知道在这一年里，我的内心每天都要经受着多少次难以忍受的煎熬。”
　　罗家仲便把自己这一年的遭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
　　许惠美听了也难过得忍不住要哭出了声，她紧紧地抱着罗家仲摸着他的头说：“过去了，都过去了，以后妈妈一定会保护好你的，不会让你再挨饿受委屈了。”
　　两人抱头痛哭了一阵后就开始聊起家常。
　　傍晚时分，那个叫何志德的男人便走进了小房子，他一看到罗家仲就吃惊地问：“老婆，这孩子是谁？”
　　许惠美连忙回答说：“她是我姐姐我儿子叫罗家仲，他刚到台湾这边人生路不熟的就过来投靠我们了。家仲，乖，快叫姨丈。”
　　罗家仲看了一眼许惠美，只得不情愿地喊了一声：“姨丈。”
　　何志德：“老婆，那你姐姐和姐夫呢？”
　　许惠美：“他们暂时还过不来。”
　　何志德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原来是这样。”
　　他把许惠美拉到一边问：“你不是想把他收留在我们家吧？”
　　许惠美：“是又怎么样？他毕竟是我姐姐的儿子啊，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流落街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