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四同人 紫雲]嬋娟》子泠

9、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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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英心细，看出阮慈虽然明朗的招待着他们，但骤失爱女的痛仍让她心神慌乱，竟没有注意到天河的异常。所以他没让菱纱点明，或许柳府人不要发现比较好。不要让柳府人把梦璃可能遭遇到的情况更往坏处想。他们所共同经历的那些事，不是一般人可以明白的、可以理解的。更不是他们可以接受的，他们往日一心爱戴的小姐，若是凡人所畏惧的妖之子……。

　　天河没有那么多顾虑，很坦白的直言：「嘿嘿，因为我还在闻烤猪的位置。」

　　「咦？」阮慈讶异。

　　紫英在桌下轻轻拍了一下天河的手示意他别再说话，连忙解释：「天河练功不慎，导致眼部近几日有些不便，索性让他训练余下四感。」

　　裴剑在一边旁观，若有所思的接了口：「是啊，使五感灵敏是武人的梦寐以求的事啊。」

　　阮慈这才放下了心，体贴的将烤猪移向天河一些，让他取用更方便。天河注意到了阮慈动作的声音和转浓的烤猪味，心情不由得开朗了些：「谢谢妳，柳波母。」

　　「呵呵。」菱纱在一边偷着乐。没想到道貌岸然的紫英也有这么光明正大说谎的时候啊。

　　紫英在一边没好气的看着菱纱笑的那个像发现了百年古墓似的神情，怎会不知她为了什么而笑？『在琼华时，还少了为你们圆谎的时候了吗？』

　　天河伸出手，准确的使用了刀具取食，紫英看着眼里有深刻的笑意。这次使用嗅觉感受对象距离的时间明显短少了很多呢。果然是对象不同的关系啊。

　　「好吃！」天河大快朵颐。

　　阮慈拉着菱纱的手细细的问着梦璃的事。从健康状况到生活作息，简直将梦璃当作仍在家里似的，殷殷关切着。菱纱感觉的出来阮慈一直躲避着些梦璃的问题，也不急着说，只是耐心的有趣的回答着。逗的阮慈渐渐放下心放开担夏。
　　终于，阮慈还是问了，在裴剑和紫英扛着醉倒的天河离开后。

　　「韩丫头，璃儿的生母对璃儿好吗？」

　　菱纱深深的看了阮慈一眼，如果她的爹娘在生前愿意多和她说些话，多对她笑，愿意摸摸她的头说：韩丫头，今天过的如何？有吃饱吗？她……她今天想要怀念爹娘时，也不仅仅是抱着生硬的苦涩了。
　　『梦璃，妳知道妳有多么幸福吗？我又有多么的羡慕妳有这么好的父母，即使不是妳的血亲，但他们待妳可比我的父母还要好上太多。我现在对着妳的养母，却不知道妳选择的路是否正确……。』

　　「梦璃的生母叫婵幽，很有威严能力也很强的。梦璃就是为了接替婵幽大人的族长之位的。」
　　「是啊，因为梦璃的族人有了很大的危难，所以她选择留在她的族里。」
　　「嗯。伯母您不用担心的，婵幽大人为梦璃选了一位很棒的夫婿。」菱纱说到这里心里已经疼了起来『奚仲再如何儒雅、博闻强识。在妳心里永远也不及单纯傻气的天河啊，是不？梦璃？我呢？我又能陪着天河多久？天河的感情呢？我们有的那么少，至少失去的还不多……还不多，还可以把握的。』
　　「……是啊。梦璃和奚仲一定会幸福的。」菱纱瞇着眼笑，就算眼发热发痛都不能睁开，就怕爱女心切的阮慈会看出他们的伤。

　　紫英和裴剑将天河架回客房后，在屋外石桌椅对坐着，可心的女婢还为两人准备了一些茶点和上好的茶。

　　一地月光里霜似的，两人只是品着茶却都不说话。裴剑在考虑说话的时机又或者他不敢问，他怕听见小姐的消息会绝望。

　　紫英倒是很单纯的端坐着品茶，偶尔看看月霜，会不经意间想起剑舞坪上洒满遍地的月光和莲香。他心里已经静下了，不再那么一想起就空落的让他难受，他那架在群峰之间的家。

　　「云公子的眼怕不是单纯练功不慎造成的吧？」裴剑看着手中显得娇小的茶具，打破了静谧。

　　紫英抬起眼，正视着眼前的青年。他可以看的出裴剑的伤在哪里，点点头正色道：「是的。裴公子果然不愧是补头出身。天河他……眼睛并不是练功所致。」

　　「不用这么客气，裴剑即可。」裴剑扬了扬唇，没有笑意：「慕容还没有回答在下的问题。」

　　紫英倒是微微的笑了。是个集谦虚自律却带点冲动的人啊。「方才，因为柳夫人在，并不好将事实告知，是为了避免让柳夫人过度担心。隐瞒了事实还请裴剑不要见怪。」举了举杯，状似敬酒，但紫英仍只是轻轻的抿了下。

　　其实要比自律，紫英又何尝不比裴剑少些？

　　紫英低垂着眼，想起那个光耀四野的瞬间，心里空空落落的，带点酸苦。「天河为救山下居民，执意违逆天意，强调神龙之息使用后羿射日弓。琼华是毁了居民是救了，但天河的眼也盲了。近几日想必江湖上也少不了琼华的传闻吧。」

　　裴剑点头，寿阳城不大但因离香草的关系，渐渐形成重要的交通枢钮。来往寿阳的江湖人自然多了，在酒楼的传闻他自然也听了不少：「江湖只盛传琼华升仙不成，反被上天灭派。那些提早离开的琼华弟子没一个愿意说出真相，所以江湖上不雅的传闻也是有些。」

　　「……是啊，琼华并不是只剩我的啊。怎么忘了……」紫英低声喃喃。
　　然后开口：「是，琼华是被上天灭派了没错。」

　　裴剑眼圆睁，极惊讶。只听紫英又说：「『欲修天道，先修人道』，琼华只因参不透这点，却让天河这个几乎没见过世面的孩子给点破了。」唇边隐隐带笑，眼里却苦涩得紧。

　　「……欲修天道，先修人道……」裴剑若有所悟。小姐年幼被云公子送来时，自己虽然小但却记得云公子脸上复杂的神情。小姐仍在柳府时，常为了寿阳城的生计惮尽心思调出了一般人根本无能为力的香，离开前八公山发生的妖伤人事件……心里似乎有些什么逐渐明朗：「所以，小姐她并不是凡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