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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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的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已经高三，我和折原临也的关系拉近不少，可却没有我想要的进展。
平和岛静雄从始至终不能理解我依旧会喜欢折原临也。
应该说，他甚至不能理解我一开始就喜欢折原临也这件事情。
因为临也的笑容实在是太可爱太帅了。我努力向静雄描绘那击中我的笑脸，表达那种感受。
静雄顺着我的描述想象了一下，随即满脸都是嫌弃厌恶，他说想吐。
他不止一次建议我赶紧移情别恋，靠近折原临也那种混蛋是会变得不幸的。
我想到这么久以来折原临也对我没有任何表示不禁叹了口气。两世为人我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我喜欢他这件事情并不需要满世界嚷嚷他一定早就知道，我已经表现地那么明显了。
如果说他讨厌我，但他也会主动和我聊天，如同和新罗一样与我交往。
如果说他喜欢我，但他却从来没有过任何这方面的表示。
可他一直维持着这种微妙的距离，不主动靠近也不会主动远离。
为什么呢？
那天的生物社教室只有我们两人，家里让我晚点回去，所以我在生物社做回家作业。
静雄放学后不喜欢留在社团，新罗有事要提前离开却不知为何拜托了折原临也陪我一起，他就在一旁安静地看书。
写完作业我停笔欣赏折原临也靠窗低头看书，垂下眼帘的样子。
夕阳洒在他黑色的发丝上，洒在他分明的下颚和好看的锁骨上，我突然恍神想到前晚看的少女漫的男主，很快又正经地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为什么呢？
啊。
突然我顿悟了。
“难道这就是大家说的渣男行为？”
大概是听到了我的自言自语，他抬头看我。
“嗯？”
我看着这张喜欢的脸，学着他的动作，手肘抵在桌面上用一只手托腮，没有任何个人情绪，只是静静地用陈述事实语气说道：“我想看临也穿白色衬衫。”
“要露出锁骨的。”
等等，转念一想戴校服领带那种类型的也很不错。
“你这算什么啊。”
折原临也愣了愣，放下手中的书又露出了那种令我心动的笑容，他轻声笑着，上挑的眼角向下弯着。
啊，不是。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每次看见他的笑容我便会不自主地跟着一起笑起来，但还是没忘记用陈述事实语气对他说道：“临也知道我喜欢你吧？”
听见我的话，他嘴角的弧度有了细微的变化，虽然还是保持着笑容，但眼尾却恢复成上挑的形状，眼中毫无笑意看向我。
“嗯，我知道啊。”
我没有做声，继续认真地盯着他，默默等待着，我想我那时候的眼中应该是遮掩不住的期待。
“我当然也是喜欢式的啊。”
折原临也脸上的笑容重新加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带着热烈，像是真的非常“喜欢”我一样。
和他认识已经一年的我立刻意识到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一定是要开始发表他那套热爱人类（包括我）的逻辑理论了。
“与其说是喜欢，我这是爱啊！我爱着你哦！”
他深情款款地向我说着表白的甜言蜜语，然而我的内心毫无波动，面无表情地整理桌上的课件，打断他的话。
“是呢，毕竟你爱着全人类，而我也是人类之一。可谁会稀罕七十八亿分之一的爱。”
“哦？式是想要偏爱吗？”
折原临也故作惊讶地眨眨眼看我，又恶趣味地笑起来。
“真是任性啊，这可不是好孩子该有的行为。”
“你这算什么啊。”
对于他把我的喜欢偷换概念感到不满，对他说话语气感到很不满，我有些生气。
我认为生物社里最幼稚的就是他，可他这种说法却显得我才是没长大的孩子。四个人里面我可是最包容最成熟的那个啊！
“虽然我们同年级，你不会忘了实际上我可是比你要大一岁吧。”
我来到他身前的桌子上坐下双手撑在桌边微微俯身靠近他。桌子的高度可以让我故意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你一个无神论者不要总是说着这种站在非人类或者高于人类的视角会说出的，听着就会让我想到‘神爱世人’的话啊。”
“淡化自己身为人类的存在感什么的……”
本来因为生气还想说出讽刺的话，但面对喜欢的男生我还是心软了，心中叹气我话锋一转，“就算真的有神或者坐上神坛这种，也可以要求偏爱。”
我坐直身体，但又不甘心地伸腿，抬脚将鞋尖抵在折原临也身后桌子的竖板上，把他困在这个空间内，形成了奇怪的用脚的“壁咚”，或者说“桌咚”的姿势。
“正好我最近看到几本类型的小说……”
接下来的话我不太好意思再看着折原临也，视线偏离看向我的室内鞋，我一边说着一边鞋尖轻点又在桌沿上下蹭弄，单手都抓着发尾绕圈圈了。
但即使肢体动作都开始不自然了，我依旧挑挑眉面上强行摆出若无其事的态度，好像就只是陈述我最近看的小说内容罢了。
“好像很流行哦，那种将至高无上对人类一视同仁的神明被拉下神坛……来谈恋爱的这种题材。”
我偷看了他一眼。
“所以才是不入流的恋爱小说。”
他颇为不屑地说道。
“这种程度神明根本不配成为神明吧。”
“与其说是神明失格，还不如说这种在一开始就是伪物。”
？
你一个男的懂什么恋爱小说！
重点不对。
算了，结果都一样。
我听着生气，用鞋跟蹭桌子来表达我的心情，情绪影响令我一不小心用力过猛把脚上的室内鞋给蹭掉了。鞋子“啪嗒”掉落在地上，我尴尬地盯着它，只觉得连这鞋子都和折原临也是被一伙的专门来和我作对唱反调。
“别动哦。”
我收拢腿打算单脚落地穿鞋，听见折原临也的阻止我停下动作，他弯腰捡起掉落的室内鞋。
因为情绪问题将鞋子都蹭掉了这种事情实在有点失态，前世虽然有些淡薄了的家族规矩礼仪令我对这种行为感到了不好意思。
“谢谢。”
我从情绪中清醒过来，抿唇矜持地对折原临也道谢，敛着情绪将一侧的头发撩到耳后准备惺惺作态一番试着恢复可能已经不复存在的形象。
我以为他要将鞋递给我，他却伸手握住我的脚踝。
诶？
我的那只脚条件反射地向后闪躲，却没能从属于男性的力量中逃脱。
隔着袜子我能感受到他手心的温度。
我僵着身体一时不知道如何反应，好像陷入了缺氧状态，呼吸不顺畅，大脑内混沌地不能自由运转，我只能呆呆地维持着坐姿，傻傻地低头看着临也，任由他帮我穿上室内鞋。
他坐在椅子上微微弯腰低头，手上的动作很利落，下垂的眼帘，纤长的睫毛都将他的眼眸遮挡，我看不清楚他眼中的情绪。
我很想幻想，催眠自己那是温柔的。
从他握住我的脚踝到帮我穿上鞋子也不过是短短几秒钟，连一分钟都不到，在我眼里却像是上演里电影中的慢镜头一样。
每一帧每一秒我都看得无比清晰，他每一个动作变化，脸上神色细微地牵扯，都从视网膜传导到我的大脑深处，像烙印一样无法擦除。
我这辈子都能记得这一幕。
放学后只有两人的生物实验室，操场上社团的喧嚣声像是另一个世界传来的，从窗外吹进来的微风轻抚过发间，在阳光洒金下，我喜欢的男生坐在身前为我穿上鞋子。
“好了。”他轻快地松开手。
真狡猾。
太狡猾了。
我僵硬地晃了晃脚，咬住下唇依旧低着头，脸上一片赤热。
肯定脸红了。
我一时间又生气又低落，又开心又想哭，所有的念头组不成字句，整个人溃不成兵。心里的混乱恣意生长，长出了带刺藤蔓，这里扎一下，那里刺一下。
不想去看他，不想让他看我，我将视线转向窗外，试图掩饰我兵荒马乱的情绪，那么的不成器。
好过分。
太过分了。
我用双手轻拍脸颊，站起身对他说。
“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
我甚至不知道我是用什么样表情说出这句话的，说完我跑回自己的位置拿上书包准备回家，这才敢看过去。
折原临也无辜又诧异地看向我，也拎起书包，笑着对我摊摊手，“嘛，走吧。”
那天回去的路上我没有和他说什么，闷着一股气自顾自得迈步，脑中乱成一团。
直到发现他一路都和我走一起，没有朝他家的方向转去才意识到他是在送我回家，不禁感到奇怪。
“小静和新罗不也送你，那我送你回家有什么奇怪的？”
他勾了勾嘴角，晃着身体不正经地转了个圈。
像小孩子。
静雄和新罗也是那段时间才开始送我回家的。明明放学离校时间并不晚，问他们原因。静雄说为了安全。
折原临也解释据最近有变态跟踪狂，放我一个人回家也不知道路上会发生什么事。
当年的我傻乎乎地信了。后来想起这件事，我觉得折原临也应该不会只是单纯的好心。可是具体为什么我至今都不明白。
但是变态跟踪狂应该确实是存在的。他从来不说谎，只是会隐瞒一部分事实。
折原临也将我送到家门口，在门口碰上了等着我的零崎人识。
我给这两人简单地互做介绍，先一步进屋和临也道别。
没有管他们是不是在我离开后有什么交流，进入家门我直冲房间，书包一扔我一个跳跃，整个人扑进床上，将脸埋进枕头里我才敢发出憋了一路的呐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一边发疯一样地发泄，双脚一边不住地扑腾。
我一遍一遍回想教室中那一幕，一遍一遍地喊叫。
喊不动了我就在床上左右翻滚，头发都凌乱不堪。
“真是太过分了！！”
将临也为我穿鞋的动作从记忆中扒拉出来，反复品味，我通红着脸从枕头里冒出大口呼吸，又开始重复在教室时的情绪。
“太可恶了！这算什么嘛！”
我在床上像条毛毛虫一样扭动，零崎人识来到我的房门口打断了我的情绪爆发时的又哭又笑。
“你疯了吗。”
他嫌弃地看着我。不能理解我这种笑了哭哭了笑的模式。
我坐起身将脸上的乱糟糟地头发顺到两边，擦了擦眼睛，鼓起脸朝他嚷嚷，“就算是哥哥也不要随便进我的房间啊，敲门啊！”
“是你没有关门，像个疯子一样大喊大叫。”
零崎人识来到床边俯视我。嘲笑起来。
“你的内裤露出来了。”
“你是小学生吗还穿条纹草莓内裤。”
“要你管！”
我立刻眼疾手快地拉好裙摆，心情被打乱，我气呼呼地将手中的枕头扔向零崎人识，被他得意洋洋地轻松躲过后我不管不顾地扑到他身上拿另一个枕头打他。
真的打起来我不可能打过零崎人识，我们的打架或者说打闹都是他在单方面地纵容着让我胡闹，让我发泄一番赶紧冷静下来。
零崎人识虽然是哥哥的身份，但说白了和我同龄，他对我也一直是性格轻佻的模样态度，从来不是我想象中的哥哥这个角色应该有的样子。
但就是这样，从小到大我却一直被他纵容着成了习惯，直到很久以后我才意识到这一点。
大学以前我和零崎人识的相处永远都有些热闹，后来我一个人居住在外，他自诩流浪癖到处乱晃，我们不再是天天见面后，之间的相处才稍微变得沉稳许多。
被零崎人识的一番打岔我冷静下来，独自思考回想，我甚至认为临也有那么一点真正喜欢的意义上的喜欢我，我把他所有与我相处时的言行举止拿出来一一分析，试图论证。
很可惜关于恋爱我总是想得太多。
那次之后折原临也再也没有过这种越界举动，要不是能百分百确定发生过，我会以为那是我在生物社教室睡觉后做的梦。
没有恋爱经验沉浸其中的我实际论证不了任何论点。
高三快要结束，我考上了东京最高学府，数着毕业的日子一天天到来。
圣诞节临也没有和我见面，在静雄来找我时我坐湖边长椅上吹着冷风，面露悲伤默默流泪，任由眼泪滑落在脸颊上冻成冷水。
我的鼻子被冻得通红，还不停的动作矜持地用纸巾擦鼻子，演足了文艺电影中那种失恋氛围的戏码。
静雄丝毫没有感觉到这种青涩文艺的氛围，他拿着围巾围在我脸上，粗鲁地将我的眼泪擦干净。我的脸被他擦红擦痛，妆被他擦花，一时间都不知道是该继续哭还是该生气。
总之是先补了个妆。
那天的圣诞节和静雄看了电影玩了一圈电玩城，晚上我们去新罗家吃饭，他没有和父母一起，而是和赛尔提单独居住。
我第一次见到了无头骑士“赛尔提”，惊讶又兴奋地摸了摸她脖子冒烟的地方。
好神奇，真的没有头。
过了圣诞节之后我已经不奢望能和折原临也有任何发展，即便如此在毕业前的二月十四日那天我还是给他送了情人节巧克力。
我表面一片岁月静好，可内心非常不甘心就这样结束。
在这一世的人生计划表中，我所有规划的目标几乎都达标，可这次的初恋一无所获。我不想要这样的结果。
高中时期的初次单恋，一定要画上一个圆满的，在将来回想起来会露出微笑的句号。
我有了计划，将身为朋友才知道的静雄的情报作为交换给了临也。
事前我取得了静雄的同意。
他当时听完我的想法，叹气拍拍我的头。可当他同意了我就又开始退缩犹豫。
静雄让我不用在意，他说那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情报，不管到时候临也那个死跳蚤做什么，他都有自信打破算计。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什么阴谋都没有用。我向来也是赞同这句话的。
*
高三毕业当天，毕业典礼结束，我约临也到空教室。
我打开窗，早春的气息还有些微凉。站了一会，我偷懒地坐在第一排靠窗的桌子上看着窗外粗壮的樱花树，早樱的淡粉色花瓣被吹落飞舞，我倾身向窗外伸手抓花瓣，紧张地等临也到来。
“我来咯。”
临也在门口打了个招呼，轻快跑来窗边，直奔主题。
“用小静的情报来交换，我很好奇，式想要从我这里交换什么呢？”
我转身面对他，事到临头不紧张了。
“我想要临也和我接吻。”
他脸上的笑容凝固，转变成些许惊讶地睁眼看着我。
“呀咧呀咧，虽然有往这方面猜测，但这个要求还是超出了我的预计呢。式可真有趣。”
“其实就是那种，kiss goodbye的感觉的接吻就可以了。如果不愿意就算了。”
“也就是正好为我的高中岁月道别啦，也没有别的意思，也绝对不会有跟我接吻了所以就要对我负责的陷阱的……”
我有点担心，开始了絮絮叨叨地解释。
“可以哟。”折原临也打断我的废话，靠近了我。
诶？
我不免惊讶地抬头。
“干嘛这种表情，不是你提出的要求吗？”
他眯眼笑了起来，双手撑在左右两边，将我笼罩在他怀中。隔绝了窗外的凉意，我闻到他身上清爽的皂角味混杂了春天的青草香。
看着他的笑容我一阵恍神，临也俯身低头亲上来。我看到他血红的眼瞳中出现自己的倒映才想到要闭上眼睛。
我赶紧慌乱地闭眼，耳边传来他的一声闷笑。
原来男生的嘴唇是软软的。
凉凉的。有薄荷的味道。
唔、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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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的毕业仪式是在樱花飞舞之下和喜欢的男生接吻。
将为期两年的单恋变成璀璨浪漫的美好回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9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