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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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折原临也的渊源要从高二那年说起。
因为父母工作我几乎每年转一次学，我可以夸张点吹我是依靠转学玩遍了日本大大小小的城市。
频繁转学的不好之处就是无法维持长久的校园友谊，刚刚和班级里能有共同话题够成为朋友的人相处融洽，不久就又要搬家。
像玩一款有bug的游戏一样，没过多久就要反复重来，永远看不到下一章的剧情，持续反复这样的过程没过几年就会让人到自闭，很可能会变成嘴上会挂着“朋友什么的我才不需要”的不讨喜的阴沉性格。
幸好我不是真正的心智未成熟的小孩子。
这对于上一辈子很少外出游玩的我来说，可以踏遍不同城市体验不同风土，穿过很多校服，感受过不同学校的校风规则，因为转学那么多次碰到了许多形形色色的人，都是非常有意思的体验。
高二我转学来到池袋的来神学园。我站在台前做自我介绍，环视下方的同学，一眼就看到了他。
清爽的黑色短发，帅气清秀的长相，在男生里面相当出众。
最主要的是，像极了前世我喜欢的那个男生。
他和其他人一眼面色温和，看似在认真听我介绍，可眼神却疏离地观察我这个新来的转学生。
与他的视线交错对视间，恍然间我的心脏似乎漏跳了一拍。
老师让我坐在他的旁边，我装作不知道心中的雀跃，以最优雅地姿态向他打招呼。
他回我一个友善的微笑，告诉我他叫折原临也。
临也念做Izaya？和我的零崎（zerozaki）一样是不寻常读法。
这个读音我想到了先知以赛亚，真是非常奇特。即便我的姓氏也相对不平常，但是临也的读法却是另一种思路的怪异，是令我会怀疑报户口的时候到底是怎么通过的程度。
“I、za、ya？”大概是心里怀揣想法，我像老旧复读机一样小声又缓慢地重复了一遍他的名字。
他斜看着我，突然很愉快地笑起来。
不是之前的礼貌性笑容，而是会微微低头，嘴角的弧度也变大，笑眯起眼的时候他那本来略微上挑眼角会向下弯下来一些些。
折原临也笑起来的时候会令他看上去有点孩子气，但同时他的眉头会不自觉地微微皱起。
相当矛盾。却又吸引人。
人类大概是向来就是喜欢这种矛盾散发出来的神秘反差吧。
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自己这习惯。但当时我确实很清楚地注意到这几个小细节，直到现在还能回忆起他那时候的模样，只觉得特别特别的可爱又帅气。
虽然不懂他为什么笑，可我的心情也随之变得愉悦起来，我更加喜欢他了。
我想借名字的读法和他说话，踌躇片刻没来得及说出口被他抢先了。
“零崎这个姓氏，怎么说呢，很有趣啊。”
这是他笑完后对我说的第二句话。
当时的我心中仓惶紧张，不知道该怎么给有好感的男生留下好印象，只能和往常一样矜持地微笑应和。
到了午休，他没有和班级里的人一起吃饭的意思，不慌不忙地坐在原位没有起身。
身为转学生也没有人主动邀请我，这也是常有的事情，并不是每一次转学的班级里都会有自来熟的角色。
就在那个瞬间我抬眼向他看去，脑海中灵光一闪，随即我拿出了毕生的演技，表现出新转校生该有的因为没能在加入班级团体的那种拘谨彷徨的模样。
我故作茫然地环视教室一圈，不好意思地向折原临也发出一起吃午饭的邀请……
结果被他微笑着找理由拒绝了。
“……”
那天我回家后就开始懊悔自己表现的不够好，是从哪一步有问题呢？是一开始坐在他旁边的对话吗？！
第一印象都重要啊！
那半年里我曾经无数次地设想，如果像游戏的SL大法那样重来一次，我是不是能有什么不同的表现呢？
傲娇的高冷的三无的元气的反差萌的？
每一种设想最后都我被划掉。我不得不挫败地承认，就算再来一次初次见面，我也不可能做的更好。
想通这点的时候我正吃晚饭，旁若无人地发出了大大的叹气声，引来父母和零崎人识诧异的目光。
当局者迷，直到跳脱出来以第三者的身份回头在看，其实无论我第一次见面的表现如何，未来都不会有任何差别。
虽然对于第一次的表现不满意，但我始终没有放弃，我没有浪费身为同桌的近距离观察的好机会。
折原临也虽然身材清瘦，但运动神经很好，体育课上的各种项目都能完成的很出色。他的嗓音清朗，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校服外套里不喜欢穿衬衫制服，反而经常自己搭单色T恤衫露出形状好看的锁骨。
第一眼看很像，这样细看更像了。特别是利落清爽柔顺的黑发，笑起来嘴角的弧度，和不经意间流露出优等生特有的疏离。
前世刚巧也是高中遇见的。
还能想起长相，但其实我已经忘了那位的名字了。
前世的暗恋没有任何结果，甚至连交集都不多。可当见到折原临也的那一刻，那段的记忆浮现在脑海中，从来没有这么清晰过。
我认定这就是命运的安排，折原临也的面容和前世的初恋重合，我更加更加更加喜欢他了。
喜欢的心情不断叠加，甜度从10%上升到100%，上学的每一天除了学习以外的时间我都想着他，想要见他，甚至只是看见成绩排行表上我和他的名字紧挨在一起都会令我独自偷笑。
于是我草草决定将人生计划表修改，把恋爱计划提前。
为了恋情着想，高三不能再转学了。
本来要考的大学我也在东京，现在这样也不过提前一年。
我将这个决定告知父母，但我下意识隐瞒了真正的原因，只是以大学为借口。
虽然我的父亲向来脾气温和，但是我也怕说出了折原临也的事情之后他会变成那种态度强硬一边很生气一边要找男生来谈话的女儿控父亲。
“我一个人生活也没问题。”
想到他们因为工作调职原因不可能随心所欲，我特地补充了一句。
父母听到我这句话神情更加复杂了，旁边的零崎人识笑出声来，被我瞪了一眼。
零崎人识翘着腿把玩手中的小刀，不依不饶地嘲讽我，“你一个人？等死吗？无用废品。”
这什么话。我一个人生活怎么就等死了呢。你给我起的这个绰号能不能尊重人一点。
我气呼呼地瞪着他准备骂回去。
还没等我反驳，他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坐直身体，看了眼父母的，漫不经心地继续说道，“你连饭都不会做啊。”
呵。
“那人识和我一起留在东京呗。反正你在哪都一样嘛。”
“哦，对。我差点忘了。”
我咧开嘴笑眯眯地回击。
“你也不会做饭嘛。”
“……”
“我可以学啦，这还不简单嘛。”
“那我也可以学啊！”
“你？连刀都用不好。”
这场商讨最后在我和零崎人识的吵闹中落下帷幕。父母暂时同意我留在东京，是不是让我一个人生活还要再看情况。
晚上洗完澡路过房间，我隐约听见父母的谈话声从房门出模糊地泄露出来。“没办法……去远一点……控制冲动吧…克制一点……”
可能是在说他们工作上明年转职的事情。
我没在意，满脑子想的还是折原临也和人生计划表。
这场高中的初恋，一定要有个结果。
*
折原临也对外是相当标准的品学兼优的优等生，从容无害待人亲切，看似和谁都能处好关系却在班上没有任何亲密的朋友，明明在女生里很有人气，却没有一个人能打破他的屏障。
他的人际关系比我预料的还要淡薄。
他喜欢独自一人站在喧嚣人群外观察众人，有时就会浮现那种孩子气地笑容，笑容里还会奇怪地带上些许自傲和得意。
在来神学园里我没有关系要好的朋友，正好有大把大把的时间搜寻他的身影。
他观察众人，我观察他。
看着他经常出入图书馆，偶尔会去生物实验室，有时会出现在天台。
岸谷新罗是我去生物教室闲逛游荡实则是寻找折原临也的时候认识的。
可能是见我经常出现在生物社，他主动朝我搭话。
在有些不好意思的自我介绍后我透露了对折原临也行踪的在意，引起了岸谷新罗的兴趣。他邀请我加入生物社。
得知他和折原临也关系不错，我果断直白地表达了对折原临也的感情。
我向来不认为喜欢一个人是需要隐瞒的可耻之事。
虽然直面当事人告知表白这类的行为就属于另当别论，因为会结合害羞的心情以及后续的不确定因素等考量所以需要相当大的勇气来实施。
可面对喜欢的人周围的朋友，在我参考过影视剧，小说，动漫等等众多作品中的经验，得出了并不需要对他们隐瞒的结论。
了解实情的朋友甚至可以当好助攻，有时候必不可少。
岸谷新罗非常喜欢我在感情上的直白，他在闲暇时会大谈特谈对于名为“赛尔提”的女生的热烈的爱，会向我咨询女生角度的看法。
讨论情感问题让我们迅速拉近了关系。
当折原临也来到生物社见到我时，我正在为新罗对赛尔提十几年如一日的炽热深情感动地疯狂鼓掌，新罗正不厌其烦地告诉我赛尔提的可爱之处，我们两人已经升温到了‘如果你和赛尔提结婚一定要叫我参加婚礼’的地步。
折原临也：“……”
*
加入生物社并没有对我的恋情有很大帮助，但同时我认识了另一位社员，同年级隔壁班的平和岛静雄，令我的交友圈多出了可以一起吃午饭的异性朋友。
平和岛静雄的个子很高，估摸着肯定有185左右。长得也很好看，看上去是文静乖巧的乖乖牌类型。
他不像新罗那样性格跳脱语言轻佻，初次见面时很礼貌地向我问好做出自我介绍。
比起痴迷医学爱好奇怪对人类没有兴趣的岸谷新罗，和主动划分界限总是喜欢说些意义不明的哲学话题居高临下观察人类的折原临也，平和岛静雄显得非常正常，非常高中生，非常容易相处。
他似乎也没有太多朋友，或者可能没有太多和异性相处的经验，经常在只有我们两人时他就会变得有些笨拙，可还是会很细心，留意些我自己都不留意的地方，莫名的给我一种有反差萌的可爱感。
“如果不是已经喜欢上了临也，我绝对会喜欢静雄这样的。”
那天临也不在生物社，我看着平和岛静雄低头时黑色发丝柔软地落在他脸颊旁边显得他更加秀气内敛的模样，不禁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哈？你在说什么呢！”
平和岛静雄可能被我语出惊人给吓到了，他停下吃饭的动作抬眼皱眉看我，突然就涨红了脸不停咳嗽，大概是噎住了，抓起旁边的矿泉水猛灌。
新罗在旁边嫌弃我的感情也太随便就能换人了，我不得不解释这只是个随便胡说的，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如果。
我一度被平和岛静雄的外表欺骗，以为他和我一样是个普通人，加入生物社只是单纯给岸谷新罗帮忙。
直到有来找麻烦的人因为我放学和平和岛静雄说话看上去似乎关系不错所以将我拦下想要当做筹码威胁他……
我眼睁睁看着平和岛静雄一边愤怒地嚷嚷“我最讨厌暴力了”，一边用修长的手拔起旁边的路牌，搬起自动贩卖机，将我身边这些来找麻烦的不良团体成员全都打飞。
这太厉害了，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事情吗？
他挥杆时带动的空气乱流吹乱了我的头发，我不得不在身边的人一个个飞走时拿出随身携带的梳子努力将发型重新梳理好。
一切归于平静，我雀跃上前，对着冷静下来后就不太愿意面对我的平和岛静雄疯狂鼓掌夸赞。
平和岛静雄却半点没有自豪，因为牵连到我而愧疚地朝我道歉。
我对此丝毫不介意。将无辜的人牵扯进来，那是对方的做法有问题，从那些人的对话中我也能得知平和岛静雄才是经常被这种没脑子的人找麻烦的受害者。
单纯因为关系不错而被牵连进去不好的事件，不去责怪将置身事外的人员无差别伤害的真正加害者，而觉得都是因为关系好的那个人的错，这种逻辑我一向认为是歪理。
我给他解释了我的看法，安慰他不用在意这些。
之后了解了因为他从小对情绪缺乏控制力，一发怒就容易失去理智大肆破坏，大脑天生缺乏对肌肉力量的控制，一次次超出限度的使用增强了身体的强度，变成现在这样的怪力。
虽然这个逻辑听上去很合理，但曾经可以算是医学世家中出身的我可以百分之百确定前世的世界就算有人无法控制身体肌肉的力量，身体的强度也不会进化成到这种程度的！
我只当这个世界的规则不同。
后来我才知道新罗喜欢的“赛尔提”其实是来自爱尔兰传说里的“无头骑士”，并且她真的没有头……
从此我便对这个世界中出现任何超乎曾经认知逻辑的事物都不会再感到惊奇了。
第二日午休，平和岛静雄和折原临也在天台大打出手，完全不掩饰他们对彼此的两看相厌，新罗告诉我这两人属于犬猿之仲的宿敌。
天生的死对头，第一眼就看对方不顺眼，见一次讨厌一次。
字面上我能理解，可生活中我从来没有碰到过第一眼就极端讨厌的人，所以不能理解这两人的心情。但这不影响我从他们两人的言语讥讽间了解这次平和岛静雄主动揍折原临也的原因。
他认为那天我被找麻烦的事情后面有折原临也的插手。
折原临也对此看了我一眼，又笑眯眯地对平和岛静雄说：“我真的是很讨厌小静你这种靠直觉的家伙啊。”
拼图的最后一块拼齐了，结合新罗告诉我折原临也过去的事情，我大概弄清楚临也性格中恶劣的那一面了。
这么对待喜欢你的女生真的没问题吗？
我深深呼吸平静思绪，看着他那种恶劣的孩子气的笑容，我露出了标准的礼仪微笑。
没办法，谁让我还是喜欢你呢。
最后折原临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得到的情报，那天来找麻烦的团伙中的领头人被残忍杀害，尸体还被肢解了好几块。
他借此嘲讽静雄不会是走上了变态杀人犯的道路，在静雄再次发飙前愉快地跑掉了。
这次事件之后静雄和我相处更加融洽了。
新罗说是因为我还拿之前对待普通人的态度对待平和岛静雄，没有畏惧他的力量。
为什么会畏惧呢？不是很厉害吗？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总之静雄对我的态度更加自然，曾经偶尔会有的规避闪躲彻底消失，就是不知为何有时候他会给我那种家人对我过度保护的似曾相识感。
导致我竟然有一种在他身上看到了父母和零崎人识的错觉……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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