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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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男子气概啊？”田啸面部突不规则跳动，隐有抽筋趋势，这导致他接下来笑得非常狰狞，“若说打扮……其实大侠已足够英……英……”
“英伟？”田啸始终说不出下一字，我着急，替他回答。
“对，英……伟～。但若说缺了什么……”田啸两眼右上飘，答话吞吞吐吐，一反刚才从容憨厚，我不悦，“你有话就说，男子汉家家，含着舌头讲话也不怕难为情。”
“好，我就直说。”田啸被逼出些血气，闭眼吸气，大声道，“大侠一切都好，但自古有云，伟丈夫当八尺昂藏男儿，大侠最多六尺七，还差些高度。”
“说得好，正中我心坎，有何补救法？”
“这简单，穿一双两尺深鞋子，包你看起来英武不凡。”田啸越说越顺溜，没发觉一旁尤明贤讳莫如深的眼神，与同样投入其中的月娥激烈讨论许久，最后敲定，鞋由他亲自到京城名手千织处定做，一月后月娥到白银楼取货。
我口干舌燥，欲寻一杯水，尤明贤早体贴端茶过来，我摸摸他的头，“小贤，以后多向田大哥学习，他的眼光果然不同凡响。”
“确实不同凡响。”嗓音微带阴鸷。
“小贤？”我不解。
“师父，鞋子就让徒儿去取，也好向田大哥多请教些问题，行不行？”
“当然行。”我欣慰点头。
日暮黄昏，两大高手在断龙山顶擂台之上决战。容雅用剑，凤于归使拳，单论武器，容雅为上；凤于归大战一天，容雅以逸待劳，优势显而易见。不过，即便如此，众位侠士下的赌盘仍有八成赌凤于归赢，其在江湖中的声望可见一斑。
微风吹拂衣摆，经历一天激战，凤于归脸上仍挂着平和微笑，仿佛那表情与生俱来，给人错觉就算到人生最后一刻，他也会带着那神情安详死去。
容雅一身青衣，不带半点修饰，一丝不苟的肃容极易让人产生依赖感，一眼便知是位特立独行的刚强女子。
当锣声敲响，两人身形皆动，竟同时选择快攻。高手过招，用的还是最快速度，台下大部分人只见人影晃动，耳听剑声呼啸，掌声滔滔，其他一概不知。我却看得分明，容雅似不愿占便宜，内力只用八成，她的剑招讲究平和，却为速战，舞动迅疾，凭白降低不少威力。
“师父，那个容雅果真不俗，凤于归战斗一天，体力消耗过剧，她便将就他速战速决，作风够大气。”
尤明贤说话时，声音就在我耳边，背部感到轻微震动，我从擂台那回神，发觉不知何时，我被他搂入怀中，双手撑住他的臂膀，脑袋抵着他的，距离近到仿佛一回头嘴唇便会相贴。
脸颊莫名发热，我皱眉看尤明贤过于早熟的身体，刚满十二岁的他已显少年之姿，不仅和我等高，且身形精瘦修长，比我健壮许多，也不知成年后的他会是怎般模样？
“师父，你在想什么？”尤明贤双眼隐藏慧黠。
“没什么。”我头一次有逃避的念头，却不知，一切才刚开始。
凤于归的内力出乎意料的深厚，当然，更重要是他拥有极强的毅力，这不仅赢得容雅的尊重，也因此获得完胜的莫大荣誉，相信不久的将来，这件事情会随说书先生走遍大江南北。第十日，凤于归众望所归，坐上武林盟主的宝座。
比武招亲第一天，我见到了凤清莲。安静站在比武台上的她婉约如一朵出水芙蓉，浅粉衣衫配上她的娇花清容，仿佛天上碧莲仙子降临，霎时引得众位江湖侠士面露疯狂。
我没啥感觉，倒不是她不美，这样的绝色世间难有，可惜太嫩，才十四岁，在我看来，她还是朵浅粉色的小花苞，未待开放便攀折，有违我的美学……上次那朵黑莲纯属意外。
尤明贤或许太小，还没开窍，仅瞥了一眼就不感兴趣做其它事情。
田啸自和我关系转好，隔三差五报道一次，江湖逸事我听了几箩筐，想不到他蛮有说书天分，每次都让我兴趣盎然听到最后。
这日他一脸兴奋跑进我房里，尤明贤刚好有事出去，我懒得起身倒茶，叫他自便。他没直接进来，反而向后温柔一笑，“颜姑娘，到了，请进。”
仍是记忆中那一低头的惊艳柔媚，我仔细描摹对方眉间红莲，满意的笑了，“漂亮姐姐，几年不见，越发美艳动人啊。”
右颜看我时神情复杂，嘴角动了动，终道，“掌门要见你，请随右颜来。”不等我反应，身形一转，立刻走出门外。
我看着门想了片刻，也跟出去，丢话给田啸，“小贤回来告诉他我子时前必回。”
容雅住在凤鸣山庄内，上山进庄后，一路穿花拂柳，入目尽是亭台水榭，小桥流水，比上次见到的露天浴池更加精美雅致。
仙居阁内，容雅闭目斜倚矮榻，神情平和。右颜将我带到，没出声通报，直接退下。
我找个摇椅坐下，闭目刚摇几下，中正沙哑的声音直逼耳际，显用了内力，“你是给右颜刻上红莲的人？”
“你贵庚？”我睁眼盯着容雅。
容雅不明所以，见我表情认真，不由回道，“二十有五。”
“那凤于归呢？”
“二十有二。”
“配，真般配。”我拈须轻抚，笑眯眯对容雅道，“我从不说谎，那个凤于归年少有为，动作优雅，皮囊也不错，更重要的是即便他生气，估计也在微笑，这样即使你不小心惹恼他，照旧可欣赏美色，容姐姐，你嫁他绝不吃亏。再说，我一看你便知是有见识有担当的人，快去追他吧，把握时机，过时不候哦。”
“这个……”容雅无措，脸上微赧。
“怎么，不好意思么？没关系，我可代传，你应听漂亮姐姐说了，他救过我的命，我们之间也算有点交情，容姐姐同意吗？”
“这……万一他不喜欢我，怎……麽办？”容雅面上通红，支吾道。
“便一直缠到他喜欢啊，感情这东西是缠出来的，相信我，准没错。”我拍拍胸脯，豪气万千。
“那就拜托你了。”
声如蚊蚋，我差些没听见，没想这掌门如此纯情，我乐呵呵走出仙居阁，为自己身负重任自豪不已。
阁楼内，方醒悟的容雅咬牙切齿，“好个月娥，装疯卖傻果然有一套。”但片刻又面若红霞，喏喏道，“但愿他说的是真的。”
下山的路上，我趴在尤明贤背上，轻哼自编自谱的小曲儿。尤明贤半晌忽问，“刚才师父说感情是缠出来的，可当真？”
“笨！”我敲他脑瓜，“感情若真能缠出来，世间哪来那么多痴男怨女，我逗她玩儿罢了。”
“师父知她为何请你过去？”
“大不了想以右颜美□□我，让我做她走狗，替她做事。”我吐吐舌头，“想得美，她又不是我的谁，我才不干呢。”
“那师父愿帮谁做事？”
“乖徒儿若一直对我这么好，为师就帮你做事。”我瞧他耳垂柔软，伸手捏捏，觉牙痒，张口就咬。
尤明贤咕噜猛咽口水，压抑嗓子道，“我永远不会那样要求师父，我以我的永远保证。”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打个哈欠，这背太厚实可靠，我很快睡着。
“那你何时才会懂呢？”尤明贤叹气，羞恼道，“我已可那个了哦，你大概不知道，到现在还敢和我睡一床，哪天……唉，现在似乎不太可能，我还不够强。”
这话很危险，可惜，月娥真的睡着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