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夜如梦》天山小白兔

5、初识

　　膳堂原本是供玄家军用餐的地方，这三日也就成为了参与盛会的诸人用餐之处。
　　青夜凭着可爱的娃娃脸和一张哄死人不偿命的巧嘴在分膳的大娘处额外得了一碗肉，喜滋滋地推到凌烨面前。“哥，你下午要干体力活，赶紧多吃点。”
　　“好。”凌烨夹了一大块肉给青夜：“你刚才也辛苦了，要多吃点补充体力。”
　　“哥！”青夜瞪了他一眼，可还是抵挡不住阵阵肉香。“好吧，那剩下的你得吃完，不许再给我了。”
　　凌烨宠溺地看她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也心满意足地尝起妹妹特意带给自己的那碗肉。
　　白逸辰与宁家兄弟从他们进膳堂起就一直默默观察着，待他们吃得差不多了才悠闲地上前。
　　“在下白逸辰，这两位是宁家公子。方才青夜小兄弟的箭术让人大开眼界，在下心生仰慕，不知能否交个朋友？”
　　凌烨惊喜地起身，带着青夜对他们行礼：“在下凌烨，拜见白少主、宁少主、宁二公子。”
　　青夜嘴里仍嚼着饭菜，一时没法开口说话，白逸辰只好将重点先移到跟她一起用饭的凌烨身上。
　　“凌公子是青夜小兄弟的兄长？”
　　“正是。”凌烨恭敬答道：“在下既入高家为奴，便已没有姓氏，公子们直呼在下名字便可。”
　　白逸辰有些尴尬，宁子昭便道：“青夜射术精湛，不知凌烨是否也一样？”
　　“那当然不是。”青夜已经吞下了那口饭，一手搭上凌烨的肩膀，一脚踩上凳子，匪里匪气道：“我哥擅长的是剑术，下午就轮到他上场了。公子们可要好好准备，可别小瞧了他哟。”
　　凌烨一手拍下她踩在凳子上的腿，低声喝道：“注意仪态！”
　　“原来凌烨是高家的代表，不知我等是否能分到同一组比试，届时还请手下留情。”
　　“公子们客气了，该是在下请公子们手下留情才是。”
　　见众人还在寒暄，宁子言忍不住了：“青夜，能否借你的射日弓一观？”
　　“我为什么要给你看。”青夜孩子气地反问。
　　凌烨忙道：“不可无礼。”
　　宁子昭也忙解释道：“宁家向来对古物珍品有所研究，射日弓造工精湛，我等只想观赏一番，并非有意冒犯。”
　　“青儿，公子们只是想看看，你就拿出来让他们观赏好了。”凌烨劝了青夜几句，又对宁子昭道：“还请诸位公子明鉴，实在不是青夜小气，这弓乃家主所赐的稀世珍品，青夜须谨慎保管，小心爱护。若射日弓有所损伤，青夜便会被认为是不敬家主，以下犯上，身受重罚。”
　　宁子昭等人没想到后果会这般严重，只好道：“是我等思虑不周了。”
　　“无妨，射日弓珍贵无比，公子们想看也是情理之中。”凌烨对他们还是持有好感的，起码他们个个都是讲道理的人，不会像自家少主那样动辄就来抢。“这样吧，青儿，你自己拿着弓，让公子们靠近看一看。”
　　“知道了。”青夜不情不愿地拿出了射日弓，双手捧着让白逸辰他们看。
　　三人围上前细细打量这把弓，果真如同高长风所说的那般精致，而青夜所展示的实用性也极强，算得上一把难得一见的神兵。
　　“这么好的弓，高家主居然舍得赐给你，青夜小兄弟的射术可见一斑。”
　　“这是自然，我的射术在高家自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这把弓是用象牙混合金属做的，不知重量几何？”
　　“比寻常的弓重些，不过材料在秘术锻造后还算轻盈，也没有特别重。”
　　“天蚕丝韧度极高，不知此弓为几石？”
　　“我最多只能开一石，不过听说试弓时曾开到五石。”
　　“青夜你说笑吧？”宁子言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一石的箭力能从演武场南边射到北边？”
　　“有何不可？箭要射得远不仅靠弓的张力，还需借助一点内力或其他技巧的。”
　　几人又问了好些问题，青夜都对答如流。这青夜年纪虽小，谈论起射术来却有板有眼，可知这个少年花费了多少心血在射术上。
　　“今日有幸得青夜小兄弟赐教，又慷慨借出射日弓供我等观赏，逸辰感激不尽。”
　　“不敢当。”青夜收起射日弓，觉得这几个公子比自家少主好相处多了。
　　“几位公子客气了，不过闲聊几句，能满足公子们的要求，青夜也只是尽本分而已。时间差不多了，在下也要去为比试做准备，就先告退了。”凌烨行了一礼，对青夜道：“走吧。”
　　“嗯，走啦走啦。”青夜见碗里还剩下一块肉，顺手拈起丢进嘴里。见宁子昭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又道：“几位公子，试场见！”说罢便跟着凌烨离开了。
　　“这……真是那个射杀黑熊的青夜吗？”宁子言揉揉眼睛，不敢相信这少年竟连碗底的一块肉也不放过。
　　“子言兄，你这就不懂了。”白逸辰搭上他的肩膀：“素闻高家苛待下人，你看这青夜瘦巴巴的就知道平日肯定吃不饱穿不暖。难得玄家伙食这么好，当然不能浪费了。”
　　宁子昭看着青夜的背影也叹道：“如此瘦弱，方才的射术表演也真难为他了。”